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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你就快说,别吊大夥儿的好奇心嘛!」
「就是就是,快说快说。」
说话的人得意地清清嗓子,从椅子上占了起来,环顾四周,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嗓子,害得本来在角落偷听的韩霄也不得不把椅子往那桌挪了挪。
「听说啊,『那个人』不知发了什麽神经,居然跑来咱们镇上那只扫把要扫街呢!」
「什麽?不可能!」
此话一出,酒馆内响起一片嘘声,没人相信大家口耳传论的『那个人』会做扫街这等折损自己颜面的低贱差事。
「要不信,自个儿北村口瞧去。」
「啥?北北北、北村口?确定没认错人?」
「不会是真的吧?」
「可是这几个月来,那人的举止真的很怪。比方当官衙差役好了,武林人士总不太跟官衙打交道,可他居然跑去当了整整一月的免费官差。按这样来看,扫街也不算太奇怪了,你说对吧?」
「这……」
起了话头的人唯恐其他人不信,扔了铜板搁在桌上,扯了嗓子喊著:「要不信,跟著我到北村口瞧热闹去。」
「好,瞧热闹去。」
「我也去。」
「走走走,热闹不瞧白不瞧。」
「好,俺也去。」
众人哄闹一片,都扔了酒饭钱跑去看热闹。
韩霄噗嗤一笑,挪回自个的桌子,拿了筷子继续吃饭,一点跟去瞧热闹的兴致也没有。
却是拿了茶壶要给韩霄添茶水的店小二奇怪地道:「小姐不去瞧瞧热闹?」
「没兴趣,没事瞧人扫街干嘛?」
店小二搔搔脑袋,又问:「可是扫街的人不是一般人耶!」
韩霄又是一晒,端起茶杯,笑道:「不是一般人,难道还会是皇帝老子亲自扫大街吗?不过方才大夥儿一口一个的『那个人』,究竟说的是谁?这麽大名堂,闹得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他的消息似。」
店小二惊讶地张大了口,有些结巴地问:「小小小、小姐您竟然不知道?」
「我该知道吗?」
「是啊,现在最火热的八卦就是等著看『那个人』又会做出什麽让人惊讶的举动了。」
「喔?为何?」
「这……小的也不知道,只是从好几个月前,来店里的客人就开始传论他的事情。好像那人本来是个侠士,样貌也挺俊的,可是不知为何近来总去干一些让人摸不著头绪的事情。」
「是吗?」
「是呀,其实他做的都是些好事,剿匪灭盗、平息地痞流氓帮助弱小之类。只是次次地点都隔了老远,比方可能半个月前在山东剿匪,半个月後就在陕西抓强盗,这两边的路程您想想有多远,还别说这些匪徒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就算那个人武艺高强好了,连数个月这麽奔波来奔波去的,光用想得就累人哪!」
「是喔!」韩霄应付地笑了笑,端了饭碗便要用膳。
店小二瞧这小姐连这麽大的热闹居然毫不动心,更是卯足了力地加油添醋。
「据说这位公子爷样貌俊得很,好几个名门世家的小姐都想嫁他呢!」
「喔。」
「花魁也放话只要这位公子爷有意,宁愿为奴为妾,只求相伴左右。」
「──」
肚子饿得都快造反了,居然还得听这长舌公罗唆。韩霄的脸抽了抽,暗暗发誓要是这小二哥再这般不识相,就别怪她把人往街上扔了。
店小二哪晓得自个儿就快大祸临头,还越说越过瘾,咋舌道:「唉,谁让那位公爷是南宫卿邑,艳福不浅哪!」
磅!
韩霄手里的饭碗重重往桌上一搁,饭菜也顾不得吃了,刷地直起身子,一把拽过店小二的衣襟。
「你说什麽?」
「啊?」店小二蒙了。
「最後那句话再给我说一遍。」
「艳、福不浅……」是这句吧?
「艳福不浅前面。」
「唉……」
「後、面!」磨牙磨牙。
店小二恍然大悟,右拳在左手掌心上一击,笑道:「早说嘛!小姐您要问那公子爷的名儿吧?他复姓南宫,名卿邑。他呀,就是那个……咦?人呢?呜哇哇,小姐您还没给钱哪!」
* * *
北村口,乌鸦鸦挤了大群好事围观的人群,对著街道上布衣草鞋,拿著扫帚默默清扫的男子指指点点。
不少姑娘家也抛开矜持,几个姐妹围成一圈,羞答答地欣赏著眼前虽然打扮平庸却难掩迷人气质的男子,心头幻想著若能嫁给如此风范的男人,那会是多麽幸福又羡煞旁人的光景。
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妒忌那人吸引了所有姑娘家的目光,彼此使了个眼色,把那人方才扫起装入麻袋的落叶尘土,恶劣地全抖了出来,还恶劣地嘲笑。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远远奔来的韩霄,见到的就是这恶霸的一幕,而且受人欺负的对象,还是她朝思暮想了好几个月的南宫,让她怎麽能不生气。
「过份又如何?」
韩霄冷笑。
「很好,姑奶奶我被人关了半年多,正闷气得很,也算你们几个倒楣,奶奶我今儿个不想手下留什麽狗屁情。」
几个闪身,穿过那几个恶人的周遭,身影快得让人几乎捉摸不著。
韩霄拍拍手上变戏法似冒出的黑色粉末,满脸不屑地对著那些人高傲地摆摆手。
「滚蛋!」
「你这女人──」
「老三你等等……」
「二哥?这种气你咽得下?」
被称二哥的人满脸铁青,拉著那些想一块冲上去痛扁韩霄的弟兄,压低了嗓门道:「你们忘了老大的教训吗?」
「什麽意思?」
「这女娃儿,倒有几分神似老大他们口里说的那个臭小子。」
「什、什麽?不会吧!」说话的人,语音开始颤抖。
被喊二哥的人对著韩霄道:「敢问……姑娘可有兄弟曾在城远镳局的镇上跟人结怨?」
「城远?」
韩霄挠挠脑袋瓜,喔了声:「喔,想起来了,你们不会跟『被男人上到屁股开花的五人组』有啥关系吧?哈哈,他们哥儿几个还好吧?小屁屁开花了没啊?叶问湘那个『宝贝我来也』滋味不错吧?姑奶奶赏了他们现在还觉得可惜呢!」
二哥一听,当场两腿一软,幸好身边的兄弟手快地搀了他一把。
「小姑奶奶,您这回又在咱身上洒了什麽啊?」
「猪哥粉。」
「啊?」
韩霄冷冷扬起唇角,笑得那群人浑身抖筛子。
「本来是做来给公猪交配时候用的,谁让你们惹到奶奶我。想要解除药性只要找到公猪就成,再拖半个时辰,就算找到公猪也救不活了。还不快滚!」
「呜──」
呜,为什麽他们这麽命苦?
呜呜,老大你们还算幸运的,至少只要找男人就好。
呜呜呜,公猪……
* * *
打发走那群混帐,方回头,那张害她被思念煎熬的俊容随即映入眼帘。
南宫卿邑手中的扫帚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愣怔地看著韩霄的脸,犹豫了会,终於开口:「姑娘你……可有兄弟?」
「没有。」
韩霄忘了自己现在是女孩儿的打扮,有点生气地回道,心底暗暗嘀咕:都这麽久没见了,就算是普通朋友,好歹也热情点吧?开口就问我兄弟,该不会才分开一下就移情别恋了?哼哼哼!
「真像……真像扁一兄弟……唉……」
南宫卿邑失落地叹气,弯身拾起遗落的扫帚,继续尚未完成的工作。
韩霄低头瞧瞧身上的裙装、摸摸发上的头簪,这才反应过来,偷偷笑了笑,也不忙著公布真相,一脸好奇地跟在南宫的背後喋喋追问。
「喂,我说你干麻来扫街啊?」
南宫卿邑微露苦笑,抵抗不了那张相同的容颜,只好实说:「因为我想见一个人,只要完成了门主的吩咐,便能见到。」
「门主?你说的该不会是轩辕剑门的老家伙吧?」韩霄恨恨磨牙。
「噗。」南宫卿邑终於展露笑容,「这种称呼恐怕也只有你才说得出口吧!是啊,就是轩辕前辈。」
果然是混帐臭小舅。
「那你想见的人又是谁?跟我很像吗?」
南宫将视线从地面挪到那张像得过火的脸蛋,心头一疼,叹道:「很像,真的很像。」
「他姓谁名谁?」
「不说了……」南宫卿邑苦涩一笑,摇摇头不愿再去触碰会他心头抽痛的问题。
「你不说,我说。那人可是自称『韩扁一』?扁担的扁,一两银子的一?」
南宫卿邑惊讶地猛然抬头,手中的扫帚再次落地。
同样的介绍、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容貌──
难道……难道……
不、不可能!
韩兄弟是男人,眼前的却是水嫩嫩的美丽姑娘,不可能的。
思绪一幕幕在脑中飞逝,突然又听见耳边传来──
「而且那个韩扁一是不是还对你说过,『明明就是个很开朗的人,为什麽老挂著这张脸?老把情绪压在脸皮子底下,你不累吗?』这句话?」
韩霄笑咪咪地等著南宫卿邑反应过来。
「你──」
「我说过了,我没有兄弟。我,韩霄,也是韩扁一。」
「韩、韩兄弟?喔不,韩……韩姑娘……你……」
韩霄大笑,拧著南宫卿邑俊俏的脸颊,惹得周遭姑娘家响起一片低骂。韩霄也不恼火,举起袖子细心擦拭著他脸上沾染的灰尘。
「轩辕鸿是我舅舅,肯定是那个混帐老头欺负你,对吧?」
南宫卿邑摇摇头,痴痴地捉住韩霄白皙柔嫩的手按在胸口,有些不敢置信地问:
「这这这,这不是梦吧?你是女的?」
「哈哈,那时候因为溜出家门,所以才打扮成男孩,没想到把你也蒙了去。还是说,女的你就不喜欢了?」
「怎麽可能?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韩霄双颊一红,轻捶南宫卿邑的胸口,忍不住啐道:「嗟,也不害臊。」
「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
直到此刻,南宫卿邑才逐渐感到真实,认认真真凝视著眼前突然变了样貌的韩兄弟,不,该说是韩霄。
「好想你。」
「我、我也是啦!」羞。
「嫁给我,好吗?」
韩霄大窘,在胸膛上又槌了拳,羞道:「怎、怎麽跳到这个来?」
南宫卿邑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笑著:「这句话,我憋了整整半年多,你骂我也好、笑我也好、拒绝我也好。我真的只想在见到你之後,对你说这句话。」
韩霄挠挠头,满是抱歉:「都是小舅舅不好,关了我半年多,还指使你做了一堆杂事。」
「是很累。」笑。
「哼哼,你是我的人,别怕,我帮你整回去。」
「我是你的人?这麽说,你答应嫁给我了?」
「咦咦咦?可恶,拿话套我!」
「夫人冤枉。」
「看你下次还敢不……死南宫,又欺负我,人家还没答应嫁给你耶!」
「是是是,夫人说什麽就是什麽。」
「你──」
「呵。」
第八章、
张灯结彩,红绸铺天盖地般挂满整间厅堂,双喜大字也贴满宅邸的每一处。
终於,在见过韩霄爹娘後,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未来的娘子,居然就是江湖上特立独行的「采花世家」。
之後,在韩老爷子的坚持外加泪水攻势下,本来按照习俗应该在男方家举办的婚宴,硬是给搬到了女方家。反正南宫父子也没什麽坚持,也就顺著韩老爷子的心意。
正在著装打扮的南宫卿邑,依照礼俗在拜堂前不得见新娘子,正要戴上礼冠,窗口传来微弱的敲击声。嘴角忍不住上扬,走了过去,推开窗子,不意外看见新娘子穿著一身大喜红服,正窝在墙角对著窗棂扔石子。
「怎麽跑来了?」
「嘿嘿。」
「要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