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托欢道:“若是与天地会联成一气,也不是全无希望,但天地会变了,要得利的渔人,那就难说了。”
常护花道:“阁下明白,那是最好的了。”
托欢道:“我虽然明白,但还是要看你的本领,你若是有能力将我救出去,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一顿笑接道:“我是王子,又这样年轻,实在不想死。”
常护花完全明白托欢的心意,道:“我现在正在想办法。”
托欢笑着道:“伍凤楼现在已经将所有的出入口完全封锁,我看你得要花些心思。”
常护花道:“那当然要花,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保障你的安全。”
托欢道:“我在这里,已经够安全的了。”
常护花摇头:“明天正午,我还未离开这座庄院,便是说这座庄院大有问题,我们的人就会分从水陆四面杀进来。”
托欢一怔:“难怪你孤身犯险,原来早有准备,伍凤楼应该考虑到这一点。”
“也许他心里的事太多。”常护花脑海中不由浮起秋雁的影子:“也许他现在就在考虑这一个问题。”
托欢道:“看来我的确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了。”
常护花道:“你想清楚,这附近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托欢道:“这座地下密室布置得与地面差不多,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但要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倒也不容易。”
常护花道:“看来他们平日并没有限制你的行动。”
“没有。”托欢目光一闪:“我们也许可以藏身在承尘之上,我看过的了,那些承尘……”
“四通八达,而且颇为稳固。”常护花笑了笑:“我就是由承尘避过他们的搜索,找到来这儿的。”
托欢笑起来:“伍凤楼大概并没有考虑到竟然会有敌人闯进来的一天。”
“但他们现在一定已想到是承尘出了漏子,你若是失踪,他们一定会全力搜索承尘,所以若是有另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那个地方反而是比较安全。”
托欢道:“这个——”陷入沉思中。
常护花没有骚扰他,也只是片刻,托欢突然道:“有一个——”随即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白纸摊开,一面道:“这是我到处走动,凭记忆画下来的一张地图,圈着的地方禁卫森严,应该就是出入口所在,而在这个入口不远的院子里——”手往地图上一指。
常护花突然截道:“如无意外,我明天正午就到那儿找你。
托欢一怔道:“有人来了?”
常护花自顾道:“现在该是亥初时份,你自己小心计算着。”
托欢苦笑道:“这儿可是昼夜不分,看不见天光。”
常护花一想.拿起子旁边一枝蜡烛,以指甲刻了几条线,道:“每烧一格,就是一个时辰。”
语声一落,他将蜡烛往托欢手里一放,身形拔起,推开一块承尘,迅速窜了进去。
敲门声即时传来,托欢应了一声:“进来——”从容站起身子,将蜡烛放回原位。语声未落,门已经被推开,托欢一看四周并无可疑之物留下,再看承尘亦无异样,略整衣衫,珠帘掀处,冷冰如已走了过来。
跟在他后面的是七个白衣女人,也正是佛堂上袭击常护花的瞎子,一个个面色惨白,双瞳亦是乳白色,有如僵尸,手中尖棒点地无声。
“是你?——”托欢目光落在冷冰如面上,“有什么事?”
“搜查这地方,”冷冰如把手一挥,“猎”地一声,那七个女人立即散开。
托欢冷笑道:“是伍凤楼的意思?”
冷冰如颔首一声:“得罪——”身形暴长,从托欢身旁掠过,右手锥子也似的剑挑开了纱帐.一看无人,再度偏身,剑已刺进绣榻底下。
托欢连声冷笑,冷冰如刺出了七剑,身形才挺起来。冷冷的问道:“那个姓常的可曾进来?”
“那个姓常的?”托欢反问,语声更冷。
“常护花——”冷冰如道:“他没有进来这儿?”
托欢道:“我可不识得什么常护花、常护草,也不见什么人走进来。”
“是么?”冷冰如盯稳了托欢。
“你难道是一个睁眼瞎子?”托欢冷笑,亦稳盯着冷冰如,丝毫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冷冰如终于偏开目光,他久处人下,比眼睛又如何比得过托欢?
那七个人这时候亦已靠近来,虽然都没有说话,但那种表情已等如告诉冷冰如,并无发现。
冷冰如目光一扫,道:“我看你也不会与那个常护花合作,一任他怎样本领,也休想从这里将你救出去。”
托欢淡然道:“这种话不该你说的,可是我也不会与你计较。”
冷冰如道:“你越来越聪明了。”
托欢道:“我只是已懂得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已是什么身份。”
“这是什么意思?”
“我贵为王子,你只是个奴才,我与你争执,有失我身份。”托欢背手踱了出去。
“托欢——”冷冰如面罩寒霜,剑指托欢。
托欢悠然抬手,以手指将剑拨过一旁,道:“你那个主子也不敢对我如此无礼,你这奴才竟然敢?”
冷冰如整个身子都抖起来,怒形于色,那一剑看似便刺出去。
托欢无动于中,只是看着冷冰如,冷冰如胸膛起伏,好容易才平复,道:“你最好永远都只是有利于我们,否则,我第一个杀你。”
托欢还击道:“我也最好永远不要得势,否则,只怕我也会好好的惩戒一下那些曾经对我无礼的人。”
冷冰如闷哼转身,取个一个女人手中的长棒,往头上七块承尘一点,吩咐道:“你们上去承尘上,怎也要将那厮搜出来。”接将长棒交回那个女人。
七个女人反应一声,身形拔起,正好从那七块承尘窜进去。
托欢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坐回绣榻上,他实在很放心,以常护花的身手,再加上他方才的说话阻延,应该已跑出老远的了。
只是常护花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由现在到明天正午还有八个时辰,这八个时辰之内,天地会的人,必然会来一次彻底的搜索,而龙飞的人要攻取这座庄院,到地下密室救人,当然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决的事情。
即使常护花能够避开搜索,到时候他能否与常护花会合,也仍是一个问题,会合之后再要闯出去,更就是一个大问题,天地会的人势必全力扑击,常护花武功即使再好,要保护他离开,可也不是一件易事,但他若然不跟常护花离开,则连一线生机也没有的了。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面临死亡的威胁,而这种威胁,又如此强大,可是他的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显示出前所未有的镇定,这完全是因为冷冰如就在他面前,他丢不起这个人。
鞑靼原就是一个好胜的民族,他身为王子,当然更就要坚强。
冷冰如也当然看不透托欢的内心,看见他这个完全不将他瞧在眼内的样子,更加愤怒,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笔直走了出去。
托欢听着门给关上,才将那枝蜡烛取过,插进烛座,燃点起来,然后又陷进沉思中。
这时候常护花已经在数十丈之外,若是在进入承德行宫之前,他未必能够离开多远,承德行宫三个月的严格训练,已使他学会了适应任何的环境。
他一面移动,一面从格子往下窥望,那些锦衣武士在承尘下来来往往,并未发觉。
他们虽然知道常护花是由承尘离开那大堂,亦已知道承尘之上四通八达,所以尽管或有想到常护花可能就在头上承尘内,抬头望一眼,也只是无可奈何的一摇头,并没有付诸行动,跃上去搜查一番。
这未尝不可以解释,是他们都坚信常护花不可能长久留在那之上,总会走下来的。
常护花并没有停下,继续移动,凭着过人的记忆,经过的每一个地方他都已记下来。
他终于找到了托欢认为可以藏身的地方,可是他没有跃下去,看过没有人,才推开承尘探头细看了那个院子一遍,便将承尘盖回,一旁移开。
他完全不知道那七个瞎了眼的女人已经在四方八面的搜查,其中两个正向他这边接近。
旁移数丈,他又发现了一个地方可以引起他的兴趣,暂时留下。
那是个甚宽阔的厅堂,重门深锁,过了重门往下望,布置华丽,两旁一排排的架子,全都是放着宗卷,有条不紊。
常护花知道其中必定有很多他们要知道的秘密,也正好让他消磨时间。
那之上的承尘全都给钉上,木质也是坚实得多,但常护花利剑在手,内力又好,还是几下子便将一块承尘弄开,方待跃下去,眼旁已瞥见一个人向这边接近。
常护花那刹那第一个念头是如何突围,之后又该到那儿栖身。
在他看见对方同时,对方当然亦会看见他,跟着当然就是呼唤同伴,包围这个地方的了。
出乎意外,那个人竟似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且仿佛毫无发现,一个头东摆西侧,手中一根长棒亦不时东挑西拨。
看见那根长棒,常护花立时省起来的是什么人,要动的身子立时停下,连呼吸都闭上。
那个瞎了眼的女人继续迫近,若换是佛堂那种环境,她也许早已发现常护花,可是现在他仍然一些异响也听不到,就只有承尘下那些武士的说话声、脚步声。
冷冰如要他们上来搜查并没有错,他第一次置身承尘上的时候,有的事实是一种既寂静,又阴暗的感觉,那当然最适宜那七个女人上去搜索,利用尖锐的听觉找出常护花的所在,却忘了当时承尘下所有人都不由屏息静气,静待究竟,而他由光亮的地方突然进入阴暗的地方,那种阴暗的感觉自难免份外明显,但习惯之后,并不会觉得怎样。
他更疏忽,那些逡巡的武士所发出来的声响,在承尘上份外清楚,对于那七个女的听觉影响甚大,那七个女人在这种环境之下,还比不上一个普通武士。
之前他在别人的眼中一直是一个很聪明、很冷静的人,事实证明那只是因为这之前他所做的都只是一些普通的事情,并不需要他太费心思,好像这一次,事情比较复杂,一开始便已出错,到现在更就方寸大乱。
那七个瞎眼女人对于周围的环境当然不会怎样清楚,他们只是知道置身承尘之上,而冷冰如既然叫得她们上来,当然认为只有她们才适合这种环境。
那些武士的脚步声对她们所造成很大的妨碍,她们也很奇怪,怎会有这么多声音传上来。
常护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立时亦明白何以来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存身所在,那片刻之间,他已经有了决定,只要那个女人没有发现他,他也不会动她,让她经过,然后才跳进那个厅堂。
那个女人也不是笔直向他走来,走到了一半,已偏向右边。
常护花半卧在承尘上,只是看着那个女人,整个人已仿佛变成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那个人若是原路走下去,经过常护花左近的时候,长棒应该不会接触到常护花:可是她走到了一半又偏向右边,常护花不由不准备应付。
更近了,那个女人只要再移前一尺,长棒便会点在常护花身上,也就在她这一尺移前的同时,常护花亦动了,那个女人立即察觉,可是在他的长棒还未落下之前,常护花已滚到了她脚下,同时冒起来。
那个女人左手五指如钩,立即抓下,才抓到一半,已被常护花封住了七处穴道,倒了下去。
常护花同时倒下,就让那个女人倒在他的身上,右手随即接住了那条长棒,一些声响也没有弄出来。
他抱着那个女人转了一个身,已瞥见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