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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杰当然认得出那是谁的人头,那刹那他仿如被天雷轰击,浑身大震,瞠目结舌。
他虽然知道龙飞一定会报复,却想不到报复得这么快,所用的手段又是那么激厉。
血仍然未干透,这颗人头当然才斩下来不久,那一段时间之内安永寿是在什么地方,江杰当然也很清楚。
——龙飞绝无疑问是在皇陵之上,大祭之时,将安永寿的头斩下来,这当然事先得到天子的默许,这亦表示了天子的决心。
——人头是由两个黑衣青年送来,那当然就是龙飞属下的杀手,而皇陵之上,龙飞当然不会亲自出手,那必然是一项暗杀行动,而虽然早有安排,以安永寿的武功与及那种环境,那个杀手的武功,胆识又是何等惊人,能够在皇陵上杀得安永寿,要杀自己当然亦轻而易举。
龙飞着人将安永寿的头颅送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江杰立即就明白过来,他毕竟也是一个聪明人,可是他却想不出自己应该如何逃命。
他曾经跃马沙场,可以说身经百战,从来不知道有所谓恐惧,现在他却由心恐惧出来。
呆了好一会,他一把举起酒壶,仰首痛尽了余酒,然后吩咐道:“叫夫人到内堂。”
他只是要交带一下身下事,他相信以龙飞的气量,绝不会迁怒到他的家人,但他若是逃命,可就难说了。
在领兵伏杀上官鹤之前,他已经考虑到有这个结果,只是想不到来得这么快。
在当天日落之前,江杰终于在家中内堂拔剑自刎。
除了江杰之外,在当天自杀的还有三十六人,包括江杰的副将与及安永寿的谋士。
这些人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除了有限的人知道之外,其他的都不清楚。
XXX
夜已深,安乐王府大堂内灯火辉煌。
龙飞高坐之上,在他身前案上堆着几个宗卷。
“我要的只是江杰与所属副将的人命,可是到现在为止,与他们的有关的,已经有二十八个人死亡,据说都是自杀,但据查,其中有一半显然是被杀'奇+书+网',至于服毒自尽的,到底是自愿还是被迫,那就不得而知了。
两旁站着香芸常护花及龙飞的其他七个义子女,还有几个谋士。
在龙飞这番话出口之前,他们都已经说出了他们要说的,大都认为不必理会。
龙飞绝对同意,接道:“这也好,让那些追随天地会的人知道他们将会有什么收场,也知道天地会手段的毒辣。”
一个谋士道:“只是怕归顺他们那些人将事情算到我们头上。”
“不会的。”香芸插口:“我们一向行事作风怎样,他们应该已很清楚。”
龙飞微笑颌首。“他们当然也知道这样做收效不大,而最主要的目的,相信亦是在防止那些人透露他们的秘密。”
香芸道:“我们本可以将那些人抓起来,问取他们知道的秘密。”
龙飞道:“这反而是救他们一命,他们知道的,相信未必给我们知道的多。”
“对于没有多大用处的人,天地会的确不会让他们知道太多的秘密。”香芸笑了笑。“而他们若是有大用处,也不会死了。”
“正是这道理。”龙飞轻吁了一口气:“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留意天地会下一步的行动,那必是为了报复安永寿的被杀,与及挽回失去的人心,所以——”
一顿目注常护花,“你若是能够,还是留在我这儿。”
常护花一笑:“属下留在那儿,正待王爷吩咐。”
龙飞大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没有将你当做下属看等?”
常护花道:“没有比这句话更令属下难过的了。”
龙飞含笑道:“是你要做我的下属,可没有人强迫你。”
香芸道“类似这种话义父好像已说过多次了。”
龙飞道:“那是因为义父年纪已太大,说话难免有些累赘。”
香芸失笑道:“女儿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义父自承认已老了。”
一个谋士道:“我们也是的。”
龙飞颓然靠在椅背上,叹息道:“我真的已经老了,经不起打击。”
众人当然听得出他是说上官鹤被杀一事。
香芸正色道:“安永寿已伏诛,鹤哥在九泉之下,也应该安息的了。”
龙飞挥手道:“你们以后可一定要小心,莫再落下敌人陷阱。”
这句话出口,就是常护花也觉得龙飞这几天之间,的确老了许多。
香芸一怔额首:“放心。”
龙飞笑了笑:“经过这一次,相信他们也不敢再在京城之内胡来。”一顿又说道:“护花若是在府中觉得闷气,无妨与芸儿他们到处走走,京城之内,也有不少名胜古迹,看看也不错。”
香芸道:“不知道天地会的人将会在什么时候采取行动?”
“这有什么要紧?”
香芸诧异道:“义父不是时常说,事情越早解决,对我们越有利?”
龙飞笑顾香芸:“但我若是你,却宁可他们迟一些采取行动。”
“怎会这样的?”香芸更诧异。
“你不是埋怨过没有时间伴着护花到处走走?”
香芸一张脸,立时红到脖子去,看看常护花,垂下头。
XXX
京城内的确有不少名胜古迹,也大都很热闹,但常护花香芸却喜欢比较清静的地方。
他们没有到鸟衣巷秦淮河。第一个去的地方是雨花台。
雨花台在京城南面,盛产一种五色的小石子,玲珑灿烂,非常美丽。
相传梁武帝时有叫个云光法师在那儿讲经,忽然天花乱坠,所以名雨花台,那些美丽的小石子据说也就是天上降下来的神花化成。
雨花台下有永宁泉,水味甘美,也很有名。
常护花香芸在清晨到来,泉水更加清冷。
香芸双手掬水,轻敷在脸上,娇靥反而更娇红,有如涂上了一抹胭脂。
然后她三步一跳,去拾那些小石子,神气就像是个个孩子。
常护花看在眼内,不由又感慨起来,若不是天地会的出现,香芸也不会卷入血雨腥风之中,不停的杀伐,绝无疑问使她变得更成熟,也使她的童真埋在心底里。
天地会的人在经过安永寿一事之后,当然不会平静下来,也一定会采取报复。
虽然不知道他们将会在什么时候采取报复的行动,但正如龙飞所说,时刻要防范。
02 频频遭暗算 有惊终无险
所以尽管玩得很开心,常护花并没有疏忽周围的环境,也所以,他立即看到了那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精光闪烁,绝无疑问是属于一个高手所有。眨也不眨盯着香芸。
眼睛的主人一身书生装束,很年轻,也颇为英俊,坐在一方大石上,手中拿着一柄刀。
那柄刀也是非常闪亮,长度看来不过七寸,他执刀在手,偶然移动一下,那一动之灵活也绝非一般人所能及。
七寸的刀一般都用作暗器,这个人是否要暗算香芸?
常护花看不出,却不能不提防。
那也是一张很陌生的脸庞,常护花一些印像也没有,对于那柄刀也一样。
香芸仿佛毫无所觉,可是,双手捧着一堆小石子,捧到常护花面前的时候,却低声问:“常大哥,你认识那个人?”
“不认识,他显然非常留意你。”
“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
“你以为他在打什么主意?”
“看不出。”香芸摇头:“不像登徒子,也不像要暗算我们。”
常护花道:“他的目光非常锐利,却看不出隐藏杀机,他的手非常灵活,那柄刀随时都可能飞出来。”
“那是柄飞刀。”香芸又问:“可是他为什么到现在仍然没有行动。”
“若是他真的要暗杀你,若非机会未成熟,那便是他要等其他人来会合。”常护花笑笑。“这可不要紧,在我们附近的人也不少。”
香芸笑笑问道:“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
常护花道:“才出城门便已发现了,这绝无疑问是你义父的主意。”
香芸道:“义父一直都很关心我们,他实在不希望我们参与这些事,可是要我们袖手旁观,我们又于心安忍?”
常护花道:“你们岂非每一个都干得很成功?”
香芸道:“我们只是尽自己的力。”
常护花从香芸手中取了一颗石子,道:“他来了。”
那个书生从石上站起,果然就是向他们走来,刀仍然在手中,以拇中指捏着,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目光灼灼。
香芸轻声问:“常大哥,你说该怎样好?”
常护花道:“我们若是不能够证明他是天地会的人,只好待他过来,看情形而应付。”
香芸无言颌首,常护花缓缓转过身子,挡住香芸身前。
书生脚步不停,前行数丈,刀终于纳回衣袖内,目光仍然盯稳香芸。
常护花也在盯着书生,那个书生却仿佛毫无感觉,心目中只有香芸存在,他的眼瞳里,一丝杀机都没有,却似有火焰燃烧起来。
香芸不由觉得混身一阵灼热:“又问:“常大哥,你看他在打什么主意?”
常护花摇头,轻轻捉着香芸的手,香芸一颗心这才安定下来,可是那种灼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是一身衣衫也在那种火焰中燃烧。
也所以,她突然有一种赤裸的感觉,一身衣衫仿佛都已给烧掉。
她的脸不由红起来,也忙将脸偏开,可是,很快那个书生又出现在她眼前。
那个书生竟是在绕着他们打转。
香芸垂下头,常护花却一些反应也没有,静立在那儿不动。
书生绕了一个圈又一个圈,到了第三个圈忽然又踱了开去,在数丈外一方石坐下。
那柄刀又在那人的右手出现,他的左手之内同时出现了一棵小石,刀随即刻在石上。
他刻得很仔细,聚精会神,再也没有望香芸,香芸反而偷看了他几眼,却看不出什么来。
常护花也看不出什么,但多少都已经有些头绪,突然道:“这个书生在替你刻像。”
香芸轻“哦”一声:“管他——”
常护花道:“一个人这样狂,若非真的有几下子,必然就自负得很,以至目中无人。”
香芸道:“我若是年轻三岁,你以为会怎样做?”
常护花笑笑:“只怕就是怂恿我前去狠狠的教训一顿。”
香芸“噗哧”一笑:“说不定的。”
常护花接道:“信不信,他刻好了之后,就会拿来送给你。”
“才不要。”香芸摇了摇常护花的手。“常大哥,我们离开这地方。”
“也好——”常护花目光一转:“给这个书生一看,连我也没有兴趣在这儿留下的了。”
香芸道:“我可没有看过那么可怕的眼睛。”
“眼睛这么可怕的人内力的修为也一定不错。常护花沉吟着:“可是印象中,江湖上好像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香芸道:“名人谱上,我记忆所及,也没有。”
说着,两人一齐举足离开。
书生看也不看两人,呆坐在那里刻石,两人走出了数丈,回头看看,才继续走前,却不过再走出数丈奇Qīsūu。сom书,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等一等——”
常护花香芸应声一齐回头,只见那个书生有如御风飞行,也不见怎样起落,便已落在他们身前两丈之处。
香芸一皱眉头:“这是凌波虚渡的身法。”
书生竟听得真切,道:“是够眼光。”一顿接着道:“人说聪明的女人都不漂亮,其实也有例外的。”
香芸闭上嘴巴,常护花笑道:“你没留意这个人长着双大耳朵?”
书生没有理会常护花,忽然一挥手,将那颗小石子向着香芸。“看一看。”
香芸不由自主看一眼,只见那颗小石子已经被刻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