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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他乖乖地应下,不多作纠缠,干脆身子一仰,重重地跌在软软的被子里。双手作枕,眯着眼,饶有意味地看着毫无星子的夜空,仿佛在他面前的,就是一片繁星点点,美不胜收。拉着她一道躺下,他长长地舒缓了口气,慢慢说来,语调轻而有力。
“皇姐,不日就要到前线了。。。。”
“嗯。”所以,就是一场恶战要来临了,也是她要下决心拿了这个孩子的时候了。
“不知道何时才能和皇姐再一道,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了。”
她不说话,只抓紧他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不过一瞬,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眼珠狡黠地转着,贴着她的耳,语气暧昧:“到时候,皇姐一定不要再拒绝阿衍了。”她稍稍瞪了他一眼,缓缓勾唇,就在他以为她会应一声‘好’时,她毫不留情地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让他还敢不敢再油嘴滑舌了。这一掐,他立刻半惊奇身子,摸摸被掐痛的地方,语重心长地摇头叹气,“皇姐好粗鲁,不是踢腿,就是掐腰,阿衍好怕有一天会变成个太监了。”
她浑身一抖,起身懒得理他。
他若是个太监就好了,也不会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等他们回到了马车,萧衍下令即刻拔营出发,天亮前务必赶到前线与杨将军汇合。
出了关卡,经过了一处荒蛮之地,野草丛生,杳无人烟。从前这里是两国频繁交战的地点,渐渐地,当地的人逃的逃,死的死,如今还活着的都是些孤苦无依的人。行军过程中时不时能看到几道破旧泥墙后面躲着几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睁大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们慢慢路过,胆子大还能拿起石头砸向马车。
一块石头正好卡在了车轮上,太监勒着马脖子,要是马儿再往前些,怕是这轮毂都要散了。
r》“哎呦,哪个小王八蛋!”太监气地都叫了出来,士兵们一听太监那尖锐的嗓音,都笑了出来。他下了马车,把卡住的石头拿开,正准备上车时,听得萧衍问了声。
“前面可是谷地了?”
“是啊。”
萧衍盯了会儿地图,指了个方向,命士兵们先行穿过谷地,而马车就绕着谷地的河水而走。关外比关内好冷上许多,想必河水也已经结冰了,如此一来虽要慢了许多,可到底不会颠簸。萧鸢心中一暖,她知道他是想顾及到她的身子,只是这一来,行军就慢了许多。
士兵们又翘首以盼了两天,才等到陛下的身影。
“皇姐就住阿衍的营帐。”
下马车前他轻声咬着她的耳朵,又吩咐了医官去他的营帐,等一切安排妥当了,才随人一道与杨将军密谈。打仗的事她不懂,何况经历了几日的车程劳顿,也有些累了,到了营帐后,已经站满了伺候的宫女太监,瞧着都是些眼生的,估摸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的。
她刚坐下,就有宫女来报,说是医官到了。
“让他进来。”
医官是个面色黑黑的中年男子,模样老实。他还没走几步,就远远地跪下行礼,想着能进御帐的人可不一般,就喊了萧鸢一声小姐,上前几步,从药箱里抽出一个手靠的小软枕,正要把脉时,就听得萧鸢命宫人都出了营帐,一个字也不许停进去。
“不用把了。”
医官一顿,有些不明白:“这。。。小姐,这是为何?”
“我有孕了。”医官面露喜色,刚想说些恭喜的话,萧鸢面色一冷,一字一句顿来,“所以,还请医官开副送走这孩子的药来。”
“可。。。这。。。。”她既能住进御帐,那么这孩子就是陛下的。。。。
“若是你不同意也可。”萧鸢从位中起身,唇边忽而笑来,一步步走来,吓得医官是连连后退。她走到了桌前,小腹对准了尖锐的桌角,一点点靠近,她的目光直视着他,“你若不同意,我现在就撞向桌角,同样也能送走这个孩子,到那时候,我可就把责任推到你的头上了。医官大人,你说,你是要担起保不住皇嗣是罪名呢,还是。。。。。”她声色一厉,“还是去悄悄地开副药来!”
“这。。。。这。。。。。左右下官都是死。。。。。”
“你
放心,这些日子陛下很忙,不会来的。你只要保证三五日后,我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就好。”
“是是!”
也不知是不是被萧鸢吓得,医官出了营帐后,没过多久就亲自端药进来,还好生嘱咐,这药对女子的身体十分有损,服用之后必定要好好修养。否则,会落了个不孕的症状,到时治起来可就麻烦了。
萧鸢淡淡地应了声,低头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不由地摸了摸小腹,轻皱眉头,默念了声对不起后,还是端起了药碗。
☆、36呼唤神龙
这一碗药喝下;肚里的孩子就会离开人世。
其实,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的,若是生了下来岂不是不容于世的妖物了?萧鸢把心一横,趁着萧衍没来得快些拿了他,她怕日子越久她就越发舍不得了。微微皱眉,刚准备仰头喝尽;营帐外传来了宫人们恭敬地唤着‘陛下驾到’,她手一晃;险些将碗都打翻在地,还是萧衍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萧衍接过药碗;拖住了她的腰,眉目含笑:“皇姐,若是阿衍不来;你是不是要将这药给倒了?”她诧异地张嘴,而后低头不语,可萧衍却认为是猜中了心中所想,有些不快,“当年皇姐还嘲笑阿衍不肯喝药,喏,阿衍伺候皇姐喝药吧。”
和她挤在一处榻上,笑意盈盈地圈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端着药碗,靠到她的唇边。
她的唇,轻轻碰了碗口,又凝着他关切的眼神,心头涌动着百般思绪。
“皇姐不乖。”萧衍眯起了眼眸,抿着微笑,“若是皇姐不喝,那朕就在这榻上要了皇姐哦。”将药碗再次靠到了她唇边,威胁似地嗯了一声,就知道她现在怕和他欢/爱,所以这次她没有拒绝,小小地抿了一口。
下一刻,她就将药吐了出来。
“皇姐?”
“药凉了。”她低垂着头,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她别开脸,再也不去那碗药,是不是凉了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上他异常温柔的眸子,她下不了手。
“嗯,那就让人再煮一贴就是了。皇姐,朕还有事,可能这些天就不能来陪你了,但是,不要以为朕不在就能不好好喝药了。”再三嘱咐了营帐的宫人后,他才肯离去,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萧鸢才觉松了口气,看着宫人恭恭敬敬地端着药下去,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倒了就倒了,方才的一瞬,终究是她不忍。
转念一想,比起她的心绪难平,恐怕萧衍也不会好受多少。
近日来连连吃了败仗,士气低迷,萧衍也颇为头疼,一路上也是了解了详情,杨敬的意思是着了什么道了,对方好似对他们的行军方向、用兵调度都了若指掌,这也是萧衍力排众议要御驾亲征的原因之一。杨敬的猜想是军中出了奸细,所以他一早就等候着了,待萧衍进了营帐后,立刻行礼,呈上了一份名单,列举了军中可能知情的几人,其中还包括了他的儿子杨随副将。
“陛下,我们断
不能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嗯。”萧衍背对着,负手而立,眸中精光绽现,盯着悬挂着的巨大地图。
此刻他心中早已有了定落,若杨敬没有呈上这份名单,他倒是可以相信军中有奸细,杨敬能为了杨随年过半百还上战场,就凭着这份心,萧衍就能知道这名单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更何况,在来的路上,他就想到了一个人。
“陛下,有何不妥吗?”见萧衍盯了地图半天,杨敬疑惑地问。
“来人,请杨副将。”
杨敬眉头深锁,莫不是陛下要怀疑阿随了?可看着陛下的面色,似乎也不像,那又是什么?
“将军不必担心,朕不过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而已。”不一会儿,杨随就被带到,他惊讶地看着父亲也在此,向萧衍行礼后,再轻声唤了句‘父亲’。萧衍朝着他走去,看不出什么神色,淡淡地说,“朕让你追查王将军的下落,可有眉目了?”
杨随回想了下,摇摇头:“未有进展,微臣派人潜入周国境内,但人都是有去无回。”抬头,只见萧衍轻哼了一声,他心下一想,大呼,“难道陛下怀疑。。。。可是。。。。王将军。。。。。”杨随当初为得加官进爵,听命萧衍引得王蕴之去了一条死路,后来再运回尸首时觉察着不对劲,那时撕开了那人的脸,才道是一张人皮面具。
可即便让他追杀王蕴之,杨随也只是认为是王蕴之遭了陛下的记恨,断然不会往叛国那头去想。
“杨副将,朕问你,王将军遇害的那天你在场吧?你给朕指出来,当时是怎么个情形。”
“是!”杨随重重抱拳,跨步上前,双指作笔,铿锵有力地描绘着当天的战况,“当时微臣与王将军兵分两路,准备包抄这里的周人。”他点了点,萧衍了然地点头,且另一头还有一条河流,周军多半会出现在那头,忽然走进了些,萧衍用手指顺着那条河流走了一遍,唇边溢出一丝冷笑。
杨随看得有些不明白,和杨敬对视了眼,小心地问:“陛下。。。。”
萧衍面色阴沉了下来,望着地图上的那条河流,不免觉着可气,看来有人真是厉害,他设下圈套,有人却反将他一军,在他眼皮子底下演了一场偷天换日!
此时的千里之外,亦有人凝神盯着地图。
“经过了这一战,他们必会有所防范。。
。咳咳。。。。你们修书一封给陈将军,让他暂时撤了。”
王蕴之半躺在榻上,只着一件纯白中衣,外罩着件披风,烛火的映衬下,他如玉的面容是苍白得可怕,连连咳嗽了几下,待落下最后一笔,他才松懈地躺了回去,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有人轻轻地给他盖上薄被,再后来是一声细微的叹息,王蕴之泛着苦笑,这回能捡回条命就是万幸了,现在已没有什么能抱怨的。
只是身子先前的剑伤还没好,被破出征是一路颠簸,伤口是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再加之那场恶战,若不是他早就知道萧衍起了杀心,怕这次真的是尸沉河底了。
如今他住在周国边境小镇,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他在这里,所以一旦有陌生人进来时,下人就会异常小心戒备,待确定了来的是自己人时,才引荐给王蕴之。
“嘘,大人刚躺下呢。”下人想拦住那人。
“可是。。。这东西。。。。”
王蕴之揉揉发涨的额头,唤了声让人进来,他自己半坐在榻上,扯了个笑,用毫无血色的双唇问道:“何事?”
那人跪下,双手举着一封信:“大人,皇上的亲笔信。”
拆开扫了眼,立刻将信丢入火盆中,他淡淡应了知道了,就让那人回去了。过了半响,他问着身边的人今日是初几了,听得是二月初一后,他目光一沉,抿唇不语,好半天才说道:“准备一下,我要回长安一趟。”
这时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大步迈入屋内,本想抱剑行礼,可一听王蕴之打算回长安,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他看着王蕴之,褐色的眼眸满是不解:“少主现在身子不适,不宜动身,再说陈将军那里少不得您!”
这里除了下人,其余的人都唤王蕴之为少主,也只有他们知道王蕴之的真实身份。
“再过十日是什么日子,你清楚。”王蕴之轻轻笑了。
“可。。。。”
“若你觉得不妥,我派卫延好好监视着那小皇帝的一举一动就好了,我不过离开几日,能出什么岔子?”
卫延,便是褐眼男子的胞弟。
说完,王蕴之又是一阵咳嗽,褐眼男子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得劝着再休息几日,待身子稍稍好了些上路,可王蕴之摇头笑着拒绝,非要尽快动身,说是怕赶上不日子了。
挥了挥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