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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的图案,她略略勾唇,已经是英气逼人。
“皇姐,这。。。。”
“昨日说的话还算数,走吧,带你出宫骑马去。”
随意出入宫闱的,怕也只有嫡长公主萧鸢了。
当年推翻刘氏一族,萧文道征战沙场多年,无暇顾及这个长女,萧鸢饱受颠沛流离不说,被他的那些个妾室推入水中,险些丧命。虽说后来杀了那贱人,可他总觉得是对不住这女儿,称帝后,凡是也是依照她的性子,只是这父爱就变成了愧疚。再者,萧家本就出身行伍,多去历练历练也是好的。顺道让大齐的子民也学学,别没事只会舞文弄墨的,到时候上了战场,面对北方虎视眈眈的周朝就直打哆嗦了。
亮出了宫牌后,有太监牵了两匹马过来。
挑了匹温顺的给萧衍:“这匹马很是听话,不会伤了你的。”
萧衍有些不乐意了,似乎在皇姐眼里,他就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转念一想,他过了年也才十四,可皇姐不同,她十六了,他更加知道这个年龄对皇族女子意味着什么。
骑着马一路驰到郊外。
其实,宫内也有马场,可远比不上这里痛快自在。
昨夜又下了一场雪,一片白雪皑皑,凉风阵阵,他们的心情倒是颇好。
马蹄在雪地里留下一个个印记,似乎天地万物只剩了他们两人,颇有一股快马驰骋却不知前方为何物的意境。渐渐地,身子也开始热了起来,萧鸢勒了勒缰绳,开始让马儿随意地走着,自己则坐在马背上惬意地欣赏着雪中孤梅。
越高身子折了一枝,细细闻了闻,递给萧衍:“美吗?”
他回过神来,那一刻,他笑了出来。若说平日里他就是个娇俏的公子,那么现在,他就是苍茫白雪唯一的风景,那双眼眸,熠熠生辉,让纯粹的白都变得鲜活起来。
萧衍好好地收起了梅花,捂在了披风里,不舍得再拿出来:“很美。”
“这是做什么?”
“这支梅花还是个
花骨朵,说不定我捂捂热了,就开花了。”
若是方才对他有一丝恍神,现下是一点也没了,到底是个孩子。
这时只听得远处传来了悠远的声音:“花亦有心,何必要折了它呢,长公主殿下?”
这冬日里,什么都被冰冻住了,唯有这河水还是肆意鲜活。
河面上有艘小船,陈式普通,通体黑色,乍眼也瞧不出什么特别的。从船内走出一个穿着灰色氅衣,眉目温和,风神俊朗,比起萧衍的美,船上的男子更多了份男子的阳刚之气,随意地朝着萧鸢作揖,动作自然流畅,似乎萧鸢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寻常人。
船顺着河水往下走去,萧鸢也驾马到了岸边。
只有萧衍一人,别扭地呆在原地不肯挪动半分。
“想不到在这里能碰到长公主,幸会幸会。”
他举止散漫却又优雅,可眉眼之间毫无放荡,能将二者完美融合,倒也是难得了。
“能在这里碰到大名鼎鼎的王大人,本宫也幸会了。”
他爽朗地笑了:“不敢当,在下不过是借了祖上的光罢了。”
琅琊王氏,簪缨世家,不论王朝如何变更,王家却丝毫不受影响。萧家夺了皇位,也只能仿造前朝给王家显赫的地位,不说朝堂上王家之人占了半壁江山,就说后宫,就有一位王夫人,膝下无子却能比皇后比肩,这份殊荣也只有王家才有。
“王大人真是大手笔,竟用沉香木造了整条船。”
难怪能闻到淡淡的香味,怕这样式普通的船可抵万金,这王家是富可敌国了。
萧衍在后头听着萧鸢和那人聊着,有些不快,使劲挥了马鞭,马儿吃痛立马扬起了前蹄,他啊了一声,整个被摔到了地上。萧鸢也惊着了,下马去扶起了他。也不知怎的,放在平日他定会好好撒娇一次,今日他竟自己爬了起来,越过萧鸢,看着船上渐渐远去的那人。
“皇姐,那人是谁?”
他也朝着萧衍作揖:“见过殿下,在下王蕴之,”又看了看一旁的萧鸢,温和地说道,“也是,长公主的未、婚、夫。”
话音刚落,他有趣地看着萧衍怔了怔,随后面色沉了下来。
☆、妒意
小船随波逐流着,王蕴之朝着船舱走去,未了,他道,“长公主,在下是个惜花之人,若是殿下都折了这梅花,在下也就少了个消遣的地方了。”伸手作揖,“如此,别过了。”
萧鸢点头算是回礼,踩过马蹬,翻身上马,对着站在原地的萧衍说道:“走吧,也该回去了。”
他迟迟不肯上马,走到她的马边,轻轻拉住了缰绳的一边。不知是不是有些起风了,他明亮的眸子黯淡了几分,无比恳切地望着她:“皇姐,那人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吗?”
“是。”
父皇一登基,为了拉拢了朝中的士族,已亲口许诺将唯一的嫡出公主嫁于王家。萧鸢也没反对,皇家公主的使命是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与其远嫁他国,王蕴之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萧衍却不懂,他紧紧拽住缰绳,小脸激动地有些发红了:“皇姐,以后你嫁人了,就不会疼我了,皇姐不要嫁人好不好?”
她沉了脸,推开了他的手:“你是皇子,可不是只会撒娇的百姓孩子!”
他还是不动,风越发大了,他依旧倔强地站着。
萧鸢也懒得管,丢给了他一块令牌,转身策马回宫。萧衍这孩子性子太过偏执,得好好治治才行,她若是事事依他,那还得了,他这皇子还有无出息了?也是时候让他知道了,他是区区皇子,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想要什么都能唾手可得。
萧衍盯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想叫,又忍了回去,心中翻腾着难受,他不过一说皇姐就生气了,那要是皇姐真的嫁给了王蕴之,他在皇姐的心中就更无地位可言了。
难道他要把刚得到的温暖拱手让人吗?
他不要,他绝对不要!
“皇姐!皇姐!我听话了,你等等我!”
翻身上了马,萧衍的骑术勉强,要追上萧鸢几乎是不可能的,一路上他拼命抽着马儿,跌跌撞撞地,他好几次险些被马摔下。
日落西沉之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效外杳无人烟,偶尔还能听到动物的嘶鸣,此情此景萧衍觉着害怕,又想着快些赶上萧鸢,他一刻都没有停下。据说马儿在夜间是能看到东西的,他伏□子,紧贴着马脖子,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马儿慢慢停了,他此时又冷又饿,直打哆嗦。
宫门口的几个侍卫上前拦住了马,刚想把长矛对着萧衍,待看清楚了来人后,他们纷纷下跪。
“大殿下!”
萧衍憋足了劲下马,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皇姐呢?”
侍卫一愣,回答:“长公主半个时辰前就回宫了。”
萧衍点头,立马奔向了长乐宫。
一路,他便这样想着,他会乖巧地向皇姐道歉,这样皇姐
就会原谅他了。
到了长乐宫,他犹豫了下,这是他第一次踏入长乐宫的正殿。布置不如皇后宫中看到的那般奢华无比,倒是显得有些素雅,正中放着只四角青铜香炉,飘飘渺渺地升起几缕烟来。
一个拿着香料的宫女向他请安:“大殿下。”
“皇姐呢?”
宫女蹲了蹲身,往香炉里加了点香料。
“回殿下,公主一回宫被皇后娘娘叫去了。”
皇后宫中啊。。。。。
那是个他不能随意去的地方。。。。
萧衍忽然觉着被抽干了力气,让那宫女也带点香料去他的屋子,就转身离开了。
。
凤鸾宫,灯火通明,一片寂静。
宫人们低头在布菜,筷子叮当地发着清脆的声响,萧鸢坐在一侧,接过了宫人递过来的盘子,尝了一小口,皇后也开始用膳了,两人至始至终都没有一句。其实萧鸢策马回宫已是机饥肠辘辘,却碍着该死的宫规,细细地品尝。从前她们还在将军府,她总是在桌前囔囔着什么爱吃,什么不爱吃,现在为了以防有人投毒,即便是再不喜的东西,她也能面无表情地吞咽下去。
不过萧鸢也想得明白,那些已是过去了,她也是一味沉溺过去的人。
一顿饭下来,各自漱口后,皇后突然问起:“听说你今日把大皇子给落在宫外?”
萧鸢也不否认:“是,不过母后也应该知道所谓何事,皇弟甩起了孩子脾气,我这当皇姐的自然要教导教导。母后放心,我当时回宫已嘱咐过了,一个时辰内还没回来,侍卫就会出去寻找,况且我们当时并未走得多远,若连怎么回来都不知道了,他这皇子也就别做了。”
“嗯,做得很好。”
萧鸢这才缓了缓,说道:“女儿昨日把听雨赏给了皇弟,听雨是个懂事的人,有她时时提点着,也方便母后办事。”拿起了杯子,抿了小口,扫到了榻上放着的一本册子,她起身上前翻看了几页,啪地合上。
“那个贱/人,天天腻在你父皇身边,这侍寝的记录连着几页都是她!真是贱/人!”
皇后气得重重拍了桌子,震得茶杯都跌落在地。
趁着宫人收拾碎片之际,她拉着皇后坐到了另一处,好生劝着:“袁淑媛得宠不是一两日了,母后也无需介怀,后宫里厌恶她的人大有人在,想必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皇后冷哼了声,这才舒服了口气:“贱/人就是贱/人!”
“只是母后也得放着才是。她现在得宠,一定会想着法子来对付母后。依女儿之见呢,这后宫这里她是挑不出母后的刺的,倒是能在有个地方做些文章。”萧鸢不过轻轻
提醒了下,皇后正色起来,她继续说,“就是皇弟。”
皇后连连点头:“是了,她那贱/人若是在陛下枕边说本宫虐待养子,哼!眼看着就要年下了,母后就要去后宫的事了,阿鸢,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但是也记住了,萧衍他只是颗棋子,不需要太聪明,可也不能太笨了,否则要驾驭他来就难了。”
她行了礼,说好好办妥的,也就出了凤鸾宫。
一路上无人开口,方才萧鸢在皇后那里的态度,让身后跟着青宁和嬷嬷看得不甚明白。前几日公主不是很疼爱大殿下的吗,怎么今日就如此落差了?
实则,萧鸢心中也有打算,在精明的母后面前,她绝对不能露出一丝偏袒萧衍的痕迹来,否则他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母后对萧衍重在利用,她则多了一份怜悯,现在的萧衍正如从前的她,敏感又纤细,倔强而偏执。
回到长乐宫,此时的萧鸢已是累极了,让青宁伺候了就睡了。
青宁帮她掖好了被子,轻声地掩上宫门,走了几步,穿过游廊,正要拐到她的厢房时,她也不知怎的就抬头看了一眼。此处正好能看到偏殿的一处,她心中咦了一声,都这时候了,大殿下那里怎么还站在堂中呢?又想着公主在皇后处的那些话,棋子不棋子的,她就快步进了厢房,也不管其他,还是早早睡了最好。
“大殿下,公主回来了!”
一个太监连爬带滚地来到萧衍面前。
“我要去。。。。不行,我该说些什么。。。。算了,先去再说!”
“哎呦,大殿下留步,公主从皇后娘娘那里回来就睡了,您这会儿去也是见不到公主的了。”小太监轻声劝着,想着这祖宗快些睡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好休息了。
萧衍有些愣神,皇姐就算回来了也不肯见他了,皇姐莫非真的生气了?
太监微微在他面前晃晃手。
萧衍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进了寝殿,就连要伺候他的听雨都被赶了出来。
。
这一夜萧衍是辗转反侧,他想着要起个大早,好好给皇姐陪个不是。
他下床后没有惊动人,径自穿衣后打开门,外头守夜的太监吓了一跳,赶忙赔罪。他摆摆手,这些事情他在王府就自己动手了,更何况也没有多少时间和人耗着。
绕到正殿,萧鸢已经用好早膳准备出宫,一见是他,萧鸢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