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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威镇一方的大侠,就是名门大派的掌门,他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些人己成了他的党羽,绝不能让任何人坏了他的大事。”
“我答应他,绝不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可是他……他却乘我不留意时,将我推了下去,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无论谁掉下去,都一定会粉身碎骨的,我做梦也想不到我嫡亲的哥哥,会对我下这种毒手。”冰冰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连城璧缓缓转动着手上的指环,语气淡然:“你是想让我们灭掉天宗。”冰冰点了点头,“虽然我哥哥死了,但是天宗的阴谋未必会停止,天宗必须毁灭。而江湖中,有这个能力的只有连大哥了。”
连城璧转过脸凝视着窗外的浩瀚星天,良久,转过身微微一笑,“义不容辞,我保证,天宗不会再为祸江湖。”白飞飞看着连城璧的笑容,总觉得意味深长。
冰冰的身体依然有些虚弱,被送回房间休息。书房中只剩下白飞飞和连城璧,白飞飞伏在桌上,一只手支着头,看起来很是慵懒,“你莫不是真的要灭了天宗?”
连城璧笑了笑:“我没有这么说。不过,天宗会换一个主人,所以逍遥侯的阴谋已经烟消云散了,也不算违背对冰冰姑娘的承诺。”有的时候毁灭并不是最好的办法,绝对的光明只会带来绝对的黑暗。正邪必须共存,否则,正不是正,邪亦非邪,江湖更会大乱。
白飞飞翻了个白眼,所谓奸诈狡猾,说的就是此人。“你早就知道有天宗的存在?”
“知道一点。”连城璧笑得谦逊,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逍遥侯一死,天宗亦是他的囊中之物。
“你已经找到逍遥侯了。”白飞飞的语气中不含疑问。
“不错。”逍遥侯没有死,他吐露的秘密足够让他轻易执掌天宗。早在大战之前,他就在天宗内部安插了内应,即使哥舒冰不出现,最终一战逍遥侯依然不会活着走下断肠崖,这一点其他人都不知道。当初,他轻易揭破木的身份,也是内应传回的消息,既然已经知晓,那么只要稍稍留心,就可以发现很多问题。
“厉害。”白飞飞眼带赞赏之色。连城璧拱手微笑:“白姑娘过奖了。”
“对了,我还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白飞飞垂眸,轻声道谢。
“白姑娘客气了,我们是朋友不是么?”他笑得温润,但白飞飞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看起来那般无害,他与她,是同一类人。
、23刀剑试争锋(一)
八月十五,月明星稀,清风徐来,水中漾起层层涟漪,幽幽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前院喧哗的喜宴刚刚散去,客人们踏着月光归去,主人家也收拾了门厅熄灯将歇,无垢山庄渐渐安静下来。
这是一场喜宴,喜宴的主角是连城璧的妹妹城瑾和武林名门上官家的长子上官烈。无垢山庄与上官家强强联姻,想来今后在江湖中的地位必定会更加不可动摇。两人虽是联姻却也情投意合,倒不失为是桩两全其美的喜事。
山庄的听风水榭之中,连城璧还不曾歇息,他捧着一本剑谱,随意地翻看着,身边立着一个娇小的少女,少女身着一件淡黄色绸衫,有一张甜笑而俏皮的脸,漆黑的头发,梳着根乌油油的大辫子,笑起来就像是春天的花朵。
“启禀宗主,天宗三十六坛已经重整完毕。宗主还有什么吩咐吗?”少女笑吟吟地汇报着。
连城璧放下手中的剑谱,淡淡地点头:“我将远行,天宗事务交由花如玉决断,你执此令掌监察之权,若有任何人敢生异心,携风云十八卫就地格杀。”一枚银色的天字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少女手中,少女听了命令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那要是花坛主也生了异心,心心可不可以格杀?”
连城璧的声音平静无波:“你不懂任何人是何意么?”
叫做心心的少女吐了吐舌头,看起来很是可爱,但吐出的话却不怎么符合她那可爱的表情:“唉,又要杀人了,心心杀过很多人啦!杀了花坛主,谁来管理事务呐,花坛主,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轻风吹拂,容颜绝丽的白衣女子无声无息地步入水榭之中,带起了一阵清香。连城璧抬眸望向来人,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你回来了。”
白飞飞点头,她的轻功总是这样好,若是她不想,几乎没有人能听见她的脚步声。半月前,她送冰冰去了鬼医的药炉,鬼医见冰冰天资聪颖,有心收她为徒传以衣钵,而冰冰已经是孤身一人,有感于鬼医的恩德也愿意留下,学习医术以救死扶伤。或许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立在连城璧身后的心心见到白飞飞,微微皱眉,以她的武功,居然也没有察觉这个女子的出现,这样不好。她笑嘻嘻地迎上去,“姐姐的轻功真是厉害呀!”
白飞飞没有理她,只是缓步走到连城璧对面坐下:“这是天宗的人,你的动作真快。”连城璧浅笑,“过奖。冰冰姑娘怎么样了?”
“她很好,”白飞飞对冰冰很有好感,提到她时眼中罕见地带了一抹温柔之色,只是温柔乍现,很快消失不见,“听说你和萧十一郎在三日后有一场约战。”
“莫非你赶回来就是为了观战?”连城璧间接承认了她的提问。他派人找到了逍遥侯,自然也就找回了割鹿刀,他赠刀于萧十一郎,而萧十一郎约他一战,他欣然应允。
恍若宿命之战,纵然此生与萧十一郎没有恩怨情仇,但是有些事似乎无法避免,他也不想避免,以连城璧的性格,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所以此战他必败萧十一郎,这是属于他的骄傲。
一旁的心心见白飞飞这般目中无人,有些气闷,她总是觉得少主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对她有些敌意。但是她并不敢在连城璧面前放肆,所以克制了心里的怒气,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江湖传言,无瑕公子和大盗萧十一郎的决斗是为了争夺武林第一美人的芳心,宗主有没有听说呀?”她悄悄地看了白飞飞一眼,不信你还是无动于衷。
“有这回事?”连城璧倒是有些意外,最近似乎不曾看到过这样的情报。
“对呀,传得沸沸扬扬的,难道不是这样吗?”连城璧在她五岁那年救了她,教她读书练武,亦师亦兄,算来已经有十年了,她从来也不曾在连城璧身边见到过什么女人,但是白飞飞却让她感到威胁,心心的占有欲很强,不喜欢喜欢的人被抢走。
心心一直很喜欢连城璧,倒不是男女之情,但任性的心心才不管呢,就算是哥哥也不能被人随便抢走。想到这里,她又背着连城璧偷偷地瞪白飞飞。
白飞飞敏锐地感觉到心心的敌意,却没有什么反应,这样的小丫头她还不放在眼里,只是觉得好笑,这个小姑娘莫不是弄错了对象,喜欢连城璧的分明是沈璧君,为什么要对着她乱放眼刀呢?
连城璧没有注意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也不甚在意心心所说的传言,只是看了一眼白飞飞,问道:“你若是想观战,可以随我同去。”白飞飞点了点头。不知道连城璧和萧十一郎孰强孰弱,从前她就有过这个想法,如今倒是可以见证了。
再说萧十一郎,听到那样的流言深觉郁闷,对沈璧君,他不能说完全放下了,但是却也真的不似当初那般了,沈璧君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连城璧的无意,加上沈太君告知她昔年连城璧退亲之事,也就淡了那份心,选择了萧十一郎。但是等待太久得来的东西,多半已经不是当初自己想要的样子了。沈璧君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犹豫不决让她错过了什么。
八月十八,正是萧十一郎与连城璧的约战之日。
秋风起,万里无云日正中,连城璧蓝袍缓带,腰悬长剑,携着一位白衣美人款款而来,萧十一郎远远看去,深深觉得实在是一对璧人,沈璧君的容颜虽然并不逊色于白飞飞,但是当她站在连城璧身边时,绝对不会有白飞飞这么般配。不过这样的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是决计不能说出口的,若是被白飞飞听到,他一定会很惨。萧十一郎敢调侃天下任何女子,只除了白飞飞。
“萧兄来得真早。”连城璧谦谦一笑。
“你也不晚。”萧十一郎把割鹿刀扛在肩上,歪着脑袋,热情地和白飞飞打招呼:“白姑娘也来啦!”白飞飞没什么表情,微微点了点头,她对萧十一郎没什么恶感,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好了,废话少说,就让我们试试,到底是你的龙渊剑厉害,还是我的割鹿刀更胜一筹。”萧十一郎拔刀出鞘,刀指长剑,脸上是狂放的笑,手中是绝世的刀。
连城璧听了萧十一郎的话,有些无言,明明是萧十一郎的废话比较多,他向白飞飞眨了眨眼睛,然后抽出长剑,飞身而上。
、24刀剑试争锋(二)
刀剑相交,铮鸣之声不绝,萧十一郎手中的刀已经挥舞到极致,快得看不见刀影,而连城璧的剑一样得快,每一剑都恰好挡住了刀。天下武学,唯快不破,两人显然都深谙此理。片刻之间,已交手数百招,而不分轩轾。
萧十一郎的刀法天然无雕饰,出手如风,起初的数百招皆用以试探,试探过后便是真章,他回手施展出惊艳的一刀,刀芒四射,令人无法直视,连城璧闭上眼睛,长剑刺出,剑尖斜刺刀身,逼得萧十一郎转过刀锋,偏离了原本轨迹的这一刀,已然被破。
萧十一郎顺势收刀,翻手借力,挥出下一刀,刀势更盛,但是龙渊剑的剑影快若流星,只听“铮”地一声,刀剑相击,发出震颤人心的声响,随后,第二剑如影随形,裹挟着剑气击出,势如破竹,将刀风击碎……刀光如梦,剑影似幻,萧十一郎终于使出了最后一刀也是最强的一刀,这一刀的威势甚至已在当初逍遥侯的绝世一刀之上,以萧十一郎的天资,见识了那样的刀法,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已经得到明悟,从而创造出属于他自己的绝招,他叫它作“惊芒”。
“惊芒”一出,便是惊天刀芒,何人以堪?
龙渊剑寒光闪烁,如同一条银龙咆哮而出,与割鹿刀相交,剑气冲霄,当剑收回的时候,天地一体,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声……
不知何时出现的心心望着对立的两人问白飞飞:“是谁赢了?”她当然希望是少主,但是那一刀的风采,堪称绝艳,她不由自主地为少主担心。
白飞飞的目光扫向地面,轻声道:“连城璧。”
场中萧十一郎握刀的手微微颤抖,刚才的一剑瞬间破开“惊芒”,反震之力仍未散去,他低叹一声:“我输了。这一剑可曾命名?”如同萧十一郎的刀得到突破,连城璧的剑法在与逍遥侯的决战中同样得到了提升,他已经达到了剑客的巅峰,随时进入人剑合一的状态,而萧十一郎只是在出最后一刀时才堪堪人刀合一,境界远不如他稳固。
连城璧抬头望天,烈日高悬,散发着夺目的光芒,忽然觉得眼中酸涩不已,最后一剑,斩断了一切前尘往事,泯灭了一生的爱恨情仇,“绝尘。”
绝尘,绝尘,长剑绝尘……
当长久以来一直想要做到的事真的被完成,连城璧并不如想象中喜悦,反而感到茫然,覆灭逍遥侯,战败萧十一郎,光大无垢山庄,然后呢?当这些目标一件一件实现,却越来越觉得寂寞。他忽然想到了朱白水,他的朋友,如今已经看破红尘出家去了,他是不是因为感到红尘多无聊,所以才出家的呢?
白飞飞看到连城璧眼中的迷惘,微微一笑,在她刚刚醒来时也是这样迷惘的,她的人生早就没有什么目标了,也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而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