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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很大。柳玉瑾的女红手艺并不算好,只能在旁边帮些简单的忙,缝手套这种事她是做不来的。所以手套几乎就是母亲一人在缝制。她的身体不好,经常腰酸背痛,要是再这样一直缝手套,一定会加重病情的。可是,卖掉了手套,他们就有钱给母亲看病了,可以去镇里找最好的大夫。而且明年去广平府考试,这是一笔对他们来说十分巨大的开销。如果不做些手套攒钱,连路费都是个很大的问题。他的父亲早逝,母亲这边的亲戚看他们孤儿寡母穷困潦倒,早就已经断绝了来往,就算想找亲戚凑些路费,都是妄想了。
想到这些事情,林俊彦又有些犹豫是不是要让母亲早些做出些手套去镇上卖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天人交战,头脑中乱极了。只能叹了口气,决定先将这些事放在心里,想等到回家之后再跟母亲和玉瑾商量一下。
他的心里明白,要是他跟母亲说了这件事的话,母亲一定会让他早些去集市卖手套,然后拒绝看病,坚决地要求他攒下钱来当做明年去考试的路费的。他不是不想去考进士,他一直就想考上状元,光耀门庭,可是,母亲的身体,也是他很担心的一件事。
第二十五章 回家
柳玉瑾坐在旁边,看着林俊彦陷入了沉思,她便偷偷地用精神力进入了空间里。刚才草草种下的种子都已经发出了芽。柳玉瑾在现代的时候是个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所以没见过什么农作物。要不是她记得之前在地里种下的植物的顺序,她根本不知道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柳玉瑾的精神力“走”在田间,不时地给这些植物们浇浇水,除除草。
再往前走,就走到了最开始种下植物的地方。那还是柳玉瑾在现代的时候种下的呢。按理来说,她种下的很多东西都是一年生的植物,可是不知为什么,在这个逆天的空间里,土豆、地瓜等作物,摘掉了之后,剩下的叶子和茎干只要插在土里居然还能继续生长。柳玉瑾虽然在城市里长大,算得上“五谷不分”,但是常识还是有一些的。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拜神奇的空间所赐,让她不用担心以后生存的问题了。
她那个卖种子的主意,也是灵机一动才想出来的。现在,问题来了。她根本不知道这些植物的种子要在哪里收集。而且,貌似有些作物是不需要种子来种植的吧?她的思绪也混乱了,只能在田间的小路上走来走去,一边翻看着作物,希望找到种子在哪里,一边想着,回去之后应该问问林婶。可是怎么才能自然地询问这件事,不让林婶对她的问题起疑心,这又是一个不能简单解决的问题了。
好在刚才跟林俊彦聊天的时候,柳玉瑾发现林俊彦也意识到了应该早些去集市卖手套的重要性。这就说明,她也许也可以跟着林俊彦一起去了。去卖掉种子,也许还能找到一家卖菜的农户或者是客栈酒家之类的,将空间里的菜卖出去一部分。
想着这些,柳玉瑾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在心里为自己谋划着未来的出路。虽然林婶和林俊彦二人对她很好,可是她还是应该早些离开林家,自立门户。虽然在这个封建时代,一个女孩子想要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她有空间,有做菜的手艺,重要的是,她有那些从现代带过来的菜谱。这大概是她成为厨娘的一大利器了。古代的人并没有现代那么多的食材和香料,所以相对来说,饮食非常单调。如果能用空间里本来就味道极好的食材原料,加上现代的烹饪方法,那一定会使这些没见过现代厨艺的古人为之疯狂的。
柳玉瑾想着这些,脸上不禁露出了对未来向往的神色。她又去看了看买回来的母鸡,惊讶地发现,这母鸡已经生了一只鸡蛋出来。
她赶紧用意念从小楼里找到一些木板,然后按照记忆里林婶家的鸡窝的样子,试图搭出一个简单的鸡窝给这老母鸡住,防止它满地乱跑,将她种植的农作物毁掉。可是试了两次,她不得不放弃了。搭鸡窝可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简单,鸡窝看起来简易,实际上,不知为什么,柳玉瑾只要放上两块木板,这鸡窝就塌掉了。柳玉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能将老母鸡赶到了小楼前的篱笆中,然后将那些已经长成了的谷子揪了一大把下来,放到井前面的空地上。然后又去小楼里翻了翻,找出一个长方形的木头盒子,装了些水,也一并放到井台前。
做完了这些,柳玉瑾便从空间里退了出来。摇摇晃晃的马车已经将他们带回了双水村,此时正走在进村的小路上。颠簸的马车让柳玉瑾觉得全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一样,这一天两次坐马车的旅程真是一种折磨啊。
正在感慨着古代的落后,马车忽然停下了。车外传来林婶的声音道:“终于回来了啊,怎么样,东西都卖出去了?”是林婶和陈婆婆说话的声音!
终于到家了啊!柳玉瑾感叹道。她揉了揉因为长时间坐在马车里而僵硬了的腰,直起身子喊道:“林婶,我们回来啦!”
林婶的笑脸出现在马车车厢的门前。她伸出手扶住要从马车上往下跳的柳玉瑾道:“小心点,慢点,这孩子,这么高怎么还往下跳啊。”
柳玉瑾笑着从车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腿脚道:“林婶,你知道么,这手套可受欢迎啦,我们都卖完了之后还一直有人问什么时候还能再买到呢。”
林婶笑着刮了刮她的鼻梁道:“小丫头,都是你的主意多,这镇上的人都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吧!”
林俊彦这时候也从马车上跳下来了。他看上去也是一副坐马车很累的样子,一边扭着腰,一边对林婶道:“娘,玉瑾这卖手套的主意真是不错,你没见到,镇上的人为了这手套都快打起来了。很快就卖光了,还有人拉着我们说下次一定要卖给他呢!”
林婶道:“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
陈婆婆跟林婶打了个招呼,就和儿子要驾着马车回家了。柳玉瑾和林俊彦对陈婆婆行了个礼,感谢她带着两人搭顺风车。陈婆婆笑着道:“这有什么的!傻孩子!”便走了。
林婶忙招呼两人进屋里去。她去厨房端出一直热在锅里的饭菜。林俊彦去将买回来的棉花和布料搬进屋子里。柳玉瑾四处看了看,便去了院子里,打算好好地看看鸡窝的构造,早点将空间里的大母鸡关起来。
看了半天,柳玉瑾发现,其实只是她搭建鸡窝时放置木板的角度不对。她看了半天,伸出手来,想试试将这个鸡窝拆掉重新搭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林婶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来,她在叫柳玉瑾回去吃饭。柳玉瑾这才发现,这都已经是申时(下午三点)了。她还只是吃了早饭和一点点心呢。饥饿的感觉顿时席卷了她的胃,她赶紧跑进屋里,脱掉了厚重的大棉袄,洗了洗手,坐在桌子前。
还是简单的玉米饼和炒土豆丝。柳玉瑾饿极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简单而又困难的决定
林婶看着柳玉瑾和林俊彦狼吞虎咽的样子,只是微微地笑着,没有说话。两人又冷又饿大半天,现在终于吃上了热饭热菜,觉得天堂也不过如此。
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柳玉瑾这才放慢了速度。她不好意思地看了林俊彦和林婶一眼,生怕他们会笑话自己像是饿狼一样的吃相。林婶对她笑了笑,开口为她解围道:“饿坏了吧玉瑾?去集市上好玩么?”
柳玉瑾忙擦擦嘴,回答道:“好玩!好多东西的我都没见过!”
林婶笑笑道:“大概不是你没见过,是你忘记了吧。没事,下次再有集市的时候你还跟你俊彦哥去玩玩。”
柳玉瑾抿着嘴笑。她知道林婶的一片好心,想让她早点回忆起以前的事。可是她现在最纠结和担心的事,就是万一她“回忆”起来了之后,林婶就会将她送回家中。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要往哪里送呢?可是如果她一直“回忆”不起来,住在林婶的家里,那么她就很难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另立门户”。重生到这个世界上,她很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有一席立足之地。然后,按照自己的愿望活下去,遇见她爱的也爱她的人。
心里这么想着,就听到林俊彦对林婶道:“娘,我有件事想要跟您和玉瑾商量一下,就是关于咱们做的那个手套的事。”
柳玉瑾一下回过神来,想起了刚才在回程的马车上她和林俊彦说过的话。果然,林俊彦在考虑过手套的新鲜感的重要性后,还是决定想要多去几次镇上了么?
柳玉瑾赶紧正襟危坐,认真地看着林俊彦。林俊彦让她的严肃的表情逗乐了。他笑了一下,马上又收敛起笑容,对着林婶道:“娘,我刚才回来的时候跟玉瑾聊天的时候说到了手套在镇上很受欢迎。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这手套其实并不是什么难做的东西,如果咱们等到下次赶集的时候再去卖手套,也许人家手巧的已经自己做出来了,就不会买咱们家的了。再有就是玉瑾说那些布庄也有可能会自己做一些手套拿来卖。他们有门面,手套又不占什么地方,万一做多了,也不怕一时卖不出去。要是这样的话,咱们的生意可就没了。”
林婶低头深思了下,对林俊彦说道:“说得是,还是你们两个年轻人想得周到。那你的意思呢?”
林俊彦低下头,似是不愿意将下面的话说出来。他嗫嚅了半天,才抬起头看着林婶道:“娘,如果要是想继续卖手套的话,儿子的意思是,过几天再多去几趟集市。但是,这样的话,娘和玉瑾就会非常辛苦的。所以……”
林婶打断了林俊彦的话:“今天的手套卖得很好么?”
林俊彦道:“嗯,很好的。三十文钱一双,二十双全部都卖掉了。除去买了些棉花和棉布的钱之外,还剩下三百文。”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将三串串好的铜钱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又从一个小口袋中拿出了一些散的铜钱,跟成串的铜钱放在一起,推到林婶的跟前。
林婶没有看桌子上的钱,而是对林俊彦说道:“看来卖手套比平时卖粮食赚得钱多多了。这都是玉瑾的功劳啊。既然你说镇上很多人想要买手套,又怕过几天大家买不到就自己做了,那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多做些手套赶紧拿去卖呢?眼看着这天就越来越冷了,再去卖手套的话,一定会有很多的人愿意来买的。”
林俊彦着急地道:“可是你的身体……”
林婶道:“我好着呢,你不用担心。就是得辛苦玉瑾帮我裁布料了。”
柳玉瑾忙道:“不辛苦不辛苦。我在家也做不了什么事儿,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林婶摸了摸柳玉瑾的头道:“好孩子,那真是谢谢你了。”她说得真心实意,让柳玉瑾一时说不上话来,只是盯着林婶,用坚决的目光表现着自己的决心。
林俊彦见二人如此坚决,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默默地将碗筷都捡了下去,然后擦干净桌子,将今天买好的布料和棉花拿来给林婶过目。他的眼光很好,挑的布料都是花纹淡雅而又质量出挑的,林婶摸着布料,点了点头,便拿出一截粉笔似的东西,开始在布料上画出手套的基本形状。柳玉瑾自觉地跑去拿来了针线筐,挑出用得顺手的一把剪子,打算帮林婶剪裁布料。
林俊彦见二人已经开始忙活做手套的事,便走到窗户边,打算借着还没落下的太阳的光线再读些书。他心里明白,要去卖手套必然会耽误些背书的时间,所以他只有加倍地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