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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心,铁杵成针。一月不行便一年,一年不成就十年,终有一日。”
银月色面具下一双深魅如星的桃杏眼盯着梅迦逽的脸良久良久……
蝉鸣唧唧在耳,月光里的凉意随着夜色又深了些,看着梅迦逽无焦的双眼,男子藏在面具下的脸上浮蕴着复杂的表情,似乎想做什么,但又下不定决心。踌躇间,听到她问。
“今夜的月亮是不是又大又圆又亮?”
“嗯。”男子看着没迦逽的脸庞,“很美。”
“呵……”
闻言,梅迦逽笑若莲花般无暇,“我第一次见到他,也是在一个月亮又大又圆又亮的晚上。”
“圆月常有。”
梅迦逽喟然失落道,“是啊,月圆虽常见(xiàn),斯人却难见(jiàn)。”
“美人儿,你这么喜欢他,小心我哪天心情不痛快了把他……”
“谁说喜欢他了!”梅迦逽拉着脸,“自以为是。”
男子将梅迦逽打量了几遍,笑出声来。
“呵呵……没看上他正好,跟本公子吧。”
从小便是官家小姐出身,又是皇宫里与太子公主一起长大的宰相府千金,名门娇女该有的傲气梅迦逽可一点不缺,只不过她生死富贵的道理看得通透,不好那种娇生惯养的道儿。但掌军六年,娇气难寻,豪气可不逊天下任何一个男儿,端起姿态,顺口儿就承下男子的话。
“跟你是不可能,你且得看看我的身份。不过,辅国大将军府地阔人少,这些年本将军得的皇上赏赐和俸禄颇丰,养十个八个你,自是不在话下。”
“你想……”
梅迦逽俏皮的一笑,“对,一妻多夫。”
望着梅迦逽灵动的表情,搂着她的男子竟有一瞬的失神,随后愣了愣,蓦地哑然失笑。
“呵……想得到美。”
“未为不可。”梅迦逽分析与他听,“我爹娶了三房。我娘为正室,二娘,三娘。京中达官独妻者,甚少。我官拜正二品,若我想多夫,皇上定会下旨允许。”
“东淩可没女子多夫制。”
梅迦逽傲然凌凌,“以前东淩也没女子登乾坤大殿参政议事。”
说完,梅迦逽貌似安抚人心的说道,“你别担心,若我收你,必定疼你为第一偏房。”
说时迟那时快,梅迦逽挥到男子鼻尖想揭他面具的手被捉住。
“呵……美人儿,此时此地,安份点儿对你有好处。”
梅迦逽还来不及说什么,身子忽的被人旋了一个圈儿,坐靠在男子的怀中,两只手被他牢牢的握放在身前,似是对她突袭他的面具很不满,竟再无话与她谈起。
耸天的大树顶上,视线极其开阔,一览众物,竟都在脚下,沉闷一天的心,在此刻全然的放松开来,彷如天地间只有他和她。
皎月悬空,勾染出一幕醉人的画面,静默闭眼休息的梅迦逽耳畔突然出现一道温热的气息。
“若有一药,可让你复明一个时辰,要吃么?”
梅迦逽怔了片刻,摇头。
“不想见我?”
“便是我暂复明了,也不会去见他。”
“为何?”
梅迦逽笑了笑,“我失明四年,无一刻不想康复,若只是暂明,见了不该见的,再失去光明,必然比当初更痛苦。”
无从得到,便没有失落。
“你倒还有几分理智。”
隐约的有几个人声传来。
“你,去那边。”
“你们两个到园子里看看。”
梅迦逽听出了涅槃的声音,刚想呼救,突然被身后的男人点了哑穴,只得愤怒的‘嗯嗯’几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美人儿,你若再动,我便将你脱光了扔下去。”
捏死……她真恨不得捏死这个男人!
凤凰和涅槃的人马走了之后,梅迦逽忿然的挣扎着,恍的一下,身子被人悬空抱起,乘着夜色翩如轻燕划空而飞。
-
都尉府梅迦逽的房门前,月色衣衫的男子将她安然放下,“美人儿,我想,我们很快便会再见。”
还见?
梅迦逽心道,最好此生不复相见。
哑穴被解的梅迦逽门前一喝,“来人!”
很快,两名军中士兵跑了进来。
“大将军有何吩咐?”
梅迦逽还未说话,门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
“快,快把王爷背进去。”
正文 九州,承我三生的百媚;万载,承你三世的不醉 39
(梅迦逽还没有说话,门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快,快把王爷背进去。”)
他回来了?!
梅迦逽下意识的朝前走了两步,侍卫们的声音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大将军,我们在一户农家的草垛里找到了闲王爷。”
“他怎么样了?”
“找到王爷时他已昏迷。”
梅迦逽急忙吩咐道,“赶紧叫医官来。”
“是。”
-东方闲的房间里。
医官已为昏迷的东方闲处理了半个时辰,浑身的伤口还没有全部清好。
梅迦逽坐在旁边,一只手搭在木椅的扶手上,静听着房间里的响动。
那个骗子,居然说他会没事,当时她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相信了他的话,简直不可思议。昏迷到现在未醒,还满身都是伤,叫没事?
“迦逽……”
梅迦逽派去寻凤凰和涅槃的人回来了。
涅槃进屋后直冲梅迦逽的房间,“迦逽……”
“涅侍卫,大将军在闲王爷的房间。”
听到门外侍卫的话,涅槃和凤凰快步走进东方闲的房间。
“迦逽!”
“小姐!”
“涅槃,凤凰,辛苦你们了。”
涅槃认真的查看了下梅迦逽的全身,“迦逽,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很好。”
凤凰却关注到一个地方
“小姐,你怎么回来的?”
根据她的判断,那两名刺客的功夫都极高,小姐没点功夫,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的回来?反观闲王爷,却……
“有一个是救我的。”
涅槃问,“白衣那个?”
“嗯。”
“闲王爷也是被他所救|?”
梅迦逽摇头,心若刀划,丝丝作痛,“王爷是被侍卫们在乱草堆里发现的,全身是伤。”
涅槃和凤凰的目光同时落到床上沉昏的东方闲身上,看着他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唏嘘,哎……心善为人,自己却屡遭残害,这王爷,该说他身体不好还是命不好呢。
又过了半个时辰,医官总算将东方闲的伤处都处理干净,上了药。
“大将军。”
“好了吗?”
医官微微弯着腰,回道,“伤口都敷了药,只是王爷暂时还醒不了。”
“何时能醒?”
“快则两个时辰,慢则明天。”
梅迦逽浅凝眉,“除了皮外伤,他可有内伤?”
“那倒没。”
“知道了,下去吧。”
“是。”
房间里只剩下梅迦逽和凤凰、涅槃三人,涅槃才敢说,“他那点自保都嫌少的功夫,别人杀他怎么可能用到内力。”
涅槃不知道,东方闲没有受到内伤对梅迦逽来说,是多么庆幸的事情。就如她所说,东方闲没有多少功夫,若是别人发了死绝的狠心,他哪承得住多少内伤?
凤凰发出疑问,“谁劫了王爷?为何劫他啊?”
“按道理……”
说着,涅槃看着梅迦逽,“该是劫迦逽啊。”
无权无兵的王爷劫杀了能得什么好处?
“会不会是……”涅槃猜测道,“先杀闲王爷,再来劫迦逽,不想出现一个高手救了她。”
梅迦逽轻声道,“不想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出战。一切,战事为重。”
“迦逽!”
“不用担心,刺客不会再来。安心去睡吧。”
凤凰和涅槃走了之后,梅迦逽慢慢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门前将两扇敞开的木门关上,绝色无双的脸上竟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肃。
那个屡次想杀他的人,但愿不是那个人!否则……
夜色如水的凉静。
梅迦逽坐在东方闲的床边,素手握着他包扎着伤带的手。这次他从九龙寺出来,秉着救人以民的善心,岂知命运和旁人竟如此不善待他,被北齐抓住严刑拷打;好奇观战在她的身边,却又被暗箭所伤;就是考虑到他的安危,千防万范的放置在她的身边住着,没想到,还是遭人暗劫,又落了许多伤在身上。这样下去,北齐十城没打下,他就……
梅迦逽只觉自己的心像被人抽丝一般的痛着,将东方闲的手裹紧,仿佛是自己给自己下的一道命令。
“我发誓!我生,你生;你死,我死!”
-
第二天一大早,探子给梅迦逽送了一份紧急密报。
“凤凰。”
“在。”
“马上叫海天将军来。”
“是。”
探子的消息是,由于东面尉迟德五天攻下三城,北齐昨晚终于将原本防范梅迦逽的兵力调了一部分去增援,今早,增援的部队已经抵达了尉迟德正欲攻打的第四座城郡。
涅槃勾起嘴角,“现在东西面的压力一样大了。”
海天觉得连夜攻城胜算更高,晚上北齐看不清他们的虚实,“既然北齐昨夜就调走了兵,为什么我们不趁夜攻击?”
梅迦逽小手指轻点桌面,“恐防有诈。”
“现在兵到了东面,我们可以开打了?”涅槃问。
“我召集你们来就是部署待会的攻打策略的。”
海天和其三名部将走上前,看着地图,认真听取梅迦逽如何布兵。
“海将军,你带三万人从东南……”
一番布置之后,梅迦逽清晰的发令,“各将听令!”
“是!”
“马上出兵,攻打北仓城。”
“是!”
一众人迅速朝门外走,梅迦逽走出门,想到一件事。
“云天,云地。”
“在!”
梅迦逽还是犹豫了一下,说道,“去把闲王爷扶到我的马车里。”
“是。”
涅槃牵着梅迦逽朝门外走,担忧道,“闲王爷还昏迷着,你带他在马车上颠簸,会不会……不太好?”
“放他在这,难安心。”
涅槃轻叹了口气,“嗯。”
担心马车疾驰起来会摔到他,梅迦逽将旁边靠在她身上的东方闲扶到软凳下坐着,自己也陪他坐到地上。
走了一段路,车身的摇晃越来越大,梅迦逽伸手揽过东方闲的后肩,将他的头放到自己肩窝里,她想,于她所能里,她得保护好他。
军队进攻时,震天的嘶喊声里,梅迦逽抱着一直昏迷的东方闲,等待着她心中渴望的那个好消息。
“冲啊!”
“兄弟们,夺下北齐大旗!”
梅迦逽的白色华贵大马车在整齐的将士队伍中匀速走进被攻下的城门,平整宽阔的街道上,马车稳稳的行驶着,这场胜利在她的预计中,而她希望的……却还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