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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如从空间拿了一葫芦酒,慢慢的喝着。
她并不是爱胡思乱想的人,本也不是多聪慧的人。大多都是碰着了事,才会多想一些。没有事情,便只想着本份过日子。过一日算一日,无远大理想,也无太远忧虑。
重生以后,想的也只是让家人,让自己更好过些。
如今,似乎已经初步达到目标了。没有万贯家财,可在这里,有房子,有个营生。若是好好经营,日子总能越来越好的。正宵健康聪明,才十岁便已是举人。还在练武……将来,不论是文是武,总有出息的一天。
家里,短时间内需要她费心的事已经不多了。至于以后?不外是抚养两个孩子长大,好好孝敬爹娘。
人这一辈子,似乎也没有别的可想了。
“好香的酒!!”突兀的声音,将苑如从迷茫中惊醒。反应过来这居然是男人的声音,不由眉头一皱,厉声喝道:“谁?”
“咦?”那声音却讶了一下,“居然是你?”
看到来人,苑如也皱眉:“是你?你又来我家做什么?”
“在下堂突了,只是被酒香所引。没想到……呃,小娘子,可否赏壶酒喝?”
苑如皱了皱眉,“给了你酒,你就会离开么?”
“自然。”酒痴到是有些奇怪,这大年三十的,怎么这院里依旧没有个男主人?
苑如转身,将窗子关上,到外面看不到的地方,从空间里,将她喝的剩下的小半坛子酒拿了出来:“好酒全在这里,全都给你,快些离去。”
酒痴接了酒,又多望了她两眼:“得你一坛酒,小生护你两个月。”他爱酒成痴,对于这个如同极品美酒一般的女人,虽然才第二次见面,却也着迷。
两次来,都没碰到她男人,让他不由的多想。是没有,还是男人不珍惜她?如果没有,他没准就有机会了。若是男人不珍惜?哼,以他的手段,将这美人抢来也是使得的。
“不用。”苑如不接他的好意。面对男人,她没有娇羞,也不见多少害怕。有的只是防备!
酒痴拎着酒坛,直接灌了一口:“好酒。就为这酒,半年也使得。”
苑如皱眉,却没再开口,这人一看就是不会听人劝的,她的拒绝,他只怕也不会听进去。
“小娘子,大好时光,实在应该来一口。”酒痴在楼下冲着楼上的苑如举了举手里的酒坛。
苑如看了看手里的酒葫芦,勾着嘴角,举也酒葫芦:“干。”
“爽快!”酒痴毫不掩饰眼底的赞赏,仰头又喝了一大口。豪爽的一抹嘴,拎着剩下来的酒,轻轻一跃,便又翻墙出去了。
苑如晃了晃手里的葫芦,关上窗,回到房里。无尘无忧依旧酣睡,她摸了摸两不的手脚,才脱衣上床。终于,新的一年来到了啊!!
、第23章
酒痴本名叫屠九螭,这个名字,在年后,从初一到初十,每天都来跟苑如讨要酒的时候,终于还是让苑如记下了。
“姓屠?”苑如有些恍然,这个姓,却也是很有来头的。
“怎么?小娘子也听过?”屠九螭一边喝酒,一边拿眼觑她。这些天,他可是将她的消息打听清楚了。原来那两个孩子都是她收养的,而她还未嫁过。
这样的事实自然让他高兴。虽然他屠九螭一向不在乎什么狗屁规矩,什么人伦道德。但他是男人,男人么,对于自己看上的女人,那自然还是未嫁过更好一些。
毕竟,他只是看上。
“这姓少的很。”苑如手里依旧拿着她的酒葫芦,喝的却是他的酒。“给我找些酿酒的方子吧。”世俗的酒,再好也没有灵气。
在她喝来,却是如同清水一般无趣。可惜,她自己却并不懂酿酒之术。
“酿酒?”屠九螭眼睛微微眯起,终于到他关心的地方了。陆家卖的酒,他是喝过的。头一回出酒的时候,他就尝过。味道很一般!
可那天晚上喝的那半坛,在他这些年里喝的酒里,绝对排得上前三。那种酒,不可能是他家酒坊里出的。
“小娘子要自己酿酒吗?酒方子是人家营生的根本,只怕不好找呢!!”
“我可以拿钱买。”也许她可以将绣品多拿些出来卖。
“钱这东西我不喜欢。”屠九螭眼睛一转:“不如这样,我给你找来酒方子,你供应我喝的酒,如何?”
苑如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如何。”
“只要一天一坛子。”
还是太多,她根本供应不起。
“一天一酒葫芦。”屠九螭再次退让。
苑如垂眸,这事,本该拒绝的。这人虽然看起来很有些荤素不忌,可却是个高手。高来高去的,万一再盯上她可怎么办?她的空间迟早要暴露出来。
但现在,只怕不论她拒绝还是接受,这人都是盯上她了吧?
“三天一葫芦。”苑如皱了皱眉,终于开口。看到他似有不满,便又慢悠悠道:“等你喝过我酿的酒之后,你就会知道,三天一葫芦,你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屠九螭怔了一下,想到那天晚上喝的酒,不知为何,突然也期待起来。
“不如这样,一份酒方子,三天一葫芦。”
“三份以后,所有的酒方子都不再作数。”
“好。”屠九螭也没琢磨,直接点头应了。而且,他这边应了,那边就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册子出来。直接丢了上来!轻飘飘的,那册子却刚刚好落在她的面前,窗棱子上。稳稳当当,晃都没晃一下。
苑如拿着翻开一看,便扬起眉来。这人……
虽然册子薄的很,仅有七张纸,可这七张纸里,每一张都是个酒方子。从粮食酒,果酒,花酒,蜜酒,药酒……居然全都有。
“多谢了。”
“想谢我?那你就努力酿酒,最好是能将这里的酒全都酿出来,让我能尽情的品尝就好。”屠九螭看着那个册子,显得黯然。
“我会尽力。”苑如应了这一句,便不再看他,低头专心研究起那些酒方子来。
屠九螭看了一眼被闲置一边的酒葫芦,笑了笑,转身离去。果然,他带来他的珍藏,可在她嘴里,只怕是索然无味的,都不值得一饮。
真是期待她酿出来的酒啊!!
……
正月十四,正宵与父母回来了。同来的,竟还有外祖父。
外祖父是个严肃的人,以前的苑如向来有些惧他。哪怕此时,外祖父对她也依旧不假辞色。一来就训了一顿,不只训她,还训陆母:“……不是在庙里么,既然去了,就该伴青灯古佛一生。留在家里,没得坏了门风,影响了正宵的前程……”
苑如听了只当未听到,却在晚上,问了陆母:“娘,外公这是?”
“你舅舅家里今年年成不好,你外公这半年一直小病不断。延医用药,花费甚多,连私塾也办不成了……所以,我跟你爹商量,将他接过来住段时间。顺便,也能给无忧启蒙开智……”
人既然来了,她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
外祖父有些文人固有的,饿死是小,失节乃大的古板。也有着做为大家长的严肃,更加重男轻女,但心也不算坏。
只是,她想着,以后她大概只能待在后院里,连面也是不能露的了。以外公的性子,没准还会在后院的门上挂上锁……
微微苦笑,再想却也没什么不一样。反正她本来也不出门的!
果然,从外祖父来的这天开始,苑如就只能待在后院里,一日三餐全都是母亲送到后院来。她想要听到什么,也只能从陆母嘴里听到。
至于正宵……外祖父深以为,他是男子汉大丈夫,是不该跟她一起相处的。逼得正宵只能偷摸着翻墙进来。每次看到他偷偷摸摸的模样,苑如便觉得好笑。
“外祖父今年来,其实主要还是为了姐姐你。外祖在这里有一个朋友,听说家里有跟姐姐相配的男子……这话是我偷听外祖和外祖母说的,爹娘都还不知道呢。我听说,那个人家里是书香之家,那个男人……乡试未中,妻妾却有了三位之多。其妻更在两年前就去逝了,留下一个女儿……”
正宵闷闷不乐着,苑如也觉得五雷轰顶。
“没关系。”苑如觉得喉间涩然。
“怎么会没关系,那样的鳏夫怎么能配上我姐姐。其实……”正宵犹豫了一下,终于将后面的,“其实,我觉得姐姐嫁给秦大哥最合适”的话给咽了下去。他不想姐嫁给人家当继室,做后母。可是外祖和外祖母说的话他听了之后,又觉得有些合理。
他自己认定姐姐千好万好,可别人不这样认为啊。
否则骆家怎么会当庭拒婚?否则,秦大哥怎么在他这么明示之后,都不开口呢?所以,他有些不知道要不要阻止这件事。他也不想姐姐一辈子嫁不出去……
“这事一时半会也谈不成的。你也说了,那家是书香之家。要谈婚论嫁,必然要访一访,我这名声,人家未必会看得上的。更别说,我还带着两个孩子呢……”
“姐。”正宵到底还小,也不知道这会儿说什么合适,最后干脆转开话题:“姐,我这次回去,去骆家了。”
“你去他家干什么?”
“放心,姐,我没干坏事。我偷偷去的,把他家的钱全丢到城外的难民营去了。你不知道,去年的灾民,到这会儿还有,黑压压的……可骆家做粮食生意,把价抬得老高……”
“那也不该你管,你一个小孩子,万一……”
“姐放心,我这不是没事吗?”正宵连忙拉过个话题:“姐,你猜骆家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
“那个混账啊,如今就瘫在床上,天天要人侍候着。整个镇上,没有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连那些小妾全都跑了,他天天在床上大吼大叫……”他这次又败了他家的财,骆家再不倒,就没天理了。
苑如听着那人的悲惨,也是痛快。
然尔,该说的还是要说:“不管怎么样,你这事做的不对。不问自取谓之贼,哪怕你自己没贪这财,称声义贼。可义贼依旧是贼……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论将来金榜提名,还是战场杀敌……这个字,都将是你一生的脏污。这次……这次便罢了,以后万不可再做这样的事。有再多的理由也不成。”
“姐,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了……我就是想到他家曾经对你做的事,气不过。”
“姐知道,所以,姐没怪你。只是,你这样偷偷摸摸的,虽然解了恨,却又何意思?若是有朝一日,你成了状元,或是将军。到时,高头大马,威风赫赫的上门……那该多痛快?”
“我听姐姐的。”
、第24章
新的一年带来的并不是新希望,而是灾祸不断。
还未出正月,便先后有消息传来。荆州民变、泰州民变、南州民变……邑州离这些城都远,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城里城外,难民越来越多了。
难民一多,粮价就涨,粮价涨,酒价自然涨,百姓的日子便越发难过了。
这些民生国家大事,离苑如极远,她管不着。
她托了屠九螭花了大价钱找人定制了一套酿酒的工具。器具齐全,却全都是娇小玲珑,比酒坊里用的要小许多。
猛不丁看着,大概也只会当作是玩具了。
东西有了,却还没办法用。还得有灶……
但从她拿了酒方子开始,便已经开始欠下酒债,一天一酒葫芦,对于她拥有的酒储存量来说,着实不少。
因此,每天被关在小楼里,看着轻松,到是比以往更忙了。而最主要的是,这个屠九螭:“你没事做么?”至从后院门被锁了,没有闲杂人等进出之后,他便时不时的冒出来。
苑如知道,他对她的酒好奇。她的酒不是爹爹酿的那种,而她整日待在后院,可手里好酒不断,是个人都会好奇。
但这人虽然很多事做的都让人不怎么痛快,甚至于,让人难堪的。可却是个难得的纯净之人。周身气息干净透彻……而不像秦恭,一身血气,不知沾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