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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一脸无所谓:“就一会儿,死不了的,这孩子太能闹腾了,果然是贱人生的……”
林羽之捂了一会儿,试探的松了松手,孩子脸憋的通红,大口的喘了几下,随即眉头一皱,眼一闭,又哇哇的哭起来。
林羽之越发火大,随手便把孩子扔在榻上,恨的咬牙切齿。
紫英反应快,凑近出主意:“不如叫太医开些安神的方子给她喝了,肯定乖乖睡着不哭不闹。”
秋昀一惊:“不好吧,孩子这么小……”
林羽之瞪了秋昀一眼:“你有本事让她不哭?”见秋昀不答又转头对紫英呵斥:“还不快去,别耽误了时辰!”
紫英连连答应,轻快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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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
帮工的小药童探亲回来,安若黎很是高兴,开玩笑的说:“我这里还真是离不开你,药铺再不开门,我就得喝西北风了!”
小药童腼腆的笑了笑,想到进城时见到的场景,有些好奇的问安若黎:“安小姐,城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了么?守城的侍卫很严,一个个的查,只许进不许出,似乎在找什么人。”
安若黎皱皱眉头,细想了想:“没什么事吧,咱们这里偏僻,消息也不是很灵通。”
云歌在一旁,却警惕了起来,细问:“你还听说了什么?”
小药童歪歪脑袋,过了半响,猛然想起:“对了,我好像听说什么登基大典,什么小皇帝的,回来的急,没有细问。”
云歌听罢,皱眉深思。
安若黎心思转了转,忽然明白了几分,忙支走了小药童,拉着云歌便进了里屋。
“云歌,你跟我说实话,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安若黎下定了决心要问个明白,可不能再这样糊里糊涂的了。
云歌不语。
安若黎急了:“你倒是快说呀,你要是不说,我明天便让他们走,平白无故的,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云歌沉寂半响,狠了狠心,深吸口气,终于抬起头来:“好,我说——”
☆、吃醋
楚云缓缓睁开了眼睛,觉得头脑清明了些,撑着身子半靠在床上,一低头,却看见了趴在床边的小小身影,楚云看不真切,便伸手轻推了推他。
子仪猛然惊醒,顿时一个激励,吓了楚云一跳:“怎么了?做噩梦了?”
子仪见楚云无事,心下松了口气,暗道自己太过紧张,尴尬的笑了笑:“没有,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小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屋子有些昏暗,床头点着几根蜡烛,但楚云模模糊糊的也能辨出子仪的模样,想来最近的汤药没有白喝,心中欢喜,见子仪如此问,也觉腹中空虚,欲点头应允,突然想起什么,忙问:“子仪,现在什么时候了。”
子仪看了看天色,抱歉的笑了笑:“该三更了吧,睡的沉,没听见更声。”
楚云突然有些心酸,算算自从来到这里也有不少日子了,自己每日昏昏沉沉,睡时多醒时少,如果没有他们,怕早不知魂归何处了,想到此处更是感动,不自觉的放柔了声音:“我不饿,这个时候了别折腾了,你也早些去睡吧,不必守着我,这段日子真辛苦你们了……”
子仪闻言心中隐隐甜蜜,轻抿了抿嘴角:“子仪不辛苦,看着小姐一天天好起来,我们也高兴。”
“好了,快去睡吧,你也说我好了,那就没必要再守着了。”楚云见子仪不动,忙着催促。
“子仪才睡过了,不困,坐这里就好,何况现在没有空房,总不能和谷主子他们挤在一处,留在这儿,端个茶倒个水的也方便。”子仪边说边替楚云掖了掖被角:“小姐冷么?现在一天天凉起来了,不如明天问安小姐再要床被子?”
楚云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不冷,安小姐好心收留咱们,也不好拿这些小事让她烦心。”说话间不经意碰到了子仪的手,只觉触感冰凉,楚云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衣衫,不禁诧异道:“怎么穿的这样单薄?怪不得手这般冷。”边说边伸出双手捂住,想给他暖暖。
子仪微微的红了脸,又不敢抽回手,只低了头,语气有些讪讪:“出来的急,没带多少衣裳。”当时只顾着几位主子,哪想得到自己。
楚云皱眉,松开手,跻身到里侧,掀开被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进来暖一暖。”
子仪大窘,脸更是红的厉害,吓的连连后退:“不,不必了,子……子仪不冷。”
楚云见子仪这副样子,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尴尬的咳了咳:“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怕你冷,这床也挺宽敞的,你上来,我也碰不到你,地下太凉了。”楚云边说边像证明什么似的又使劲儿往边上靠了靠,果然空出一大块位置来。
子仪依旧红着脸,拒也不是,应也不是。
楚云看不清子仪面上的表情,只见他无反应,以为他还是不愿意,不觉叹了口气,试探道:“那……那你坐在床边上,把手脚放在被子里,会好些,现在夜深,很凉。”
子仪拗不过,只得别别扭扭的坐在一侧,手脚浅浅的探进被子里,头也不敢抬。
楚云笑了起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你不必如此拘束,在我心里早把你当做亲人。”
子仪听罢暗自揣度,不知这亲人一词到底指哪一方面,虽是如此,心中依旧雀跃起来,低头抿嘴偷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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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身子刚好些就忍不住开始怜香惜玉了?”安若黎一大早便来到了楚云房里,见房中情景,虽忍住了退回的脚步,却还是禁不住出言讽刺。
子仪本就睡的不熟,听见声音忙下了床,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红的脸都不敢抬。
谷幽竹微微撇过了脸,没有说话。
苏向鸿却是撅了嘴,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
安若黎听见动静,回身看了一眼,心中也有些不屑:果然是帝王,贪图美色,这么两个大美人放在这里还嫌不足,也不知云歌怎么想的,偏就对她死心塌地。想归想,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只见安若黎几个大步来到床前,对着迷迷蒙蒙刚睡醒的楚云伸出一个手掌,高声问道:“看得清么?”
楚云清醒了些,眯了眯眼,点头道:“有些重影,比起以前好多了。”
安若黎点点头:“看来那药的成效还不错,我最近又配出了个方子,将其放在沐浴的汤水中,每日浸泡,想必效果会好些。”
楚云这些日子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周桦和年幼的女儿,巴不得赶快好起来,听安若黎如此说,心下大喜,忙道:“有劳安小姐了……”
谷幽竹心中亦是欢喜,上前对着安若黎行了一礼:“安小姐的大恩,幽竹无以为报,不过小姐腿脚依旧有些不便,望安小姐小心些,多多照顾。”
安若黎敷衍的嗯嗯了几声,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不对,不由诧异道:“什么多多照顾?伺候她的是你们,又不是我!”
谷幽竹不解:“既是药浴,自然多有不便,这里只安小姐一个女子,少不得要麻烦了。”
安若黎听了这话总算明白过来,突然涨红了脸,气极败坏道:“我不管,你们不是她的身边人么?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谷幽竹一噎,不再言语。
楚云见几人因为这件事起了争执,不由得尴尬起来,忙道:“我……我一个人可以的,不……不由帮忙。”不管是谁,她都不好意思。
安若黎听楚云这么说,这才缓了脸色,哼了哼,转身离去。
苏向鸿诧异的瞥了一眼她的背景,奇怪道:“她干嘛反应那么大呀,这人的脾气就是古怪。”边说边近前想问楚云早膳想吃些什么,未及开口,猛然想起刚刚进屋时的情景,心里不是滋味起来,索性问也不问,一扭身也走了出去。
楚云觉得这两人今天的态度十分奇怪,诧异的转向谷幽竹,想问个清楚,哪知谷幽竹福了福身,也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楚云大惑不解,不由得反省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的不对以至于得罪了这几个人。
子仪聪慧,隐隐明白了几分,心中不由怅然。
☆、收还是不收?
潘宁心情郁郁,独自一人坐在酒楼雅间里喝闷酒,近来京中发生不少大事,皇帝突然病逝,年幼的太女登基,曾经失势的林家再次掌权,现在朝堂中他们几乎一手遮天,哪还有别人说话的份?
不过这也倒罢了,对潘宁来说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她还没有正式在朝廷中任职,她娘一向圆滑,老好人一个,自然也没有什么得罪林家的地方,只是谷家,似乎就没这么好运了……
潘宁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娘本来就对这桩婚事有些不满,如今谷家失势,娘更是有理由一拖再拖,最可气的是,谷家竟然丝毫不以为意,苏向鸿更是不见踪影,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呆在闺房里几个月不出门?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潘宁越想眉头皱的越紧,心情也烦躁起来,仰头又是一大口酒。
“宁姐姐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嫣儿可以坐这里么?”
清脆柔美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潘宁诧异的抬眼望去,却是莫家的那个漂亮的小公子,此时微微侧着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潘宁眉头一挑,温文有礼的道了声“请——”有美相伴,自然比一个人强,断没有拒绝的理由。
莫嫣优雅入座,叫人另添了杯箸,也给自己斟了一杯,柔柔笑道:“前阵子听说宁姐姐已经定了婚期,怎么这么久了却没有消息?”
潘宁听了此话,微微蹙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些不耐的敷衍:“最近京中事多,便推迟了——”
莫嫣抿了一口酒,有些惋惜:“怪不得姐姐一人在此——”说罢幽幽叹了口气:“那位哥哥真是好福气,今见姐姐如此模样,便知对他情深了,可惜嫣儿便没这样的好福气了。”语毕又是一叹,神色落寞。
潘宁虽算不上风流,但也有怜香惜玉之心,今见美人心伤,少不得要开解几句:“嫣弟弟如此貌美娴静,谁娶了你才是有福气呢!”
莫嫣闻言,心中一喜,对着潘宁灿然一笑:“果真?宁姐姐也是这样想的么?”
潘宁一怔,不知是否因着酒的缘故,只觉今日的莫嫣比起往日来,更添美艳,心思微动,也笑了起来:“自然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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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园
“谢谢秋昀哥哥,谢谢秋昀哥哥……”
云鸢感动不已,跪下不住磕头。
秋昀心中有些慌,不停的左看右看,见云鸢只顾磕头,急的跺脚:“好了,好了,你想引来人不成?还不快带我进去,事先说好,可不能耽误太长时间。”秋昀稍稍有点后悔,都怪自己一时心软,如今只能速战速决,可千万别惹出什么祸事来才好。
云鸢恍然大悟,连忙起身引秋昀入园。
“主子,主子快醒醒,快看谁来了……”云鸢一进门,便直奔床前。
秋昀是个懂规矩的,当即弯腰一礼:“见过桦主子——”等了半响却无动静,秋昀抱着孩子,有些支撑不住。
云鸢忙扶他起来,半是苦涩半是无奈:“沦落至此,哪还有这么多规矩,哥哥快起来吧,主子现在脑子有些不清醒。”
秋昀有些尴尬的起身,讪讪道:“到底是小皇帝的生父……”边说边往床上看去,这一看却吓了一跳,怎的如此憔悴!
周桦睡梦中听见叫唤,迷迷蒙蒙的睁开眼,见到秋昀,愣了愣。
云鸢扶着周桦坐起,一脸欣慰:“主子,你不是一直想见见小主子么?……”
秋昀闻言忙抱着孩子来到周桦床边。
周桦回过神儿来,欣喜接过。
怀中的那个小小婴孩,安静的睡着,双颊粉红,甚是乖巧,周桦千盼万盼总算盼到了自己的娇儿,喜极而泣,双手更是紧紧抱着不肯松开。
云鸢在一旁也十分欢喜:“小主子这般好,想是没有受到半分委屈,主子可以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