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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当你伸出手去扶住它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到肱二头肌在隐隐萌动?是就对了!本店宗旨:要让顾客在感受到本店独特文化魅力的同时提升自身身体素质。只要在本店住上半月,保管你的肱二头肌会噌噌噌往外冒!江湖健身美男非你莫属啊!”
店小二殷勤地为郁晴风引路,一路上叽里呱啦地描述着本店特色。郁晴风笑得一脸温和地从衣袖里掏出一件物什,看也不看就朝那伙计抛去。
伙计下意识地伸出手来,眼前一花,下一刻就见手心里稳稳当当地摆着一锭闪闪发光的银子。
这伙计顶多十七八岁,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在这种小到村头的夫妻俩吵个嘴都会被村尾的人听到的小镇上,出手如此大方的客人恐怕一辈子都难得遇见一个。
而现在,他得到的赏银比他工作三年的饷钱都要多……他颤着双手哆哆嗦嗦地把银子凑到嘴边一咬,哎哟喂,他的牙……
不顾嘴里的疼痛,他两眼放光地抬起头来望着郁晴风,激动得话都说不出。
郁晴风一边走一边勾唇一笑——银子的魅力是无穷的,打赏一出,耳根清净。
映臻很快按照他的吩咐把毛毯扔了出去,然后从车厢里抱起昏迷不醒的宁欢跟了上来,途中试图把她拽在手里的鸭脖给扔了,但试了很多次也抽不出
来,反倒弄了满手油,只得作罢。
一个出手大方、乘着豪华马车匆忙行路并且带着一名昏迷的年轻女子的风骚青年……
在伙计惊异怀疑的眼神里,郁晴风毫不迟疑地再掏出一锭银子,又是一个斜上抛,于是银子再次弧线优美地落入伙计掌心。他原本就颤抖的身躯顿时抖得更加厉害,一朵菊花风中凌乱,两滴清泪眼里打转。
郁晴风笑得甚是好看地睨他一眼,伙计低头又看了眼手里的两锭银子,于是默默地继续带路,决定暂且充当眼盲之人自动忽略所有形容词——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这就是一个出手大方的……风骚青年而已。
风骚二字,不论如何不能省略。
“公子,这是您的房间。”
破旧泛黄的灰墙,陈迹斑斑的桌椅,牛油色的床帘,合不上的破门,以及烂了一半在风中招摇的窗户。
郁晴风挑了挑眉,再次确认:“最好的房间?”
“绝对是,没有比这再好的了!”伙计信誓旦旦。
“这窗户——”
“很透气!”
“这床帘——”
“不刺眼!”
“这墙壁——”
“防近视!”
“这门——”
“公子请放心——”伙计神神秘秘地凑近他耳边,了悟一笑,“我保证没人会听见你们……的声音。”
中间含含糊糊地几个字眼没能被识别出来,郁晴风下意识地在伙计靠近他的一瞬间往一旁倾了倾身子,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什么,稍纵即逝,不易察觉。
总之不管他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哎,好,小的就在大堂里候着,有什么事您老随时吩咐!”
郁晴风点点头,待伙计走后不甚在意地走到窗边看了看,下意识地查看着地形,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忽地哑然失笑。
就算当上了阁主,达成了十多年以来的目标,他也依然改不掉这个习惯。
不像师兄,永远高高在上,永远冷艳高贵,永远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心怀鬼胎,永远不用费尽心思去觊觎不属于自己的宝座。
可是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证明,哪怕他的过去有多么艰难,多么暗不见天,他终究是赢家。
师兄,你还是输了。
*****
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宁欢觉得脖子有点疼,就像昨夜睡觉时被一万头草泥马呼啸着从脖子上践踏而过。
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以后,发现床罩从白色变成了牛油色,她思索了一会儿,确信自己昨天没有吃牛肉面,况且那牛膘是要有多肥才能把床罩染成这个色?
她扭了扭脖子,转过头去看床罩以外的光
景,忽然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顿时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像被人下了春↑药一般,呻↑吟着呐喊着呼啸着挣扎着要朝香味来源奔去。
卤——鸭——脖!
她哧溜一下以光速爬起,然后施展出瞬间移动的本事窜到桌边,正襟危坐,端端正正地从那盘鸭脖里拿起一根,怀抱着一种虔诚的信徒之心开始饭前祷告。
给我一根杠杆,我能撬动整个地球!给我一根鸭脖,我就能干掉一个岛国!
阿门。
这边的人非常欢快地吃着,吃着吃着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这房里除了她,貌似还有别的声音!
她一边继续啃鸭脖,一边缓缓地转过头去,只见对面珠帘之后若隐若现地露出美人沐浴的场景。
乌发如墨,肤若凝脂,热气腾腾的烟雾缭绕中,那个背对她正泡在桶里的身影勾起了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的关注。
她呆呆地停止了进食,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赏心悦目的画面。
在这样寂静的时刻,珠帘之后的人忽然缓缓转过身来。隔着珠帘的遮掩,郁晴风朝宁欢柔情似水地翩然一笑,眸光清浅,唇角轻扬,湿润的面庞棱角分明,俊美秀丽。
这帘子和木桶皆是映臻在镇上现买的,洗个澡去了去身上的灰尘,心里果然爽多了……
他心情不错,于是慵懒地朝她勾起一抹微笑:“看得可还满意?”
宁欢终于咽了咽口水,诚实地回答:“只看到胸肌以上的部分,剩下的满不满意得看过了才知道。”
“……要验货么?”
“验、验什么货?”宁欢的舌头打结了。
而就在此时,他忽然不慌不忙地扯下了屏风上宽大的外袍,起身的同时干净利落地将之披在身上,于是电光火石之间,宁欢什么都没看见。
他从容不迫地系好衣衫,披散着湿漉漉的乌发撩开帘子走了出来,经过宁欢的时候微笑着答了两个字——
“二货。”
验货?……二货?这两者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一直到他走出门很久以后,宁欢都没反应过来。
可有一件事情她反应过来了——貌似,她被绑架了……
*****
“放我出去!”
房间里传来咚咚的捶门声。
“喂,这是黑店吗?有人被绑架了!放我出去!”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翻箱倒柜砸东西的声音。
门外站着俩人,映臻十分困惑地问:“这门不是锁不上吗?”
郁晴风点头。
“那她捶什么门?直接出来不行吗?”
郁晴风简短地说:“二货,没大脑。”
屋里有人炸毛。
“你他妈才没大脑!绑个人不锁门,你他妈当个屁的劫匪!”她怒火冲天,戏折子里的劫匪绑架不都要锁门吗?她不过是按照常理推论罢了,谁知道他们没锁门啊?“一点专业素养也没有,干这一行也不嫌丢人!是个青楼女子也得会讨好大爷啊!”
郁晴风云淡风轻地对映臻扔下一句:“这地方压根不能住人,继续赶路。”
于是宁欢还在嚷嚷之时,门突然开了,映臻像拎小鸡一样拎起她往外走。她本是练武之人,于是气聚丹田打算跟他拼了,谁知一使力,竟发现内力全无,浑身都软绵绵的。
“喂,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又惊又怒地朝着前面那个玄衣青年大吼。
郁晴风头也不回地说:“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倒是想。”
她怒:“我想个屁!”
“只管放。”
她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哆哆嗦嗦地指着他,在一片寂静声中……放了个屁。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熬夜到三点,不留言不撒花不冒泡的妹纸对得起七爷肿得跟灯泡一样的眼睛么……
还有求意见,统统砸过来吧。
、第三章。传闻中的采花大盗(3)
映臻把宁欢一路拎到客栈外一辆新的马车上,途中她安安静静,既没挣扎也没吼叫,乖巧地十分反常。
“你为何不挣扎?”映臻的面瘫脸终于露出了一丝困惑。
“没内力,懒得白费力气。”她软绵绵地任他拎着。
等到他松手将她往车上一扔,她咕噜咕噜滚到郁晴风脚边,浑身软绵绵地靠在他脚上,然后软绵绵地说了句:“混蛋,鸭脖子上有软筋散……”
碍于完全没力气,她的声音柔软得像是刚出炉的桂花糕,温软细微,似是在撒娇一般。
看着这坨软趴趴的肉,郁晴风眼里闪过一丝嫌恶,用脚轻轻碰了碰她,“过去点。”
宁欢眨眨眼,继续呈肉泥状瘫在那里:“过不去,没力气。”
郁晴风温柔地笑了笑:“哦,原来是没力气啊?”
下一刻,她被一记不轻不重的脚尖正中小屁股,整个人咕噜咕噜滚到了角落。在她幽怨悲愤的目光里,郁晴风舒了舒腿,惬意地拿过小几上的一本书看起来。
实在是没力气骂人,宁欢靠在车壁上养精蓄锐半天,才又软绵绵地说:“这位壮士,请问你抓我所为何事啊?”
对方头也不抬,声音自书后方轻快地传来:“这不是一个俘虏应该知道的事。”
“……你以前认识我?”她揣测。
“你很有名吗?”他继续头也不抬。
“……”
很好,一语中的,正中红心。
歇了一会儿,宁欢又问:“这位壮士,请问我们要去哪儿啊?”
“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我的地方。”
“……”
很好,答了和没答没什么两样。
她憋了好久,最后终于再次开口:“我想小解。”
这一次郁晴风终于放下了书,抬起头来盯着她,似笑非笑地挑挑眉:“你不会是想趁机逃跑吧?”
她无辜地眨眨眼:“要是怕我跑掉的话,就让我在这车上小解吧,只要你不介意,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给你半柱香的时间,速去速回。”
“可是我浑身软绵绵的,半
点力气也没有,怎么去小解啊?”她哭丧着脸,“我看还是就地解决好了。”
此言一出,有人面色骤变。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抛到宁欢身前,郁晴风飞快地说:“这下行了吧?”
这会不会……也太容易了点?
宁欢赶忙笑嘻嘻地吞下那包粉末,感觉力气在迅速恢复,她一边拖着软绵绵的腿跳下车往树林里走,一边回头嚷嚷,“喂,不准偷看哦!”
嗤——车里的人拿起书继续看,连话都懒得说。
宁欢鬼鬼祟祟地往树林里蹿,不时回头看看映臻有没有朝这个方向望来,她刻意拐了几个弯,不跑直线,在茂密的树林里飞快奔跑着。
哈哈,自由未免来得也太容易了一点!
山间的鸟在飞,地上的人在跑,世界如此美妙!
力气还没恢复多少,她跑了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就气喘吁吁了,回头也没见有人追来,便靠在一棵树上休息。
趁着休息时间,抬头看看周围,一望无际的树林深似沧海,望也望不到个头。
她忽然想起件事儿,他们从上一个镇子出来以后行了好几个时辰,她被关在车里也看不见路,荒山野岭的……找不到路的要怎么回去?
下意识地摸摸荷包……悠悠苍天,空了!
定是那该死的风骚男把钱给她搜刮了去!
一时气愤,也不想想那钱是谁给她的,人家拿回去也是天经地义。
怎么办?
现在摆在宁欢面前的有两条路,一:身无分文地逃亡,漫无目的地跑上几个时辰,看能否撞大运找到个镇子。二:原路折回,自投罗网,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抓走她,但至少跟着风骚男吃好喝好,再不济也不会饿肚子。
她自认从小到大都是个乖孩子,顶多在谷里拔过门房老先生的胡子,往育林碗里放过一只小虫子,三更半夜在小冷耳边放过几串鞭炮,闲来无事往母鸡笼里关了只公狗……小小的恶作剧罢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与外界结仇的事,如今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