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地间忽然一片寂静,她的耳边只有他说的那句:“我会保护你。”
不要死!
不要死……
她哭得那样凄惨,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他。
风沙停了,乌云散了,沙子停止了上涨。
可是她还在死命地刨着那堆黄沙,最后终于看到未远布满沙子的脸。
那张脸苍白如纸,眉梢眼角都是沙,一点也没有往日温和清隽的模样,狼狈极了。
她抽出身来,仍旧拼命往下刨,指缝里全是沙子,指尖都渗出了鲜血。
不要死!
求求你不要死!
风暴前的沙漠和风暴后的沙漠完全变了模样,沙丘的位置全都移了位。
又见阳光,又见宁静,可是宁欢哭得那样惨,眼里只剩下那张双眼紧闭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宁欢【咆哮】: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未远【虚弱】:我……我不行了……
宁欢【咆哮】:不!不可以!!!你给我醒来!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愿意!!!
未远【犹豫】:那……嫁给我怎么样?
晴风【冷眼出现+手起刀落】:死就死,婆婆妈妈做什么?我送你一程!
旁边:咔嚓,血腥场面。。。马赛克。。。
时妈:其实未远也是好男银,我也喜欢他,捂脸。
七爸:你喜欢他……还让他被沙埋死……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
下章看点:如果未远死了,那不就太炮灰了么!!!打倒男主,拒绝炮灰!
、第四十二章。未远之心(1)
一颗;两颗。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脸上。
是下雨了么?
呼吸里弥漫着黄沙的气息;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只有耳边传来的哭泣声无比清晰。
他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醒过来,别让她这样哭。
于是他终于睁开眼;看见灿烂的阳光下;那个女孩子背对光线,闭着眼睛哭个不停。明媚的阳光在她身后,而她的面庞沉浸在一片柔和的阴影里;朦胧,美好。
那些泪珠一颗一颗全部落在他脸上;如露珠般带着清晨的气息。
他怔怔地伸出手去接住一颗,只觉得那泪水忽地化作一团空气跑进身体里;带来一股甘甜的芬芳。
“别哭。”他听见自己用沙哑的声音对她说,眉宇间俱是温柔。
宁欢果然停下来了,呆呆地看他片刻,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一把抱住他,欢喜地叫起来:“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与其说是笑,不如说她在哭,明明嘴角上扬,看上去开心极了,可眼里的泪珠却落得更厉害。
耳边是她又哭又笑的叫声,怀里是她柔软年轻的身体,贴在面颊上的是她乌黑光滑还泛着香气的秀发。
未远被埋在黄沙里都没有停止的心跳在这一刻忽然停了。
寂静荒芜的沙漠里,他却好似看见了他的绿洲。
因为未远在沙子里几近窒息,此时极其疲惫,宁欢就牵起了马儿,她坐前面,未远在后面。
“抓牢了!”她欢快地一声“驾”,马儿扬蹄奔去,最终奔出了沙漠。
记忆里,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坐在她身后,同是为她受了伤。那时候,她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风声马蹄声都及不上心里那个声音:“我不准你死!”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嘴角是一抹洒脱的笑意。
别了,漠北。
别了,郁晴风。
*****
师兄的大计将成,这种时候断然不能让他分心,所以钟玉选择了隐瞒。
她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四个暗卫,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谁敢跟我师兄透露半个字,就休怪毒药不长眼。”
宁欢的房间没有一点混乱,她在隔壁也没有听到一点动静,那么,她是自己走的了。
可是她身无分文,又没有马匹,怎么可能一个人走掉?
沉吟片刻,她开始风风火火地带人找宁欢,“走,朝着神医谷的方向找。”
都怪她,要是她能不顾师兄的叮嘱先把计划告诉宁欢,宁欢就不会跑掉,哎,哎,真是叫人不省心哪!
而这时候,宁欢和未远已经赶到了漠北外沿地带的一个村子里,未远说钟玉一定会带人往神医谷的方向一
路找过去,所以他们先在这里住上半月,到那时再启程,就一定不会和钟玉碰上。
宁欢眯着眼望了望不远处的沙漠,心不在焉地朝他点点头。
未远知道,她一定又想起了那个人。
他忽然很想立马带她走,片刻也不停留。
最终,他们在村子里租下一家小院住了下来,漠北边缘人少,房子倒不少,住小院也比住客栈来得隐蔽得多。
沙漠里的一次风暴把两个人的隔阂一下子都消除了,宁欢只觉得,现在的未远看起来格外顺眼。
他会做饭,会铺床,会打扫,最重要的是,他会认真听她说每一句话,却从来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讥讽加嘲笑,而是保持着那样温柔的笑容。特别是她每说完一段话,他的嘴角都会再次上扬几分,有时候宁欢都在想,她是不是真的特别风趣幽默,把这样一个如山如水的男子都逗得如此开怀。
可是在又一次讲完一个悲剧故事后,她期待地抬头,却不期然再次迎上那张笑得美好安谧的脸,这次彻底无语凝咽了。
这是悲剧啊!悲剧啊!您老人家为何笑得如此灿烂?
她终于确定,未远对她笑完全是礼貌使然,和她的口才没有半点关系……
就这样在村里住了下来,早起看看未远买来的戏折子手抄本,虽然字迹很多都模糊不清,纸张也有些泛黄了;偶尔跟他出去逛逛街,虽然村小,逛来逛去也就那么几家店,东西还少的可怜;吃的都是些粗茶淡饭,虽然漠北的口味怪怪的,还总以面食为主。
但是宁欢过得很自在。
这里不是神医谷,也不是见风阁,她不是那个无父无母的小婢女,也不是那个被囚禁起来的俘虏。
她是宁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宁欢。
见漠北的食物不合她的胃口,未远买来鸡蛋和面粉,亲自下厨做了道鸡蛋烙饼给她。这一吃之下,宁欢对他算是彻底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能入厨房端锅盆,必是居家好男人!
第二天第三天,未远开始日日为她做饭。刚开始时过意不去,她主动申请帮忙洗菜淘米,岂料淘米时把米倒了一地,洗菜时青菜给洗成了腌菜,最可怕的是她硬要拿刀切肉,那菜刀寒光一闪,颤颤巍巍的在她十指间是转来转去,看得未远那个心惊胆战。
得了,姑娘你还是去外边歇着吧!这里交给他未远店小二就行,青菜炒手指这菜还是太黄太暴力了点……
日子过得多舒服多畅快,未远几乎以为宁欢可以忘了那个人了,岂料在看到他做的鸭脖子后,她还是红了眼。
一口下去,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两口下去,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在酒楼遇见时被
他撞飞的那只鸭脖呢?
三口下去,哈,那时候她还用沾满油腻的手指拽住他的衣领!
四口下去,可那么爱干净的他,竟然可以拥抱她、亲吻她,唯独对她一人没了洁癖。
她的眼里有星光万千,最后都化作一颗泪珠滚落下来。
未远忽然一把抽走她手里的鸭脖,对着门外重重一扔,连丢个鸭脖都使上了十成的内力。他走回来一把拉起她,好似没看见她面上的泪珠一般,笑得温和醇厚,“走,我们去烤玉米!”
竹林外面有片荒地,未远空着手带她跑到那里。宁欢擦擦眼泪,低低地说了句:“玉米都没有,拿什么烤?”
却见那个如高山般沉稳的人竟然转过头来淡淡一笑,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玉米田,“那可不是?”
什么?
偷……偷玉米?
宁欢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怀疑未远被一个叫宁欢的美丽女子附了身,可是摸摸脸,她的灵魂还好端端地待在自己身体里,那么,只能说明——
她严肃地摸了摸未远的额头,没发烧啊?
未远倒是没理她,径直使出轻功掠到那片田里,不一会儿就拿着两只玉米走了回来。
一人一只,堆柴生火!
宁欢学着未远有模有样地烤起来,他翻一面,她也翻一面;他凑到眼前看看,她也凑到眼前看看。
简直像是听话的小动物。
未远的嘴角不知不觉扬了起来,看到她一面喊烫一面吃得不亦乐乎,这样生动有趣,这样美好动人。
“小时候我常带妹妹去菜市,看有没有因为没成熟又或者果实太小而被人丢弃的玉米,运气好的时候总能找到两三个,然后我就会带她去烤玉米。那时候她像个小馋猫,每次看着我烤都在流口水,活像只小猪……”说着,他含笑睨她一眼,“喏,就和现在的你一样。”
“你敢说我是猪?你——”
她的嘴角粘有一粒小小的玉米,他忽然伸手帮她一拈,正在说话的人倏地没了下文。
他若无其事地抬眸问她:“怎么了?”
宁欢脸一红,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那样自然的模样,却没看见他强装镇定然而又握得紧紧的拳头,“呃,没什么……”想了想,她又说,“想来有你这样一个哥哥,你妹妹一定很幸福。”
说这话时,她的嘴边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没有半分哀愁。
未远也笑起来,看着她,缓缓地说:“这样很好。”
“什么很好?”
“笑起来的模样,最好看。”他的眼神很认真。
宁欢觉得脸又红了几分,定是今日太阳太大,不然在这个温厚如水的人面前,为何她也会脸红呢?
没了那袭黑
衣,未远仍旧着一身绿衫,像青山绿水,像云端清风,他这样含笑望着她,没有半分暗卫的样子。
于是她也笑起来,上下打量他几眼,学着他的样子说:“嗯,这样很好。”
“什么很好?”
“在阳光下晒太阳的样子,最好看。”
未远心中一动,忽然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脱下暗卫的戎装,像个普通人一样享受阳光,享受人生,这样多好。
看着那双明亮得不染一丝杂质的眸子,未远忽然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只如此美好的蝴蝶,如今落在他的手心。
如果,能多停留一刻,那就好了。
如果,再也不会飞走,那就好了。
*****
夜里,一袭绿衫的人负手站在竹林前,一个黑衣人恭敬地站在他身旁,低低地讲了些什么。
郁晴风和秦杉在回碧月涧的路上,罗晋等人得知两人要成亲的消息,知道自己凶多吉少,纷纷趁夜赶在他们回来前撤离碧月涧。
他沉吟片刻,用那样温润的嗓音说:“让他们就埋伏在碧月涧外,大婚之夜,一举攻入。”
黑衣人点头,转身时忽然又被叫住。
夜风里,那个声音再次开口,同样温润的音色里带着一抹夜的凉意。
“这一击,无论成败与否,请务必杀死郁晴风。”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爱上了未远,为他增加戏份。
这几章一过,重头戏就要来了,郁晴风大人你若是不好好努力一把,你的宁欢小神兽就会落入他人之手!
时妈:晴风大人请你坚挺住!
七爸:请你坚挺住……你坚挺住……坚挺住……挺住……住……
晴风:来人,拖走!小JJ拿去喂狗!
旁白:咔嚓——
下章看点:狗男女重出江湖!
、第四十三章。未远之心(2)
黑衣人才刚走;林子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原来宁欢半夜起来喝水时下意识地往未远屋里瞟了瞟;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便一路找了过来。
竹林里夜风微凉,那个修长的身影只着单衣背对着她;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朦胧的月光照在他发梢上;像是天上洒下的宝石。
她纳闷地叫出声:“这么晚了跑这儿来做什么?”
未远回过头朝她微微一笑,有些无奈地说:“还以为到这儿来就不会被发现,没想到你竟然找来了。”
他的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宁欢定睛一看,竟是个木雕。
“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