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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于这件事的重要程度。而无疑,这只耳朵是重要的。那么不彻底除之的后果就是,迟早或晚,总要栽上那么一个大大的跟头。
经历过一次,总该吸取教训。所以,紫阳再次的道出了那个杀字,声音是她自己也重未听过的冷肃。她只觉周遭的月光,顷刻间暗了下去,只余了压迫人的黑。
那个打着哆嗦的小丫头,由原本的求饶,变成了大喊救命。平儿不待她呼叫出第二声,就已然果敢的将其头猛力叩向近处的石山。“嘣!”一声厚重的响,小丫头来不及喊叫,就已然闭上了眼睛。有淙淙的液体从她的后脑勺流出,晕开在她脑袋的四周。月色朦胧下,她睁着大大的眼,似躺着正欣赏天边的月。
片刻的失神后,紫阳才蹲下身,探了探那人的呼吸,已经没有了。望见平儿一脸歉疚不忍的正愣愣看着那个已死去的丫头,她的眉头微皱,随即清晰的下达命令:“快走,不然护卫就该来了。”见平儿依旧愣愣的未动,便拉过她的手,拽起她,快步消逝在了浓墨般的黑里。
第二章 平儿
细数过往,平儿倒也不是没有杀过人。只是此番,却还是头一遭杀一介女流,还是那般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其实,细细思来,其或许倒也不是真的可怜。既然能做一只偷听的耳,那么并定是有些心思的。况且她帮的是那众所周知的奸臣,如此结局,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紫阳以此稍稍宽慰了平儿一番。平儿开窍,逞能的马上装出一副释怀模样,就要服侍紫阳洗漱歇息。
装的其实不假,演技也算超脱,可紫阳就是知道,她还未能看开放下。
“今晚,同我一道睡。”这不是问,是一种容不得置喙的命令。紫阳知,今夜平儿又要做恶梦了。
这丫头这点不开窍,硬生生的却是敢忤逆她的命令,还好心的提点道:“公主,这是皇宫之内。”
这她自然知晓。只是,规不规矩,与现今的她来说,没有平儿来的重要。这个陪伴了她九个年头的丫头,每每总是独自承受着自己的害怕。
紫阳不知,平儿第一次因着自己而杀人的那个夜晚,是如何度过的?她依稀记得,那个夜晚,平儿说:“我要一个人睡。”
平儿总是不希望自己看到,软弱的她。因为,她的心里,定是心心念念着,要拼尽性命把自己护的好好的。而这样的信念,便是在她要护着的人面前,永远的坚强。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平儿拗不过紫阳。半夜时分,平儿小心翼翼的挨墙沿睡着,眉蹙微动,似睡的并不安稳。紫阳看着,心微微闪过一记疼。
紫阳还记得当年,从太监们手中救下她时的模样。
那时,她蜷缩在桌脚,瑟瑟发抖的小小身板,瘦瘦的只余了骨头。衣服上斑驳血痕布满,睁着眼不敢哭,可大颗大颗的泪珠却扑簌落下。
领头的太监说她偷吃东西。可偷吃了,怎会还瘦成这幅样子!
领头太监见紫阳生气,怯生生的赶紧跪下,无辜道:“奴才不敢,只是这些丫头要是不这么教训,就不好好干活。”
方才还那么逞能彪悍,现在就成孙子了。紫阳尽量的板起脸,冲着一群低头朝她跪着的太监,小小身影,却是颇有气势的道:“有你们这么教训的吗!”然后还不忘威胁一句,“待我禀告母后,也这般的教训你们,好不好?”
装出的气势虽好,声音却是稚嫩无邪的。如今思来,紫阳只觉颇为好笑。想是那群太监也不是被她的唬人气势吓到的,而是她的身份,以及那话中被她搬出来的母后。
太监们扣头如捣蒜,尖细的声音朝着她一遍遍求饶:“公主饶命,小的不敢了。”
紫阳本就是吓唬他们,如此重复着的娘娘腔声音,她只觉烦心。大吼一声:“住嘴!”制止了他们再叫唤下去。
紫阳朝着那时的平儿伸出小小的手,示意她拉着起来。小丫头犹犹豫豫的瞧着紫阳,似是不敢。一旁的嬷嬷拦道:“公主,不可。”
什么可不可!紫阳不理睬,催可怜兮兮的小丫头,“你还想让本公主伸多久?”
小丫头似是这才回神,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紫阳的手,借力起来了。紫阳这才知,小丫头竟比她高出一个头,于是有些受挫的抬头瞧着她,问:“你几岁?”
“十一岁。”大两岁,高一些,可以理解。紫阳略觉宽慰。
紫阳问道:“以后跟着我,当我的丫头,好不好?”其主要原因是,母后给她配备的丫鬟里头,都比她大上那么些个好几岁。所以,她急需一个年龄相仿的小丫头陪我玩。
后来的后来,平儿就成了紫阳最贴心的小丫头。而这个小丫头,总是充当着保护她的角色。
紫阳十岁那年,心血来潮的要学武功。理由很孩子气,却颇得皇上皇后欢心:“长大了,紫阳要自己保护自己,保护父皇母后。”其实,真正的理由是:她看到了一本小人书,小人书里头有那么一项很是奇异的武功,名字叫做轻功。她想着,若是学会了,那她便可以来去自如,飞出皇宫了。皇宫外的世界,据说很是有趣。
可紫阳娇气的,很是不争气的,没能吃下这练功的苦。主要也是师父卢炳文告诉她说,那轻功是世人杜撰的,压根没有。她最主要的目的达不到了,自然也就没有了平白无故来自讨苦吃的理由。于是很是心安的拿练功当成消遣,既是娱乐项目,实施起来,便也就是,累觉不玩。三天晒网,两天捕鱼的,偷懒自然成了常事儿。
可陪练的平儿却不同了,不仅从不打马哈,也不随便胡乱休息。平儿成了卢炳文的得意弟子,并且夸赞其很是具有武学天赋。现在无仗可打,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将军也乐得清闲,天天必来皇宫走上一趟,来训导教习他的这位得意徒儿,随便稍带上紫阳,这位只会花拳绣腿的反面教材。
紫阳记得,师父卢炳文那句很是恳切肺腑的夸赞:“平儿,有古人花木兰的心气。”他原是把平儿当成女将军来教了啊!教着教着,他还把平儿教成了自己的养女,这还是由父皇下旨亲授的。
皇上征询紫阳意见时,是这么问她的:“卢将军现已五十高龄,却膝下无子。朕本想着给她找个养女,可他却看重了你的贴身奴婢平儿,想认她为义女。朕的乖女儿,同不同意啊?”那时紫阳只当这是好事,于是欣然应允。却不知,既是养女就要回卢府生活。
紫阳自然不乐意同平儿分开,所幸的是,平儿也不乐意。她们俩抱作一团哭了许久,然后双双绝食不吃了顿中饭。皇上心疼紫阳,而卢炳文心疼她们两个。这般决绝的举动之下,这件事儿,自然只得就此作罢。
其也非但没能使两人非开,反是加进了她俩的关系。也让紫阳意识到了,在她心中,平儿其实早已不单单只是她的丫头。皇上一生只有一个妻子,膝下也仅有一双儿女,便就是紫阳,和她那小她六岁的弟弟。与她形影不离的平儿,或许冥冥中,就已注定了,是那般不同的。
紫阳把平儿当做姐姐,有时又视作妹妹。她的饮食起居,需要平儿的贴心照顾。皇宫之大,没有哪个丫头,能如她般的懂她。她稍稍一动,平儿便能知其所思。有些事儿,紫阳几近瞒住了所有人,却独独逃不过她的眼。
而平儿的孤苦无依,却也需紫阳来关怀。紫阳或许不知,在她救下平儿的那一刻起。平儿的世界里,紫阳的重要性,早已超过了她自己,甚至于她日后之所爱。而如此,权衡在紫阳的性命与大局的局势间,平儿的选择,会是前者。
无疑,紫阳知道,只是不知,原是已有那般重要了。而恰恰,命运的多舛,正是因,你的不知。
对于修习武艺这么累人的事儿,紫阳不知平儿为何能够这般坚持。无疑,平儿成了她心中的楷模,却只供他观摩。所以,渐渐的,看平儿练武成了紫阳的娱乐和消遣。看平儿累了,劝她休息,也成了紫阳每日必进的事业。可这小丫头练得实在是太狠心了,还不听紫阳苦口婆心的劝。生病了却还死不要命的坚持,终于受不住晕倒了。这件事直接点燃了紫阳心中,那随时待要爆发的怒火。这丫头近来是越发不听话儿了,需得治治了。
所以,待平儿醒来,紫阳压根不关心她难不难受,黑着脸便开始说道,并摆出公主身份命令:“以后不许你这般练了,若再不听我话,以后我就不理你了。亦或是,把你送到卢府。”
“公主不气了,平儿受得住。”
送回卢府那话,紫阳着实说了不下百遍。所以平儿根本没被吓着,依旧可怜兮兮的瞅着紫阳。
紫阳无视之,别过头依旧不理。让你还不听我的,哼!这回真是气了,不掺假的!
平儿伸出手拉拉紫阳的衣角。
这丫头,胆子倒是越来越不小了,竟敢冲我这只正在爆火的大老虎撒娇。紫阳铁了心的发火了,故而依旧别着脸不睬平儿。平儿也还真知晓她的心性儿,死气白咧着坚持不懈的拽她衣角。
紫阳心软了。这不掺假的生气,分量当真是足。
紫阳没再强求平儿不许她练武,只是告诫她以后要多加休息。譬如生病了,就该不练了。还不忘威胁一句,如若再犯,可没那么好说话了。小心着,真把你送到卢府。
平儿点头,冲紫阳笑的灿烂。此后,平儿也算是稍稍听进去了一些她的话,可依旧练武练得很勤。
后来,紫阳知道了,这丫头这般不要命的练武,是为了保护她。
忆起往事,紫阳的嘴角溢出笑意。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快乐,所以与他,那脑海深处的伤春悲秋,柔情似水,便就仅仅只是更多的痛苦与悲哀而已。
紫阳摇摇脑袋,不让自己再去想起。
“公主,怎么没睡?”平儿睡得本不深,所以紫阳稍有动作,她便就醒了。
“睡不着。”
“是因为今日之事吗?”
不止是今日的事,是所有的事。紫阳不答,只木木摇了摇头。
平儿皱眉,却不再多问。陪着紫阳,睁着眼睛。她觉着公主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以往这是不会的,他们之间近乎没有对方不知的秘密。所以,憋了许久,终究未能忍住,于是开口道:“我觉着公主变了。”
“怎么变了?”
平儿答的干脆:“多愁善感了。”
总结的不错,看的也挺明白。只是……还是不要让你知道的好。因为,只有自欺欺人的告诉了自己那是假的,没有说的必要,故而才能再进一步的自欺欺人下去,那真的就只是假的!这样假而离谱的梦,自然……是不说的好。紫阳淡淡一笑,眼中却闪过一抹无奈而忧伤的光,回道,“你想多了。”
平儿不信!自公主醒了之后,那眼神间,时不时流露出的哀伤,怎会是自己想多了呢?
况且,这三日间,你曾有过一次梦呓,含糊其辞的,确是在呼唤一个名儿。若她听得不错,便就是那现今的反贼首领——燕王朱隶溪。可公主怎会与他染上瓜葛?是因为仇恨?所以才会梦见,才会有那样撕人心肺的痛苦表情?
或许……是的吧。
平儿瞪了一会儿眼,上天入地的想了一遭子事情之后,她只觉困意来袭。转头见紫阳早已闭着眼睛,似已然睡着。于是,闭眼也睡了过去。
待到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这一觉,倒也睡得还好,并未做任何恶梦。
是有公主在旁,所给予的安心吧。
转头向右边看去,可床榻之上,哪里还有公主身影!
第三章 杜撰
昨晚,御花园所见太监传来徐如阶的口信是:“明晚夜半子时,城西慕家。”
话说这位徐如阶,五年之前乃内阁重臣,排行第二,地位仅次于李嵩正。到现在不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