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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对此呲之以鼻,“这压根就不是方法。”
“那不如,你去找个除我之外的一男的,再演一出假戏。这个男的,我替你找也可。”
“你不是方才还说,这断不了他的心思。”紫阳微露不屑,继而故作玄虚,一副卖弄神色,道:“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
“我可以马上离开此地,让唐秋生见不着我,以此断了他的念想。久而久之,这感觉印象,便也就可随之渐渐淡却了。”
宋安之淡淡只嗯了一声。
紫阳觉得怪异,问:“你觉得这个方法不好?”
宋安之接着怪异,“好,你接着说。”
“但我想带着你一起走。”
这话说的多暧昧,但宋安之知晓,其间它的真正意味。便道:“你得给个理由吧。”
“我真名不叫萧茵儿,我姓朱……”紫阳停顿住,观察宋安之神色,却见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瞧不出个喜怒哀乐,便接着道:“名紫阳。”
宋安之不现惊讶神色,只不疾不徐的跪下行礼:“小民参见公主。”
紫阳居高临下,郑重的道出了以下一席话:“我此行的目的,是你老师徐如阶授意,让我劝你宋守义为官。助当今皇上诛奸臣退外敌,以匡复我大岳之社稷。”
宋安之声音低沉,拒道:“人人皆知我宋安之,风流不羁,无所事事。一生浪荡,除了赌坊便是这妓院。说的好听那是闲云野鹤,说的难听就是胸无大志。我没有为官之才,如今更无为官之心。若这是公主这番来杭州的目的,那么安之只能让您失望了。”
“世人大多只见得一些事物的表象。况且,你宋安之之才,我已听得唐秋生娓娓道来。徐大人也说,你非常人,只是世人不察。我思量着一词,韬光养晦,可是如今你宋安之之所为?”紫阳气势微扬,甚有几分逼人之感。
宋安之再拒:“这才是公主为我之表象所迷惑了。安之早已是显山露水,所拥之才,大抵如是了。说白了,也不过是油嘴滑舌的瞎忽悠,因势利导,有着几分小聪明罢了。此番竟能入得了公主的眼,安之惶恐。其实如此才德,大岳国境内,随处可见。”
紫阳眉微皱,道:“徐大人曾言,你辞官是为习兵法,待日后剿灭叛逆?”
宋安之定然的答:“那只是当初辞官的一个借口。”
听他这般回答,紫阳不免有些动气,“那你曾言我岳国必胜,只要有这必胜之信念。如此之言,可是那无报国之念之人所能道出的。”
“那不过是,说给师父他老人家听的罢了。”宋安之答得淡然。
“你!”紫阳只觉心间泛起一个东西,她也与它许久未曾见过了,那个东西叫冲动。可正待冲动的怒火亟待爆发之时,她的脑海中回荡出了一句话:“此事就全靠公主了。他有诸葛孔明之才,只是常人难以发现。他脾气可能有些不好,人也有些落拓不羁。若不甚惹火了公主,还望公主不要与他计较。”思及此,紫阳不得不感慨,徐大人德高望重,当真深谋远虑啊!
嗯!我不计较。紫阳顺了顺那流动的过于沸腾的血液,绽出一个笑容,温柔的道:“你油嘴滑舌也好,胸无大才也罢。我看中你了,所以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答应为官的那一日。”
宋安之勾起嘴角,那笑颇含无奈,似又含着几分赏识。“安之,接招。”
*
紫阳半途与平儿碰了面,便与她直接乘着马车回彭府别院了。
在马车之上,平儿见紫阳脸色不好,便开口问她出了何事。紫阳便道:“我已将我的身份道破,且表露了我求他为官的意愿。”
平儿吃惊,问:“公主,怎现在便就说破了啊?”
“事随势变。计划赶不上变化,方才是个时机,我便说了。况且,一些该知道的,现今我也已知晓了大概。如今,时局多变,倒不如早说为好。”
平儿又问宋安之如何回应,可是答应了。紫阳便将方才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平儿不免来气,“这宋安之竟是如此猖狂。”
紫阳叹了一口气,“我倒觉,这更像是他在考验我。方才在那房内,他手执书卷,正看的可是那《孙子兵法》。若其无报国之愿,又为何要看此书!”
平儿出口宽慰:“公主如此思来,倒也在理。毕竟当初刘备,还三顾茅庐呢。”
紫阳微讶,问:“你不是对他颇有怨言的吗?怎现今,似在替他说话了。”
平儿面露得意,“那是平儿聪慧,知晓在何时说何话。如今,平儿是要宽解公主的烦心,那么自然要说些他的好话。”
紫阳摇头笑。“你是怕我一时气愤,就此回京,那么便就少了一个日后可以帮我的人。”
“公主说的全对。平儿虽看不出那宋安之有什么大才,但平儿知,徐大人不是这般会轻易夸下海口的人,公主自然更是
不会看错人。”
“这话倒是深得我意,可是要把我夸上天了。”紫阳乐的开怀。继而又眉头微蹙,若真是如此,想那时,自己也不会轻易就栽在李嵩正的手中了。如今重来一回,虽已将前番的命局改变,可日后呢?
紫阳只觉,如履薄冰。仿若一个不慎,便就会如同记忆中的那般,跌入万丈深渊,就此万劫不复。
*
彭府别院,紫阳这前脚刚到,唐秋生便也随之而至。还大起胆子找上了门,隔门唤道:“茵儿姑娘,你可是在里头?”
平儿开门,却只开了一个小缝,冲着外头道:“小姐觉着身子不适,现已歇下了。唐公子若有事,平儿可代为转告。”
“方才还好好的,怎现在就病了。可是,宋安之欺负你家小姐了。”唐秋生说着,便硬要往里头走。平儿有着功夫底子,三下两下,便把唐秋生按在门上了。
唐秋生后头跟着的随侍见公子被人欺负,自然不肯,拽起衣服就要上来干架。唐秋生赶紧的拦:“得金,不行胡来。”又软下语气,讨好平儿:“平儿姑娘,我就是想见一眼你家小姐。就远远瞧一眼,您行行好,就放我进去吧。”
话音落,紫阳的声音便就响起,“平儿,放开唐公子。”
唐秋生得了手脚自由,立马循着声音转身,冲着紫阳一脸和善的笑:“茵儿姑娘怎么不舒服了,可是宋安之他欺负你了。若是,你尽管同我说,我必定还你个公道。”
“宋公子是怎般的人,唐公子不会不知。”言外之意是:宋安之,怎么会欺负我!
可唐秋生竟能生生的给理解歪了,瞬间有了火气,“宋安之,这个畜生,竟然连茵儿你都……我,我去找他算账!”
“唐公子,他没有欺负我!”紫阳大喊,颇觉无语。
唐秋生停住了往外冲的步子,不解的问:“那你怎么突然身子不适了?”
是为了躲你啊!紫阳干干笑了声,道:“只是有些累罢了。现已无大碍,唐公子可还有其他事?”
唐秋生为难的道:“累了啊!我本是想带你去个好地儿,用晚膳的。”
“择日吧。今日就,算了?”
“那……行。”唐秋生有些不乐意的拖长了音,又贴心的道:“茵儿姑娘,你好好休息。若有何需要,大可找我。”
唐秋生一走,平儿便嘟着嘴道:“其实,我觉着,唐秋生比宋公子人好多了。对公主那么好,哎……”
“看来你颇为心疼?”
他待公主那般好,可是……平儿一脸可惜,“有一点。”
紫阳惊,问:“你不喜欢戴剑利了?”
平儿:“……”
*
整个下午,都再未见宋安之人。紫阳思量,莫不是从此躲着自己了?
正值晚膳时分,唐秋生便又来了。身后跟着四个仆役,皆拎着一个食盒。原是他因着紫阳累,不愿出门,便就将好吃的打包了送过来。
见他如此,紫阳心间不免感动。可最终还是狠了心,忽略去唐秋生略带希冀的目光,未曾留下他一道用膳。
紫阳看着一桌子菜,却迟迟不动筷子。
“公主,快些用膳吧。菜若凉了,便就不好吃了。”
“我没有胃口。你说,现今的我们山珍海味,可前线的将士,处于转乱中百姓却是连温饱都成问题。如此思来,我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平儿叹口气,却不知如何宽慰。
“权势地位,九五之尊,万人之上是何等风光。可这些,却是践踏在多少性命之上的。我只觉心中哀怨,痛恨,甚至于仇视,自然也就再不复喜欢了。”
见公主顾自念叨着,一些话听着颇为怪异,平儿不由问:“公主,方才怎说到喜欢了?”
紫阳回神,干干一笑。是啊,说不喜欢,便就能不喜欢了?夹了个菜,吞入口中,咀嚼完,味道当真是不错,只是冲不淡心中的苦。叹了口气,木然的答:“我说,不喜欢这乱世。”
“平儿信,这乱世总有过去的那一日。”
是啊,终究是有过去的那一日的。非成即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朱隶溪……
一想到这个名字,紫阳的心就跟着疼了。自嘲的笑溢出在嘴角,伴着那不受控的泪,滴落在了桌沿,嗒……沉闷的一声响,冰花儿一般的晕开了。
朱隶溪,为何,是你呢?
第十一章 借书
次日早,宋安之的房间还是空的,必是一夜未归。紫阳正思量着,若再不见人,就去乐舞坊寻他。正待要走之时,却听得屋外头说话声响起,是唐秋生。只听得他疑惑问道:“安之,你人不在,房门怎是开的?”
宋安之答的别有深意,“许是有人惦记吧!”
紫阳知晓私闯别人房间,做派着实不够磊落。可如今,主人已在门外,进退皆不是。倒不如,坦坦荡荡站好了相迎。平儿见公主如是,赶忙的也挺直了身板,正了正神色。
门外两人,一进屋见里头如此阵仗,不由都住了步子。
唐秋生一脸受伤,“茵儿姑娘,你这是惦记安之?”
“自然不是。”紫阳忙回,后又一本正经的扯谎道:“我是来借书的。可敲了半日门,却未见应答,所以这才……还望宋公子海涵。”
宋安之大度的应话道:“无妨,便是小姐拿走了安之房中所有的书,安之也是不敢不海涵的。”
你不敢!此番宋安之说的如此客气,紫阳不免联想起他昨日三拒自己的不给面子,心间不免又是来气。这家伙,生来便是来气自己的吗!于是,紫阳吩咐平儿:“那平儿,寻人将宋公子房内所有的书,移至我的房内。”随即又柔声冲宋安之道了一声谢。
唐秋生不由愣住,不明白了。瞧见宋安之嘴角一勾,现出一丝邪笑,知晓事情不妙。赶紧道:“茵儿姑娘若是喜欢看书,我派人给你送来便可。”
紫阳一脸疑惑,问宋安之,“宋公子,不愿?”
宋安之答的云淡风轻,“自然万分愿意。”
紫阳转过目光,对着唐秋生温婉说道:“那就无需劳烦唐公子了。”
唐秋生觉察出几分怪异,像是战火的味道。遂赶忙撑起笑脸,暖氛围,“来来来,我们一起吃小笼。昨日茵儿姑娘你只吃了两个,必是没有尝够它的好滋味。今日我买了五笼,一定够我们吃了。”
“唐公子有心,我确是还记挂着它的好味道。”紫阳说完便不客气的在圆桌旁就坐。
说话的当晌,下人已拿来了餐具和碟醋。听得唐秋生吩咐,便忙去桌上摆放妥当。
唐秋生见宋安之还站着不动,便招呼道:“安之,快来坐。今日,够你吃两笼的。”
屋子的主人现今的在这里呢!真是喧宾夺主的可以。
宋安之轻叹一口气,却耐不过鼻尖传来小笼的香,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坐吃了起来。
*
黄昏戌时初,紫阳,宋安之和唐秋生三人在溢食府用完了晚膳。唐秋生不知疲倦,提议接着再去玩。可宋安之和紫阳却都已兴致乏乏,皆是更有意于就此别过,各自打道回府。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