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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知道了,明日你亲自带太医过去看看,保证衣食无忧,回宫。”我闭上眼睛,这邺京之中总算清掉了一颗毒瘤,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回了宫,香袖命人备了热水,我洗去一身的血腥,虽未进去染上鲜血,但安远毕竟跟了我一路,不沾上也不可能。
“公主,冷宫里的事已经解决了,那些婆子再也不会生事了。”香袖递上袍子,用干布巾擦拭着发丝。
“嗯,”正想要说什么,突然发现黄福海急急忙忙地往殿内走来,“黄公公,天色不早了,什么事?”
“回公主的话,大王,大王醒了。”黄福海的声音颤悠悠地传来,夹杂着些许哭音。
“醒了?”我手上一抖,袍子未能系上,“香袖,替本公主更衣,黄福海,大王醒了,记得吩咐下去熬点粥。”
“奴才明白,只是……”黄福海欲言又止,思忖了片刻才道:“公主,大王心里只怕是要踏平合沐不可了。”
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不仅仅是为了救出卓暧,更是为了帝王的尊严,被合沐如此暗算,想必心里更是恨之入骨,此事只怕是难了了。
香袖扶着我往昭阳殿走去,夜间的凉意透骨,宫灯隐隐灭灭,我望着远处的昭阳殿前,一群臣子跪得瑟瑟发抖,惹得我眉间紧蹙。
“公主,公主您来了就好啊,大王醒来后喜怒难辨,命我等臣子跪在殿前,微臣不得不从啊。”一老臣上前,近乎痛哭流涕。
我勉强辨认出那人乃陈御史,年近六十,不由得叹了口气,“黄福海,命人将这些人送回府吧,剩下的事本公主来解决。”跨进昭阳殿,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解下狐裘交予宫人,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后,才起步往寝殿走去。“悠舒恭贺大王复原在望。”
“慕诗雪,信呢?”他略微阴鸷的目光紧盯着我,仿佛只要我有一丝不对劲,他就要动手。
“回大王,诗雪觉得那封信是让大王身中剧毒的罪魁祸首,因此,命人烧了。”回答的云淡风轻,似乎此事不值一提,其实只要与卓暧有关,对于他,任何事都是重大的。
“你竟敢?”他若非碍于刚刚醒来,体力不济,只怕以他的性格,现在要掐死我才甘心,“没有本王的命令,你竟敢?”
苦涩的笑笑:“大王,你是要出兵烈夙?营救卓暧,还是,因为被人暗算,心有不甘?更或者,您要御驾亲征?”缓缓道出他心中所想,看着他阴暗的面色一点一点崩溃,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慕诗雪,果然不愧是我烈夙悠舒公主。”他暂时放下了烧信一事,似乎是想要打算跟我探讨探讨,该如何攻打合沐,果然,“那依你之见,本王要如何取胜?”
第廿一章双峰对峙水中流;绿树松涛古寺幽
我瞟到案上的药碗内依旧是药汤满满,“大王能先喝了药吗?诗雪再与大王探讨探讨。”亲眼看着他将药饮下,才缓缓起唇:“群臣是不会同意的,大王你莫要忘记了烈夙兵符一分为三,除却大王手中掌握的一枚和昔日二哥掌握的由您接手,还有一枚由军中威盛将军齐宪握在手里。此人心系苍生,若非是别国挑衅在先,狂妄在后,他是不会同意出兵的。大王可要说服他,才能御驾亲征。”
如此看来,他亲征的阻碍还不少。
“本王不管,这次定要踏平合沐。”他依着床榻,衣襟不由得敞开少许,露出一片胸膛,“不论是为了卓暧,还是本王想要报仇。”
我皱着眉,群臣的话,容易解决,就剩了那个齐宪,还真是难办。“不过,不知大王可否想过,现如今四国鼎立,您贸然出手覆灭合沐,这种平衡一打破,只怕其余两国会心生他念。”
他微微一笑,只不过瞬间,快的让我以为仅仅只是我的幻想,“平衡?本王可真是厌倦它了。本王若是出兵直取合沐,其余两国,内乱还来不及呢,哪里有那个时间来管本王?相信诗雪定然不会不知,南昭的安痕灏如今病得已下不来床,到时候南昭恐怕是要在继位上多做文章了;至于银暝,楚弈可没办法从盛华太后的病上分心。此次,本王必要亡他合沐。”
暗下里叹了口气,多费了口舌,却更坚定他要出兵的欲望,罢了罢了,他要逐鹿天下,我自当全力支持他。“齐宪不足为虑,只需大王命人以合沐侵我边境一事晓之以理,他自会同意。文武百官,只要大王拿出足以让他们闭嘴的背景,想必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我顿了顿,还是顺着心中的意思说出,“比如,影阁和蝶仙谷。”
他的目光倏地凝聚到我脸上,透过摇曳的烛火,炯炯有神,“悠舒公主不愧是我烈夙奇女子,这等背景说出来竟一点也不吃惊,此事,本王自会命人前去相邀。”
我轻声笑了笑,“大王莫不是忘了,蝶仙谷但救看着顺眼之人,又或者大王可以送上鲜有的药材,影阁阁主更是神秘莫测,不愿与王宫扯上关系,大王可有想好,该如何说服这两方?”
他不以为意,反问道:“既然你提出来了,怎会不给本王想好计策?”
愣了一愣,才笑道:“大王还真是相信诗雪!世人皆知影阁阁主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不过鲜有人知,影阁阁主喜爱苜蓿。如此说来,大王与她倒是有些相似,都是重誓言的人呢。大王不妨命人将今年冷夜培育的几株苜蓿送过去。”誓言啊,都重誓言呢。
慕醉目光微微闪了闪,“苜蓿?那是……”
我不言语,那是慕醉曾经为了讨卓暧欢心,特地命人寻了冷夜进宫培育的,只是……现在无人欣赏。
“本王会命人去做,至于蝶仙谷,本王自会送上令医仙满意的药材,时候不早了,诗雪早些退下吧。”他神色满满地说着,目光中透露出的是对天下的野心,也许,在卓暧与天下间选择,尽管他会犹豫,最终也是会选天下的吧?
我微微一笑,“那诗雪告退,大王早些休息。”
等回到了倾云殿,香袖看着我不善的脸色,小心斟酌后才道:“公主,容氏请求公主将沫小姐送出宫外,让她回老家。”
我沉在水中闭眸不语,等着裹上袍子,才道:“你明日去一趟,告诉她,近日也许有个机会,让她也收拾收拾,跟沫儿一起回去,路途遥远,两人互相照应着。”慕醉再过不久就要攻打合沐,王宫里放出一两个人也没什么大碍。
“奴婢明白了,公主少费些心神,这几天您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现在大王醒了,你好好休息一下。”香袖絮絮叨叨地说着,惹得我不禁发笑。
“香袖,你这么啰嗦,小心以后没人娶你,到时候还得本公主以权势相逼。”万万没料到一句戏言,竟让香袖红了脸,“等等,你脸红个什么劲儿?还是说,香袖有喜欢的人了?是哪家人氏?”
“公主,您就会取笑奴婢,奴婢整日跟着您,哪见过其他什么人啊,没有没有,公主千万不要乱想。”看香袖急急忙忙地解释,手口并用的滑稽样儿,真是……可爱。
香袖整理好床铺,便羞着脸退下了,让一干外面的随侍目瞪口呆。
慕醉醒了,我也不必每日前去逸韵殿批阅那些奏折,时间一下子空出不少,每日便饮茶下棋,赏雪作画。慕醉也在几日后开始上朝。只是这气氛不妙啊。
剑拔弩张的君臣对峙,麟趾宫的门外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种气氛,我站在门外思索了良久,此刻的君臣矛盾无非是影阁与蝶仙谷均为江湖门派,舍身参与王室争斗,若紧张关头,作壁上观,该当如何。重重的叹了口气,这群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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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二章壮志不如乘下泽,微辞何足讽安远
下了朝,慕醉便命人找我去了书房,不用动脑子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大王是为了今日早朝时分,各位大臣的反对而感到焦躁么?”我兀自倒了一杯茶,日铸雪芽的味道刹那间盈满鼻尖,“大王觉得这日铸雪芽比起枯露,谁胜谁负?”
果不其然,见我知晓症结所在,却不道明解决之法,脸色瞬间更是阴沉,“慕诗雪,本王今日没有什么耐性陪你玩这些!若不是……”他蓦地停下不语,但脸色未改分毫。
“若不是诗雪还有些用处,凭着前些日子擅做主张批阅奏折,模仿字迹,动用暗卫,早就该死了。”我语气不变,仿若在陈述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末了,还加上一句,“诗雪猜的对不对?”
看慕醉的脸色,恐怕恨不得掐死我才甘心,注意到安远的身影,以及他脸上的神色,“果然是最衷心的侍卫,什么都告诉主子,安将军前途不可限量啊!”
安远整个人一怔,随即又低下了头,未做任何言语。
“慕诗雪!别逼本王对诗家动手。”
“哦,是吗?大王莫非是忘了,不光光是诗雪有弱点捏在您手上,您的秘密也不少啊,比如繁香榭,真是座美丽的宫苑。健忘,可不是个好习惯。”指甲陷进掌心,刺得疼痛难忍,真是厌烦了这一切,厌烦了只有威胁和利用的关系。
“慕诗雪,想要什么?”
“唔,大王真是聪明,对诗雪的心思猜的真准。”我顿了一顿,仿若在思考,然后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要慕清。”
“大王,不可以!清陵侯昔日的名声不低,拥护者不少,如今突然现世,该如何对天下人解释。您要亲征,朝野无人掌控,公主此刻要了清陵侯,居心不可谓不深。”听着安远急急的话语,真不愧是慕醉选的人啊,分析得头头是道,说得真好,连我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
“安将军这话说的真好听,诗雪也要相信了怎么办?安远你真是笑话!本公主要助慕清上位,只需在大王昏迷时再撒上一把毒药,估计现在慕清就是王上了呢?”看他又想开口,“你是想说我碍于暗卫,不敢动手?哼,不过区区暗卫,本公主想做什么,可阻止不了哦。说你蠢,还不自知。”转头发现慕醉正紧盯着我,不由的讽刺道:“留安将军近身护卫,不嫌难以沟通么?”
“你……”安远被说得脸上通红一片,“既然公主恋慕大王,何必要放了大王的敌人?”
“敌人?慕清有篡位过么,或者有篡位之嫌么,还是说,这只是安将军自己的臆测?”我缓了缓脸色,“我救他,只是因为他……干净,与我们不同,我们,都是肮脏的。”转身也不顾慕醉作何想法,径直往外走,“大王还是好好考虑,诗雪告退。”
果然未到午时,慕醉便命安远送来了决定,“公主,大王还说,既然周围都脏了,这块干净也是护不住的。”安远低着头回话,脸上愤愤不平。
“安远,护不护得住,可由不得你们来说。你生性保守,为人过于谨慎,在有些事情上墨守成规,不愿尝试新的东西,大概以后成就总有停滞的一天。言尽于此,带上你的人从倾云殿滚出去,还望将军日后莫要再踏入倾云殿。”
安远捏着的拳头放了又捏,捏了又放,几度挣扎,才躬身退出。
被打扰了用膳,再也没了食欲,眼见着香袖有些魂不守舍,“香袖,”果然在神游天外,“香袖,本公主唤了两声,也不见你答应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公主有什么事?”她的神色还有些恍然,似乎从安远进来便是这幅模样。
“没什么,撤了吧。”我盯紧了她,她低低的应了一声,真是反常,若是以往,用了一点膳食便不用,她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