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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翎道:“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
那大汉摇头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在下是人呢?”
萧翎沉吟了一阵,道:“废去你的武功,放你一命,也好使你从此摆脱了为恶生涯。”
那大汉道:“就此一言为定,你们可以问了。”
萧翎道:“什么人遣你到此,意欲为何?”
那大汉道:“沈大庄主派遣在下带了很多迷药,暗中对付萧翎。”
洛阳朱文昌听得萧翎二字,道:“那萧翎现在何处?”
那大汉摇摇头,道:“不知道,那沈大庄主连在下总共派出了八个人,分赴八个不同的方位,等候萧翎。”
萧翎道:“你认识那萧翎吗?”
那大汉道:“不认识!”
萧翎道:“不认识,你如何能找到?”
那大汉道:“我等奉命,只要形踪可疑之人,全都下药迷倒。”
萧翎道:“这法子很恶,宁错杀一千,不愿错漏一个……”
语声一顿道:“他们几时来?”
那大汉道:“什么人?”
萧翎道:“那沈木风派遣你们八个人,分守八个方位,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啊?”
伸手握住了那大汉左腕。
那大汉急急说道:“听说日落之前,有一辆马车过此,但那车中装的什么在下真的不知了。”
萧翎点点头,道:“一定从这条路走吗?”
那大汉道:“不错,那沈大庄主,亲自告诉在下的。”
司马乾道:“如果没有此事,现在还来得及改正,我们留着你的性命,如是天黑之前,没有马车过此,那就有得你的苦吃了。”
那大汉道:“在下说的句句实言。”
萧翎双手握着他那右碗一合,接上断骨,却又伸手点了他两处穴道,冷冷说道:“如若你说了一句谎言,有得你苦头好吃。”
那大汉道:“东方百丈处,有一株大树,在那大树上挂起一个黄色布带,他们就一定来了。”
萧翎道:“那黄带现在何处?”
那大汉道:“在下怀中。”
萧翎伸手一摸,果然找出一条黄带。
司马乾伸手道:“在下走一趟。”
接过萧翎手中的黄带急步而去。
萧翎又加点了那大汉哑穴,放入店中,抱拳对武林四大贤揖,道:“四位老前辈要找萧翎吗?”
洛阳朱文昌道:“阁下知道他在何处?”
萧翎伸手取下人皮面具,道:“区区便是,四位找在下有何教言?”
武林四大贤八只眼睛,一齐盯在萧翎的脸上,瞧了一阵,齐齐点头,道:“果然是萧大侠。”
济南秦士廷当先站起,道:“萧大侠就在身边,我等竟然不知。”
言罢,抱拳一揖。
朱文昌、尤子清。许诗堂齐齐起身,抱拳作揖。
萧翎起身还了一礼,道:“在下如何敢当四位老前辈的大礼。”
朱文昌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萧翎复又带上人皮面具,道:“晚辈正在和百花山庄中人物周旋,不得不暂时隐起身份,还望四位老前辈多多原谅。”
秦士廷道:“唉!萧大侠年不及弱冠,也不为恩牵怨缠,但却挺身和百花山庄为敌,这其间,只为大是大非,我们活了几十年,既不能兼善天下,又不能独善其身,当真是白活了。”
楚昆山心中暗自笑道:奇怪啊!这萧翎果然有惊人的魔力,连这四个从来不卷入武林是非的四大贤人,竟然也有助他之心。
但闻尤子清接道:“我们几番研商之后,觉得应该助你萧大侠一臂之力,也为武林同道稍尽绵薄,只因其间,还有几点不明之处,必得见到萧大侠先行问个明白。”
萧翎心中忖道:“这四人生性之怪,虽然未必绝后,倒也称得空前,他们身受那沈木风百般折磨,就算不为大义,也该为私仇找那沈木风算帐才是,但四人研商几日后,仍是解决不了此事,还要找我问个明白,不知要问些什么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四位有何见教,晚辈洗耳恭听。”
武林四贤相互望了一眼,齐齐说道:“我们四人,原想以淡薄名利之行,影响我武林同道,不再为名利争执,若干年后,武林中争名夺利之心,希能为之稍减,所以,我们四人协议,除了受到致命袭击之下,就算挨上几拳、几脚,也不和人动手,更是不能插足于武林恩怨是非之中。”
萧翎心中一凛,暗道:“原来他们有这佯的宏大心愿,武林回贤之名,实非幸至。”
但闻朱文昌接道:“我等之行,初时被人讥为痴呆,但我等也不放在心上,仍是我行我素,不管别人讥笑,十年之后,果有功效,被武林人尊称四大贤人。”
萧翎道:“四位的宏大心愿,非大贤大仁之人,如何能够办到。”
许诗堂道:“萧大侠夸奖了。”
萧翎道:“晚辈是由衷之言。”
第四十回 情关难破解
许诗堂叹息一声,道,“武林四贤之名,传扬于江湖之后,我等心中还暗暗窃喜,以为再过上三二十年,走可使武林争名夺利之心,为之淡了下来。哪知事与愿违,我等除了得到那四大贤人的虚名之外,对武林却是毫无帮助,依然是到处有凶杀,恶斗、逐名争利,我等耳闻、目睹,很多事情都使人不能不管,但我等又因立下的心愿,不忍中途抛废,这才改变约晤时地,以使眼不见心不烦。”萧翎心中暗道:原来他们也是血性之人,我还道他们是心如古井无波的无为之人呢!
只听秦士廷接道:“但自上次我等身受百花山庄沈木风的一番虐待之后,再证诸数十年来的江湖情势,觉得我等心愿,全无作用,江湖杀戮依旧,而且是越来越见激烈,因此,我们不得不重行论辩我们这等独善其身的行为,是否错了。”
萧翎道:“四位老前辈辩论的结果如何呢?”
朱文昌道:“我等苦行数十年心愿,一旦弃之,甚觉可惜,但眼见江湖杀戮更烈,实不能再坐视下去,沈木风一代枭雄,才艺双绝,但他却不肯为善,我等既无能影响江湖上息手罢争,是否应挺身而起尽余年心力,为江湖正义,竭尽绵薄。”
楚昆山一拍手,道:“不错,四位如能早二十年生出此心,今日江湖,也许不是此番形势了。”
秦士廷道:“就算我等全力施为,也不是沈木风敌手。”
萧翎微微一笑,道:“四位总有一个决定吧!晚辈极愿知晓,不知是否可以见告?”
许持堂道:“我等如有结果,也不会这等天涯觅踪,追寻你萧大陕。”
萧翎惑然说道:“四位老前辈找我萧翎,究竟是为了什么?”
朱文昌道:“咱们想问萧大侠两件事。”
萧翎道:“好!诸位请说吧!萧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文昌道:“萧大侠和沈木风双雄相斗,原因何在?”
楚昆山道:“这话问得很奇怪,那沈木风为害江湖,到处杀害武林人物,谋霸统一江湖,萧大侠抱悲天悯人之心,和沈木风搏斗于江湖之中,一正一邪,一目了然……”
朱文昌道:“这个我们知道,但心机深沉的人,一向是不到最后,不让人瞧出用心,我们和萧大侠谈话,楚兄最好不要插口。”
萧翎目光转动,缓缓由武林四贤脸上扫过道:“在下初入江湖之时,曾经陷身于百花山庄之中,承那沈木风香得起我,任以三庄主身份!”
朱文昌道:“这个,在下等曾听人说过。”
萧翎道:“我萧翎如若依靠于百花山庄,那是何等威风,但萧翎却离开了百花山庄,而且和沈木风割袍断义,划地绝交,流浪于江湖之上,身经了无数凶险,如若有原因,那就是在下看不下沈木风那等恶毒的手段。”
朱文昌道:“第一件事的原因,咱们已经知晓,还有一桩事,请教萧大侠。”
萧翎一皱眉头,道:“四位老前辈还有什么要问?”
朱文昌道:“如若那沈木风搏杀了你萧大陕,那是武林道上空前的浩劫,整个的江湖,都将要为黑暗、恐怖所笼罩,但不知萧大侠胜了那木风之后,作何打算?”
萧翎淡淡一笑,道:“如若真有这样一天,武林中不再需要萧翎,晚辈自当息隐山林,唉!其实,这多年来奔走已使我萧某厌卷江湖中的险诈了。”
朱文昌不再多问,举手一招,秦士廷、尤子清、许诗堂,齐齐团拢过去。
只见四人交头接耳,研商了一阵,齐齐行了过来,对着萧翎一个长揖。
萧翎急急说道:“四位老前辈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朱文昌道:“我等四人由此刻起,恭候你萧大侠的差遣。”
萧翎还未答话,那秦士廷已抢先接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尤子清道:“但有所命,全力以赴!”
许诗堂道:“我等言出衷诚,还望萧大侠当面赐允,如若见拒,那是萧大侠不肯信任我等,自当立刻自绝,以明心迹!”
萧翎道:“派遣不敢当,但咱们联手合作,共为武林谋福,萧翎却是欢迎的很。”
许诗堂道:“我们言出心践,萧大侠不肯答允,许某先挖心一死……”右手一探,已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向前胸刺去。
萧翎大吃一惊,道:“慢着,慢着,萧翎答允就是。”
许诗堂收了匕首,道:“我等从此受命,沈木风一日不死,我等就追随萧大位一日,直到百花山庄全部败亡为止。”
朱文昌道:“我等数月以来,心中最为难的事,就是担心消灭一个沈木风,又造就一个沈木风,形势迷人,尤过美女,今日得表明心迹,我等自是再无顾虑了。”
萧翎微微一笑道:“四位此虑,实也难怪,名利误人多矣。”
语声一顿,接道:“四位尚未卷入江湖是非之前,在下有一言奉告。”
朱文昌道:“什么事?”
萧翎道:“沈木风乃一代枭雄,智略武功无不超人,阴险狠辣毒谋巧计无所不用,四位贤人,君子习性,只怕难以适应。”
朱文昌道:“这个我等早已想到,兵不厌诈,愈诈愈好。”
萧翎道:“四位智谋、武功,都是第一流的人物,只因心怀宏愿,不肯手染血腥,此番振奋而起,必可为武林谋福,沈木风又多四个劲敌了!”
楚昆山突然纵声大笑,道:“四位大贤,肯侧身江湖,为天下苍生造福,实是一大喜讯,老夫以茶代酒,干三大杯,为四位祝贺!”
言罢,果然连喝了三大杯茶。
司马乾低声说道:“萧大侠,时间不早,如何对付来人,也该有安排了。”
萧翎回顾了他拴在附近的六匹健马一眼,道:“诸位先得把健马移开。”
司马乾道:“牵入那杂林茅舍中去。”
萧翎点点头,道:“有劳司马兄了。”
司马乾牵去六匹健马,进入了杂林之中。
朱文昌道:“萧大侠这等准备,似有所待。”
萧翎道:“沈木风掳去了在下一位朋友,以她的生死,作为要挟,迫在下与他单独相晤。”
朱文昌道:“萧大侠如有差遣,我等愿为前躯。”
谈话之间,司马乾已然行了回来。
楚昆山道:“对付沈木风,不能不谨慎一些,我等要想个法子才成。”
萧翎道:“目下我等人手似乎甚多,必得隐秘点行踪才成。”
司马乾道:“在下想到了一个法子,不知是否适用。”
萧翎道:“愿闻高见。”
司马乾低声说了一番计划。
楚昆山道:“这法子不错,咱们立时动手。”
片刻之后,客店形势,为之一变。
朱文昌扮作那店主人,萧翎和楚昆山扮作过往商旅,两人就店前高搭的芦席棚下,各据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