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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风虽知他语含讥讽,但却强自忍了下去,不再多言,但入却停下脚步不动,暗中提气戒备,监视着宇文寒涛的举动。
萧翎一直留心着沈木风的举动,此时此情中,他必得留心保护着宇文寒涛,因为宇文寒涛虽然亦敌非友,但他却在这险恶的局势中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他丰富的江湖经验,超异常人的机智,沈木风的阴谋均消失在他事先揭露防范之中。
宇文寒涛缓步行到大厅前面,高举起火烛,回头说道,“两位请和在下一起行入厅中,万一遇有变故,也好同心协力抗拒。”
沈木风回望了萧翎一眼,道:“阁下意见如何?”
萧翎点点头,把墨鼎交给了百里冰,便缓步向前行去,以行动表示,口却不言。
沈木风一皱眉头,低声对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大道:“两位请守在这里。”大步行近厅门。
宇文寒涛举起手中短剑,在厅门上轻轻敲了一下,举起手中火烛,仔细在那紧闭的大门上,瞧了一阵,放下火烛,突然向后退去。
沈木风和萧翎都不知他用心何在,看他急急而退,只好随着向后退去。
宇文寒涛退到了原来的停身之处,停下脚步,沈木风和萧翎也同时退回原处。
只听一阵轻微的轧轧之声,那关闭的两扇厅门,缓缓大开。
这时,沈木风和萧翎才了然了那宇文寒涛放下火烛的用心。
原来那火烛近门而放,借火烛之光,可瞧到厅中部分景物。
这座山腹大厅,幽深宏远,烛光所及处,只瞧到一座石案。石案上放着各种不同的兵刃,排列的十分整齐,显然、在放置兵刃时。群豪心中,都十分平静,毫无激愤慌忙之证。
萧翎一眼间,已瞧到了一支白玉箫,和一柄长剑,并列而放,心中暗道:那玉箫不知是不是箫王张放的遗物?
但闻沈木风说道:“我明白了,在咱们和这石门之间的地上,有着一道控制厅门的机关,那机关很灵敏,人要踏上机关,那两扇大开的厅门,就自动关了起来。”
宇文寒涛道:“这机关历经数十年;仍然这般灵巧,显然建筑的确神奇,巧手神工包一天,果然是一位才慧出众的人物。”
沈木风道:“此地距厅门,不过一丈有余,咱们飞身跃起,不难落入厅中,似是不用再费心机,查明这控制厅门的机关了。”
宇文寒涛道:“如若咱们进入大厅之后,那两扇厅门;就紧紧关闭起来,不再开启,那又如何是好呢?”
沈木风呆了一呆;道:“这个区区如若知晓,宇文兄恐早已伤亡在我沈某人的掌下了。”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沈大庄主最好打消杀害在下之心。”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自然在未出禁宫之前,沈某人不会再动杀心了。”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诸位站着别动。”
举步向前行去。
行约四五步,两扇厅门、突然又自动关了起来。”
宇文寒涛伏下了身子,挥动短剑,似是想凭借利器,挖开一片石地,找出那控制厅门机关的枢纽所在。
哪知刺了两剑之后,突然停手而退,跃回原位。
沈木风道:“可是石地坚硬,宇文兄怕伤了宝剑,是吗?”
宇文寒涛脸色肃然,不理沈木风的讥讽,却摇摇头说道:“好厉害的手段……”
沈木风警觉到事非寻常,沉声问道:“宇文兄,哪里不对了?”
宇文寒涛道:“那巧手神工包一天之能,兄弟是望尘莫及。”
金花夫人怒声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在故弄玄虚吗?”
沈木风道:“如果字文兄和金花夫人,唐老太大,言语冲突,打了起来,那可不关在下的事。”
宇文寒涛道:“告诉你们之后,那也不过让几位知晓咱们处境险恶罢了,于事无补……”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这石地之下,就是山腹激流,一个不好,洪水涌入,咱们都将淹死于禁宫之中。”
沈木风脸色一变,道:“当真吗?”宇文寒涛道:“阁下如若不信,不妨倾耳一听。”
沈木风凝神望去,果然由宇文寒涛那剑孔之中,隐隐可闻得洪流激荡之声,不禁心头骇然。
宇文寒涛回顾了一眼,道:“那巧手神工包一天,能在山腹激流之上建筑起这座禁宫,那计算的精密,实是叹为观止……”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如若在下料的不错,这禁宫之中,也许有通往水道的暗门,如若咱们行动太过放肆,触到那控制激流的暗门,激流涌入禁宫,那是必死无疑了。”
沈木风道:“照宇文兄这么说来,你手中虽然持有斩铁如泥的宝刃,恐怕也不能破坏这禁宫的建筑了。”
宇文寒涛道:“如若包一天为人,比在下预料的更为阴险,也许会在重要之处,布下触发控制的机关,只要咱们碰到那机关,说不定那水门就自动张开。”
金花夫人道:“你愈说愈恐怖了,似是这禁宫之中,步步都有陷阱,寸寸都有死亡,那还是退出此地算了。”
宇文寒涛道:“如若有人要现在退出禁宫,兄弟绝不挽留。”
沈木风道:“宇文兄呢?是否想退出此地?”
宇文寒涛道:“兄弟的想法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进入了禁宫中来,只好碰碰运气,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
在此等情景之下,一向自视极高的沈木风,也不得不自行低头了,缓缓说道:“好!咱们追随宇文兄碰碰运气了。”
宇文寒涛哈哈一笑道:“大庄主怎的忽然客气了?”
沈木风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也算不得留人话柄的事!”
宇文寒涛道:“现在,咱们要先想进入这大厅的法子,兄弟原想破去这控制大厅的机关,但此刻却不得不放弃此一计划了。”
沈木风道:“在下试试。”一提气,缓步向前行去。
他内功精湛,施出草上飞的工夫,全身轻若飞燕柳絮,果然,那厅门未再关上。
沈木风行到大厅门口之处,探首向厅内看了一眼,不敢擅自行入,却站在大厅门口处,说道:“诸位可以过来了。”
群豪依言提聚真气,缓缓行了过去。
这几人都算得武林中第一流的身手,提气而行,落足甚轻。
行到厅门口处,宇文寒涛停身捡起了地上的火烛,道:“在下带路了。”制先举步入厅。
火光照耀之下,只见这大厅深约四丈,宽不过两丈四五,形势狭长,除了门口处一座长形石案,放着兵刃之外,再无其他陈设。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还有内厅复室不成?”
宇文寒涛口中不言,左手却高举火烛,沿着厅壁,希望能瞧出一点门道出来。
萧翎心中却想到玉箫郎君和岳小钗断魂崖底之约,那玉箫郎君既是箫王张放的后人,这番进入禁宫而来,那箫王张放和自己的关系就最为密切了。
心中念动,不自觉伸手抓起了那支白玉箫来。
沈木风右手一伸,突然向萧翎的右腕之上抓去,口中冷冷说道:“阁下最好不要擅取厅中之物。”
萧翎右腕一沉,疾快的向后退去,避开了沈木风的一击。
沈木风出手是何等迅快,萧翎只顾避他掌势,忘记身后就是石门,砰的一声,撞在石壁之上。
萧翎避开一击,正想还手,突然一阵轧轧之声,传入耳际。
只见大厅右面的石壁上,突然裂开了一座石门,一辆轮车,缓缓由石门中行了出来。
轮车上端坐着一个身着灰袍、垂手闭目的老僧,项上挂着一串檀木佛珠。
沈木风重重咳了一声,道:“什么人?”
扬起右掌,蓄势待发。
宇文寒涛急急说道:“大庄主不可造次出手。”
沈木风停下手道:“为什么?”
宇文寒涛道:“这禁官关闭了几十年,哪里还有活人。”
沈木风道:“但又不似死人,在禁宫关了几十年,不论内功何等精湛的人,也该皮肉化尽,只余骷髅了。”
宇文寒涛道:“这是一个隐秘,在未发现个中内情之前,在下很难答复沈大庄主。”
沈木风口中虽在强辩,但已然发觉这和尚形象有些不对,全身的肌肉,全都是一片僵直,不似活人样子。
这时,那滚行的轮车。已然停下,那老僧仍然端坐在轮车上不动。
宇文寒涛短剑护身,缓缓行近那老僧身前,举起手中烛火,照在那老僧脸上。
只见那老僧眉毛灰白,顶门间皱纹重重,但脸色却和生人一般,似是保留了生前的原形,显然这老僧在死亡之前,已经是年纪十分老迈。
宇文寒涛轻轻咳了一声,口头对沈木风道:“大庄主,可知道进入这‘禁宫’中人,共有几位是和尚?”
沈木风道:“据在下所知,似有两位高僧。”
宇文寒涛道:“一位是少林寺的一代奇僧无相大师,但另一位不知是何许人。”
沈木风沉吟了一阵,道:“据在下所知,另一个并非出身少林,法名千忍。”
宇文寒涛道:“那就不会错了,在下亦隐隐记得,另一位进入禁宫,的高僧名叫千忍,这一位恐怕是少林派的无相大师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诸位如何开了壁间机关,使这位大师现出法身?”
沈木风回顾了萧翎一眼,道:“这要问这位兄台了。”
萧翎沉吟了一阵,道:“我被这位沈大庄主,攻了一掌,避他掌势,撞在这壁上……”
他仍然变音发声,沈木风和宇文寒涛虽然都听出那非他本音,但却无法从声音中辨识他的身份。
沈木风道:“此时此刻,阁下似乎是已无隐瞒身份的必要了。”
宇文寒涛缓步行了过来,一面接口说道:“这位兄台一定和咱们很熟。故而脸上戴着面具,又不肯施用本音说话,才咬牙变声,听来别扭至极。”
萧翎被两人言语所激,不禁动了怒火,伸手摸在脸上,想揭下人皮面具。
但见沈木风、宇文寒涛两人四道目光,凝注在自己脸上,似是要等待着揭穿这一场神秘,已经摸在脸上的右手,又缓缓放了下来,冷笑一声,缓步行到一侧。
宇文寒涛本来正走向那石门,眼看萧翎举手按在脸上,似欲要揭去人皮面具,立时停下脚步,哪知萧翎竟然中途改变心意,只好淡淡一笑,道:“兄台适才撞在何处?”
萧翎回身指着一片石壁,道:“就在此地。”
宇文寒涛行到石壁前面,凝目看去,只见那石壁一样平滑,和别处毫无不同,不禁长长一叹,道:“那巧手神工,果是极擅心机!这片石壁和其他之处,毫无不同,如非阁下适才无意一撞,在下也很难找出控制石门上的机关所在了。”
说完,伸手在壁间敲打起来。
宇文寒涛一连数掌,击在石壁上,不见有何反应,心中大感奇怪,回头望了萧翎一眼,道:“在此地,不会错吗?”
萧翎道:“不错。”
宇文寒涛又挥掌在壁上拍打起来,他每一掌都用了内力,击在石壁上,响起了满厅的回应之声。
果然第三掌击在石壁上时,正东石壁上,起了变化。
但闻一阵轧轧之声,石壁间,裂开了一座石门,一辆轮椅,缓缓由门中行了出来。
轮椅上,坐了一个长髯垂及胸腹,身着青衫的老人。
这轮椅似是有着一种力量控制着,将要行近大厅中间时,突然停了下来。
轮椅上的青衫白髯老人,双手放在膝盖之上,,垂首而坐,使人无法看清楚他的面貌。
宇文寒涛痴痴地望着那人,良久之后,才自言自语他说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沈木风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