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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翎心中暗自急道:这几人怎的尽谈这些不相干的事呢?但望他们能够快查出箫王张放的身份,好从他遗物中找出他武功路子,出得禁宫,也好助那岳姊姊一臂,对付玉箫郎君和他的家人。
只见沈木风长长吁一口气,道:“宇文兄,区区觉得此时此刻,咱们应该但然讲出心中所求,也不用勾心斗角了。”
宇文寒涛道:“兄弟亦有此意。”
沈木风目光转到萧翎脸上,道:“阁下呢?”
萧翎道:“两位商讨的只要公平,在下是无不遵从。”
沈木风道:“好!区区先说……”
目光一掠那环围石桌而坐的六具尸体,道,“在下进入禁宫的用心,并不在取得十大奇人的遗物,而是希望能得他们的一生心血精研出来的武功。”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在下也是这等用心,只怕这位兄台,也是一样了。”
两人的目光一齐投注在萧翎的脸上,等他答复:
萧翎尽量避免讲话,点点头代表答复。
这时,那银灯上的蕊火发出了强烈的光亮,照的满室一片通明。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未入禁宫之前,推想禁宫中事,被困于禁宫中的十大高手,必会在禁宫中生存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他们为不使自己的武功失传,必将竭尽所能的保存下秘书的武功,但入得禁宫之后,才知禁宫情势,和在下预料的大不相同。”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之意,可是说他们死的太快了?”
沈木风道:“不错,因此他们留下武功的希望已是很渺茫了。”
宇文寒涛道:“在下相信,这确、是枕大庄主的内心之言,不过,最重要的处理办法,沈大庄主却未说出口。”
沈木风道:“如若咱们能在这禁宫中找出一本记述武功的手册、秘录,那恐是绝无仅有之物,那又该分给谁呢?如若仍用猜赌之法,必将引起一场风波,兄弟说一句真心之言,不论那手册、秘录分到两位哪一个手中,兄弟第一个出手要抢,势必演出流血惨剧,强存弱亡,是以,宇文兄订下那猜赌之约,似是已经行不通了。”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说了半天,似是还未说出解决的办法。”
沈木风道:“兄弟之意是,不论何人得到那记录武功的手册,都不得据为私有,咱们一同合读,各凭记忆、悟性,去学那上面记录的武功,谁能学得多少,那是各凭才慧了。”
宇文寒涛道:“如若以这银灯中的存油计算,咱们在禁宫中至多可停留三十个时辰左右,离开禁宫之时,那秘录又该为谁所有呢?”
沈木风道:“在咱们离开禁宫之时,把秘录焚烧毁去,任何人不能带出禁宫。”
宇文寒涛道:“如若沈大庄主当真能言而有信,兄弟倒是极为赞成。”
沈木风目光转注到萧翎的脸上,问道:“阁下意下如何?”
萧翎心中暗道:沈木风的为人,一向是唯吾独尊,此刻突然提出这样一个办法,只怕是别具用心,这人万万不能相信。
心中念转。目光转注宇文寒涛的脸上,缓缓说道:“宇文先生相信那沈大庄主之言吗?”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在下吗?很难相信。”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不再多言。
沈木风双眉耸动,似要发作,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呵呵一笑,道:“看来咱们是很难取得协议的了。”
宇文寒涛笑道:“我想沈大庄主如若能够首先奉行,使我等心悦诚服,事情就大不相同了。”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两位既不肯和沈某推诚相见,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语声微徽一顿,扫掠了六具尸体一眼,接道:“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之事,两位想来不致再拒绝和在下合作了!”
宇文寒涛道,“什么事?”
沈木风道:“关于这六具尸体的身份,传言中这禁宫,共有十大高人,但却未必十大高人尽在禁宫中,也许有两位才智卓绝的人物,不愿涉险,指派替身而来,也许当时另有十大高手之外的高人,心中好奇,混入了禁宫,事实难料,岂可尽宿传言……”
他又仰面大笑三声,接着道:“江湖上曾经盛传我沈木风已经死去,但到今日为止,我沈木凤仍然还好好的活着啊。”
萧翎心中暗道:固所愿矣!不便云尔。
宇文寒涛道:“大庄主说的不错,在未弄得十大高人留下的秘录手册之前,咱们要认明他们的身份,和找出死亡的时间、原因,如是这些高人,进入禁宫之后,很快就死去,那就不用存着获得他们手记武功之心了。”
沈木风目光凝注无相大师脸上,瞧了一阵,道:“生像死貌,虽有不同,但区区可以确定这位是少林派中的无相大师。”
宇文寒涛道:“兄弟虽然听说过无相大师之名,但却缘悭一面,未曾会过这位少林高憎,沈大庄主既然能肯定的指说出他的身份,想来不会错了。”
沈木风目光转到头有戒疤,身着大红袈裟的和尚脸上,道:“据在下所知,进入禁宫是僧人身份的只有两人,一为少林无相大师,一个法名千忍,这一位大约是千忍大师了。”
宇文寒涛点点头,道:“这两位和尚的身份,大约是不会错了……”目光转镖那头戴金冠,身着大绿绣金花的宽袍老者身上,道:“这一位衣着奇特,金冠绿袍,颇似传言中的刀王马搭……”
沈木风接道:“不错,兄弟亦有此见,马搭以十二路泼天刀法,驰名武林,自封力王,喜着金冠,绿袍,当世之中,再没有和他同样喜着这等衣着的人物,自然是他了。”
宇文寒涛扬手指着青衫白髯的老人,道:“沈大庄主识得此人吗?”
沈木风皱眉沉岭了二阵,道:“此人衣着平朴,面无特征,很难一眼认出。”
宇文寒涛道:“华山派一代奇才,谈云青是不是这身装着?”
沈木风道:“不错,谈会青确实是一袭青衫,朴实无华,不过箫王张放也是喜着青衣,此人身份只能存疑。”
唐老太太突然接口说道:“老身不知他是何身份,但却知绝不是箫王张放!”
沈木风道:“唐夫人可是因他手中无箫吗?”
唐老太太摇头道:“那倒不是,老身幼年之时,曾经和那箫王张放有过一面之缘,因为慕他之名,就留心看了他两眼,记忆深刻,迄今朱忘。”
宇文寒涛道:“唐夫人最好能说出那箫王张放的特异之处,咱们才能深信不疑。”
唐老大太道:“箫王张放人中之间,有一粒米粒大小的黑痣,但此人却没有。”
只听一阵轧轧之声,似是整个敞厅,都在开始动摇。
萧翎双目神凝,暗作戒备,如若这敞厅真的有了危险,自己就凭借内力,挡它一阵,先让三个妇道人家,逃出险地。
哪知,事出意料,一阵轧轧的响声过后,眼前的景物,忽然一变。
原本是一面平滑的石壁,此刻,突然间现出了一个可容两人并肩而行的甬道。
萧翎口目望去,只见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都为之目瞪口呆,望着那甬道出神。
显然,这石厅中诸多变化,巧妙的机关,使人有着眼花绦乱之感。
萧翎看那函道深入丈许左右时,就析向左面转去,当下说道:“在下进去瞧瞧,三位请暂在厅中等候,听到我招呼之言,再进入甬道不迟。”
百里冰道:“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金花夫人听得怔了一怔,暗道:这人言词神态,无不透着浓重的脂粉气,定是女扮男装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不自觉地问道:“你是金兰?”
百里冰不知谁叫金兰,但见金花夫人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瞧着,心中大是不满,冷哼一声,道:“看什么”
萧翎生怕两人动手打了起来,急急一拉百里冰,向甬道之中行去。
但闻金花夫人说道:“如是金兰,玉兰两个丫头,怎敢对我如此无礼,不是那两个丫头,定然是岳小钗了。”
这时萧翎和百里冰刚刚折向右面,只见两侧壁间每隔五尺左右,就嵌上一个宝珠,虽无火烛照明,但厅中之光曲射而入,宝珠映辉,隐隐可见景物。
百里冰低声说道:“大哥!岳小钗这名字好熟啊,好像听人说过。”
萧翎道:“她在武林中大大有名,你自然听人说过了。”
百里冰微微一笑道:“哼!那金花夫人把我当岳小钗了。”
萧翎心中一慎,暗道:这女娃儿胸难容物,此时又无暇给她解说内情,只有暂时骗她一下,当下说道:“中原武林道上,有谁不知岳小钗,小兄自然是见过了。”
百里冰心中释然,道:“原来如此,看来岳小钗也不算什么人物了。”
萧翎道:“为什么?”
百里冰道:“那岳小钗是一位女子吗?”
萧翎道:“不错啊!”
百里冰道:“那金花夫人既不知我真正身份,却知那岳小钗可能和你同行,竟把我误作了岳姑娘,哼,我才不像那岳小钗一样随便。”
萧翎听她言语之间,伤到了岳小钗,心中大是不安,但又觉着解说起来麻烦的很,只好含含糊糊的哼一声,应付过去。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甬道尽处,萧翎举手一惟,一道石门,应手而开。
萧翎晃燃了火折子,流目四顾,只见眼下似是一个书室的布置,旁侧琉璃灯中,余油可见。
燃起灯火,室中突然间明亮起来,只见一个石案后,木椅上,端坐着一个长髯飘飘,面目十分慈祥的老者,闭目微笑,形态如生。
但闻步履声响,回头望去,只见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先后进入了石室。
萧翎望着端坐的老者,心中暗暗忖道:此人不知是不是箫王张放?
沈木风道:“他死了数十年,肌肉收缩,面形恐已有变……”
唐老太太摇头说道:“不会错,我瞧的很清楚。”
宇文寒涛道:“咱们姑且算他是华山派中的谈云青。”
萧翎听几人纵论近百年武林中风云人物,自己却是接不上一句,只有凝补静听的份儿。
沈木风突然转过脸来,望着萧翎说道:“这位兄台高见如何?”
萧翎暗道:这些人我从未见过,亦未听人很详细的说过,如何能够辨识。
但表面之上,又不能流出全无意见的茫然,只好说道:“在下之见,此人不是萧王张放。”
沈木凤一皱眉头,不再多言。
宇文寒涛目光又转到蓝衫毡帽,十分清瘦、小眼睛,短眉毛,模样十分慈善之人的身上,说道:“沈大庄主识得此人吗?”
沈木风道:“河南一叟尚济仁。”
宇文寒淙道:“兄弟看法,和沈大庄主相同。”伸手指着那位上布裤褂,头戴竹笠,轮椅上一根旱烟袋,看上去像土财主的尸体,道:“这一位是不是竹笠翁白善堂?”
沈木风道:“他朗竹笠,烟袋,标识明显,八成是不会错了。”
宇文寒涛道:“如若进入禁宫的只有十大奇人,咱们已经发现了六个,加上那巧手神工包一天,已有七人,还有三具尸体,未曾寻得。”
一直在静听的金花夫人,突然接口说道:“如若另外三人尸骨已化,岂不是永远找不着了?”
宇文寒涛道:“就算三人尸骨已化,但亦非无迹象可寻。”
突然间,似是想起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扬了扬手中短剑道:“这柄剑,短小锋利,削铁如泥,必然是大有来历的名剑。沈大庄主见多识广,可知这柄短剑是何人所有吗?”
沈木风沉吟了良久道:“就在下所知,这六人之中,除了华山谈云青,是用剑之外,其他人都不用剑,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