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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寒涛目光转注到沈木风的脸上,道:“沈大庄主是相信在下之言呢?还是要相信那金花夫人之言?”
沈木风摇摇头,道:“咱们进禁宫之时,曾经相约有言,此约言犹在耳,岂可不守约言,一切事情都待出了禁宫之后,再作决定不迟。”
宇文寒涛目光转注到萧翎的脸上,道:“萧大侠意下如何?”萧翎冷冷说道:“宇文先生,如若不是我萧翎在此,保持着局势均衡,最先死去的,只怕是你宇文寒涛。”
宇文寒涛怔了一怔,道:“萧大侠还没有答复在下之言。”萧翎冷冷说道:“萧某人一向是不受威胁,宇文兄如果想立刻动手,打个生死出来,在下也绝不反对。”
宇文寒涛道:“在下是问萧大侠的意思。”
萧翎冷冷说道:“如论你宇文寒涛此刻的作为,在下应该先把你劈死掌下!”
宇文寒涛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是在和萧大侠谈目下大局,最好能抛去私人的恩怨……”
萧翎冷冷说道,“阁下和沈大庄主如何决定,萧某是无不奉陪。”
宇文寒涛转眼望去,只见沈木风肃然而立,默不作声,当下说道:“兄弟之意,咱们还是遵守进入禁宫时相约之言,暂时抛去个人恩怨,以谋安全出入禁宫。”
萧翎道,“两位怎么决定,在下怎么遵行。”
他心中对此刻动手的胜负,亦是毫无把握,如若能不动手,那是最好不过了。
宇文寒涛见萧翎答应下来,暂时放下了心中一块石头,虽然出了禁宫之后,自己可能是最先被杀之人,但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宇文兄……”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有何吩咐?”
沈木风道:“既然萧大侠答允了不在禁宫之中动手,宇文兄此刻是极为安全了,尽可放心找那另外两具尸体了。”
宇文寒涛原想借机挑拨起沈木风和萧翎等两帮人,展开一场火并,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哪知竟然被金花夫人尖利的言词,反诬指责,白费了一番心机,心中暗暗忖道:此刻那萧翎心中对我十分恼怒,这沈木风倒是暂时不能开罪。
当下说道,“兄弟自当尽我心力。”
大步行到那石桌之前,仔细查看了半天,突然伸手在石桌上拍了两下,然后,又伸手探入那抽斗之中,摸索了一阵,陡然向后跃退数尺,说道:“如若兄弟没有找错机关,在一盏热茶工夫之内,这座石室即将有所变动。”
沈木风一皱眉头,道:“阁下之意,可是说这座石室整个会塌下来吗?”
字文寒涛摇摇头,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猜它有所变化。”
沈木风道:“这座石室只要不会塌下,咱们就不致有何危险了”
说话之间,突闻一阵嗤嗤之声,石桌突然向旁侧移动,现露出一个穴道门来。
宇文寒涛探首向下看去,只见一片幽暗,难见洞穴中的景物。抬起头来,望了沈木风和萧翎一眼,道:“下这涧穴的事,也要在下带路才成吗?”
萧翎冷冷说道:“自然是阁下带路了!”
沈木风道:“咱们对建筑一学,部不如你字文兄甚多,自然是宇文兄走前面的好。”
宇文寒涛重重咳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在下是应该带路。”
举步直向下面行去。
沈木风望了萧翎一眼,道:“萧大侠先请吧!”
萧翎心中暗道:这人阴沉无比,不能不防一手。当下说道:“还是沈大庄主先请。”
沈木风目光一转,冷冷对唐老太太和金花夫人说道:“两位要断后而行。”
言下之意,是要她们暗中监视那萧翎了。
金花夫人点头应道:“我等遵命。”
沈木风道:“你们要小心了。”
随在宇文寒涛身后而下。
萧翎待沈木风行下石梯,低声对百里冰道:“冰儿,你随我身后。”
百里冰点点头,两入先后一步,齐齐向石穴中下去。
只听沈木风的声音涛入耳际,道:“宇文兄,怎不晃燃火折子?”
但见火光一闪。暗道中陡然问亮起了一支火折。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宇文寒涛手中举着火折子,缓缓移动身躯。
原来,这石级只有一十八级,宇文寒涛早已走完石级。
这时,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都紧随而下,行入地下石室。这地下石室并不很大,和上面石室大小相同,火光照耀之下,只见石室一侧坐着两具尸体。
一个白髯如银,身着长衫,一个却是木譬惟发的道人打扮。两人相对坐在一张铺有虎皮的石榻之上。
萧翎最留心的就是箫王张放,目光转动,望向那青衣老人的人中之上。
果然,那青衣老人人中间,有着一颗黑疙。
宇文寒涛举起手中火折子,瞧了两具尸体一眼,说道:“进入禁宫的十大高人,都已经找齐了,如若唐老太太说的不错,这一位就是箫王张放了。”
唐老大太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是此人。”
宇文寒涛左手高举起火折子,道:“诸位请仔细看看。”右手却悄然伸出,向两具对坐的尸体之间摸去。
萧翎和沈木风都注意着两具尸体的形貌,却未留心到宇文寒涛的举动。
但百里冰对这中原高人,既少听闻,也不留意,却一直暗中监视着宇文寒涛的举动,看他悄然伸出右手,立时高声叫道:“你要偷东西了?”
宇文寒涛心中虽然吃了一惊,但右手动作更快,向虎皮之上抓去。
沈本风大踏一步,右手一扬,按在宇文寒涛的背心之上。
道:“宇文兄,想要活命就快放开手。”
萧翎疾炔的伸出右手,伸中指顶在沈木风的命门穴上,道:“沈大庄主,柳仙子的修罗指力,大概你已经听说过了,但不知沈大庄主深厚的功力,能否挡此一击。”
在死亡威胁之下,宇文寒涛贪心顿消,缓缓收起右手,道:“兄弟不知何物,只想先行取过瞧瞧,咱门进入禁宫之时,已有约言,不论何物,都应各凭赌运取得。”
沈木风冷冷说道:“宇文兄怀中尚有一节火烛,是吗?”
宇文寒涛道:“不错啊,沈大庄主记得很清楚。”
沈木风道:“那很好,燃起那一节火烛,放在石榻之上。”宇文寒涛依言掏出火烛,燃了起来,放在石榻之上,道:“兄弟一切遵命了。”
沈木风道:“你退到一侧。”
宇文寒涛应了一声,缓缓向一侧跨开两步。
沈木风收回右掌,冷冷说道:“萧翎,你是否愿守约言?”萧翎道:“自然要大家遵守。”
沈木风道:“既然想遵守约言,现在可以收回你的右手了!”萧翎道:“那很容易,只要沈大庄主也向旁侧退回两步。”沈木风冷咳一声,也依言向侧旁横移两步。
萧翎收回右手,凝目看去,烛火照耀下,看的十分明白。
只见一本薄薄的册子之上,放着一张素笺,笺旁压了一个玉尺。
但见素笺之上写道:阁下虽然晚来一步,但能入此秘室,那是足见高明,区区为进入禁宫一事,耗去我三十年青春时光,阁下能到此地,必也将付出极大的代价,留下箫王张放的手录武功,以酬阁下辛劳。
下面署名,先入禁宫人留字。
望了那素笺上留字之后,萧翎心中又愁又喜,喜的是自己此番进入禁宫旨在相助岳小钗抵拒那玉箫郎君,学得那起源于箫王张放的武功,那先入禁宫人,就偏偏把箫王张放一门武功留下,这岂不是天遂人愿吗?愁的是眼下还有沈木风和宇文寒涛两大劲敌,都必将全力争取这“禁宫”中唯一留下的武功秘录,这一番争夺,必将是龙争虎斗,凶险万分,这萧王张放的武功手录,是否能落入自己的手中,还很难预料。
一时间,得失之念,泛上心头,不自觉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
百里冰站在萧翎的身侧,觉着他的身子在微微抖动,大为关心,低声说道:“大哥,你心中很害怕吗?”
萧翎摇摇头,道:“怕什么。”
百里冰道:“那你怎么会……”
萧翎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冰儿,我很好啊!”
百里冰伸出手去,紧紧握住萧翎的左手,道:“大哥啊!如若咱们不能出这禁宫,有我陪你死在这里,那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言罢,缓缓把娇躯,偎入了萧翎的怀中。
百里冰最后那几句话,说的声音很大,沈木风、宇文寒涛、金花夫人等,大都听到,所有的目光,都不自觉转到了萧翎的身上。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萧翎兄弟,这位姑娘很痴情,不知是何许人物?”
萧翎冷笑一声,道:“不劳沈大庄主费神相问。”
但闻宇文寒涛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位先人禁宫的兄台,心地很好,替咱们留下了箫王张放的武功,只可惜他千算万算,少算了一件事……”
沈木风接道:“什么事?”
宇文寒涛道:“他没有算出咱门是六个人一同进入禁宫,这一本秘籍,将成了祸端根苗……”
沈木风冷冷说道:“如若是宇文兄心中害怕,最好先行声明,放弃取得张放武功秘录之念,不再参加赌约。”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兄弟纵然放弃,这秘录也未必就属你沈兄所有。”
沈木风道:“至少区区可以多增一些取得这秘录的机会。”
萧翎口虽不言,心中却在暗作盘算,忖道:这些人如真按约言而赌,取这秘籍,那是各凭运气的事了,如若大利所至,弃约不顾,必将要演出一场生死相搏的恶斗,宇文寒涛武功虽不可畏,但他诡计多端,义精通禁宫机关,却也是一位很难缠的劲敌人物……只听宇文寒涛说道:“此刻局势,已极明朗,目下禁宫中所有之物,当以这箫王张放手录武功,最为珍贵,箫王虽然是一代奇人,箫法擅绝人间。但他只也是十大高人之一,那人十取其九,却留下一本箫王秘录,叫咱们几人拼命,不论咱们之中,哪一个取得这箫王的手录武功,也只有那人九分之一的能耐,说不定那人还早已手录下箫王张放的秘本记述而去,算起来,咱们只有那人的十分之一之能。”
沈木风暗道:这话倒是不错,眼下第一要事,是要找那先人禁宫,携走全部秘籍的人,趁那人尚未能练成绝世武功之前,抢来他取得的秘籍,才是上上佳策。
他心中另打主意,口中却不言语。
但萧翎心中,对这箫王张放留下的武功秘录异常重视,却是别有看法,为了对付那玉箫郎君相助岳小钗,这本武功,在他心中的份量,尤重过其他九大高手留下的武功。
宇文寒涛又是另一种打算,他自知武功难以和沈木风及萧翎抗拒,下面争取这张放武功秘录,自然是毫无希望,唯一的机会,就是设法能把沈本风和萧翎等困在这禁宫之中,自己才有取得这张放武功秘册的希望,心中在盘算着如何对付这些人,只是没有把握之前,自然是不敢形诸于神色之间。
金花夫人目光转动,扫掠了室中群豪一眼,说道:“不管诸位心中在作何打算,最好是先瞧瞧那人留下的张放武功是真是假,然后再作主意。”
沈木风目光一惊萧翎,道:“不错,咱们应该先瞧瞧那本书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张放手录武功。”
宇文寒涛道:“问题是,谁去看?”
沈木风目光又转到萧翎身上,道:“阁下有何高见?”
萧翎心中暗道:我如让冰儿去看,沈木风和宇文寒涛,绝然不会同意,只有从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两人中间,选择一人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