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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
在哑老头听来,却掀起了狂风巨浪,花白眉毛下的眼眸缩了又缩,干枯的手指颤了又颤。
现在宣暮云的腹腔中没有了甜蜜,剩下的全是苦涩与愤懑,紧阖的牙关压抑着心底的嘶吼,“好你个洛诗!原来出府是为了会见左尘那小子!”
就在洛诗接过鸡蛋的瞬间,只听身后传来“喀拉”一声脆响,在静谧的农院中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啊!哑爷爷!……”率先反应过来的四鸢奔上前将哑老头从碎了满地的竹椅中扶了起来,碎竹屑扎在手掌处沁出滴滴血珠,和着翠绿色甚是晃人心神。
心下惶恐的洛诗匆忙将鸡蛋搁下,拉着哑老头的手将他从头到脚检查了个遍,嘴中还不停地叨咕着,“哑爷爷,快告诉小诗,你伤着哪儿了?到底伤着哪儿了?”
看着洛诗那焦急关切的样儿,面皮底下的宣暮云很想笑,也很想将她揽在怀里低声告诉她“我没事”。
可身份使然,宣暮云只能默默地在地上划着“莫担心,没事”。
“怎么会没事?要不要去医舍看看?”洛诗拿着丝帕轻轻擦拭着那干枯的手掌,边细心地拔着碎竹屑边轻嘘着气,“爷爷您这把老骨头了可别摔出什么事来!”
宣暮云发现自己已成功转移了洛诗的注意力,便越发卖力地佯装起来,双手颤抖着,双眉因疼痛而拧成了结,嘴角也被咬的红印一片。
其实运功发力震碎竹椅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让宣暮云切切实实地摔出腿脚不灵便的样子也着实累了他一番,站起时还要装出腰腿差点折断的样儿,此刻要装疼的若骨头碎裂也易如反掌了。
“不行,爷爷是不是伤着骨头了?”洛诗停下手中的动作俯身就去捏宣暮云的膝盖腿骨,“爷爷您要是腿疼就点头示意一下!”
宣暮云也不想装的太过火,就颤颤地抽回双腿在地上写道,“只是摔了下,没伤筋动骨,过几天就好了。”
洛诗张嘴还要坚持让他去医舍看看,却见哑老头继续写道,“老头有些饿了,小诗不是要给爷爷做饭吗?”
“噢!嗯嗯!”再次确认哑老头真的没事后,放下心的洛诗温言笑道,“这一摔倒把爷爷给摔饿了!您等着,小诗这就去下厨做饭!”
心情大好的洛诗早忘了石凳上还搁着一篮鸡蛋,扭身就要往厨房钻去,却听见雅惠纤细的声音从耳边传了来,“姐姐,老者负伤了还能看命缘吗?”
洛诗此刻才意识到雅惠雅娴还在菜畦里忙着,只见邋遢的两人浑身没有一点干净处,沾染汗渍的发丝也黏黏地贴在脸颊之上,胭脂水粉早已在汗水中晕化开去,若是让皇太后看到了她的这两位美人儿在田间地头成了这副模样,指不定会掀起怎样一番腥风血雨!
洛诗觉得处罚也够了,便命四鸢进屋备下凉茶,对两人抱歉地扯了扯嘴角,“老者今儿可能不看命缘了,二位妹妹赶紧进屋休息会儿吧!”
啊?一肚子怨气的雅惠还想再与洛诗拌上几句嘴,但浑身汗腻腻的没了力气,也没了心情,便怏怏地扯着雅娴往屋里走去。
嘴角噙着笑的洛诗冷不丁瞅见了院墙外缓缓飘过一抹青色身影,下意识地扭转身大喊道,“左夫子!左夫子!”
“哐啷”一声,哑老头手里的茶杯掉落在了石桌之上。
提着裙摆往院门外奔去的洛诗自是没有意识到哑老头那颤颤发抖的花白胡子。
“左夫子,我正要给你送些鸡蛋去,”把着院门的洛诗敛起大喇喇的步伐垂眸低声道,“正好你来了,要不你进来坐会儿,再把鸡蛋提走吧!”
右手背在身后的左尘状似不经意地往院里瞥了眼,继而微笑着作揖道,“既蒙姑娘赐舍,那左尘就先谢过姑娘了!”
当娇羞的洛诗将左尘带到哑老头身边坐下时,便欢快地扯了扯哑老头的衣角,“哑爷爷,你还记得左夫子吗?他就是村东头学堂里的教书先生,上次咱们还一起吃过饭!”
手捏拐棍的哑老头眯眼重重地点了点头,左尘则云淡风轻地笑着欠了欠身,“哑爷爷,好久不见!”
哑爷爷个毛啊!你小子就是赶来坏事的吧?宣暮云压抑着怒火回敬地欠了欠手腕,然后直接翻白过眼不搭理左尘。
洛诗一手将鸡蛋提到石桌上,自己则坐在了左尘身侧,边拢着耳边发丝边轻声问道,“左夫子,近几日可好?”
“每日也只是教书这一件事,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只是……”左尘凝眸望着脸微侧的洛诗,犹犹豫豫道,“只是,洛姑娘看起来清瘦了许多,想必这些时日没有休息好吧?”
“小诗让左夫子见笑了,”默默垂下眼眸的洛诗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语气中多了几丝感伤,“这几日过的确实有些不顺心意,也难为夫子能瞧出来。”
被怒火烧的浑身发烫的哑老头侧耳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情感诉说,按旁人听来或许只是朋友之间的互相问候,但在宣暮云听来却是你侬我侬的情意绵绵。
“若是有什么不开心处,洛姑娘还是看开点,不必要因外事而伤了心神。”左尘侧眸规劝着感伤的洛诗,笑容温暖语音柔和,一句话直听得洛诗心里暖洋洋的。
胡子发颤的哑老头想着不能发力震碎石凳了,情急处抄起拐棍对着石桌下的左尘就是狠狠一抡。坐在一侧的洛诗正仰头对左尘微笑着,自是没有看到这暗里的出击,不过她却觉察到了眸色暗下去的左尘正抽动着嘴角。
“左夫子,哪里不舒服吗?”语音关切的洛诗急忙缩下身,仔细端详着左尘那有些苍白的脸色。
左尘侧身避开洛诗近身探查之际,艰难的扯着笑容道,“只是头疼病又犯了,无大碍,看来洛姑娘的院子左某是不能待下去了。”
左尘边说边望了两眼浑若无事的哑老头,然后咬牙从桌底下抽出已有些残废的双腿,对着洛诗拱了拱手道,“左某先告辞了!谢谢洛姑娘的美意!”
不知如何回话的洛诗只得眼巴巴地将左尘送出了门,独自挥手遥望了一阵儿后才返身不解地自言自语道,“左夫子的腿怎么瘸了?”
再也无心做饭的洛诗让四鸢去做了几道菜,她自己则默默地趴在哑老头身侧发着呆,一晃神整个下午倏忽而过,浑身脏兮兮的雅惠雅娴也懒得再去天香堂买胭脂,累的恹恹的两人随洛诗回了府后再无多话便回云东院休养去了。
一路上思绪万千的洛诗脑海里一直回旋着左尘那句看似无意的话语,“不必要因外事而伤了心神。”
心思沉重的洛诗左脚刚迈进门槛,右脚还未抬起,整个人便突然如失去方向般跌进了一堵闷热的胸膛里,紧接着便是一只大手覆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随着木门被踹上的瞬间,洛诗也已被高大的身影抵在了门窗前,惊恐的她刚要张开小嘴,却被蓦然覆下的温热双唇给含了去。
思绪迷乱的洛诗借着眼角余光看清了是铁青着脸的宣暮云,松下心防的瞬间却也忍不住嗯哼着想要问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惩罚般霸道啃咬的宣暮云哪给过洛诗喘息的机会,覆在她纤腰上的大手也越发加大了力道,恨不能将她揉碎捏进身体里。
渐渐瘫软下去的洛诗只得以双手勾着宣暮云的脖颈,太过于疯狂缠绵的吻几近于让她窒息过去。
唇舌相接仿若已解决不了宣暮云的怒火,下一个瞬间他早已手腕翻转将洛诗提抱在了怀里,可那越发滚烫的双唇仍旧没有离开对身下人儿的啃咬。
蓦然感觉身体着床的洛诗趁着宣暮云俯身的时刻,慌忙问道,“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宣暮云一脚踢下帷幔,捏着洛诗的下巴一字一顿道,“你家男人这次没喝酒!”
铁青的脸上挂着危险的笑容,声线低沉却甚是魅惑人心。
小心脏噗噗乱跳的洛诗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没喝酒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疯?
话语还未说出口,她整个娇小的身躯已完全被压在了宣暮云的身下,紧接着是衣帛撕裂的声音以及惹人发羞的闷哼声。
、天香堂里遇公子
莫名其妙被吃了一通的洛诗到醒转时都没想明白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是那么的突如其来,又是那么的疯狂肆虐,任她软语相询还是硬语相胁,宣暮云仿若是带了怒气般地惩罚她,自始至终并未发一言半语。
洛诗拖着疲累的身体半倚在床榻之上,几分幽怨几分愤懑地瞥着身侧的空落,她并不知宣暮云是几时离去的,只知床榻外那些凌乱的衣服碎片显示着昨晚所有的真实性。
“小姐,起床梳洗更衣吧!”从外而入的四鸢吩咐底下丫头将食盘搁在饭桌上之后,便抬手打起了床幔,“王爷特意吩咐给您备的下的百合薏米粥,还私下吩咐四位侧妃今日不用给您请安了。”
洛诗有气无力地点头应着,整个眼眸好似失去支点般茫然地空放着,四鸢忙止了话语俯身凝望着洛诗小心翼翼道,“小姐,您面色看起来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哪里不舒服。”面无表情的洛诗缓缓地摇着头,良久才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会在意他的生气?”
“小姐,您又瞎想什么呢?什么生气不生气的?”四鸢握着洛诗的手晃了两晃期盼能转移她颓靡的心情,欢笑着打趣道“小姐要是再赖床就要被底下人笑话了!”
“四鸢,”洛诗蓦地反手抓住四鸢的胳膊,急急道,“我总觉心中堵得难受,好似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般,你帮我想想,我最近没做过什么错事吧?”
四鸢被洛诗这一抓差点失了重心跌倒在床上,遂趁着平衡身体之际温言抚慰道,“小姐是做什么噩梦了吧?您最近好好的怎么会做什么错事?莫胡思乱想了!”
一句胡思乱想猛然戳中了洛诗的思绪,昨日的种种骤然浮上心头,“是了,定是知道我是如何欺负他的两个小妾了!嘴上说不喜欢,其实心里还是会心疼吧!”
复又倚回床榻上的洛诗有一霎时的落寞与不屑,四鸢倒听得糊涂了,下意识地捏紧了洛诗的手腕,“小姐,要不您好好当王妃吧!不要想着出府了,王爷其实挺疼您的!今早还是他特意去吩咐厨娘的!”
留下来?洛诗品味着这三个字,只觉五味杂陈,没想到自己竟然犹豫了!垂眸之际,洛诗自我嘲讽地撇了撇嘴角,“不谈这个了!今儿出府去诗酒阁,或许到那儿会让我重拾心情!”
“小,小姐,”走神的四鸢慌乱地松了洛诗的手腕,偷偷绞着衣角赔笑道,“您看起来比较疲累,今儿要不就在府里休息吧!不要到处乱走动了!”
“自开张起我就没去过,”洛诗掀起被褥强撑着下床抻了抻腰肢,而后双手交替着捶打着自己的肩膀叹气道,“心里老搁着这个事儿,再不去看看,只怕我就要憋出病来了!”
“酒楼的事情有我呢!”四鸢忙凑上前殷勤地帮洛诗揉捏着,“小姐要是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何苦劳累自己再去跑一趟呢?”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心情微好的洛诗转身亲昵地蹭了蹭四鸢,转而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这次就这么说定了,你就不要再劝说了,去告诉管家备好马车,就说我要去天香堂买迎蝶粉,这次我要大大方方地出门!”
四鸢见洛诗铁了心要去诗酒阁,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隐去面上的担忧唯唯诺诺地转身而去。
离府之前,洛诗想着再去看看雅惠与雅娴,但每念及此,她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宣暮云那铁青的脸以及掺杂怒火的双眸,一阵空落仿若什么东西被抽离之感就会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