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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门虽然凭借出奇制胜,一举攻下了炽阳门,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夜羽门自身的损伤也颇为巨大。整座大军损失过半,还好攻打下了炽阳门,不然被炽阳门反噬一下,夜羽门想必不会再有还手之力。
虽然不知道阳化水的下落,但赢了一场至关重要的阵仗,木海还是感到非常欣喜的,带领众弟子凯旋数日后,便向江湖发出邀请令,招募众多弟子来补充大战的损失。
破雲听木海把经过简略说完之后不由心升唏嘘,谁能想到阳化水随自己前去青龙宫之际,炽阳门便会遭受覆灭之灾。
阳化水此次可说是丢了夫人又折兵,本来想要谋取孤独前辈的秘笈,没成想没得到孤独前辈真传,千辛万苦活命回来之后却发现炽阳门已经飞灰湮灭。
破雲暗叹世事无常之余,心中倒有几分窃喜,不知道是因为夜羽门逃脱了炽阳门灭顶之灾的牢笼,还是因为内心深处不喜阳化水行事作风,因他受到挫折而有些幸灾乐祸。
木海问起破雲这段时日的去向,破雲只是随口说去查找了夜影的消息,并没有说起去青龙宫的事情,而且对与自己同行几人只字未提,怕木海听说自己行踪之后为自己担心,更不想说起阳化水的去向,毕竟已经和阳化水达成同盟。
只不过这同盟的约定,在炽阳门覆灭之后是不是能继续下去就不得而知了。破雲心中苦笑,问起木海有什么自己需要助手的尽管开口。
木海笑道,“你这野小子常年在外面游荡,难得回来一次,为兄怎舍得让你做什么事情。最想让你干的事情便是多在门内休息几日。”
破雲笑道,“师兄如此宠惯破雲,破雲没准会变坏啊。”
“不可能。”
木海连连摇头,笑道,“为兄年过半百,阅人无数,自认还算识人。小师弟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底宅心仁厚。心性如此,不会变坏的。”说着发出爽朗笑声。
破雲微笑道,“师兄太高看破雲了。不过既然夜羽门无事,破雲停留两日便要离开了,还有事情要做。”
孤独最后的留言中,极北之处还有盘龙剑的剑鞘及一套武功,这是破雲十分需要的。而且阳化水已经和自己分别,没准什么事情会发生,所以一定要尽快去找找看。
木海看看破雲腰际冷芒吞吐的盘龙剑,眼中露出若有所悟的微笑,道,“师弟有事,为兄不会阻拦。只要师弟记住,在有困难的时候,夜羽门、为兄会随时随地的为师弟竭尽所能提供帮助。”
破雲眼中感激之色一闪而过,笑道,“破雲有难之时,必然不会忘记向师兄求援的。师兄难得清闲几日,破雲就不打扰,先去休息了。”起身施礼,含笑走出门外。
木海站在门侧,看着破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帘后,眼中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神情,喃喃道,“小师弟此次出门归来,怎变得如此吞吞吐吐…难道…”眸中精光一闪而没。
山巅。
绿树翠柳遍布整座山川,山顶望下去雾气蒙蒙,云深不知处。几只盘旋的鸟儿,在云雾中欢愉的歌唱着。
小亭名为‘静漠’,依山而立精致宁静。
男子衣襟随风轻摆,衬托出一丝浓浓的萧索,愣愣的看着面前一望无底的悬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让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女子面容秀气,身段婀娜,秀目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柔声道,“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你就不要自责了。”
男子怔怔道,“炽阳门数百年的基业被我从爹爹手中抢来,结果却落得空空一无的下场。我…我…”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愧疚与后悔。
女子从后面轻轻搂住男子,柔声道,“没事,你还有线儿。线儿会永远陪伴你。”
阳化水经得线儿姑娘劝慰,心中郁闷稍稍缓解,握住线儿姑娘柔荑愧疚道,“是我不好,本来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没想到…”说着重重的长叹一声,仿佛要把心中郁闷通通一叹而出一般。
线儿姑娘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愧疚,轻声道,“阳…我…我们走吧。”
“走…?”
阳化水转过身,疑惑道,“去哪里?”
“去没有世事纷争的地方。”
线儿眼中充满向往,“去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只有你和我…”
阳化水苦笑一声,轻轻摇头道,“线儿,我们走到哪里,夜影都会找到的。再者,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走。炽阳门在我不在的时候被夜羽门灭个干净,我要让木海老家伙血债血偿!”眼中的怒火勃然大发,几欲脱眶而出!
“夜影首领…不是说不让你去管夜羽门的事情吗…”
线儿姑娘声调中隐隐带着希冀,“我们走吧。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夜影找不到的地方吗?”眼神变得朦胧,痴痴道,“到时候我们在山野间盖一间房子。你去打猎,我为你缝补衣裳。你不用去想炽阳门的事情,我不去想水隐门的事情,就那么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好吗…”
阳化水眼神同样变得迷离,脑海中浮现出田间小屋,线儿幸福的笑容,孩童欢快的笑声,可回首看见自己的摸样却是如此让人痛恨唾弃!
阳化水暗叹一声,“首领虽说不让插手夜羽门的事情,但炽阳门从我手中败亡…无路如何,我都要给列祖列宗一个交待!”
放弃廉耻之心夺得炽阳门门主之位,已经是罪该万死,再让炽阳门凋零落寞更是猪狗不如,阳化水纵然再自甘堕落,但骨子里还是流淌着高傲的血液,让他如此忍气吞声败走江湖,实在是办不到。
线儿姑娘忽然撩起裙角,露出微微凸起的白嫩小腹,眼中充满期望,几乎是哀求的语气道,“阳,我有你的孩子了。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走吧…!”
阳化水一惊,脸上瞬间露出惊喜表情,连忙把线儿姑娘的衣裙放下,激动道,“别着凉了!线儿,你说的…真的吗?!”
线儿脸颊上费上两朵红晕,含羞点点头,“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走吧。”
阳化水欣喜若狂,轻轻抚摸线儿姑娘小腹,高声笑道,“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线儿姑娘看着孩子般的阳化水,眼角悄悄浮上一丝愧疚神色,柔声道,“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为了孩子,阳,我们放弃这一切吧。”
阳化水脸上狂喜之色渐渐暗淡,扭头看向云雾,沉默良久缓缓道,“线儿…这件事我一定要去做,我不能让炽阳门白白从我手中覆灭!我一定要让夜羽门、让木海付出代价!”
线儿姑娘脸上的希冀慢慢转为失望,黯然道,“上天为何如此捉弄你我…为什么让我们相遇…为什么让我们相爱…偏偏又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声如夜影啼血,让人闻之心酸不已。
阳化水不敢去接触线儿姑娘的目光,喃喃道,“对不起线儿,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去做。对不起…”
“…原来到头来还是劳燕分飞各东西…”
线儿姑娘声音忽然平静无比,喃喃道,“看来老天是不让你我在一起…”
阳化水闻言一愣,抬头见线儿脸色有异,担心道,“线儿,你在说什么。你…你没事吧。”
线儿姑娘忽然凄惨一笑,笑容充满心酸、无奈与遗憾,无比愧疚道,“阳…孩子不是你的…我们来世再见…!”身形闪动,直奔山崖跳去!
阳化水大惊失色,惊呼一声伸手抓向线儿姑娘,但线儿姑娘动作实在太过突然,手掌擦着线儿姑娘衣角而过。
就见线儿姑娘凄惨笑容离自己越来越远,只有一滴晶莹冰冷的泪水落在手背之上…
“不——!!!”
阳化水悲恸的喊声响遍山间…
第二百九十五章 水酒
晌午的烈日照射在冰雪上闪闪发光。
没有风,却依然冷彻骨髓。
官道上一个人没有,在如此冷冽的天气里,没有谁想出来溜达的。
任何事情都会有意外。
喝水可能会被呛到,吃饭可能会被噎到。
现在的意外也就在情理之中。
官道的尽头慢慢走来一名青年。
青年口若悬河目若朗星,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微笑,谁家的姑娘看见都会多看两眼。
青年穿着却十分简单,一身布衣,一根麻绳系在腰间。腰间的两把无鞘长剑却显得突兀的很,一把剑刃淡淡血色仿佛刚浸过血迹般,一把剑刃淡蓝的像晴朗的天空,不禁让人忍俊之余又奇怪难道青年是武林中人?难道很穷买不起带鞘的宝剑?
破雲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看着渐渐从冰雪中露出来的村庄,眼中露出一丝喜悦,喃喃道,“终于能泡个热水澡了。若是静儿在冰雪中连走十余日日,恐怕早就受不了了。”想到心中所爱,嘴角的微笑不由更加浓重,脚步不停向村庄走去。
破雲离开夜羽门已经快十天了。
其实在夜羽门的第三天,破雲便辞别了木海离开了夜羽门。
一来是夜羽门已经无事,不需要自己留在夜羽门做什么。二来便是自己实在受不了现在夜羽门嘈杂的人潮声音。干脆辞别木海师兄去漠北找寻那套遗失的武功。
破雲没有着急赶路,走得并不很快。
一边赶路一边参悟断息斩。困斩已经完全掌握,只是杀斩威力太大,比饕餮剑式还要大上万分,掌握起来有些难度,还没有做到收放自如的境界。溜溜达达走了没几天便开始下雪,雪一直下了四五天,越到北面雪越大。
开始,破雲走在晶莹的天地间,还觉得赏心悦目,暗叹世间美景无数。
但时间久了便觉得有些枯燥腻人,只想快些到达漠北沙洲。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前面有座村庄,心中自然充满喜悦。
冬雪中的村庄显得宁静甜恬,小小村道上的积雪扫的很整洁,只是人少的很,一位郎中坐在太阳下瑟瑟打盹,卖烧饼的老人弓着腰,慢慢的向炉里添加着柴火,只可惜旁边一个买家都没有。
看着老人苍老的背影,破雲心中不由暗暗叹息,世间随处都有说不出的辛酸,都有念不出的困苦。
破雲掏出一锭碎银放在老人手中,微笑道,“老丈,天气太冷,回去休息吧。”
老者惊讶的看着手中的碎银,自己一月的收入也抵不过如此一块,连声谢谢,急忙在炉中掏烧饼,恨不得把所有烧饼都拿出来给破雲。
破雲微微一笑,握住老人粗糙的手,笑道,“我的饭量小,吃不了那么多。”只拿起一块烧饼微笑着走开。
老人怔怔的看着破雲,眼眶中慢慢浮起一层雾水,忽然觉得天气没有方才那么冷了。
酒楼。
几乎每个城镇村庄都会有的建筑,小村庄也不例外。
只不过破雲走进之后,便觉得这里不应该称作酒楼,就连说是酒馆都有些牵强。
幽暗狭窄的房子里放着三张老旧的桌子,破雲细看去一张依墙的桌子竟然是三条腿的,不由暗暗苦笑,这买卖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惊骇世俗了。
四周收拾的倒还算干净,至少桌面要比地面干净些。
唯一让破雲还算欣慰的是酒馆老板是位年轻女子,虽然素面朝天,但还算秀丽可人,只不过一副懒洋洋冷漠的样子,让破雲感觉不是开酒馆的,倒有几分像是要债的模样。
破雲暗暗叹息运气不好,在冰雪天气中走了如此久,终于进入了村庄,没想到倒是如此这般模样。
不过再不好也要好过在冰天雪地中,破雲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所以老老实实的找了张四条腿的桌子坐下。
女老板厌恶的看了一眼破雲,仿佛是埋怨破雲的到来打扰了她的清静,不耐烦的走过来,冷冷道,“要点什么。”
破雲无语,自己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