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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诛心之话王道灵可不敢承担，他虽卑鄙，可也是修行的妖精，这番因果要是被他担下了，谁知道日后会引发出什么。他赶紧高声喊道：“你含血喷人！人家方家大户也买了万灵丹，怎么人家没事。疫病就吃了我的药好了！”
白素贞见状也就见好就收，站了出来：“谁知道是怎么好的。说不定是你这瘟道士瞎猫子碰见了死老鼠。运气好罢了。”
白素贞后面可是保安堂医馆偌大的招牌，有门有店的医馆怎么看着也比一个摆着小摊的道士来着靠谱。那管家打蛇上棍，也就接着说：“这位医馆的娘子说得不错，谁知道你这道士走的什么狗屎运。医好了方家大户不过是运气。如果我们家小少爷出了什么差错，定要捉了你这道士出去见官。”
王道灵气得肝疼：白素贞，又是这该死的白素贞！每次看到白素贞，他就没什么好下场。不过王道灵对自己催发出的瘟疫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对着白素贞说：“如果说我这道士是瞎猫子碰见了死老鼠，那你这医馆又算什么？我最少还医好了好些病人。你们家这保安堂可是没见着有病患上门。你们能怎么样！”
白素贞等着的就是王道灵这句话。她盗来王道灵的万灵丹，要想派发出去治病也要有病患过来呀。不过白素贞脸上还是得端着，做出一副对生意冷清不太在意的模样：“我们是新来的医馆，街坊邻居不知道也是正常。最少我们还给人把脉问诊，绝对不会就一瓶不知成分药效的丹药就打发糊弄人。”
“拿脉问诊？”王道灵真是想大笑三声。他还不知道白素贞已经偷了他的万灵丹，只觉得白素贞根本从脉象里找不出什么。“我看你们保安堂能问出个什么来！”
“这就不劳动道长您操心了。”青碧水果真如白素贞一般看了场好戏。她也知道自己之前是被这道士暗算了，这会子见王道灵吃瘪高兴得不得了。她可不同白素贞一般，嘴巴毒得很：“我们家把脉问诊也许问不出个什么，但最少是对症下药。每人体制不同，用的药方也自然不一样。就你那丹药给人胡乱的一吃，没闹出人命来就算你幸运咯。”
“牙尖嘴利的两个！我看你们能靠嘴治病么！”王道灵气得血气上涌，收拾了自己的摊子，把还完好的东西包着走了。至于他心里盘算着什么，那就其他人不得而知了。
见保安堂和道士打起了擂台，围观的人见保安堂的姐妹两底气十足，也就对保安堂多信了三分，纷纷涌进来：“大夫、大夫，快帮我把把脉，看我这到底是个什么回事。”
第64章
这么一番闹下地，不仅成功赶走那妖道士王道灵，而且将保安堂的名声一炮打响了。姐姐姐夫再也不用担心保安堂的生意了！虽说如此；可青碧水还是总觉得好奇怪。
如今保安堂门庭若市；不论是患了时疫来求药的，还是日常伤风感冒的；来保安堂人都不少。时疫的就用盗来的万灵丹；不，现在叫保安丸了；其他病症就细细把脉；小心开药方了。
比起王道灵对病患那爱理不理的态度，保安堂那叫一个服务细致周到。这么一下；保安堂的名声是更好了。要说医馆病患多；不仅白素贞夫妇忙得脚不沾地；青碧水也应该帮忙，忙得团团转才对。
可事实并非如此。医馆里，把脉问诊的有许仙；抓药招待的有白素贞，收钱的事情也交给了聘来的陶掌柜，至于七七八八的杂事，那还有五鬼呢。
一切井井有条的，青碧水一瞬间到觉得自己成了外人，连个插手的地儿都没有。
“姐姐，我出去玩啦。”觉得在医馆待着实在无聊，坐不住的青碧水闹着要出去玩。
“甘草二钱，当归一钱……”白素贞忙着核对着药方，根本没时间理她。
“姐姐……我出去玩了！”青碧水只好加大声音，再次强调。
“嗯，好。”白素贞还没意识到是在说什么，等到青碧水跑出了门，她完全反应过来：“记得带钱。早点回来。”
如今保安堂正式营业，生意也还不错，白素贞也终于觉得自己挣钱了。只可惜青碧水对保安堂归属感不强，白素贞又提醒晚了，青碧水她还是给忘记带银子了。
春日里，正是吃河豚的时候。这时候河豚回游，肉质显得格外鲜美。苏州城里也有不少拼死吃河豚的人。要说河豚做得好，那要属苏州城里的金满楼。每当吃河豚的季节，金满楼的河豚相关菜肴简直是香飘十里，吸引着苏州城里的老餮前来品尝。
“好香呀。”青碧水寻着香味走到了金满楼跟前。她抓过小二一问：“你们这儿是做什么的，怎么这般的香。”
青碧水是从巴蜀一带出来的蛇药，虽然跟着姐姐白素贞来了江南，可口音里多少还有着以前的味道。寻常人听不出来，可酒楼里的店小二哪里听不明白。店小二脸上堆满了笑容：“小娘子是外地来的吧。如今这时候，咱们金满楼的河豚是全苏州城都有名的。不管您是要将这青郎君煎炒蒸炸，只要是说得上名号的做法，咱们金满楼的大厨都能够料理得出来。”
“什么什么青郎君？”青碧水听着吓了一跳，“你们这儿要吃青郎君？”
她想着的是岑碧青这个青郎君，可店小二哪里会明白妖怪里的说法。他只当着是青碧水不敢吃，他笑着说：“虽然俗话说拼死吃河豚。可实际哪里会那么夸张。也许平常人家不会料理河豚的毒素，吃了会处事情。可我们金满楼是苏州城里的老字号了，从来没说有人在咱们店子里吃了河豚会出问题的。要是出了差错，咱们这金满楼酒店如何能在姑苏城里开下去，又如何能生意如此的红火。”
为了推销酒店里的生意，那酒店小儿是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听得青碧水一会云里，一会雾里的感觉。摸着自己的额头，青碧水做了个停止的收拾：“我就没闹懂你在说什么。一会儿说要吃河豚，一会儿说要吃什么青郎君。难不成你们这儿的酒楼还时兴吃人？什么青郎君。”
周围的人听得哈哈大笑，店小二也知道自己说急了让客人误会。他挠了挠头发：“这光天化日的，小娘子说笑了，哪里有什么吃人。那是坏透了的妖精才干的勾当。咱们这儿可是正经酒楼。”
“没说你们这儿不正经。快说说，什么河豚，什么青郎君的。”青碧水隐约听出了什么，催着店小二赶紧说。
“小的忘了小娘子是外地人。”店小二听了会儿整理说辞，而后才说：“咱们店里是吃河豚的。只不过这河豚还有的趣名儿，叫青郎君。估计小娘子听岔了，才以为有什么吃人的事情。”
“河豚又叫青郎君？”青碧水还真没听过这样的说法，她笑说：“我还以为你们是要吃人才说什么要拼死吃呢。倒是唬了我一跳。”
“哪里的事儿。只不过是那河豚带毒，寻常人不知怎么料理，容易出差错。小娘子要不来尝尝。吃这个可是要胆量的。”店小二见青碧水问来问去貌似很感兴趣，赶紧推销说。又怕青碧水因为有毒这情况被吓跑，他特地激了激青碧水。
“吃怎么不吃！”青碧水拍了拍手，“青郎君算个什么，我如何不敢吃。”要说对岑碧青的气还没完全消，这河豚就成了青碧水的出气筒。
哼，就算你被人青大人，青郎君的叫，这会子还不变成一道菜，被人往餐桌上摆。想起岑碧青，青碧水就气鼓鼓的，自然就跟着金满楼的店小二进了酒楼，说要吃河豚。
“小娘子要选个什么吃法。”店小二替青碧水选了个座位，便问起来了。
可青碧水哪里知道河豚该怎么吃。忘了忘四周，众人桌上的菜式不同，吃法也不一，没办法给她提供意见。于是青碧水试探的问道：“你们这儿什么吃法最时兴？”
“那您就问对人了。”店小二又开始滔滔不绝了，“河豚肉质特殊，味道鲜美，要说还是吃原味才是最地道的吃法。而且一条鱼两吃，可划算了。”他伸出手比划说：“这两吃，一是吃肉，二是喝汤。将河豚的肉片出来，摆盘装好，在配以酱料佐料，别提多鲜嫩了。剩下的骨架熬成鱼汤，既是除味爽口，而且汤水暖暖的，简直能暖到人心里。”
说到将肉片出来，青碧水就来了兴趣。不是有个刑罚叫凌迟，是将人一片一片的割肉么。她既然将河豚这个青郎君当成岑碧青这个青郎君来想，自然是要怎么发泄怎么来了。谁让岑碧青之前骗了她，后来她受了伤，又没守着她醒的。这出来吃东西也成了青碧水绝好的发泄方法了。
“肉要片得好好的，可不能出差错。知道么？”青碧水咬着牙说。
“那是一定的，咱们家大厨刀功可好着呢。”店小二赶忙答应了。他还强调说：“咱们家的鱼片片得可薄了，还会摆成菊花状，既美味又雅致，小娘子就放心吧。”
要说也是两人的缘分，岑碧青今儿也不在润园里。这正是吃河豚的时节，他也想着找青碧水出来吃河豚尝尝鲜。只不过去了保安堂，他才发现青碧水早就出来了。
等到岑碧青走到金满楼，他正好看见了青碧水，而且青碧水同金满楼的店小二谈得正欢。原本听着他们讲话当成个玩笑，却不想听到青碧水几乎咬牙切齿的说法。
青碧水听了店小二的说法，笑了：“把青郎君片成一片一片的，还要摆盘成菊花状，果然别有一番滋味。”
岑碧青在后头听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如今看来，我是把青儿这丫头给惹狠了。”
金满楼这样的大酒店自然动作快，青碧水点了菜不久，这菜品就摆了上来。新鲜的鱼肉晶莹剔透，摆成菊花状果然看着不一般。捻起鱼肉在调好的佐料里沾沾，在放进嘴里咀嚼，鱼肉爽口弹牙，又是一番鲜美的感觉。青碧水尝后食指大动，不由得赞道：“这青郎君果然应该这样来处理，这才是对的。好吃！”
看着青碧水那心满意足的模样，岑碧青终于坐不住了。他直接在青碧水的那张桌子坐下：“那青郎君如果不处理，又该如何？”
吃得正开心，被人这么一打断，青碧水吓了一跳。还差点将手里夹着的鱼肉掉到了桌子上。她生气的嘟了嘟嘴：“我又能如何。我既不是厨子，又不是青郎君本尊，怎么知道青郎君没处理会是怎么样子的。”
“你不是青郎君，可你是青娘子呀。”青碧水的脾气很有特色，岑碧青还真爱看她如娇似嗔的小模样，不由得又出言挑弄了。
见着旁边的是岑碧青，青碧水吃起来就更来劲了。哼了一声，她有拿起咬牙切齿的态度对付起盘中的鱼肉，还不忘教训说：“你那些条条款款，规规矩矩又给扔到哪里去了。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么。”
“规矩不都是人定的么。规矩是似的，可人是活的。”
三下两下讲盘里的鱼肉都扫进嘴里，也来不及细细品味了，青碧水吃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