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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我也不能放她过去。”宝善被说的没脾气,只好在一边等着。听老太太旁边的小丫头愤愤然道:“待会我去问问少监的籍贯,说不得她真是您老人家的晚辈。这般轻慢长者,看她将来怎么好意思进祠堂。”
老太太这会反而平静下来,止住小丫头道:“莫要胡说。叫人笑话。我看了这许久,那秦少监倒也不是刻意如此。”叫小丫头看那边刚施工完成的路面。一踩一个脚印,工人们正拿着木头抹子,一段段找平。小丫头奇道:“是怕咱们过去把她的路踩坏吗。”又觉得这样的路面不靠谱,对老太太道:“老夫人,你看这路烂糟糟成这样。便是大太阳把这泥巴晒干平整了,万一日后以一场暴雨下来,不又成今个这样软塌塌。还不如青石条板真材实料,实在耐用。”宝善听了这话,暗自点头,深以为然。
秦老夫人虽见多识广,但这所谓“水泥”还是个新事物。只在京城地界使用过,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女帝眼皮子底下都用过了,估计不能出大纰漏。等了好一会,日暮倾斜。秦小猪其实就是看见了她在这边等着,所以才一直没敢偷懒乱跑,始终坚持在现场指挥监督。老夫人坚持不下去,先行走了。秦小猪长舒一口气,出来透气放水。不想被小丫头捉住,怒气冲冲问她是何来历。
秦小猪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煞到,当初在秦八角督促下,背得滚瓜烂熟的那一套脱口而出。小丫头再三问过确认,秦小猪背的几次一般无二,人都要被她吓哭了。这丫头才展颜一笑,嘻嘻哈哈跑了。笑声远远传来,听到她言语道:“我就知道……是我们老秦家的。”
秦小猪对这话摸不着头脑,但那疯丫头自己能跑了最好不过。宝善过去和她搭话,她二人倒是说得来。一样的不爱读书,一样的喜欢吃个巧食。便坐在一边闲话起来,宝善拿刚才小丫头的话问她。秦小猪正吃着酸梅汤,闻言扑哧喷出大半口。笑够了才对宝善道:“若是那样,还改铺水泥路面做什么,原先的青石路便够用了。”
现在应天府衙前的这条路也是按照一级路面修的,中间有花圃相隔,两边留出人行道。马路牙子下是排水的水道,说到水道要提一句。旧时路边铺设的石条水道不是不能用,只是比较浅窄。这次重修,做了加深和扩宽。秦小猪问宝善是本地常住,还是外地过路的。
宝善奇道这与此路如何,有甚关联。秦小猪便道水泥路面完工后,尚需半月养护。一月时间,整条路面才能干燥透,成为一个整体。干透了的水泥路便和石板路差不多状态,不惧水火,车行马踏至少好几十年使用。宝善惊叹道,果真如此好用。只可惜她是从此路过,过几日便要和人去京城,看不到这路面一点点变瓷实。秦小猪笑道:“你若是去别处,我不好说什么。既是去京城,那里也有我们修筑的几条道路。不嫌弃的话,不妨去看看。回头要是有缘再见,也好给我提意见。”
宝善道,这个使得。两人言语相得,看着天色渐晚。秦小猪摸着肚皮道,不如找个馆子,咱们一面吃一面说去。宝善有点不好意思道,自己不是独个来的,还有两个同伴。一个是妹子,一个是尊长。秦小猪道,既然都不是外人,不如大伙一起吃个饭。说好了在哪处酒楼碰头,秦小猪去定席位,也邀请了王家小姐一道。大伙一道处了这么久,秦小猪好吃喝的名声在外。跟着小猪,吃得好已成共识。另外秦小猪请客,实际上是王家买单。秦小猪两辈子下来,头一回吃饭别个跟着掏银子,心情很是惬意。这会结识了新朋友,也要炫耀下这份特权。
宝善找来宝兴和马大鱼,不一时众人在附近酒楼碰头。马大鱼见识不俗,宝兴少年英才,俱都不是寻常人。王家重视秦小猪的工作,派出来的两个小姐也是少年老成,学有所长之人。两下里寒暄说话,酒过三巡,便都成了知己一般。
马帮主丢开帮派不管,虽未金盆洗手,实际上已经远离江湖是非。因而自我介绍时,便用回了本名。说自个叫马本初,字存善,是个屡试不中的穷酸腐儒。在座马本初的年纪最大,众人哪敢用字称呼她。马本初虽说自己一文不名,是个酸才。大伙听她言辞,看她行事做派。常不自觉间露出上位者的风范,也没一个真个信了她的说辞。只觉得此人实在谦逊之极,于是越发敬重马帮主。
问明马大鱼此行是去探亲,加带宝兴去京里求学,王家姊妹便邀请宝兴去王家的学堂。秦小猪也帮衬道,她未婚夫家的妹子、她的好姊妹唤作锦儿的,也在王家求学。宝兴过去,正可以和锦儿做个好朋友。马大鱼本来担心宝兴初到京中,人生地不熟,叫人欺负了去。听秦小猪这么一说,笑道如此正好,可以共促共进。宝善举杯谢过秦小猪和王家姊妹,说自己这是出门遇贵人,当浮一大白。
秦小猪被夸赞的飘飘然,得意之下又问马大鱼探亲的那人名姓。说自己在京中认识不少人,便是自己不晓得的,京城王家也没有打听不到的。王家手眼通天,却是向来被教导低调行事。但秦小猪话已出口,王家姊妹俩也只能跟着表态。言道自家无甚本事,就是家族庞大,各处都有些亲眷。但有用得着她们的地方,还请一定开口。
PS: 哈哈,更晚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浆糊
马大鱼是江湖豪杰,行事不拘小节。王家姊妹和秦小猪既然愿意帮她,她也不藏着掖着。事无不可对人言,便告知众人,自己是去探望在京中做了禁军的干女,田沙河。秦小猪一听这个熟悉的名字,拍案笑道:“果真是缘分使然。”便把自己在北面时和席驴儿、田沙河等人的交情说了,又道大伙后来在京中再见依旧有往来,那几个吃货很是吃了她几顿好的。末了叹道,可惜马伯母来得晚了,便是到了京城也见不到田家姐姐。
马大鱼晓得秦小猪和田沙河有交往,真心待她亲近起来。所谓人不可貌相,马大鱼没想到,秦小猪这样个男儿脂粉气的女子,居然也去过北面战场,还参加过对辽的晋阳大战。当即改了心中轻慢的态度,正要声明这顿,一定要自己请客。便听到秦小猪最后那句可惜,马大鱼不淡定了,一脸担忧地问秦小猪道:“此话怎讲,那丫头莫不是又惹出什么乱子,如何此去就见不到她了。”
秦小猪知道马大鱼生了误会,忙解释道:“您老人家有所不知,田姐姐和墩子她们,都跟着三皇女殿下出海去东瀛了。”说到这里,看看四下,压低声量道:“话说这可是份大大的肥差,多少人争破脑袋想跟着殿下一道去,都没能成行。”秦小猪竖起根大拇指,晃了晃道:“殿下何等人材,最是目光如炬,只挑了其中最好的。”马大鱼听得目瞪口呆,又不确信秦小猪屁大一个官,怎地知道这些内幕。
秦小猪看出马大鱼的不可置信,得意道:“三殿下兼领着军械监的差事,在下不材,忝为军械监的少监。三殿下便是在下的顶头上司,如今殿下不在京中。我无事可做。便被调拨过来修路了。”说着,拉过王家阿姊,言道:“此事王家姐姐们最清楚不过。”这话确是真的,姬圭东去的军费里,王家人又做了不少贡献。
马大鱼向王家姊妹投去求证的目光,那二位唯有点头的份。马大鱼既为田沙河被选中,隐隐有些骄傲自豪。又不免露出些失望情绪,自己大老远寻摸来,不料扑了个空。田沙河那丫头,竟是和沈茂德一般。都乘了大船出海去了。早知如此,自己不如跟着沈茂德一起顺流而下。在港口守着还能见上一面,不过现在再折返也已经是晚了。
宝善见马大鱼面露不虞。劝慰道:“夫人不必如此,田姐姐福大命大,又是跟着三殿下去做那人人争先的好差事,定是有极大的好处。不若我们就在京中等着,想来不用许久。她们便会转还。”
听了宝善这话,马大鱼就发现,秦小猪和王家姊妹俩都不言语了。三皇女此去是个什么意思,外间没有人确切知道。王家和来自未来的秦小猪,多少能揣测出些端倪。若果真如小猪所想,是去开拓殖民地的。那这些人能否顺利回来。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就没有人晓得了。
马大鱼这般岁数,只要没活到狗身上。见这情形也明白了八九分。田沙河领的差事,兴许是桩好差事。可大富贵也不是天上掉馅饼,人人都有份、个个都白给。不冒些风险、付出些代价,没有手段哪里挣得到。其实这与马大鱼做的水匪营生,并无本质区别。都是高风险高回报的买卖。可是这会马大鱼居然心绪动摇,可见她也是老了。
老帮主精明了一世。不一时便自己想明白了这点。感慨之余,心情起伏不平。醉意朦胧上头,喝得多话也多。秦小猪算是田沙河的朋友,马大鱼和她说话便少了几分顾忌。絮絮叨叨从自己在田地里,捡到个小丫头说起。时年大水,这小丫头命大没死。大水落尽时,落单在了一片田间,被路过的马帮主捡到。具体是哪条河上说得有些模糊不清,马大鱼一会说是淝水、一会又说是汴水、一会又说似乎是在黄河夺淮处。
众人难得听到这样的过往,都不愿出声打断,静静地聆听马大鱼讲述。
马大鱼言道:“那小丫头开始还说有个姐姐在附近,不肯跟我就走。我就扛着这丫头,找遍了方圆二里地。除了尸首,连鬼影子也没瞧见一个。再看背上的小丫头,她倒是舒坦,早就睡熟了,我就把她扛回了下处。因为是在大块田地里找见这孩子,就给她取名田沙河。后来小丫头长大,慢慢把幼小时的事都忘记了。我再问起她和阿姊失散时的情形,她竟是压根不记得这回事了。”马大鱼说到此处,叹道:“可惜当年我着急赶路,没有闲暇细细探访下去。说不得当时,真个是疏忽错过了田丫头的姊妹。竟才叫她们从此骨肉离散不得相见,这算是我这辈子的憾事之一。”
秦小猪听得动容,她心肠软和,也容易被别个情绪感染。今日又连喝了两杯酒家自酿的好酒,脑子里乱成浆糊,想事情便有些逻辑不清。悲悲戚戚地想起二婶和狗丫娘,还有席家村的许多乡兵,或因她而死或因她致残。一会又想起老爸老妈,在那边这么久找不见她,会不会以为她是真个没了。秦小猪想着想着,便悲从中来,呜呜咽咽嚎哭起来。
桌上其余人不知秦小猪好端端地吃着酒,怎地忽然就哭了。王家妹妹问秦少监这是怎么了,小猪红着眼圈道:“我想家了。”这下大家伙倒是不大好开口,要说世上大把女子在外闯荡谋生计,哪个心中不挂怀家小。但哭哭啼啼,做小二郎模样未免就有些难看。王家姊妹晓得秦小猪在京城的情况,心说没听说过小猪家里有高堂父母,她和秦八角不都是孤儿了嘛。莫非是想念家中的未婚夫郎,啧啧,如此恋慕男子可就让人不待见了。
秦小猪也不管众人是何想法,越哭越伤心,越哭动静越大。满桌子人都停下动作,看着秦小猪这个奇葩没奈何。
马大鱼不晓得自己哪里说错,招引地秦小猪如此伤怀。便要开口劝慰她两句,秦小猪自己突地不哭了。跳起来搂住马大鱼的脖子,没大没小叫道:“你说的可是当真。”马大鱼疑惑道:“不知秦少监说的是哪一句。”秦小猪着急道:“便是田家姐姐的身世。”马大鱼虽然上了年纪,人还没老糊涂,斩钉截铁道:“句句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