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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的一切、身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举案齐眉不过是一时之好,爱屋及乌才是我心中的夫妻同心。
“偷得浮生半日闲。”虽然屋外温度很低,我却喜欢这样。
纪子谦略略不乐,说道:“自从你病好之后,便没让你过多过问家事和外事,虽不似这般,但也清闲。”
“却是淑仪的不是了,平白无故念起诗来,惹夫君胡思乱想了。看样子宴席要开了,还请夫君带着淑仪入席罢。”
纪子谦起身拉了我一把,凑在我耳边说:“如今我是知道你的好,当初若不是一己之见,我们必定白首不相离。今日这样的美景,这样的闲情,不如你我修好?”
我略微一惊,挣脱了纪子谦的手,往后退了几步。等我站定后,抬头见纪子谦面色不豫,心里暗道不好,纪子谦再怎么惹我厌烦,可他终究是我名义上的夫君,他的一句话便可决定我的命运。我努力深呼吸了一下,赶忙上前走到纪子谦身边,低声对他说:“这里人多嘴杂,知道的人觉得我们夫妻恩爱,不知道的还以为夫君是在赔礼道歉呢。这可让那些小人有嚼嘴的东西了,淑仪虽不得夫君宠爱,但只要是危及夫君的事淑仪必定不会做。”
纪子谦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我的话既给了他面子又打了他脸。片刻他才缓了好些,没有再拉我的手,二话不说带着我往大堂里走。
及至我们一群夫人吃完饭,穆若江还在陪着大老爷们喝酒。我估摸着纪子谦今日必醉,今晚想必是会留在东苑歇息的,便使人回去告诉绿芜好好收拾收拾。一想起那片梅林,我立马来了兴致,带着媚儿出去转转消食。
“我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我看着梅花,嘴里却问着媚儿。
“一切都妥了。夫人若是愿意,明日奴婢便安排他来听夫人吩咐。”
我微笑,转头看着媚儿,这么聪明伶俐的丫头实在是得我心。
“明日悄悄带到东苑来,别让人瞧见了。你再看着绿芜,听听西苑闹起来没有。”
“夫人如今可好了。”
我不解,问媚儿:“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先前的我不好?”
媚儿莞尔一笑,解释道:“先前夫人在府里百般忍让,即使老爷再多带多少人回来,夫人也置之不理。如今的夫人愿意整理府里的人和事,比先前刚毅许多,奴婢看着心里高兴。”
我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我的事你可上了心,以前却是委屈你们陪着我受冷漠,今后便不会了。如今我倒是明白了,我好你们才好,你们好了才会更加尽心。”
媚儿蓦地很是感动,我看着她笑,心里舒坦,不过说几句好话便能得此好事,确实值得。只是我心里仍然抗拒纪子谦,若是要对他说些甜言蜜语,我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夫人。”穆若江突然从身边的梅林走了出来,一脸绯红,应该是喝了不少。
我刚想着我和纪子谦的关系,又碰上穆若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媚儿知道他便是住在我们府里的穆大人,连忙走到我前面挡着我行了礼。穆若江也觉得自己唐突了,连忙说:“唐突了夫人,还请夫人不要怪罪在下。”
我侧了头,喃道:“穆大人的府邸好生漂亮,奴家随意走走,倒惹得大人如此,实在是心里不安。大人既然在此地,想必是散了酒席了,不知奴家的夫君喝了多少酒,还是回去看看才好。大人随意。”
穆若江见我要走,也不知是个什么主意,连忙出声说道:“酒席未散,不过是在下不胜酒力,想着出来透透风,便来了这梅林。延益兄喝了不少,现下在在下的房中休息,有人伺候着不碍事儿。夫人不如等延益兄醒了再去,有夫人服侍延益兄必定欣喜万分。”
我还未开口,穆若江又说:“今日本想请常吉来,听说孙大人新得一副字画,让常吉去府里赏玩呢。”
我这才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忙说:“承蒙大人错爱,家弟才有如此际遇。方才在门口见大人带着碧萧,必是碧萧合大人心意了?”
穆若江从背后拿出碧萧,摩挲了一会儿,笑着说:“夫人所赠非凡品,在下甚是喜欢。”
“大人怎么这么说?”
“夫人精通音律,筝弹得甚好,听说琴箫也不错。所以夫人选的碧萧,怎么可能是一般品质呢。”
我抿嘴,想笑笑不出,穆若江每每这般说,不知是讽刺还是夸赞。
“夫人疑惑?在下视夫人为知音,有些话不自觉便脱了口,夫人不怪罪在下唐突才好。”
我低头,媚儿还在身边,她见穆若江说话太过无礼,便说:“穆大人说的不通,将来的穆夫人才是大人的知音、知己。我家夫人心中只有老爷一人,穆大人的盛情夫人消受不起。”
“在下惶恐,不知夫人是这般心思,还请夫人念在延益兄的情分上,恕了在下的无礼罢。不如在下用碧萧吹一曲,若是好听夫人便不要再生气了。”
我瞧见穆若江说这话的神情,倒像是觉得我真心不会怪罪他,碍着媚儿的面才如此说。奇怪的是,我确确实实不生气。纪子谦与我难为知己,他爱诗书而我却喜音律;他爱茶而我却喜汤羹;他爱莲而我最喜寒梅。我从来没怪爹娘当初指腹为婚,只怪命运如此安排,如果我没嫁入纪府,而是遇到穆若江这样的人,临窗听雨、灯下齐奏古曲,夏日林荫下共品莲子羹,冬日里踏雪赏梅,这才是我最喜的生活。
“在下知道夫人喜欢弹琴,正巧在下新得了一张,听说是前朝的鹤羽琴,夫人可愿意一观?”
媚儿看着我,见我若有所思,便对穆若江说:“大人好心思,我家夫人最爱的便是琴了。若大人还有古曲谱子,夫人倒愿意去看看。”
我瞪了媚儿一眼,她背着穆若江朝着我吐舌头笑着,我无奈,对穆若江说:“今日不便,奴家还得去看顾夫君。若有缘分,必然能见到鹤羽琴的。”
穆若江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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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夫人,人来了。”
我朝门口看去,确实很眼熟,想必以前见了不少面。媚儿叫人进来跪下,自己出去带上了门,又遣散了门外的丫鬟。
“奴才纸砚见过夫人。”
我看着纸砚,说道:“起来吧,坐下说话。”
“不知夫人这样冒险见纸砚,可是有什么事?”
“确实。我知道你净身出户,生活一下成了问题,我已经吩咐媚儿拿五张银票给你,想必过个几年也是可以的。”
“谢夫人。夫人只管放心,您交办的事纸砚一定尽心尽力办好。”
我微笑看着纸砚,聪明的人自然惹人怜爱。
媚儿见我们谈完,又悄悄带着纸砚出去了。我歪在躺椅上,昨日纪子谦大醉,照顾了他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早上还亲自服侍他穿朝服,已经是腊月,没几日便过年了,他得去院里领银子谢恩。折腾了这会儿子,我着实累了,没想到蕊儿进来要禀事。
我瞧见她手里有东西,身子歪着看不清楚,便问:“什么事?”
蕊儿将手上的东西往我面前一伸,禀道:“外门上的小子今早送进来的,说是先前住在府里的穆大人遣人给夫人带了东西。奴婢摸着像是一张琴,门上小子还说,这是穆大人特意交给夫人的,其余的过年贺礼都收在库里了。”
这一说我的睡意顿时全无,先不说穆若江这番举动会不会让我感动,却说这些话传到纪子谦耳朵里,不知要闹多大的误会。
蕊儿见我神色变了又变,脸色渐渐苍白起来,连忙说:“送琴来的是穆府的人,外门上接待的小子奴婢已经敲打过了,不会乱说。知道这件事的人三缄其口,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还是知道的。”
“罢了,把琴放下。你出去看着你媚儿姐姐,她一回来便让她带着绿芜来见我。”
蕊儿退下后,屋子里一下安静了,我起身走到放琴的桌子边。鬼使神差,我打开包着的布,摸着琴身,嘴角含笑。真是一张好琴,我抚着爱不释手,手指不自觉地弹了起来。
“夫人。”媚儿进门便叫我,绿芜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我停了手,仍旧用布将其盖上,拿起来放在我经常写字画画的桌上。桌角上立着一只香炉,我扬起嘴角对媚儿说:“燃起香炉罢,放我最爱的那种。”
媚儿答应了,随即便去做事。我朝绿芜一招手,绿芜急忙上前听吩咐。
“先前交代你的事,你去做了吗?”
绿芜微微一笑,似乎我这样问正中她下怀,款款道:“奴婢去了西苑,将慧娘的事情散播开去。之后奴婢站在西苑外面等了一会儿,听着里面赵姨娘在闹,嘴里指着慧娘骂。”
“你在西苑外可被人看见了?”
“奴婢很小心,没人看见。”
“很好。”我拍着手,笑着说,“你做得很好。”
媚儿一身香风而来,听着我这样赞赏绿芜,连忙拉了绿芜一把,说道:“傻丫头,还不谢恩?”
绿芜瞬间明白了,连忙跪下谢恩。我看着她这样也高兴,便接着说:“赏绿芜两匹蜀锦,两个月的月例银。”
媚儿领了命,让绿芜下去领赏。然后她施施然走到我身边,低声道:“穆大人私下给奴婢送了帖子,奴婢看了,是大人想请夫人腊月二十五到岚微楼,若是夫人愿意,将鹤羽琴带上更好。”
我吃了一惊,抬眼看媚儿。穆若江这样做无非是把我往刀尖上推,若媚儿不是我心腹,死的便是我和他两个人。
媚儿见我这样,再度低声说:“夫人只管放心,媚儿的嘴十分严紧。”
“请我一人,不便相往。”
“奴婢问了大人派来的小子,请的是夫人和老爷两人。只是为了尊重夫人,特特写了张帖子给您。那小子机灵,来的是后门,指明找奴婢,不曾提到夫人。”
我点头,确是穆若江没节外生枝的举动了。
纪子谦出人意料的到东苑跟我一起吃晚饭,一席无语。吃完之后,纪子谦提议要带我到百草园走走。如今天气这般冰冷,我实在是不想动身,纪子谦却说去玉漱亭里坐坐,其间散步当是消食了。
我第一个反应便是纪子谦有话要跟我说,第二个反应却是他要我跟他交代什么。
天色黑的早,玉漱亭里足足点了七八根红烛才觉得好些。为了不冻着,媚儿还叫绿芜端了个火炉放在玉漱亭里。纪子谦特意搬了两把椅子围在火炉边,将身上的大裘和我身上的斗篷一起脱下交给媚儿,吩咐媚儿带人在廊下候着。
我皱眉,说道:“已是腊月间,廊下四处透风实在是冷得很。若是夫君想在此多待会儿,不如让媚儿她们先回东苑,有淑仪伺候您,可好?”
纪子谦本来就想单独跟我在一起,听我这样说便点头应允了。
“夫君可是有话要与淑仪说?”我想了想,不知纪子谦突然这样做是何用意。
纪子谦看着桌上的点心和茶杯,并不抬头,嘴里却在回答我:“开春舒玉就要参加春闱了,我知道你担心,舒玉的事我会看着,没事的。若非为了舒玉的前程,本不想劳烦青离兄。我听舒玉说岳父为了感谢青离的推荐之恩,特意把碧萧送给他了。”
我听着纪子谦这话一直围绕舒玉和穆若江,心里有点惶惶,又见纪子谦提到“碧萧”,心里反而了然了。既然是舒玉告诉他的,便不碍事儿,舒玉说话很知分寸。
当下我只能属实作答:“都是淑仪告诉舒玉穆大人喜欢音律,正巧家中有碧萧一把,爹爹便做主送给穆大人了。”
“淑仪……”纪子谦略微顿了话头,看他的样子欲言又止,我心里不免有些闷闷。
“何时夫君面对淑仪竟然这么拘束了,说话吞吞吐吐,倒叫淑仪如何自处?”
纪子谦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