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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的房间很大,两室两厅的雅套,淡青色的纱幔随着徐风飘逸着,墙面上镶了几颗夜明珠,老板娘将夜明珠上罩着的黑布拿了下来,明珠淡淡的莹玉泛出!天色还未黑,夜明珠的光线不是很亮!
柳七感叹一个小小的酒肆居然也有这般奢华的房间,这些夜明珠颗颗有鸽子蛋这么大,价值不扉!室内飘散着淡淡的脂粉清香。柳七隐约的在厚厚的纱幔后面发现了一个阴影的人影!
老板娘掀开纱幔,带着柳七一层一层的走入内室,内室的装饰精美,室内有一个小桌,桌上煮着青梅酒,酒香萦绕,浓郁清香!
坐在桌边的是一个一身玄袍的男子,男子三十七八岁左右,乌发束顶,身段高而修长,高挺的鼻子,浓浓的剑眉,唇上蓄须,皮肤略略泛着麦黑色,一张冷峻的脸看似粗犷,实则又多了几分文者的柔软!
云娘笑呵呵的在那男人身边坐下,说道:“爷,您还真猜对了,柳爷找过来了!”
柳七和赵六道也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柳七看到男子的面容,很恭敬的揖礼:“柳七见过郭爷!”
郭雄拿起煮好的酒菜倒了一大碗桌推到了柳七的面前,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王者的豪放之气!声音深沉如破空划过空气的石砺,言道:“你怎么认出是我?”
当天晚上在破庙,光线不好,郭雄一身乞丐装扮,胡须两腮,倒跟那告示上所画的通辑犯有九分的相似!现在这身形象倒一点儿也不像江湖中走镖的镖头,因为不像苗虎那般只剩下粗犷!
“郭爷的生与俱来的气势和仗义的风采,柳七敬佩不已,当初能在破庙一眼就认出,当然现在也不能认出!”柳七端起郭雄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大呼好喝!
郭雄皱眉,她一个女子,居然也这么大口喝酒,喝得这么豪迈,完全没有扭捏之态,倒真让人觉得好奇,男子冷冷而道:“若衙门里都是像你这般的人物,只怕我郭雄早就被抓住了!”
柳七挥了挥袖,说道:“哪里的话,我只是比一般人聪明一点点而已!”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赵六道无奈的瞟了他一眼,夸她两句,她就喘了!
要说认人的本事,赵六道也是很厉害的,不然秦重那副丑婆的模样,连柳七都觉得没人可能认出来,偏偏走出门就被赵六道给认出来了。
“我说丫头……”
柳七伸出一只手掌举在了郭雄的面前,打断了郭雄的话,言道:“郭爷!我不是丫头!”
老板娘轻笑,“郭爷看人也一向很准,若不是他说起,我也看不出来你是女子,那天和苗爷喝酒,那份豪气可不输男儿,倒把我这个风月老手给骗过了!”
“好!”郭雄一拍桌子,语气冷冽,“看来你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也不便再问,我这两天调查过你了,你不过是衙门的一个验尸的仵作,你身边这个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你们想要抓我,根本就是做梦!”
“柳七并未想过要抓郭爷,只是觉得像郭雄这般忠胆义胆的人,不应该被人陷害,蒙受不白之冤!”
“这天下冤案这么多,就凭你?”郭雄冷笑,这两天,他亲自看到柳七验尸和断案的手段,再加上秦重,不出两天就将十多年前的冤案给调查了出来,柳七和秦重商议那件案子的时候,郭雄就坐在屋顶听着,越听,对柳七越惊奇!
“对!就凭我!”柳七掷地有声,语气认真又严肃!
郭雄一阵哈哈大笑,“你不过是……”本来想说小丫头,后来临时换了要说出来的话,说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仵作而已!凭什么能替我洗冤?”
柳七站了起来,后退一步,朝郭雄揖了一个大礼言道:“光凭柳七一人,当然不行!如果郭爷相信我,愿意将赌注压在我的身上,我自当竭尽全力,不会让郭爷失望!三个月后有提刑吏官的考试,只要我通过,便可以顺利的成为提刑推官,自然有机会替郭爷翻案!”
郭雄不屑的轻笑:“这两天,我是看了你有些本事,但还不足够了相信你!”
“我放在桌上的宗卷和状纸,不是已经到了郭爷的手里了吗?郭爷难道想自己找人拿去上诉?这天下只怕没人敢接!”柳七又接着说道:“我一直敬佩郭爷是个英雄,被人陷害,实在是替郭爷感到不平!”
郭雄挥了挥手,对云娘说道:“去拿酒来!”
云娘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知道郭雄这是要让她回避,便起身扭着身子离开了!
郭雄等到云娘离开,这才缓缓而道:“你一个女子,如何能替我洗冤?我这案子经过三司重审过,证据确凿!”
柳七冷冷一笑:“当真是证据确凿吗?还是有人故意让郭爷背了黑锅,制造了不少的假证,而且那些制造假证的人做得还一点儿也不高明,随随便便的都可以被推翻,别说是用秦重,就算是普通的小诉师也能推翻!偏偏又没有说出,这背后肯定有着强大的后台,令在场审讯的官员都有顾及!郭雄也是行走江湖的人,怎么会跟那些迂腐的人一样,认为女子就只能在闺阁里绣花,等到了年龄就出嫁,再换个闺阁绣花,一辈子无可作为呢?”
“听你这么说,你倒是很替天下的女人谋不平!你叫柳七?”郭雄淡淡一笑,“倒是个简单的名字,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
柳七刚刚流落上石村的时候,是赵六道无意间救了自己,她知道了赵六道的名字,便知道凌如意这个名字肯定也不能再用了,而她又不知道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名字,于是就看到雪下杨柳垂枝,就选了柳姓,七嘛,她在家排行第七,便叫柳七!
柳七前世的父母很恩爱,成亲五年就生了三个,后来他们觉得儿子太吵了,想到生一个女儿!只要柳七她爹出征回归,都会实行他们的造人计划,十年内又连续生了三个儿子,到最后她爹不忍她娘再受生产的痛苦,坚决不生了!当时怀的是第七胎,胎儿不稳,母亲还吃错了药,大夫们说随时有流产的迹象,柳七他爹想了想,就跟妻子说,流了就流了,流了之后再也不生了!说这辈子没有生女儿的福份,顺其自然算了,这倒让她娘肚子里孩子越长越稳,最后还推迟到了十一个月才将她生出来!
生出来又说此女命格不好,随时夭折,必须送上山,等十五岁才能下山,柳七她爹就在她出生的第二天送上了鬼谷,直接扔给了她那没什么正形的师父!那些年,年年征战,师父就带着她四处游走,看到伤患,尸体什么的,就顺势教她一些解剖和医理了!她那师父还经常说些怪话,说什么尼玛是太阳,日不是好词,锄禾的有两个儿子,一个叫汗滴,一个叫下土!锄禾那娘子叫当午之类的!渐渐的她也理解了师父那些奇怪的话,明白李白她老婆叫赵香炉,生了个女儿紫烟!日照香炉生紫烟!又知道“我靠!”其实就是表示感叹的感叹词!“你妈比”其实就是夸你娘很厉害的意思!
那些验尸的方法以及洗冤录集,其实也是她那个游戏花丛里师父传授给她的,她记性好,师父说一次就明白了!师父那些年有很多个初恋情人,除去各国公主,还包括了不少的江湖名门千金!只不过师父说他的心里只有师娘,可惜师娘嫁了别人!他伤心过度,对别的女子只是好奇,就算是有情也是一夜情,那些日子,师父跟许多的女子有一夜情!柳七就在隔壁的屋子偷听,又经常偷看师父所说的销魂一夜情,听那男女缠绵的喘息声,她从不懂,到懵懂!再到麻木,她真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一跟女人调情的时候,总想要把女人往床上带!
“郭爷到底还是不相信我!”柳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坐了下来。
郭雄冷冷一笑,“我确实不知道为何要相信你!”
“这天下只有我敢说要给郭雄洗脱冤情,郭爷为可不在我身上赌一把?就当……就当死马当成活马医好了!”再说柳七现在也确实需要有可以信任的人,让她有更多的机会报仇!
郭雄听了她的话,脸色微微愣了愣,这天下的确只有她才敢跟他说愿意替他洗刷冤情!朝廷他是信不过,可是柳七就是朝廷的人,他不知道应不应该信任!
柳七似是看透了郭雄的心思,言道:“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想要入仕,也是为了替人沉冤昭雪!”
“是谁?”
“前大司马凌将军一家!”柳七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底泛过一丝淡淡的涩意,凌家被灭门已经有四五个月!想要报仇,就必须进京!
赵六道皱眉,觉得这事不可能,以前柳七从没跟他说过这件事情,看来柳七也有没有告诉他的秘密!
当然柳七肯定不能告诉赵六道,说她就是凌将军的女儿还魂转世,到时候可能不会吓到赵六道,只会让赵六道以为她得了疯癫之症,然后把她当成疯子一样对待!
“凌将军一门忠烈,是唯一让我郭雄敬佩的人,你既然有这份心,我也不应该的打击你。”郭雄淡淡而道。
柳七听出郭雄话里的意思,光凭她的能力,许多事情都是空口而谈,柳七眸中泛着一丝仇恨之色,想到司徒澄那个渣男,不仅一手策划了她凌家被灭门的冤案,还将她这些年来写的断案录集说成是自己所创!凌如意已经死了,司徒澄要怎么说便怎么说,死无对证!
郭雄看到柳七眼底的仇光,微微一愣,好奇的问道:“你为何要替凌家沉冤昭雪?”
柳七掩饰眼底的恨意,退后一步,单膝跪在郭雄的面前,双手抱揖,言道:“柳七只是替忠心耿耿的凌将军一家报不平,柳七从小敬仰英雄,郭爷若是相信柳七,柳七定全力替郭爷洗脱冤案,不过在这期中,请郭爷帮忙,留在柳七的身边帮助柳七!”
其实也就是当个侍卫,柳七现在没权没势,万一小心惹到了不应该惹的人,在她还没有任何地位的时候,她不想被人半道给炮灰了!有个武功高强,又人气高的高手在身边,她也安心一些!
郭雄难得见她行如此的大礼,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言道:“丫头,我不是打击你,只是以你的能力!”然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郭爷还是不相信我!”柳七目光灼灼,眸底有着犀利冷锐的光芒,她脊背挺直,隽秀的一张脸有着让人惊愕的坚硬冷锐的光芒。
郭雄一把将她提起,说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根本不相信!不过你刚刚所说,让我赌一把,我想想觉得也有道理,这亡命之徒的日子不知道几时才能结束,是没有盼头的,你既然给我希望,我觉得还是应该要选择有希望的一条路!”
柳七沉沉的松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酒,举在了郭雄的面前,“郭爷今日大义,柳七感激不尽!他日若不能替郭爷洗刷冤情,柳七自当与郭爷同生共死!”
赵六道那脸色突然黑了,她怎么见谁都称兄道弟,又说什么同生共死的话?
柳七踢了踢赵六道,想着干嘛用这么不屑的眼神看她?她还不是为了替赵六道拿回解毒的药?若是赵六道挂了,她也可以陪赵六道同生共死的!
郭雄也举起了手中的酒碗,在柳七的碗上碰了碰,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我便赌你这一次!”若是柳七不行,大不了他以后再过亡命天涯的日子。
“太好了!多谢郭爷相助!”柳七脸色一喜!收下郭雄她其实是还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郭雄见她喝酒喝得这么豪迈,这感觉就像眼前坐着的不是一个女子,而是像苗虎那般大大咧咧的男人,不过她沉稳,冷静、睿智、拥有大才!郭雄喃喃道:“要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你这般与从不同的闺女?!”
柳七沉沉的将碗放在桌上,言道:“郭爷,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