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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嫡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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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兰“呵呵呵”笑得僵硬。她一直觉得自家夫君是个厉害角色,却没想到,竟然厉害到这个程度。南山阁一直为朝廷所忌讳,一方面很想收为己用,另一方面又怕南山阁盯上朝廷,实在是朝廷的一大心病。当初她与宇文瑾轩,顾兰溦还就这个问题商讨许久,没想到南山阁的主人竟然是夏侯兰泱。
凌兰瞬间飘飘然了。
她嫁的,这哪是宝玉,这分明是随侯珠!

“将盐巴,香料和酒槽全部倒进去,”凌兰冷着脸吩咐厨子做饭,也不管一众人僵掉的脸色,“小火慢炖,让这些料全部收到鱼肉了去。”
一个穿着青布裙的厨娘小心翼翼请教凌兰,“夫人,这么多盐巴,会不会太咸了?”
凌兰白了她一眼,“又不是叫你吃!”
厨娘委屈的退到主厨身后,暗自腹诽,我是好心提醒你啊。

当凌兰亲自端着鱼羹并一众小厮丫鬟端着一大桌子菜去正厅的时候,夏侯兰泱正闲闲的翻书看。
凌兰满脸笑意,十分乖巧的请夏侯兰泱净手,然后亲自扶着夏侯兰泱坐到主座上,在众人怜惜同情的目光中,将那碗料味十足的鱼羹放到了夏侯兰泱面前。
夏侯兰泱闻了闻,然后眸光复杂的盯着某个仍旧得意洋洋的女人瞧了许久,才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凌兰软着嗓子劝他,“夫君,这是妾身亲自做的,你要多吃点哦。”
夏侯兰泱挑眉,很满意的点头,一口一口不紧不慢的吃着,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这下轮到凌兰不淡定了,那么多盐巴!他不觉得咸?凌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才用舌尖舔了一下,就“呸”的一声吐了。
“夫人怎么了?”夏侯兰泱好心关心她。
凌兰忍着满嘴的难受,笑得牵强,“无事,就是觉得有点腥味,不大习惯。”
“嗯,”夏侯兰泱点头,“这桌子上的菜都是按照你的喜好的做的,多吃点。”

凌兰食不知味的吃着平素最喜欢的各种佳肴,在肚子里各种猜测为什么夏侯兰泱不觉得咸。想了许久,得出一个结论,他这种腹黑变态,绝对是故意忍着的,哼,等着露出马脚吧。
但令凌兰失望的是,夏侯兰泱一直将一碗鱼羹吃完,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等到丫鬟们将菜撤了下去,夏侯兰泱依然无事。凌兰不死心,很没骨气的扯着夏侯兰泱的衣袍央求他告诉自己。
夏侯兰泱抿了口茶,抬眼示意碧芙他们可以下去了。
碧芙暗暗叹了口气,在心里为某位不知死活的女人祈祷了下,然后很贴心的关了门,遣散了守在门口的众人。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夏侯兰泱忍住体内的某种冲动,耐着性子问她,“你当真想知道?”
凌兰点头,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还把自己加料的事全部抖了出来。“就是很多盐巴,香料和酒槽。”用手比了比,又道,“我后来又加了一坛子酒。”
夏侯兰泱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无奈叹气,“小东西,你要折磨死为夫吗?”
作者有话要说:哦,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PS:南山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由此句中的“南山”一词所得,这也是一种结局的暗示,大家有木有猜到些什么呢?




、一鱼定情(三)

当凌兰被剥得干干净净压倒在床上的时候,也没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错了。
不就是加了点香料、盐巴和酒槽吗?香料似乎没大仔细瞧,应该也就是常是用的茴香、芥末、罗勒、香草什么的,因着她不喜欢大蒜的味道,所以并没有放进去蒜。想想也就这么点东西,顶多是酒放多了,他酒量不好,有点醉罢了。但看他目前这样子,完全没有醉的迹象,反倒是清醒得很。方才扒衣服的时候,还记得将衣服放得离她很远很远的樱桃木的木架上。
凌兰彻底恼怒了,伸着尖尖的猫一样的爪子去抓他,“你就是骗我的,你又没有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夏侯兰泱早已哑了嗓子,额上汗水一滴滴往下落,这小东西放得料委实有点多了,他估计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深深看了凌兰一眼,夏侯兰泱硬生生压下将她生吃下去的冲动,哑着嗓子沉声交代,“你自己好好睡觉,不要乱出去,记住了没?”
饶是凌兰反应再迟钝,此时也知道自己似乎,大概,也许,做错了什么。
她抓着夏侯兰泱的衣袖,皱着小脸巴巴望着他:“我错了。”

夏侯兰泱无奈至极,他对这个小东西算是没招了。先惹你一顿火,再可怜巴巴的道歉,让你一通怒火无处撒泻。他这一刻算是明白,萝莉究竟有多难对付了,“你乖乖躺着,我去泡个冷水澡,一会回来。”
凌兰“依依不舍”的挥手,双眼“脉脉含情”送他离去。

听到房门闭上的那一刻,终于长长舒了口气。腹黑大叔果真不是她这只小萝莉对付得了的。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不过,不就是多倒了点香料么,他怎么反应那么大?看来自己以后要好好研究研究食材配料什么的。
凌兰伸手拉过锦被,很没良心的准备呼呼大睡,忽然听到外面夏侯兰泱吩咐碧芙她们的声音:“小心照顾夫人,本座去棠溪一趟。”

凌兰猛然坐起,棠溪?那里不是有很多毒么?难道,夏侯兰泱他中毒了?怪不得他吃那么咸的菜都没有感觉,难道是中毒——失去了味觉?
凌兰大惊不好,也顾不得天寒地冻,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披了件墨紫色的墨染丝锦的披风,一路小跑出了门。

碧芙正要推门而入,差点撞到凌兰。
“郡主,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碧芙忙伸手扶住她。
凌兰却没时间与她解释,急急忙忙道:“我去找他。”
碧芙伸手将她按在软凳上,怒其不争般瞪着她,“你去找他能做什么,夏侯公子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件事,你去也是帮倒忙,倒不如安安生生的的等着他。”

凌兰“啪”的一下拍掉她的手,冷着脸不悦,“那不是我的风格。做错了就是错了,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错误,就要学会道歉,就要弥补错误,而不是一味的哭泣,一味的躲在角落里。我这辈子最瞧不起的人就是一味躲避的人。”
“郡主——”碧芙被她说得满脸通红,实在找不到安慰她的话。她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小孩子,却也是个固执起来毫无通融之地的人。
倔强、随意,她就是这么个矛盾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雪,没多久就成了叶子大小的雪絮子,银装素裹着南国大地,极尽妖娆。这江南的雪不仅冷,还有点潮湿,打在人脸上似是能腐蚀掉肌肤般的凉。凌兰也顾不得撑伞,冒着鹅毛大雪匆匆向外跑去。
白薇跟在她身后大声叫她,“夫人,拿着伞呀。”

凌兰扶着一棵枯松木停下来,大口喘着气,回身接过白薇手中的伞,又冷冷瞧了一眼身后乌泱泱跟着的一群人,厉声吩咐他们回去,“不准跟着我。”
“夫人——”梦菡迟疑。
“都回去,我不会出什么事的。”凌兰深深吸了口气,隔着重重雪幕望向被大雪覆盖的竹林,沉默了会,轻声,一字一句道,“我,不,想,任,何,人,跟,着,我。”

直到听到夏侯兰泱说他要去棠溪,她才猛然想起,他将手从她手中抽离的那一刻,刺骨冰凉。那一刻他本是浑身炽热,但他的手却冰凉如这漫天的大雪。一个人身上既热又寒,岂会仅是因为那碗鱼羹?他一定之前就有什么旧疾,不然怎么吃那么咸的鱼羹毫无知觉?
夏侯兰泱个笨蛋!身体不好还为了她的恶作剧而吃下那一碗料味十足的鱼羹,事后却舍不得怪她,一个人躲了出去。
如果你曾被一个人当至宝般捧在手心里,出了什么事都替你承担,你就一定会明白她此刻一定要出去找夏侯兰泱的原因。
这么多年,宇文瑾轩和顾兰溦再宠她,也不过是宠她,也不会把她当珍宝捧在手中,护在心里。而夏侯兰泱会,他给她最好的一切,包容她一切的任性和小脾气。
都说一眼万年,凌兰用两天的时间爱上夏侯兰泱,可能别人会以为这很短,可她觉得这太长了。若知道最终会爱上,她愿意在第一眼,就是万年。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道路早已模模糊糊看不清,她只能凭借感觉去摸索着这条路。雪下得很大,不消片刻,便将她的小蛮靴掩盖住了。
那片婆娑摇曳的竹林,在大雪纷飞的冬夜,越发孤凉和凄寒。借着微寒的月光,朦朦胧胧可以看清竹林就在前方。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竹林到了,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他。
竹子林立,密密如织,凌兰收了伞,冒雪前行,很快,身上发上就落满了雪。绕过密密竹林,水波粼粼映入眼帘,凌兰加快了脚步,刀子似的风灌满衣袍,裸一露在外的肌肤一点点冰冻,手脚也渐渐僵硬。

但这竹林就好像走不头般,那近在咫尺的棠溪却怎么走都走不到。凌兰用伞支撑着地停了下来,眯着眼望着那片水盈盈的棠溪,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顾凌兰,你准备放弃了吗?

记得快四岁的时候,也是冬夜,大雪,母妃躺在那张华贵柔软的楠木床上,痛苦而绝望的望向门外那条白雪覆盖的鹅卵石小径,一直望着,一动不动的望着。
小小的凌兰趴在床边,揉着母妃的脸,奶声奶气的问郗荷嬅,“母妃,你在看什么呢?”
郗荷嬅死气沉沉的眼珠一动不动,毫不理会自己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儿,只是望着那条悠长,似永远没有尽头的小径。
“母妃,”凌兰再唤她,爬到凳子上倒了一杯热乎乎的茶端给郗荷嬅,柔声道,“母妃,好冷,喝点热水好不好?”
郗荷嬅终于舍得将目光收回,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兰兰,”她费力抬起右手,轻轻抚摸着她小小发髻,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宛若一道惨白月光,“母妃就要去别的地方了,兰兰自己照顾自己好不好?”
那时的凌兰根本不懂生离死别,只是觉得母妃说话的时候好难过的样子,但她向来听话,母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将茶水放到床头的小桌上,伸出小手摸着母妃消瘦的脸,乖巧的应下,“母妃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郗荷嬅微微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望向遥远的,不知尽头的小径。
凌兰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路的尽头仿佛一眼望不到有的无底洞,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能将母妃活生生的吸走。她突然感到害怕,飞快的跑到门口将门紧闭。回头却看见昏黄的烛光下,母妃惨淡如水的笑意凝结在唇角,似一场永恒。

父王。
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词。父王,或许母妃在等着父王。
她又跑到床边,伸手将替母妃已经渐渐冰凉的身体掖好被角,柔声安慰她,“母妃,兰兰去找父王,父王很快就会过来。”

帝都北国的雪比南国的雪要冷得多,干冷干冷的。凌兰的衣着向来单薄,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披上厚厚的裘衣,也不知打伞。只是在猎猎寒风中,迎风狂奔。
一路自云幽别院往裕亲王府跑去,也不知摔了多少次,也不知跑了多远,也不知手脚还有什么感觉,只知道再跑快点,再跑快点,母妃等不及了。
那夜是个圆月,月华如水,将她的小小身影拉得细长。凌兰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五指深的雪地里跑着,渐渐的,月光不再那么柔和了,耳边的风声也不怎么听得见了,柳絮般的雪花也渐渐成了一片完整的雪幕。她渐渐慢了下来,天似乎在一瞬间黑了下来。她咬着唇紧紧掐住手心,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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