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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妃疑问道:“妹妹是怀疑有人故意纵火?”
我微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很巧,换句话说,唐括氏和那狂徒也忒倒霉了,恰巧在偷情时遭遇大火。若是没有这场突然的大火,也就不会这么快事发了。”
宸妃道:“可不是,她四月前才被封妃,如今便……”
我拢一拢披风,笑道:“好了好了,姐姐先回宫吧。天快亮了,快抓紧时间补个觉吧,白天估摸有的忙了。”
她点点头,扶着茯苓往轿辇行去。
又睡了一个时辰,醒来时发觉迪古乃已经下朝归来,正盘腿坐在炕上翻弄书籍。我见他面色沉静,神情专注,心情并未受到影响,不由得稍稍放下心。
察觉到我的注视,迪古乃扭头望过来,惊问道:“宛宛醒了?”
我浅笑道:“早醒了,一直偷偷瞧你呢。”他闻言一笑,来到床边坐下,说道:“为何要偷偷瞧?”
我吐一吐舌头,回道:“我怕郎主心中有气,不敢接近,以免被牵连。”迪古乃好笑地刮一刮我鼻头,正待开口,茗儿推门进来,瞟一眼迪古乃,说道:“娘娘,东太后派人来请娘娘过去一趟,好像是要说夜里的事。”
我皱眉道:“还有旁人吗?”她颔首道:“各宫都请了。”
迪古乃没好气道:“朕已处理了此事,她又来横插一脚,唯恐此事不弄得人尽皆知。”
我安抚道:“原也是麻烦事,她作为一宫太后,整治宫闱也是她的权力。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哪里肯闲着不管事。”
迪古乃冷哼一声,向茗儿道:“去回了话,就说元妃要服侍朕,走不开!”
我“扑哧”一笑,茗儿机灵应声,飞快地闪出了门。
迪古乃想起什么,说道:“三弟去世,三弟妹乌延氏不愿再嫁,也不愿回娘家。两个孩子,阿合与欣燕,前阵子说想来宫里住。朕给他们收拾了一座宫殿,中午还宴请了其他几个兄弟及家眷。所以午膳我就不在这儿用了,下午再过来。”
我“噢”一声,试问道:“只是两个孩子住宫里、还是乌延氏也一起住进来?”迪古乃一怔,回道:“当然娘仨一起,两个孩子也离不开乌延氏。”
我微一眯眼,不再说话。
用完午膳,秀娥递给我一杯茶,关怀地问:“娘娘有心事吗?”
我微笑摇头,“只是有些闷得慌,大概是上午睡多了。”茗儿凑过来说:“不如出去走走?”我与秀娥相视一笑,点头道好。
出了未央宫,我望着云福宫方向,问道:“唐括氏已经被遣送至浣衣院了吧?”
茗儿嘴快道:“去了去了,哭闹了一路,不停地说要求见陛下,几个护卫的脸都被她抓破了呢。后来郕国夫人经过,打了她好几个耳光,又命人堵住她的嘴,直接抬去了浣衣院。”
又是重节……
我哂笑道:“重节倒是记得报仇。”
茗儿又道:“听说早上东太后召集妃嫔训话时,郕国夫人还举报唐括氏与外臣勾结,买官卖官,敛财无数。”
我掐下一片枫叶,淡淡道:“看来,她真是恨唐括氏恨到骨子里了。”秀娥叹道:“只可惜,唐括氏是慈宪皇后亲口钦定的皇妃,有了这个护身符,谁也拿不了她的命。”
这一日风云突变,短暂的秋季宣告结束,冷冽的北风呼呼南下,令人措手不及。枯枝落叶漫天飞舞,天空阴阴沉沉,一派肃杀之意。
下了轿辇,宸妃裹着披风出来迎接,彼此额前的碎发俱都吹得凌乱不堪。她拉着我疾步进殿,嘴上念叨道:“不知不觉就入冬了,老天也不给咱们一个缓气的机会。”
光英“咚咚”地跑出来,气喘吁吁地给我请安。我摸一摸他汗湿的脑门,笑道:“光英怎么热成这样。”
话说完,只见一个男童从毡帘后探出脑袋,大叫道:“阿姐阿姐,我逮住光英了!”
我眼神微凝,问宸妃:“这就是乌延氏带来的孩子吧。”她颔首,颇为无奈地笑道:“可不是,三个孩子聚到一块,疯了一整天。”
我正欲接话,茯苓匆匆进屋,道了句:“娘娘,唐括氏被砖瓦砸死了。”
卷五蛟龙出海,玄黄迎路 第374章 送礼
我微微愕然,与宸妃面面相觑。( )光英神色不解,抓着宸妃的手问:“阿母,谁死了啊。”
宸妃轻咳一声,唤来嬷嬷领着几个孩子下去。我放下手中的热茶,皱眉道:“几时的事?”
茯苓回道:“半个时辰前,听说唐括氏坐在院中浣衣,岂知大风吹落了附近的房瓦,不偏不倚砸中了她的头,流了好多血。”
宸妃看我一眼,问道:“当时可有旁人在场?”
茯苓道:“有是有,不过大家都忙着自己的活,谁也没注意她。而且唐括氏是被废黜的妃子,浣衣院的人可势利了,都不和她来往,平日里也常欺负她,据说连顿饱饭都吃不着。”
我默了一瞬,又问:“陛下知道了吗?”茯苓道:“梁公公知晓此事,估摸这会儿正和陛下说呢。”
宸妃望着我道:“我向来不喜唐括氏,觉得她狂傲无礼,目不识丁。但她毕竟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倒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这样突然没了……”
我不置一词,低头饮完杯中茶。
大雪已下了两日,外头白茫茫一片,天气愈发寒冷。我坐在暖阁窗下,手捧热腾腾的花生酪,听茗儿讲近日宫中的趣事。
秀娥递给她一杯茶,笑道:“先喝一口,歇会儿再说。”茗儿轻轻吹了吹,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再过几日便是娘娘的生日!”
我放下青瓷碗,接话道:“今年的生日,还是别声张了。太后崩逝尚未满一年,宫中不宜操办寿宴,咱们就自己乐一乐吧。”
茗儿嘟嘴道:“还说呢,前几日翠微殿歌舞笙箫的,也没见陛下责罚她们。”
我纳闷道:“翠微殿?”
秀娥道:“正是陛下的弟媳。乌延氏的所居之处。她和宫里几个年轻嫔妃来往密切,整日聚在一起喝酒玩牌,一点规矩也没有。”
话说完,有宫女掀开毡帘,进来道:“启禀娘娘,郕国夫人来了。”
“有什么事?”
“说是娘娘寿辰将至,前来给娘娘送寿礼。”
我唇边一笑,说道:“亏她记性这样好,让她进来吧。”
顷刻,毡帘一挑。身量娇小的重节出现在视线中。她上身着鹅黄色兔毛小袄,下着月白色六裥裙,显得倒是极为清雅。文文静静。
见我盯着她,重节微露怯意,屈膝道:“元妃娘娘金安。”
我指一指地上的绣墩,笑着说:“坐吧。”她颔首坐下,又示意侍女上前。浅浅笑道:“娘娘生日将至,臣妾为娘娘备了份寿礼,还望娘娘喜欢。”
侍女打开莲纹锦盒,原来是一套翡翠首饰,色泽莹润,通透无瑕。确是上品。
重节颇为赧然地说:“娘娘阅宝无数,臣妾也不知该送什么好。”我命秀娥收下,含笑道:“你能记得本宫生日便是有心。不论寿礼贵贱与否,本宫都谢谢你。况且这翡翠好得很,本宫很是喜欢。”
她高兴地笑道:“谢娘娘。”说完,捧起茶杯,低头小饮一口。
我饶有兴趣地打量她。说道:“重节这几年,倒是出落地愈发妩媚娇艳了。”
她忙赔笑道:“娘娘说笑了。妾不过蒲柳之姿,娘娘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
我摇头,慵懒地倚在炕桌上,“若论起姿容,本宫比不过你年轻,比不过皇后端庄,更比不过唐括贵妃的美艳绝伦。”
重节脸色微变,干笑道:“唐括氏不过是个媚俗的荡妇,如何能与高贵的娘娘相提并论。”
我不置可否,做出疲倦状。重节察言观色,起身道:“娘娘若是乏了,臣妾就先告退了。”
我“嗯”一声,欲扶着秀娥进寝殿。
却见重节犹豫几下,支支吾吾地说道:“娘娘请稍等,妾还有话要说。”
我停住脚步,回头望她一眼。重节绞一绞衣袖,突然面向我跪下,可怜兮兮地说:“娘娘,求娘娘救救臣妾的大伯。”
原来是有求于我。
我耐着性子问:“你大伯是何人?犯了什么事?”
她小声啜泣道:“大伯官居工部侍郎,前几日被举报贪污受贿,被陛下发落大理寺。臣妾的大伯娘整日以泪洗面,几番病倒……昨日,昨日陛下降旨,要对大伯父处以极刑。”
我沉吟片刻,回道:“此乃朝廷公事,本宫不便插手。况且你大伯犯法在先,本宫以何理由帮你向郎主求情呢?”
重节涨红了脸,泪珠在眼中滚来滚去,咬唇说了句:“娘娘若担忧触怒郎主,就请娘娘让臣妾见郎主一面,亲自向郎主求情。”
我脑中蹦出一连串的词:狼子野心、居心叵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嘴上仍是微笑,“妹妹这话本宫就不明白了,要见郎主怎么还得通过本宫引荐?”
她泪花盈睫,楚楚动人,“臣妾曾向娘娘明心志,愿为娘娘的荣华效力,自然要经过娘娘首肯,才能去求见郎主。”
我嗤笑一声,俯身抬起她下颌,怜惜地说:“妹妹何苦说的如此可怜,瞧妹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要是郎主……早就对妹妹百求百应了。”
她微露喜色,水眸中绽放出一缕斗志昂扬的光芒。不过很快又垂下粉脸,一副如风中小草一样无助孤独的神色。
我直起身,脸色沉静如水,淡淡道:“既然口口声声说愿为本宫鞍前马后,就不要再往本宫的忌讳上踩。与其冒雪来送礼,不如回去好好反思。本宫不喜欢有人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却瞒着本宫搞些阴私之事。云福宫的大火和唐括氏的死,本宫暂且帮你掖着,日后本宫若是心情不爽了,可就再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了……”
重节面色大惊,失声道:“娘娘……”我最后睨她一眼,心下满满是厌恶,转身出了暖阁。
进了寝殿,秀娥和茗儿迟疑几下,低声问道:“娘娘怎知那两件事是她做的?”
我讥笑道:“我只是怀疑,并不确定,方才不过诈她一下。”
她二人互视一眼,又问:“娘娘不打算将此事公之于众?”
我将手放在火盆上,无奈道:“没有真凭实据,如何证明是她做的,她到时候大可抵死不认,反倒叫大家以为是我硬要栽赃了。反正给她个警醒就是,日后是否能改过自新,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预告,下章有肉
卷五蛟龙出海,玄黄迎路 第375章 西山艳景
一勾新月遥遥挂在天际,夜风穿过竹林徐徐吹入室内,带来一丝丝清凉之意。迪古乃身披玄袍,坐在窗下,全神贯注地批阅奏章。
秀娥掀帘进来,我从她手中接过茶,吩咐道:“去弄些小点心来。”迪古乃闻得动静,抬头道:“朕要蜜糕。”
我嗤笑一声,端茶行至他身边,嗔怪道:“还以为郎主多认真呢。”迪古乃拉着我坐下,笑道:“是不是怪朕冷落你了?”
我靠在他肩头,正欲说话,却瞟见他腰间玉带上,系了一个绛红色海棠香囊,不由得脱口道:“这香囊瞧着眼生,是谁绣的?”
迪古乃低头瞄一眼,茫然道:“不是宛宛绣的?”
我脸色一沉,生气地道:“郎主真是好记性,不知是因贵人多忘事,还是去了太多温柔乡,脑子都糊涂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他眼见不妙,急忙扯下香囊,朝窗外丢了出去,喊道:“哎哎哎,朕这几天下朝后就来了未央宫,哪里去过什么温柔乡!”
我挣开他的胳膊,气呼呼地说:“别碰我,你出去,出去!”
迪古乃强行抱住我,耍赖道:“就不出去!”我见他如此,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