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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灿灿“嗯”了一声,并不多语——事情太凑巧,她没带催泪用的薄荷脑,只好努力酝酿眼泪了!
几个人沿着花木葱郁的小道往前走,一直走到了进内书房的垂花门了,徐灿灿的眼泪还没有酝酿出来。
她瞧左右无人,便伸手取下眼纱,用力揉了揉眼睛,想让眼睛看着红一点,显得更加委屈一点。
因为香梨的死,傅云章有些遗憾,便呆在常和香梨厮混的内书房后面的卧室里闭目养神。
听小厮回报说少夫人徐氏来见他,傅云章忙整了整衣服,迈步进了前面书房。
徐灿灿站在书房的湘妃竹竹帘外,深吸了一口水,这才迈步带着朱颜和碧云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她便跪了下去,肩膀微微耸动,声音颤抖:“请,请爹爹给儿媳做主!”
傅云章一愣:“出了什么事?”
徐灿灿跪在硬邦邦的地上,想起傅夫人今日下圈套坑害自己,又想起远在云州的傅予琛,顿时觉得无限的委屈,鼻子酸溜溜的,眼泪顺势而下:“爹爹,母亲她想毁了儿媳,想毁了阿琛啊!”她记得定国公一直亲昵地叫傅予琛“阿琛”,为了煽情,便拿过来用一用。
傅云章大惊:“到底怎么了?”
徐灿灿抽泣了一声,因知道当年的定国公也是一代枭雄,便不再在他面前添油加醋玩花样,而是尽量客观地把刚才在傅夫人卧室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最后满脸是泪道:“儿媳出身微贱死不足惜,只可是阿琛素有大志向,又极要脸面,若是媳妇一时不够警觉陷入圈套,阿琛他……他……他可怎么办啊……”
她诉说着诉说着,想到极有可能被绿帽子给毁了的傅予琛,简直是伤心之极,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候傅云章倒是平静了下来。
自从退下来让傅予琛接班,傅云章便彻底表现出闲云野鹤的模样,好令永安帝更加放心。
可是,他毕竟是当年威震大梁的定国公!
他让着舒氏,只是因为自己当年的愧疚,没想到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要害他的阿琛!
他奋斗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能有一个继承他的一切的儿子么?!
虽然芦雪庵的大门外被傅柳用禁军守住了,可傅夫人依旧坦然地坐在正屋的榻上,正在吃一碗燕窝粥。
她的娘家侄子舒锦之坐在一边的锦椅上,捧着一杯茶正在细细品味。
正屋外的廊下,玉珠被脸朝下绑在长凳上,嘴里也被塞了一团脏布,几个婆子正在拿着细竹条往她身上抽打。
玉珠背后的衣服全被打破了,白皙的肌肤此时布满红痕,看起来很是吓人。
傅夫人原本的意图不是让徐灿灿身败名裂,而是想让侄子舒锦之强了她,让她生下孩子冒充傅予琛的骨血。
只是没想到会功败垂成。
傅夫人心头起火,忽然发热,心脏都快要爆炸了,可是看到玉珠的惨状,她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吃着燕窝粥。
她认为年纪愈大,愈要保养。
傅夫人虽然不把别人的命当命,自己的命却宝贵着呢!
、第95章
夜深人静;大帐紧靠树林;即使呆在帐子里;也能闻到空气中草木清新的气息。
白日震天的军歌声和操练时的喊杀声早已销声匿迹,唯有大帐外草丛里的蟋蟀和远处小河里的青蛙依旧热闹着。
酒宴早已散去;傅杨指挥着亲兵把狼藉的杯盘收拾干净,又细细打扫了一番。如今的大帐里;除了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酒味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不妥的之处了。
傅杨睡在大帐前面,时刻预备侍候在后帐歇息的公子。
原本他还在侧耳倾听;只是后帐一直没动静,他便不自由主睡着了。
躺在后帐铺上的傅予琛并没有睡着。
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徐灿灿。
以前没有过女人他也不觉得怎么样;可是自从有了徐灿灿;他便尝到了漫漫长夜里那种难熬的滋味。
他绷直身体,竭力驱走脑海中徐灿灿的模样,好令自己恢复平静。
无效之后,傅予琛便翻身趴在床上,在心里发誓要尽快平定云州叛乱好把徐灿灿接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用过早饭之后,大军开拔,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往云州方向而去。
大军还没开到云州,傅予琛就接到了暗探送来的情报——云州叛军虽然捉住了云州总兵元含冰和云州知府舒连庆,把军队里的长官都逮住了,还扬言要献云州给越国海盗,却始终没有行动,而是在一个叫英和的百夫长的带领下,紧闭城门据城不出。
听完暗探的回报,傅予琛没有说话,蹙眉思索着。
傍晚时分,傅予琛麾下二十三万大军兵临云州城下。
围住云州城之后,傅予琛并没有立即进攻,而是让火枪队掩护炮营摆出同时抵达的波斯火炮,对准云州南城门连轰三发炮弹。
在此后的三十多年征战生涯中,傅予琛的战略非常的简单粗暴:绝对优势的兵力,绝对优势的武器,绝对力量的恐吓,最后恐吓不成便用大军火炮碾压对方!
这个策略令他在东方大陆横行无忌,最终统一了长期战乱割据的东方大陆。
随着傅军“轰隆隆”的炮声,云州南城门和两侧的城墙瞬间倒塌,控制城门的叛军要么跑了,要么被埋在了废墟下面,云州城直接被傅予琛给豁出了一个大口。
城墙和城门的坍塌声平静下来之后,傅予琛骑在马上在玉明、兰云、卓杉、吴贵阳等将领的簇拥着,在火枪队的两翼护卫下,率领大军大喇喇开进了云州城。
跟着傅予琛进城的有一队特地选出的声音特别洪亮的士兵,在火枪队的簇拥下,一进城门,他们便大声宣读傅予琛谕令:“傅帅谕知一切云州守军,所有旧行既往不咎,大家回到军营,等候消息。”
云州叛军的首领是驻军中的百夫长英和。
他看到士兵被傅予琛带来的火炮轰破了胆,又知傅予琛是大梁未来的皇帝,觉得傅帅一定会言到必行,而他又确实想报效国家,便率领三万驻军放下武器,立在军营内的空地上等候傅帅接管。
英和年纪虽轻,却很有头脑,他要投降了,却还把降军的队伍整好,整整齐齐的等候傅帅受降,好博取一个好印象。
傅予琛带着一群悍将进了军营,令禁军的兰云、玉家军的玉明和傅家军的吴贵阳接收云州驻军。
他令卓杉制住云州知府舒连庆,自己召见云州总兵元含冰。
云含冰虽然被叛军囚禁,却没有像舒连庆一样被打得遍体鳞伤,只是神情有些萎靡。
他一进大帐,便跪了下来,叫了声“公子”便痛哭起来。
傅予琛亲自起身扶起了云含冰,让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开始细细询问起来。
不出傅予琛所料,原本云州驻军随着云含冰极力抗击南海海盗,可是云州知府舒连庆已经拖欠了半年的军饷,这些士兵为国作战却衣食无着,这才在百夫长英和的带领下冲击知府衙门,活捉了舒连庆。
而云含冰自己,却是被自己的亲兵给捆住的。
云含冰含着泪道:“他们并不是要叛国投敌,只是因为被舒连庆逼得狠了……”
傅予琛静静听着。云州总兵元含冰虽是爹爹的亲信,人也是一个好人和正直的人,却没有什么才干,要不然也不会被自己的亲兵给绑了!
他会保护云含冰,但云含冰不能在军队呆了。
待云含冰说完,傅予琛并不表态,只是很和蔼地对他说道:“你先下去歇一歇,我让人送你回宛州。”
云含冰想了想才明白这是傅帅在救他的命——他手下的士兵全部叛乱,他若是回了京城,应该很难保存一条性命。
云含冰告辞之后,傅予琛问听雨:“那些千夫长都带过来了么?”
听雨忙道:“禀公子,玉将军带着他们来了!”
又道:“那个英和也来了!”
傅予琛挥了挥手,道:“让玉明把他们一个个带进来!”
两个时辰之后,傅予琛已经了解了真相,无非是官逼兵反四个字。
他的处置很简单粗暴:万夫长杀四个,千夫长杀三个,百夫长杀十个。
傅予琛一点都没有通报兵部的打算。
因为要举行公审兼处决叛徒大会,这天早上傅予琛立在大帐里,让傅杨帮他穿上永安帝赏赐的金甲。
这是他第一次在云州军民面前亮相,一定要展现出的大帅风范。
行军之中当然没有穿衣镜,可是傅予琛觉得自己一定很英俊,他很想让徐灿灿也看到自己甲胄齐整的模样。
但是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耳光,傅予琛又陷入了沉思,反复琢磨下面要推行的政令。
第二天,傅予琛在云州城外的点将台举行审讯大会,在全军和全城百姓的见证下,傅予琛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十七个人头当场落地,点将台上血流满地成河。
而领头的英和,则是当众杖责一百,让他立下军令状,又把他放回了原云州驻军,由他担任云州驻军的统领。
一身闪亮金甲的傅予琛这才起身,看向台下无边无际的士兵和百姓,沉声道:“傅某杀的是有心背叛国家的人,保下的是坚持国家大义的人!若有叛乱,皆如此例!”
他的话掷地有声,负责传话的士兵齐声传扬了出去,安排在人群中穿着便服的傅家军士兵趁势带头大呼:“傅帅英明!傅帅威武!”
人群群情激奋之下,齐声有节奏地喊着:“傅帅英明!傅帅英明!傅帅英明!傅帅威武!”
傅予琛嘴角挑起了一丝笑意,瞬间便消失了:现在终于是可以派人去接灿灿的时候了!
傅予琛不是容易激动的人,他表面上把云州驻军全交给了英和,实际上云州驻军已经被打乱,他把傅家军的万夫长秦玉顺和他手下的万名士兵编入云州驻军,并任命秦玉顺为云州驻军的副统领。
天黑之后,各部将军齐集傅予琛的大帐外,等待着傅予琛的接见。
英和进去之后单膝跪地,清朗的声音犹带金石之声:“标下以后便是傅帅的奴才,甘愿为傅帅出生入死肝脑涂地!”
傅予琛面无表情看着他。
英和是一个清秀的青年,中等身量,看着很不起眼。他虽然出身低微职位卑下,可是有勇有谋沉着冷静,又能主动要求写下契书做他的奴才,也算能屈能伸,那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从现在开始的三十多年间,英和同薛永和玉明一起,在傅予琛的带领下横扫东方大陆,为清平帝傅予琛统一东方大陆立下汗马功劳,成为大梁历史上的一代名将。)
下午傅军便兵分两路,一部分修筑云州的工事,一部分开始整合备战,准备进攻被越国海盗占领的距离云州仅三百里的南海县城。
傍晚的时候,傅予琛召开军事会议。
会议结束之后,还有几位将领诸如兰云、玉明还磨磨唧唧不肯走。
傅予琛也不和他们多说,直接问道:“谁去回汴京接我的家眷?”
大帐里沉默一秒之后,兰云和玉明都向前一步:“标下愿去!”
傅予琛一双幽深凤眼在兰云和玉明脸上逡巡片刻,然后道:“兰云去吧!”玉明太喜欢欣赏美的事物了,对自己他还敢唧唧歪歪,见了灿灿还不流口水?
玉明眼巴巴看着傅予琛,希望他能改变心意。
可是傅予琛硬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派了傅杨跟随兰云即时出发往汴京而去。
傅云章吩咐傅柳碧云他们送徐灿灿回去,自己带着刚从宛州回来的管家傅大梁和小厮去了芦雪庵。
舒氏无数次挑战他的底线,傅云章却一直隐忍着,只为了当年舒氏对他的恩情。
四十多年前,舒氏救了尚是定王世子的他,又爱上了他。而他为了回报舒氏,娶了舒氏为妻,让她成为大梁除了皇后妃嫔外最尊贵的女人,并放任舒家势力膨胀。
可是,事到如今傅云章才发现,他的以身相许并没有真的令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