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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用雪山牦牛的牛筋做的,外面裹着的是天蚕丝和金丝以及水牛皮混合编织成护套,刀砍不坏,火烧不坏。不但可以做马鞭子,还可以做防身的武器。”
“真的!”
小菊的眼中似乎都是闪亮的星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一向太过普通,她一向喜欢这些稀奇的东西,最好是绝无仅有的。
“喜欢吗?”
“喜欢!”
“你过来。”她毫不掩藏的快乐感染了他,也取悦了他。
他拉过小菊,亲手为把皮鞭系在她的腰上。那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鞭柄,正好做了带饰。
他的手臂怀过她的腰身时,小菊的脸虽然有点烧,心中却甜滋滋的。
有什么比壮士的柔情更叫人心动的呢!
“我看你很喜欢这两个侍女,你选一个带回去。”
“侍女?给我的?是勃古儿还是勃贴儿?”
小菊的脸上不由得又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的体贴和知心,宛如一道无形的网,细细密密地缠绕着她,越缠越紧。“你分得清吗?”
身为一个侍女,她对于接纳一个侍女入宫,似乎过于自然了些。
洪谨不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小菊却毫不自知,只管兴致勃勃的指着那对双生子不厌其烦地告诉他:
“当然,左边长酒窝的是勃古儿,右边长酒窝的是勃贴儿。”
“哈哈,看来你还真的很喜欢她们,只见了两三次面,就记住了。本王还不曾注意过什么酒窝呢。”
他当然不会注意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会注意一个小小侍女脸上的酒窝。
他不曾注意每天侍奉他的侍女的长相,却注意到她喜欢什么。皮鞭和侍女,这两个礼物她都喜欢!
这想法让她的心中不由得又多了一份甜蜜。
原来,在他眼中,她还是蛮独特地存在着!
“那就你,勃古儿吧。”
“那个是勃贴儿!”
两个侍女都掩着嘴偷偷笑了起来。一向严肃令人惧怕的王爷,此时看起来十分地和蔼可亲。
就在这时一个王府的仆人急匆匆地走来。
“王爷!他……来了”
他偷偷看了小菊一眼,然后对洪谨眨了眨眼,似乎在暗示什么。洪谨点了点头,转身对小菊道:
“小菊,我要见一个重要的人,你自己在这里玩会儿吧,不要乱跑啊!”
“你回不回来了?”
小菊突然有了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似乎这一分别,就无法再相见了一般。
“……你不用等我了,等一下玩累了,就让管家派人送你回去。你是骑马来的吗?”
“我是骑‘闪电’来的。”
“天好像快要下雨了,等一下还是不要骑马了,坐轿子吧。”
说完,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随着那名仆人快步离去了。
那个“他”,到底是谁?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一向从容镇定的他如此形色匆匆?
想起刚才那名仆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小菊觉得,这个来人,这件重要的事情,似乎和她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第三十五章 怀孕传闻
真容发誓,她绝不是有意要偷听屋里面的谈话的。她鬼使神差地甩掉了那一对姐妹花,跑到王府的这个角落,纯粹只是出于偶尔,出于好奇。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的话,她宁愿没有来到哈努儿,也不会见到耶律洪谨!她宁愿永远懵懂无知,而不曾对谁妄动了感情。没有知觉的人,是不会痛苦的。
她宁愿今天不曾来王府,更不会在这里听到屋里面的谈话,
如果从头来过来的话,她真得宁愿时间一直停留在刚才的那一刻:他的长臂环过她的纤腰,轻柔地为她扣上那乌色的软鞭……
无论回到哪一刻,都好过此刻,那不断传入耳中无情的话语,让她宛如被雷击了一般,从头到脚轰隆隆一直响个不停。又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从心里到四肢全都冷得透心彻骨。
屋里密谈的有三个人,真容是被洪谨之外的另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吸引过来的,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般,让她靠近些,再靠近些。
“这消息是真的吗?”
“是汗王亲口说……郡主怀了身孕,而且……”
郡主?她?怀孕?小菊这一吃惊非同小可。反而不再注意那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
“这该死的女人!她居然敢怀上他的孽种!”
洪谨语气中那深深的恨意,犹如一把尖刀,深深的刺入真容的心中,无法拔掉。
他为什么会恨她,如此地仇恨一个陌生的女人?他的嫂嫂?
嫂嫂,这时候突然想起这个词来,就像一个巨大的讽刺,让她难受。
“……王爷,听说你最近和郡主的一个侍女打得火热?”
沉默。似乎他把这异样的沉默,当做了默认,好奇地继续追问:
“我倒真想见见,是位什么样的大美女,居然让王爷对她动了心?”
“你胡说什么!什么大美女!……不过是个还没长成熟的小丫头罢了。”
“我不相信!一个没长成熟的小丫头,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我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有朝一日,为我所用。”
“王爷是说,利用她去接近郡主?可王爷若不是真心喜欢她,直接要了她就好……何必为她如此大费周章?”
又是原路迢迢,寻找碧莲果,又是费心费力,让人打造牛筋天蚕丝的皮鞭等等。
一个侍女而已。就算是为了收买利用,也做得太过了些吧?
“……收买她的心……自然是要多费些功夫……”
“真的……既然如此,王爷何不利用她,对郡主下药,打掉那个孩子?若是索性连郡主也一起……”
后面的话,她已经全都听不进去了,那隐约可辨的字字句句,仿佛一块块石头,丢入她的心湖,激起千层巨浪。
她仿佛瞬间自云端坠落到了地上,痛!痛得麻木,痛得迟钝了。她努力挣扎着,用残存的理智,消化听到的所有讯息。
在他的眼里,她小菊只是个未成熟的小丫头。
他非常恨她,莫名地仇恨那个未曾谋面的“郡主”身份的她,赫连真容。
他接近她,对她好,只是想要收买她,利用她,让一个失了心的女人成为他通往后宫,甚至杀人害人的工具!
现在想想,自始至终,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送的每一件东西,皆有深意。
聪明,睿智,狡猾如他,居然想让她赫连真容,去害她自己!
她勾勾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好好地嘲笑一下洪谨,嘲笑一下自己,谁知,那笑却比哭还难看。
她轻轻啊了一声,屋里的人似乎被惊动了,停止了交谈。
“外面是谁?”是洪谨的声音。
就在这时,天上突然炸开了一声响雷,掩去了她的声音。接着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噼噼啪啪的砸在了地上,房顶上,树叶上。
她转身就跑。
一路狂奔,任凭雨点打在头上,身上,任凭骤起的狂风撕扯着她的头发,两边的匆匆闪过的树枝拽拉着她的衣服,她的脚下毫不停留。
身后似乎有人在叫她,似乎有纷杂的脚步声在靠近。
她不曾回头去看,只是跑得更快了,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奔入马厩,气也来不及喘一口,便快速地解开“闪电”的马缰绳,闪身上马,打马直奔向王府的大门。
王府的大门还没有来得及关闭,门房来不及闪避,差一点被疾驶而来的“闪电”,飞扬的马蹄踩到。
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大街的路人早已纷纷闪避,路两边的廊下站着许多躲雨的人,有些兴奋的看着这场难得的暴雨。
看来,今年不会有大旱灾了。如此充分的一场暴雨之后,草场一定会长得很好,牛羊都不会缺吃得了。南部的麦田,也该有个丰收的年成了。
突然,风雨声中,“踏踏踏”的马蹄声随风传来,一人一骑,如红色的闪电,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过,马蹄踩到街面上,溅起了一路水花。
是谁在这风雨中纵马疾驶?淋湿了全身也不管不顾?是家有急事,还是被仇人追杀?
真容一路纵马疾驶,直奔王宫。她似乎总能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有马蹄声一路追来。
“开门!快开门!!”
把守宫门的小太监开门一看,吓了一跳。
这落汤鸡一般狼狈的女子是谁啊?
看不清脸,头发湿漉漉地耷在脸上。看不清穿着打扮,衣服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过的湿布条紧紧裹在身上,曲线毕露……
不过那匹火一般红的高大骏马,正是容妃娘娘骑出去的呢。
“看什么,让开!”
马上的人一声断喝,小太监和一旁的侍卫都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一闪,只见眼前红光一闪,一人一马已经跃入了宫门。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接着又是一声清咤:
“关门!”
真容的手紧紧地握着马缰,目光直直地盯着宫门外越来越大的风雨,仿佛会有一个人突然跳出来,将她虏掠而去。
她全然不觉此时的暴风雨,已经分不清天和地,看不清三尺外的事物。
“快把门顶上,谁来也不许开!”
守宫门的侍卫和太监们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此时此刻也容不得他们询问,赶紧动手把宫门紧紧地关上,并搬来大石顶上。
安全了吗?她真的已经安全了吗?
为何此时从里到外那种冰冷的感觉,反而更浓了呢?
“娘娘放心,奴才们守在这里,是绝对不会有人能闯进来的!”
第三十六章 情网难逃
看到她一脸苍白地直直地盯着宫门看,一旁的小太监很贴心地安慰她。
容妃娘娘显然是受了什么惊吓,可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他绝对不会贸然地去问,娘娘到底在害怕什么,是样什么人在那看不清楚的雨雾当中。
现在汗王最宠爱的就是这位异国来的容妃,对她的纵容已经到了令人侧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度。若是她真的有个好歹,那他们只怕……
他心中不觉暗暗侥幸。
真容也不答话,依旧骑在马上,身子微微有些颤动。
“娘娘冷了吗?请娘娘下马,奴才们送娘娘回宫。”
她低头看看坐下的马儿,再看看四周异样的目光。
这宫里除了大汗王,是不容许骑马的,她纵马入宫,已经算是逾矩了,现在没道理还要骑着马回寝宫。
真容翻身下马,顺手把缰绳交给一名侍卫。
“娘娘,是不是要奴才叫一顶轿子?”
“不用,我……扶我回去吧。”
她原本想说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可一迈步,才发现自己的双腿软得像是踩在棉花一样,根本使不上力,只好扶着那个小太监的手缓缓向别苑走去。
早已经有人撑着伞,拿着披风过来。
慢慢地走回宫,让她有足够的时间从刚才的余波中镇定下来,也足够让她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再回想过一遍。
可是,无论是她想明白的,还是她想不明白的,都不会让她觉得更好过些。
轰然一声,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仿佛突然拉开了那虚幻美妙的大幕,幕后面的所有令人难过的,令人无法接受的真相,都渐渐显露出来。
还没看到的,没看清的,是更令人难堪的事实吧!
小萱和南儿一看到她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她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狼狈,如此苍白,如此僵硬冷冰冰的,仿佛变了一个人。
她的表情让她们不敢多问什么,赶紧把她扶进别苑,一边张罗着去御厨房熬制姜汤,一边赶紧帮她脱下湿衣服,快速准备好了热水让她沐浴。
泡在热气蒸腾的浴池中,看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真容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她也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陷得那么深。
在那样的时刻,她首先感到的不是被欺骗的愤怒,不是被利用的悲哀,不是伤心,而是害怕!她好怕被洪谨发现,害怕他那从骨子里透出的鄙视和愤恨。
她应该并没有真的在他精心织就的情网中,陷落到无法自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