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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和摄政王平安回朝的喜讯,迅速地传播开来,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第百五章 试探
虽然在沙奴的秘密追查下,查出那些伏击者,是一个势力横跨中原和西域,专门受雇杀人的,极秘密的杀人组织。在金盛和哈努儿的联合打击下,捣毁了巢穴,那个杀手组织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从此一蹶不振。
可真凶却并没有查出来,或者说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指控某个幕后的指使者。
回到王宫的真容,身处危险之中,然而那未知的危险更让她难受的却是,她不知不觉已经身处重重的包围之中,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就像此时,面对着委婉啼哭的萧彩蝶,她真的觉得有些疲累无力。
“好了,别哭了。”
拜托,她真的当她是耶律齐的母后,可以左右汗王的喜好吗?
“太后,你要为我做主啊!那荷妃狐媚惑君,一个霸着汗王不说,还阻止汗王到我的宫里,实在是……”
“彩蝶!”
真容及时开口,阻止萧彩蝶说下去。或许她真的应该感到高兴,耶律齐开始有了真正愿意喜欢的女人,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荷嫣?四个人中间,荷嫣的背景最为单纯,或许这正是耶律齐可以放心亲近的原因吧。
“荷族是什么身份,小族而已,怎能与我们相比?那荷妃也太不自量力了!太后,您要为我做主啊!”
所有的争执,不过是为了那个虚悬的王后之位!真容深吸一口气,想到勃贴儿,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你们四个人,是汗王同时娶进宫的,说好了,不分先后和高低,一视同仁的,既然进了宫,就是一家人,不要再说伤感情的话。再说了,你又让我怎么为你做主?”
难道因为她姓萧,就以为王后之位,非她莫属吗?
“您对汗王说,让多到我宫里来……汗王都听你的。”
真容愣怔了一下,没注意萧彩蝶的美眸中有一丝丝一样的神采。刚哭的那么伤心,眼中却分明不见半滴泪珠
“这种事……”
要求他晚上让哪个妃子侍寝,让她怎么说出口?
“太后,我是真心喜爱汗王的,不是为了别的。难道太后不觉得汗王年轻英俊,潇洒又温柔吗?”
有吗?耶律齐真的好到让这些出身世家的女子们仅仅为了他,而不是他的帝位,动心乃至不顾形象的争抢?
她一抬头,正好看到走进来的耶律齐,不由得仔细端详起来。
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有着属于成熟男子的稳健深沉,也有年轻人身上那叫女人母性大涨的纯真和活力。
那张过于阴柔而白希的脸上,有着深邃的五官,略略隆起的眉骨下,是一对黑黝黝的眸子,浓密的眼睫垂下时在眼眸下投下烟雾一般的阴影,笔挺而狭窄的鼻梁,有些厚厚的性感的嘴唇,艳红如同女子,却有着不可能属于女子的棱角,就像现在抿紧时,仿佛正等着人来采撷一般。
她只管看的出神,却没有注意到萧彩蝶偷偷地退出了房间,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
谁能知道,她刚才说的话,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连她自己的都分辨不出,完成了使命,此时的心底,是释然多些,还是变得更沉重了。
耶律齐站在门口,任由她端详,上下打量着自己。
像是不敢惊扰他,他装作正在看殿角那支新的香薰炉,眼角的余光却紧紧锁着她。
他一直不曾真正正视过自己对她的情感。是恩情,亲情,还是友情?他曾经刻意地利用母亲的惨死,试图用仇恨掩盖对她的情感的越轨和变质。
他试图把她远远地推开,排除在心门之外,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堪。
甚至在萧平提议让他利用父死子承的传统,立太后为王后,顺便把太后所属的势力全部收入囊中时,他也是毅然决然地表示了反对。
他当时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抗拒萧平这个看似非常合乎情理的提议,他也不想去想,刻意地回避着自己的真心。
直到这一次,她出了事,差点就不能回来时,他才真正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在那些个日日夜夜中,他夜不成寐,食不知味。
她在哪里?她还好吗?在干什么?就连每天处理那些繁琐无比的政务,每每看着奏章,他就恍然失神,思绪又不受控制地跑掉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心理,让他没办法再不去正视自己的真心。
尤其是每一想到,洪谨和她在一起的事实,那炙热强烈的嫉妒,就让他坐卧不安。
对的,嫉妒。他对自己的叔叔耶律洪谨,由敬佩而变疏远和敌对,不光光是因为如今彼此的政敌身份,而且是因为嫉妒,嫉妒他曾经那样得到她的青睐。那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嫉妒,让他仿佛心被放在火上炙烤着。
是几时开始的?是第一次见面她用机智救了他?还是那个午后的葡萄架下娇美的容颜?还是……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想明白。他想知道的,在她的心里,有一点点他的位置吗?
她的心中,有他吗?调回视线,认真地看着她。她瘦了,这一次,她一定经历了不少磨难。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在她的心版上,一点一点地刻上他的影子。
“咳咳,小……汗王,你来了。”
他那过于专注的眸光中,饱含着一些从未有过的东西,让她有些不自在起来。真容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彼此间越来越诡谲的气氛。
“母后。”
那无边的情障瞬间被打破了,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曾经是王叔的未婚妻子,是已故父汗的枕边人,他真的可以毫无罅隙地接纳她吗?若是的话,那内心突如其来的愧疚又是为了哪般?
这声母后却让真容愣了一下。
耶律齐通常都叫她太后的,每次称呼她母后时,总是带着一种讥诮的口吻,或者表示他此时心情并不是很好。
他怎么了?好像自从她这次出事回来后,他便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阴阳怪气了。他是在怪她吗?
“小齐,刚才彩蝶说,你现在总是留恋在荷妃那里,冷落了其他人?”
“母后的意思是?”
心突然高高地悬了起来。她会……吗?
“你心里有喜欢的人,我当然不要求你一碗水端平,对她们四个人一视同仁。不过,你既然把她们娶进门,就不该不过于冷落了。总要尽尽做丈夫的义务……”
后面的那些话,他完全听不进去了。他到底在期盼什么?
“娶她进门的,不是我,而是母后和王叔!”
“你……”
这算什么话?可是她偏偏没话来反驳,尤其是看到他那张满是受伤表情的脸。
“既然说到一视同仁,那么母后是不是也应该一视同仁些?”
“什么?”
“没什么!”
耶律齐赌气地扭过脸去,不再说话。真容也无语,默默咀嚼着他的话意,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变得冷凝起来。
第百六章 中毒
形势变得日益微妙起来。
原本一直隐忍退让的耶律齐,变得越来越咄咄逼人。而洪谨呢,自从回来后,就很少见他露出笑脸来,和耶律齐总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说话也是夹枪带棍的,没有了以前的从容。
真容每天夹在两个男人中间,有些左右为难。
而她不是傻子,即便是再迟钝,在三番两次的冲突之后,也应该明白了许多许多的事情。
关于她与两位耶律家的王者之间的最终关系的种种猜测和传言,已经在哈努儿的上层中,甚至在寻常百姓的中间无声地传播着,一时间喧嚣尘上。人们纷纷在猜测,太后更倾向于摄政王多些,还是汗王多些。也就是说:她和她手中所掌握的权势,到底最终会选择支持谁。最终得到美色,并且得到天下的,会是哪个耶律?
她对耶律齐,更多的是一种姐弟之情,一种怜惜之情,和记忆中美好而纯洁的友情。可他对她的用心、用情,却远比洪谨更令她感动。
洪谨呢?他大概此时正拥着玉姬醉生梦死吧!
想起他,就让她难过,不舒服,不自在。心中酸酸涩涩,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唉!”
一声幽幽的叹息声让她吓了一跳,不知神游在哪里的神思迅速回笼,好半天,她才明白那声幽怨无比的叹息声,出自自己的口中。
她是怎么了?吃了那么多亏,还是学不乖吗?他们看中的,不过是她手中的权柄罢了,她又在担心些什么,又在想些什么呢?
“勃贴儿!”
好想什么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
“太后。”
仿佛能听见她的心音一般,勃贴儿笑嘻嘻的应声而出,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个晶莹通透,碧绿如玉,精美无比的酒瓶子,那细长的颈像极了美人翘首,惹人喜爱。
“这是什么?”
“王爷派人送来的,说是来自栖夏国女主送的果子酒,醇香可口,很适合女子的口味。”
虽然哈努儿有不下二十位王爷,可是不用问,她也知道,勃贴儿口中的王爷只会是他。就像她此时,心中所思所想的人,必然是他一样。
还有那位传说中的栖夏国女主,以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心中殷殷期盼的,牵挂的,同样是他。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妖魅啊!惹了多少女人的心动心痛,却又绝情如斯!
既然是栖夏国女主不远千里万里,派人来献给他的,为什么不拿去和他的新宠玉姬一起享用,送来给她做什么?是要她借酒浇愁吗?
“太后……”
勃贴儿略带惊慌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里,心思一转,她看着手中高高举起的优雅的酒瓶,不觉愕然。
自己刚才是想要摔碎它泄愤吗?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吃醋,吃这酒的醋,吃酒的主人的醋,吃所有和他有关联的女人的醋!
栖夏国的女主可以正大光明地向他示爱,无视他的拒绝送上各种心爱之物,玉姬可以明目张胆地对他投怀送抱,千里追随。
她呢?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远远地避开!
打开酒瓶,醇厚甜美的酒香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她忘了曾经不再随意喝酒的誓言,仰起头喝下了一大口,那温润滑腻的酒液顺着咽喉滑了下去,胸腹中顿时热烘烘地涌上一股热气。
“太后!”
怎么这么急,等不得那酒杯和下酒菜来,就喝上了。勃贴儿伸手想要拿回酒瓶,却扑了个空。
真容摇了摇头,不知是要阻止她的争夺,还是要否定脑子里那些乱蓬蓬的思绪。
如果他喜欢玩这种若即若离,欲擒故纵,撒遍天下都是爱的游戏,就让他自己去玩好了,恕她不能也不想奉陪!
其实耶律齐也很不错的,虽然年龄比她小些,让她总觉得像是老牛吃嫩草……哎,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仰头又喝了一口。
奇怪,这酒喝起来酒味儿很淡,香甜可口,后劲儿却很足。她不过才喝了两口酒,头就开始晕晕的。
仿佛一团火在胸臆中缓缓地升起来,如大火燎原般,向她的四肢百骸一路焚烧过去。
这滋味好难受啊!在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她的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她听到勃贴儿的呼唤声从好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的几乎分辨不出她在说什么。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句声音,纷乱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眼前一切缓缓地便被无边的黑暗包围。
她留在脑海中最后的一团思绪却是:是他吗?还是她吗?到底是谁,想要害她?
她跌落在沉沉的睡梦中无法自拔,虽然有时她能听到身边有人在低喃,有人在轻抚她的脸颊,有人用温热的毛巾不停地擦试着她额头的汗水,和嘴唇,脖颈。
她呕吐,她发烧,她难受,一起都在一种无意识,或者在一种求生的意念的驱使下的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举动。
是谁?那个人是谁?对她下毒的人是谁?对她这么温柔,细心耐心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