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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之王牌媒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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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红霰拉来玄冥宫的途中,我路经奈何桥时瞧见黑白无常在孟阿婆面前手拉手,便知他们已在一起了,故而斟酌了半响方道:“等晚会黑白无常去人界勾魂,寡人与你一起去,让你瞧瞧他们是如何恋爱的。”他微怔,随后大喜,挪身子又凑近我,面色羞赧:“本将什么时候能再见见虞黛?”

   “渊止,有件事寡人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着早些告知你的好。虞黛,他,怎么说呢。”我忧心,打手势让他坐近些来,板着一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的神色道:“我与你打个比方,个中玄机还要你自己猜透。”

   “你莫紧张,一个比方而已。倘若鬼界便是血河池边生长的碧落树,那这千千万万的鬼兄鬼弟鬼姐鬼妹便好比树上的花骨朵。时日一久,他们或是顺利开花,或是中途夭折,或是成功结果,可偏偏虞黛这一朵他,呃,不走寻常路。”

   “虽反常即为妖,可鉴于是在鬼界,也无甚的不妥。可关键是最后他、长成了、一朵、奇葩。”我一字一顿说到此处,便有意顿住了。虽知渊止心粗,可他既贵为战神,脑子里总要养些智慧小精灵的,遂满怀希望道:“你可明白了?”

   渊止迟疑,大掌不住摩挲自己下巴。过了片刻,面上恍然大悟。我万分欣喜,将想夸他不愧为战神,便被他好奇地截了下来:“可这和本将追求他有何关系?”

   “……”我险些吐血,心寒地挑出手指捏了捏眉心,也知自己用错了办法,便及时挽救与他往白了说:“渊止,虞黛与众鬼委实不同。你若想再见他,怕是难上加难。”

   “……”他万分愕然,不安地搓了搓大掌,起身转了几圈后忽而蹿到我面前,如即将产蛋的老花鸡般神色骄傲道:“本将知道太阳神为何不烤死自己不喜的同类!”

   甚好。可惜,据说这个问题虞黛已琢磨通了。然,我并不知根源,遂面上笑笑,惊奇问:“为何?”

   渊止来了兴致,像模像样做了一个扑火的动作,神秘兮兮来一句:“他怕烧同类不成,反而引火烧身。本将倒不知他何时这般的聪明了。”

   抱歉,我估摸错了,他和虞黛合该是天造地设的绝配才对!若往后鬼界与天界发生争端,由他领兵对阵,夙琉再也不用担心鬼界占不到便宜了。捂着心口颤颤巍巍起身,我揪着纸与毛笔缓步往里间走去,且不忘转头艰难嘱咐他:“你先歇会,晚些寡人带你围观如何谈恋爱。”

   语罢,我头也不回冲进里间,越过王上骚包的鸳鸯花屏,一路奔至他榻前,抬袖一拜道:“渊止与虞黛的事儿,还请王上上心!”

   要知我说媒唯独信奉一条准则:在真爱面前,地位、年龄、性别、物种诸如此类的皆为浮云,自是让它们早早打完酱油歇着去了。然,若涉及我的个人恋爱观,我则私心找一个同类,对人鬼情未了或仙鬼爱缠绵此等戏码难免觉着过于轰轰烈烈,我颇喜细水长流小情小调。自然,此为外话,有歪楼倾向,容我扶正它。再说渊止对虞黛之心,许是一见钟情,实打实的真爱。既已是真爱,那我也唯有鼎力相助,不得不厚着脸皮向王上求助。

  王上斜倚在榻前,姿态闲适,神情倦怠,一手撑着额头,另一手持着一卷诗书,束起的黑发早已散落肩头,逶迤在榻上的宽大衣袖上卧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雪隼,极为精致漂亮。从衣袖里飘出的彼岸花瓣泣血妖娆,纷纷扬扬,奢靡无度。如此场景下,他猝然扬起的面容愈发的奢华高贵,眉心微蹙间又带了点孤傲之气。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虽为一野鬼,心却从未变过,遂一时心神恍惚,真心实意地砸舌而叹:“王上,寡人认为,您乃真绝色也!”

   “本王……”空气一窒,时间微顿。片刻,他道了俩字又顿住了,忙敛了神色,一如往常高冷,轻描淡写撩起眼皮瞧了我一眼,方缓缓道:“有何事?”

   “……”看来我调戏美人的功夫有待提高,遂心间叹气地败下阵来,一时犹豫着道:“王上,我需要带着渊止去瞧瞧黑白无常如何谈恋爱的,需要你的口谕出界一趟。”

 “这样啊,”王上颇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神情带了点微妙的好奇,又带了点不耐烦的嫌弃之色,“此事你怎能做好?本王与你们走一道,也省得你们惹麻烦了。”

眉梢不由抽了两下,我暗暗瞟了他一眼,心知他兴许也要学习一下,便也未戳破他的别扭与掩饰,遂欣喜低眸,矮身于榻前,轻声慢语道:“王上,鬼后候选人名单,要瞧瞧吗?”

 “念与本王听。”他冰冷淡漠且言简意赅道。我认命从怀里掏出名单自己先瞅了两眼,问:“王上,先前我不知渊止中意虞黛,也将他算入在内,现下?”

 “划掉!”王上合拢书卷,坚定的态度无分毫留恋。我惋惜,遵照他的意思在虞黛名字打上个叉,嘴上忍不住念叨:“王上,您不觉着虞黛容貌更胜其余几位殿主吗?”论及面皮,整个鬼界,王上第一,第二便是虞黛了。

   王上直起身子,挑起的眼角分外撩人,淡淡瞥了我一眼,沉沉笑了一声,“若是与他在一起,不出五日,本王便可以去西天佛界参加如来的论法大会,与群佛舌战不说,兴许还能较出一个高下。”

   我沉吟半响,深以为然,虞黛若是归入佛门,他日定能功德无量。遂不再提这些,我将名单从头到尾念了一遍,王上从头到尾刷了一遍。换句话说,我做了一日的无用功。

   “面团,你许是不知。本王认识他们也有千百年来,若对他们有感觉,早就有了,何必等到今日?”王上很是不悦,蹙紧眉心,两只修长的手指夹着名单递予我眼皮下,似是嗤笑了一声,方认真与我道:“若选他们,不如选你。本王倒不反感你。”

   矜持,矜持,遇到这种情况定要矜持。然,我虽知自己调戏王上不成,可也未曾想过王上会以牙还牙调戏过来,即便再矜持也不免傻眼道:“王上您的鬼后尚未定下,寡人怎能只顾自己呢?寡人的事儿,还是等到定下鬼后再提罢。”

王上立时黑着脸色别过头,不欲再看我第二眼,挥挥手道:“你,去给渊止说媳妇儿,去。”

我一时纳闷,瞄了一眼他的脸色,捏紧了手里画满叉号的名单,抬袖一拜,道了声在外殿候着,便缓步退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五:
面团终于开窍了,遂欢欢喜喜问王上:寡人是你的什么?
王上沉吟,唇角一弯,那笑似要撩起万千柔情撒入滚滚红尘:“你是本王的优乐美,这样本王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了。
一时间,俩鬼视线相撞,气氛美好如干柴遇烈火菜刀砍电线,噼里啪啦爱的火花响个不停。
就在此时,默默围观的雪隼淡定泼冷水:二货,高兴个啥,他喝完就把你扔了。
   
   
   





第6章 摸把脸调戏调戏
   第六章:

    回了偏殿,我微一抬眼,瞧见渊止一副皱眉苦思为情所困的苦逼模样。身为媒人,我自是于心不忍,提醒他道:“想你一个战神,若真用了那个法子,也算委屈你了。”

   “什么法子?”他耳尖,从案几上抬头,眉眼间挂着一团迷惑,嘴边衣袖均沾了几滴墨汁儿,呆呆的模样,竟多了几分憨态。

   我微怔,遂定眼仔细一瞅,方发现他正手执毛笔也不知在书写甚。好奇之余,快步过去凑近去瞧。待细细瞧了几眼,顿觉他不愧为战神。

   白花花的纸面,一团墨色线条粗细不均,扭扭曲曲,蜿蜿蜒蜒。瞪大了眼,我抿唇笑笑,拍了拍他的肩,颇为惊奇:“渊止,你竟会画蚯蚓,这比红老头画得传神多了。”

   殿里静了须臾,他抹了把脸,诚恳得很,“虞黛二字,写着确实有些麻烦。”我顿悟,干干笑了几声,忙不迭转移话题,“说起虞黛,他有一个习惯,他颇喜领着一群女鬼在血河池泡澡。”

   “哎,你别急,虞黛定不会让女鬼看了他的身子的。”我啧了一声,盘腿坐在案几前,瞧了一眼他不悦的神色,复温言安抚,“纵他想让女鬼们瞧,女鬼们也无福消受。”

   他脸色稍霁,将宣纸挪到我眼皮子下,大掌搓着下巴欲听后话如何。我勾勾唇角,挑出手指捻了捻毛笔尖,这方蘸了几滴的墨,忽而忆起生前身为国君时颇喜临窗作画,兴致来了也画上几枝腆着娇颜奋不顾身出墙去的红杏,再瞧现今对着天界战神画蚯蚓,心间不免有些吃不消,不由轻嘘短叹,“寡人说的这个法子虽有些掉身价,失了你战神的面子,却也是最实际的。虞黛最不喜有鬼在血河池胡闹,若你跳下血河池游几圈,见他则易如反掌。”

   他神色愣了愣,半响,一贯凛冽的眉蓦地柔软了些,似一团棉絮。他道:“本将并非看重面子什么的,因本将颇为喜欢虞黛,也不觉着这般做为难。可,你要知本将几千年来都未在别人面前露过身子,乍一这么做,本将怕被血河池的女鬼们占了便宜。”

   我默然,笔下徒地一重,一抹白色中晕染出了一团墨点,如王上的眸,着实幽深又带了点别致的韵味,遂轻轻一哂,与他坦诚相待,“无妨,你不脱衣便是了。不过,被占便宜是必然的了,那群女鬼可不是吃素的。你可知人界有句俗语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也无非是牺牲了点色相,好生思量罢你。”

   他果真思量了起来。殿里恢复寂寂一片,冥风从支起的窗户边漏了几缕进来,宛如蒂灵池涌过来的潺潺清水,裹着丝丝凉意,又夹了一股淡淡的奇异清香。

   嗅了嗅充盈在殿里愈来愈浓的清香,我砸了砸舌,又暗自回忆了一番生前的君王模样,遂悬腕提笔,低眉凝眸,一派国之大任尽付于此纸的认真严肃,竭力将那蚯蚓一笔一笔极其细致的勾勒出来。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方松指放下了笔。惬意地瞄了一眼渊止的蚯蚓,又细瞧了一眼自己的拙作,心中略显失望,不免多了点酸气。原是他画得更传神罢了。

   恰好此时王上从里间慢步出来,如雪的里衣外单松松披了件黑色长衫,领口衣摆处落满了彼岸花瓣,冥风柔柔一吹,有些飘了几飘,又落在原处,如忠心耿耿的仆人不离自己的主子。宽肩已被衣衫覆盖,似夜色弥漫,其上静卧着一只缩成雪团的冥鸟,小巧玲珑,分外扎眼。

   黑白如此分明,又夹了几份散落的妖红,愈发衬得王上矜贵寡淡的神色高贵无双,风华万千,只瞧得渊止一张俊脸皱成了包子。他慢吞吞从地上起了身,忧心忡忡道:“长芜你既披了这张面皮,就莫要再骚包了。万一虞黛瞧上你,本将可怎么办?你赶紧裹紧外衫罢。”

   王上冷脸,我心里呵呵两声,也无心多做挪揄,忙去收案几上的几张画,可还是冷不防被王上用手指夹了过来。他随意挑开来,带了点轻慢,淡淡一瞥,眼神闪过几丝讽意,道:“这画的可是,树枝子?”

   闻言我心间那点酸气欢快地嗖一声飞走了。正是渊止画的那副。兴许是柳树叉子罢。心中不厚道地想着,眼角余光瞥见一边憋红了脸的渊止,我忙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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