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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硬要无视掉那些矿工制服，安全头盔，甚至这个养路机器人乘坐的四轮轨道车所带来的巨大科技落差的话，的确可以得到刚才那个结论。
可现在的问题在于，这种自欺欺人根本毫无意义好呗？
单靠自己的研究与推理，居然到现在都无法确定这个任务位面的真面目，罗杰现下哪里有心情玩自说自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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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地下（三）
照例没有给罗杰留下多少纠结时间，DG在他反复研究照片细节的不长时间内，已经成功攻占了距离最近的一个智能节点。
上面那是概述，如果非要具体解释的话，就是DG在确保养路工机器人定时联络的分系统主机异状不会被发送到“主干网”或者其他智能或者人工系统的前提下，成功侵蚀掌握且替代了头顶这个城市“附近”的，性能最高的，微电子活动最为频繁的“主机”及其相应框架。
再直观点说的话，就是大型智脑一台，远程通讯分系统一个，养路机器人若干，警卫机器人若干，保姆型生活机器人若干。
以及，比上述这些机器人数量明显少得多的，从基因显示确属地球人的各种肤色儿童若干。
最大年龄隐约够得上“少年”的边，大部分在十岁左右，第二·性征全部未曾发育完全的，
男性，儿童。
“……还真的一个女孩都没有。”沾光拿到了智脑内统计数据的罗杰嘴角有些扭曲。
“与你这样的萝莉控天生犯冲的位面，很别扭吧？”给罗杰提供的资料大概只有九牛一毛，DG那边虽然看起来依旧吐槽及时，但似乎大部分运算能力都集中在了更进一步的分析破解上。
“看来我这个主神专门调整过外观的躯壳，在这些孩子之中还算年纪比较大的。”
“咦，你居然不否认萝莉控这个罪名么？”
“注定会被你无视或者扭曲的否认有存在意义？”
“切，真没劲，闷头看你的资料去吧！”
资料的确还有很多，然而罗杰却并没有言听计从地按照DG的吩咐，按照她提供资料的顺序一口气阅读下去。
而且就算他想这么做，客观条件也不允许——养路机器人乘坐的轮车已经重新启动，跟所有“古老”轨道车一样，连调头都不用，只需反向拨动一个开关，车子便载着机器人和罗杰向着隧道的另一端开始行进。
隧道略有些曲折，车速并不算快。
整条隧道的照明度相当一般，而且大多是采取自动感应模式，车子驶近时会有相应灯光亮起，通过后便自行熄灭。根据资料显示，这些照明用灯也属于养路机器人的日常维护范围，至于刚才它为什么没有相应动作么，那自然是因为所有照明线路与设施都运转良好喽。
大规模使用机器人的位面背景……貌似选项有点多，即使加上地下这个关键词也很难筛选出来，尤其是后面那个究竟是不是“真相”都难说。从罗杰现在的立场上来看，他完全还处于摸不着头脑的状态。从DG那边传送过来的资料颇繁杂，有用信息极少，而且还不能轻易断定其他信息都是毫无意义的……
或者说，从DG这次遮遮掩掩的态度本身，就已经足够说明某些问题了？
车厢里其实还算蛮整洁的，灰尘和机油都没有在明面上晃荡，但即使如此，罗杰还是操纵DG分身幻化出了简单的坐具，然后有意无意地摆出了沉思者造型。
单纯的思考自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现在的他只是顺着DG开放的权限，已经远程登入到后者刚刚攻陷的节点智脑中去搜寻答案罢了。那里好歹还有点大型智能系统的样子，总比现在身边这个功能特化过的普通机器人要有价值的多罢。
然后他就看到被自己抛弃的养路工吱吱嘎嘎地站了起来，然后用器官粗犷简明的头部向他挤了个鬼脸出来。
“别闹了，DG。”
“普通测试而已，而且在上个位面我都已经拥有自己的独立躯体了，你现在难道还想把我一直锁在智脑网络里不成？”
“你也可以给自己弄出个儿童造型出来啊，反正这边的分系统都已经被你全盘操控了。”
“你真的有仔细研究我给你传送过去的那些资料么？或者换句话说，你总该注意到这个地下分部里那些孩子们的性别比例吧？”
“性别？比例？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限定男性的收容所根本从一开始就是针对性……”
“哼……”
这段逐渐接近事实真相的对话并没有继续进行下去，因为就在罗杰重新翻阅资料，而DG准备直接给出提示或者答案的关键时刻，隧道里的灯，灭了。
不仅仅是照明系统紧急关闭这么简单，几乎是瞬间紧跟而至的巨大震动险些将罗杰直接颠出车外。幸好他之前准备的“坐具”原本就是从身上“生长”出来的，即使不用他刻意操纵也能瞬即执行“抓牢”的操作。
至于DG那边自然更不用说，养路机器人原本就具备着在车厢内自动位置锁死功能，哪怕整个滑轨车头上脚下，她估计也能牢牢地站在车上。
三秒钟不到，隧道内的应急照明线路似乎已经自动开始运转了——今次亮起来的灯光比刚才要暗淡许多，但已经足够为车辆指路了，而且对于机器人而言，其实有没有这些可见光源其实真的意义不大。
但是，这件事本身就透着相当的诡异，因为已经登录进分支智脑的罗杰压根没有在系统内看到什么高级警报，像某隧道照明线路切换这种小报警，根本就被划分到了日常分支的分支那个档次。
可如果说真的什么反应都没有，那显然也是不对的，比如“基地主能源系统遭到攻击，线路保护性切断”这种警报提示也有跳出来，不过依旧被划分在日常范畴。如果不是DG主动调阅的话，事故现场的各种影音资料之类居然是默认直接入档的。
好罢，至少这可以证明，刚才并不是DG的例行恶作剧……
刚准备收回固定用触手的罗杰并不觉得问题有多严重，至少他完全没有计算究竟是何种程度的攻击，能够令这条深埋在地底五十米深处的隧道都能产生如此扭曲的形变。所以接踵而至的第二次剧烈晃动让他不得不把注意力真正转移了过来。
简单说就是他差点又栽出去，然后DG附身的养路机器人偏偏还故意在他旁边继续诡笑。
话说刚才打洞进来的时候，还真的没注意到构筑这条隧道的建筑材料延展性这么好。而且不止是隧道本身，就连车子下方的铁轨也是明显“早有准备”的样子。然后如果再想深一层的话，假如隧道的曲折度并不是受限于地质情况，而是从一开始就考虑到缓冲需要的话——
那么，“能源系统被攻击”这种通常模式下明显应该划归高级报警范畴的提示，在现在这个系统里仅仅属于“普通”范围内的古怪状况，似乎也能得到解释了。
然后如果再想深一层的话，比如头顶的城市为何直接被全数废弃，自己即将前往的地下基地为何人类数量少，机器人数量多，似乎都能够勉强讲通的样子。
唯一还是无法得到有效解释的，大概就只有那个性别比例问题了吧？
假设一切都像罗杰刚才仓促脑补出来的：这个地球战乱不断，成年人大多已经被牵连进战火之中，因此地下掩体呢只有小孩子才能得以生存的话，没道理只有男孩活下来，女孩全数不见啊？
又或者说，这里只是男校，在其他地方还有专门的女校？然而这种刻意的性别隔离又是怎么回事？
DG说让他好好研究资料，可别说刚才她给过来的，就连智脑数据库里根本都没有直观内容好不好？
进入沉思纠结状态的罗杰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所乘坐的车子从刚才起就行驶得忽快忽慢。
减速一阵后，会在轨道前方发现隧道少许坍塌痕迹，以及已经在事故现场辛勤工作的成群建筑机器人。而不时出现的猛然加速么，通常会将可疑的轰隆声直接甩至身后。
头顶五十米以外究竟发生了什么，罗杰既没有注意到，也完全搞不清楚。像这种原本应该通过DG留守分身现场转播过来的信息，这次似乎也被DG刻意拦截住了。
不，并不算是拦截，应该说是从DG发现这个位面的科技程度，尤其是自动化程度有些高的超过她预期起，她就谨慎地收起了例行监视用的那些分身，同时自然在“地下基地”内的智脑系统中删除了相关可疑部分、
“幸亏这些工作都在袭击之前完成了，否则没准会因为这次攻击而被这个节点智脑自动汇报上去。”
“你不是已经控制住这里的全部智能系统了么？”
“控制住并不代表随心所欲，在没有逆行解决到整个智能系统之前，谁知道删改那些例行汇报会不会造成什么负面反馈呢？”
“你是想说，如果头顶上这些袭击原本就划归日常的话，那么我们的出现以及造成的相应变动之类，很可能夹杂在普通日常信息里直接上传，从而大大增加了你的数据筛选难度？”
“最大的问题是，现在并不知道这个子系统究竟被定位在哪个层次。如果上面只有两三层还好说……”
“喂，没必要这么危言耸听吧？对于上个位面里已经差不多能吞掉一个星球的你来说，整个地球总共才有多大？”
“根据我现在的逆行探测进度，已经标记到三条地月通讯信息了呦。”
“啧……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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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地上（一）
七拐八绕地，在罗杰他们还未正式抵达隧道终点之前，轨道车再度减速，到最后甚至索性直接停了下来。
理由不用说，当然是彻底塌方喽。
罗杰不用下车就能看得到，对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确实已经将隧道彻底堵死了，至少从他这个视角望过去，连一个建筑用机器人都看不到。
呃，这句描述的时效性并不算强，因为就在罗杰准备下车近距离观察的时候，几台建筑机器人赫然从他眼前的轨道附近打开翻盖钻了出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投入到了热火朝天的隧道修复工作中。
喂喂，这些翻盖是什么意思？
机器人原本就躺在里面，还是他们专门打洞过来的？
前者的话根本是资源浪费，后者的话特意修建这条隧道本身还有什么意义？
槽点太多反而毫无破绽，罗杰很明智地没有对眼前的状况发表任何评价。反正看起来一时半会是没法重新上路了，那么索性还是回头去研究所谓“能源系统遭受攻击”的方向好了。
分身收回，罗杰轻轻一跃，就来到了塌方现场附近。
假如从这里往上打个洞的话，是不是最容易看到所谓辽阔的天空呢？
顺便一提，那个所谓主能源系统又在哪里？
之前DG分身们的侦查范围内肯定是没有看到的，换句话说最起码既不在地表也不在空中，估计十有八九也是深埋在地下的。那么接下来问题就来了——
发起攻击的敌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同样是来自于地下？喂喂谁要看蚂蚁打架啊！而且蚂蚁打架也大部分都是在地面上开掐的好不好？
“镇定一点，攻击来自月球。”转换为电子音状态的DG及时发来了更正信息。
不过很显然地，这个更正本身太过惊悚，信息量太大，使得罗杰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