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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把你‘弄’出来,几乎动用了我们所有的‘资源’。下次可不能再莽撞了。”艾龙平淡地说。
“是。龙叔。”恭力说。
“听说,潘家园那三个跳梁小丑,现在大张旗鼓地南下了!我去新仇旧恨一起报!”
“啪!”艾龙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顿在桌子上,“胡闹!你还不嫌这几个月惹的祸不够嘛!”
“龙叔,我……”恭力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国外那些什么赏金猎人,又能要卷土重来。他们的在香港转机,停留两天。记住,要干净利索!不留活口!老祖宗留给我们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洋鬼子沾手!办完事后,带你的手下直接去东北,广布眼线,听我的消息。呵呵呵,什么南下寻找民间文物,分明是欲盖弥彰。既然他们愿意做螳螂,我们也不介意做个黄雀!”艾龙老谋深算地说。
“是。龙叔……这一次,怕是要重新招些人手,钱和装备……”恭力小声地说。
“钱的事,不用为难。装备嘛,阿锐会转交给你。可惜,你手下的人都和你一样莽撞,连个懂风水、术师的都没有。有些事,不是单靠有枪有钱打打杀杀就办得了地。记住!千万不要再打草惊蛇!”艾龙说。“阿锐已经安排好人手随他们的南下了。哼!谅他们也逃不我的手心!”
“龙叔深谋远虑……”恭力拍着马屁说。
“好了。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艾龙说着,端起茶杯,看着恭力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随手放下有些凉了的茶,说,“阿锐,我让你打听的事,有什么进展?”
“龙叔。近来一系列的事情,包括潘家园的行动,都是力哥手下一个叫‘三英’的人筹划的。此人办事谨慎,足智多谋,深得力哥赏识。后来我查到,‘三英’是荣哥安排的。”
“哼!他现在哪?”艾龙问道。
“他……潘家园行动以后,‘三英’被荣哥灭了口。”阿锐说。
“哼!”艾龙沉默了半晌,淡淡地说道,“太心急了……”
半仙拟定的南下路线,是从京城出发,先抵达陕西省,在咸阳市驻留数日,再转往四川,终点设在四川彭山县城。
之所以拟定这条路线,半仙解释说,是因为关于乾陵和清初张献忠宝藏的传说。
陕西咸阳地处“八百里秦川”腹地,有中国第一帝都之美誉,历史文物不可胜数。当年打井的农民都能无意中挖到兵马俑,随便挖个坑保不准也能碰上个秦鼎汉玉什么的。特别是乾陵更具吸引力,帝后合葬的陵寝竟从来未被盗过。
而四川彭山县城,据说当年大西王张献忠兵败后,曾在此埋藏宝藏。至今在民间还有“石牛对石鼓,黄金万万五,有人识得破,买下成都府”的童谣在传唱。据说,“石牛对石鼓”就是张献忠藏宝地的标识。据《彭山县志》记载,张献忠运送财宝的船队沿锦江行至彭山县江口遇袭沉没。几百年间,来此寻宝的人络绎不绝,大都乘兴而来、空手而归。但仍传闻有附近百姓,偶尔会从江中打捞出金锭、银鼎等物件。
民间传闻,四川还有当年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宝藏。当年石达开率军出走时带了大批金银财宝。战败前,将军中财宝隐蔽起来。传闻当年还留有一张藏宝图,图中写有“面水靠山,宝藏其间”八字隐语。至今也无人曾找到这被称之为“中外军事史上十大宝藏之谜”的财宝。
这些传说至今流传已历经百年。信奉禅宗的古人,一直秉承事以密成的信条,陵寝建成或宝藏埋好后。知情人往往被屠杀殆尽。其间一段段波云诡谲的关于宝藏的传说、野史,让大伙更坚信了“带头大哥”的判断,且热情高涨,群情激昂。
半仙思虑周密,显露无疑。但一路上完全意料之外的,是爆棚般的广告效应。往往是车队还没有出发,下一个途经的城市、乡镇的人们便提前一周或几周开始准备了。或翻腾家里的陈旧物件,或到农村老家去翻箱倒柜,也不乏从商场里买来簇新的铜人铁马,撒泡尿沤在自家后院地里,祈盼半仙瞎了眼睛、或是猪油蒙了心,当成文物高价给收了去。
每到一地,都是夹道欢迎,人山人海,都会展示出摆满了整条街道的唐宋元明清的古玩、玉器、字画,求鉴赏,求收购,求收藏,求做为文物,场面热闹,盛况空前。
“关中父老莫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不过如此吧!”望着热闹的人群,鬼子莫名其妙地嘟囔了一句。
“哟。文化人呐!哪本书里的?”我问道。
“记不住了。看着这场面,突然脑袋里蹦出这么句话来。”鬼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以迎王师?呵呵,亏你想得出来。你瞧瞧,他们蒙了多少人!”我指着紧张、认真收罗“古玩”的同行人说,“这时候送来的东西,看都不用看。没一样是真的!都是赝品!”
“啥时候的东西是正品?”鬼子问道。
“晚上来敲你门的,能有三成是正品,就烧高香了。”我意味深长地说。
做为这支寻宝队伍的“带头大哥”,半仙被整日围在身边,刚送走一群又围上一群的“献宝”者,搞得焦头烂额、不胜其烦。不得已,只好装病躲进我和鬼子的车里。
“瞧瞧这阵势,不管怎么说,安全上是有保障了。”半仙摸了摸粘在手上的棉签说。
“半仙,真有你的。整日价手上粘个棉签,刚才完点滴?!要不要一会儿我去捡两个吊瓶摆在车上。”我打趣地说。
“哈哈哈,大胜这主意不错。”半仙笑着说。
“当当当……”
晚上,刚躺在床上,门口便传来有节奏的、轻轻的敲门声。
肯定是手里面有正品的藏家来了,或是“献宝”,或是“鉴别”。其中,不乏收藏中的真迹、极品。
同行一干人,大多收获颇丰。
白天半仙避而不见,晚上就躲不过去了。而且,有个别来访的是地方官员、黑道势力,也许是受了贿、黑了人家的东西,又见不得光,都是有头有脸的,晚上清你鉴别鉴别,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于是,几乎每天都会折腾到半夜三更才能睡踏实。
我打开门。来者普通穿着,说姓李,是某集团老板秘书兼司机,请“带头大哥”品茶。
来意大家心知肚明。三人出了宾馆坐宝马,大约二十多钟,车停在一豪华别墅前。
别墅里只有三个人,“老板”气质儒雅、文质彬彬、精明强干;“老板娘”仪态不凡,气质高雅。见我们到了,很客气地把我们让进客厅。感觉的确是事业成功人士。倒是二十左右岁的孩子,一身名牌,举止浮燥,一付纨绔了弟的作派。“富不过三代呀。”我没由来的在心里感叹着。
李秘书端来一付茶具,洗茶、冲泡、沏烫,一连串的动作颇为娴熟。
“茶可修身养性,品茶如品味人生。”老板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半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两年前的明前龙井。味道还不错。”
“哟,‘带头大哥’不止是鉴赏专家,还深谙茶道啊。”老板精神一振地说,“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这里呢,这些年有些收藏。我呢,是个门外汉,还请‘带头大哥’鉴赏鉴赏。”
说着,李秘书送过来一幅画。在我们面前轻轻展开。
画轴有些发朽、裱纸略微发黄,昭示着年代的久远。画上画的是竹子、兰花,画中以枯笔淡墨劈石,浓墨勾兰划竹……
“这是扬州八怪之一郑板桥的《兰竹图》……”老板不无得意地说。
半仙举起画向着灯光瞧了瞧,拿出放大镜看了看题跋,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将画轴轻轻放在桌上,淡淡的说,“这幅水墨纸本七天前才画完,三天前又放在烟上熏过,烧的是柏木,加上了檀香。写题跋和作画的是两个人,这个写题跋的,还是个左撇子。如果没有其他需要‘鉴别’的,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半仙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请留步!实在抱歉,刚才一定是李秘书拿错了!这个……这个应该是孩子没事画着玩的。请多包涵!”老板狠狠瞪了李秘书一眼,面有愠色。
随后亲自从楼上取下来三样物品,一一摆在桌子上。分别是一个画轴、一把古剑、一个是铜炉。
“‘带头大哥’,您请看,这三件分别是郑板桥的真迹《兰竹图》、秦始皇的定秦宝剑、明代的宣德炉。您看……”
“初次见面,试探一下也是常理。”瞧着老板颇为诚恳,半仙给出了一个台阶下,然后仔细去鉴别三件东西。我和鬼子则和李秘书东拉西扯闲唠。
一个多小时时间,半仙放下放大镜,燃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一团团烟雾,缓缓地对老板说,“定秦宝剑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据说是秦始皇的尚方宝剑,有记载剑身镶嵌三十颗绿松石和四颗红宝石,雄浑大气,古朴典雅,剑鞘上有五条金龙首尾相望。”
老板拿起古剑仔细瞧了瞧,又失望地放回桌上。
“宣德炉,直口方唇索耳。黄铜质,包浆自然入胎,胎体厚重,炉腹浑圆,线条自然。”半仙说。
“那,我这个……”老板捧着手中的宣德炉仔细端详着,一脸不甘的神色。
“估计是晚清时期的仿制品。不过,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半仙说,“郑板桥《兰竹图》气势磅礴,山势险峻,巨石峥嵘突兀。你这个所谓的真迹……也是赝品。”
“哈哈哈,专家就是专家。我本来就是收藏着玩的。看来以后要向老大哥多多学习啊!”老板爽朗地笑着说,脸上竟没有表现出一丝遗憾。
李秘书用托盘送来三个锦缎小盒。
我拿过一个随手打开。
是一尊小金佛,看样子,怎么也得万把块钱。有不成文的规矩,给人鉴别古玩,不问对方姓名单位,不问东西来源价格,无论最后的结果是正品还是赝品,“润手费”是必须付的。像今儿半仙一个鉴别,只给半仙一人就成,没想到,在他全部藏品被半仙鉴别得一文不值的情况下,还如此豪爽。
“大家交个朋友嘛。我这可是在商场里买的。肯定不是赝品。发票一并奉送。”老板说道。
“看来,这人城府真是深不可测。要是以后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得多长十个心眼。”我心想,不过,我还是打心眼里佩服他场面上的应变力。
“哈哈哈,老板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半仙说,“家有万千宝,感叹无人知。”
“老哥,不太高深了。有什么兄弟能办到的,您就直说……”
“我是说那个……”半仙指着老板孩子手中把玩的皮球大小的石头雕像说。
“老哥开玩笑了。那个石头是我从澳洲带回来的工艺品。老婆前几天还吵着要扔掉。我感觉也没啥用,又重又没地方放,雕像也没啥情趣。也不知道当时怎么脑袋一热就买了回来。”
半仙将石头稳稳地放在桌子上。忽然拿起定秦宝剑,凌空狠狠劈下……
“当”!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石头被半仙用宝剑劈成了两半。露出中间拳头大小的凹陷,中间竟是一颗泛着红玫瑰色般鲜艳色泽的宝石。
老板双手颤抖着拿起宝石,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天啊!钻石!还不是毛坯钻。这么高的净纯度。这……这……”
“中国不产钻石。这传说中的石魄,也是百年难得一见。”半仙淡淡地说道。
老板一家人千恩万谢把我们送上车。
车开得很远了,还可见老板站在别墅前望着我们的方向。
“钻石!!!果真是深不可测!!!”老板嘴里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