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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王树林被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两种思想正激*烈交锋,电话突然响了,他来不及看是谁就抓住救命稻草,电话里是韩增义的声音:“**祖先南方古猿!我在你家楼下半个多小时了,一问你爸说你相亲去了,你两点半一口气相亲到五点半?就是开*房也该够了吧?今晚同学聚会,我说几百遍你才记得住?在哪儿?我马上去接你!”
“我马上……”王树林扣上电话就要致歉说再见,乔灵突然说:“不用着急,不用立即答复,可以考虑一下。我送你吧,同学会在哪儿?”
王树林忙摆手:“真不用,打个车就过去了!”
“嗯,好吧。再联系!”乔灵摆摆手,随手扔到收银台上一张一百钢镑,高跟鞋哒哒哒地快步走出去,外面一辆红色路虎灯闪了几下,一路开走。
王树林急三火四地招出租车,回了家,韩增义骂骂咧咧地一路拉着他去了珐琅国际酒庄翘楚厅。高中同学来了能有五十多人,嘻嘻哈哈好不热闹,事业有成的男同学们凑成一堆,谈笑风生眉飞色舞,偶尔夹杂着女同学们的大笑,混得差的则一声不吭地坐在角落里喝闷酒。
王树林在学校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小角色,就算现如今只是个私企小司机,也没人笑话他,只是这几年因为相亲而“薄有名气”,女同学们便开始调侃他众人皆知的外号。曾经他因为傻不愣登,在学校里被人传言是偷窥女生大小便和换衣服的猥琐流*氓,也的确曾臭名远扬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树林的人品有目共睹,大家也都渐渐明白了他只是外表傻,并不是个坏人或者猥琐男,酒桌上谈起来,那往日云烟,也都就一笑了之了。
韩增义则相反,他本人在学校时就是女孩子们心中的天皇巨星,这一出场更是引起了一片尖叫和目光聚焦,好不得意。吃吃喝喝吹吹,闹腾得差不多了,大伙儿也都相继散了。
包间里只留下当初关系最好的四个好朋友,并不在意各自是否混出成就,感情非常深厚,私下里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于是转出店来,到旁边的路边摊再点了一桌便宜的炒菜和酒,继续扯皮。他们的共同特征是还有点童心未泯,并且光棍或者对象暂时不在身边。他们都像老牛反刍一样,不断地唠叨那些说了一遍又一遍的古老话题,其实都是在咀嚼已经死去的青春的尸体。
王树林不抽烟不喝酒,更没有能侃能吹的好口才,于是就笑眯眯地坐在那里听大家说,正是他甘于做配角的性格,使得大家都比较喜欢他,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处融洽。大家也不想冷落他,常规性地问一下他最近相亲如何,王树林含糊其辞地说:“再说,再说。”只是忽然想起在炳州影视城工作的发小郝明亮没来,不免美中不足,便插口问:“明亮过节还不回来?从前年春节聚会到现在他一直在炳州吗?”尽管他知道郝明亮只是因为常年在西北飘,辛苦工作才干上了一个仓库副主任职务,在影视城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官,但还是想替乔灵问问,毕竟答应了人家。可心里却明知郝明亮是没有能力帮上乔灵的,乔家既然这么有钱,总可以砸钱铺路。
吴栋梁跟郝明亮关系最近,双方父母都是同学,可以说是两代人的关系,他喝得有点儿大,故作神秘地说:“你不知道吧?明亮他现在混得可不一般!”家里做小生意的吴栋梁从小就是个爱欺负人的调皮捣蛋鬼,王树林总被他捉弄却不敢反抗,等大家都成年了,反倒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大家都来了兴致,纷纷追问。吴栋梁卖足了关子,得意地说:“跟你们说,他呀,现在混成后勤部总调度了!要说这事儿也不短了,大概就是前年才当上的,只不过他不怎么张扬,我们前些日子通电话的时候偶尔说起来的。这小子现在特别稳沉,说话的时候真有那么一股子官威在那儿!”大伙儿都“哦”了一声,赞叹之余,也都感觉太不可思议,因为郝明亮的性子跟王树林有些相似,说白了都是闷屁傻子,家里条件又不好,可怎么刚刚三十岁就当这么大的官儿?要知道炳州影视城虽然拍摄冷门影视剧,但也是政府名下的重点工程项目,油水很大,郝明亮在那里坐到相当于财神爷的总调度宝座,稳稳当当又没被多少眼红这位子的关系户挤下来,那可真是殊为不易了。当初五个人毕业前都笑称,将来不出意外的话,混得最差的铁定是王树林和郝明亮这两头闷驴,现在回想起来,大家评价自己倒是不错,评价郝明亮,显然走了眼低估了人家。
“这也不算什么,咱们树林现在也是云口的王爷啦,相亲王,世袭的,哈哈哈!”韩正义喜欢不分场合地开玩笑。
王树林不愿继续掰扯相亲的话题,便接着说:“我记得明亮几年前在那边找了个也是西北飘的女朋友,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用问?”吴栋梁歪笑着,“树林,这女人不管出身如何,都是拼了命地想往上爬,因为女人天生喜欢攀比。虽然说我跟你这样的老光棍谈女人是夏虫语冰,但还是得说说。西北飘那些女人,各个都幻想着当大明星。可结果呢?玩儿蛋!那得你天生丽质,还得因缘际会!要不然你就是洗净屁股撅着,人家也不见得鸟你。”他说惯了脏话不以为意,“明亮要是找女西北飘当女朋友,无外乎两种结果,一是人家混好了,把他甩了。二是这女的很丑,当演员没前途,只能暂时守着明亮,可这不代表丑女就安分,一旦有机会能出位,她们还是会不顾一切!”
王树林摇摇头:“栋梁,你这人总这么偏激。明亮现在都当总调度了……”
“树林,要么说你太嫩呢?三十岁了还像个婴儿。你认为一个女人梦想去豪华酒店,到底是梦想去享受那里的就餐档次呢?还是想要嫁给饭店的职员?哪怕是餐厅经理?明白告诉你,女人都是贪婪的,西北飘更是贪得无厌!她们的目标是当超级巨星,然后嫁给巨商甚至大官!明亮哪怕做到炳州影视城的总经理,那又怎么样?最多也只能拴住普通的西北飘,只要是成了腕儿或者是即将成功的女演员,谁鸟他呢?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陪着他过一辈子?这所谓的事业人家根本看不上眼!那个黄沙里面的影视城,其实只是那些女人为了实现梦想而暂时忍耐的居所罢了。你没看明亮前些年还经常招呼咱们去炳州玩儿,可现在呢?不再提了吧?更别说他还升了官儿了呢!这说明他让那些西北飘娘们儿伤透了心。树林,我是认真教你的,你没有女人并不危险,你不了解女人,才是真危险,听哥哥的!来走一个!”
王树林无奈地跟他碰了个杯,也只抿了一小口。他天生不善辩论,再说对女人也的确不懂,还真觉得吴栋梁也许总结得不错,况且说起“贪得无厌”,他首先想到的是曹衣锦,完全符合吴栋梁的分析。
骤然,王大权大吼一声,三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望着他。
021 最后一个朋友
“老板!再来一碗大块的加肉拉面!”王大权呼哧呼哧地又扒了一大碗面,“看啥?吃饭就是吃饭,你们吹来吹去有甚用?”王大权是个宅男,常年窝在家里,任父母怎么逼迫,也绝不参加工作,甚至不怎么出门,准确地说,几乎不离开自己的房间,天天除了打游戏,就是网购一些生存装备。他相信世界末日会忽然降临,每天躲在房间里不知捣鼓啥。后来他爸妈趁他熟睡来房间搜查,居然看到一本厚厚的“遗书”,是“写给末日后幸存的人们以及几百年后发掘到本人骸骨的人们”,顿时大惊失色,干脆给孩子找了心理医生,但王大权自己的五脏六腑足够交流,耐得住寂寞,也完全可以断开与外界一切交流,任凭嬉笑怒骂,他还是兀自在搜罗末日生存的资料,陶醉其中。除了王树林等几个好朋友外,王大权一致被周围的人认定是精神病晚期,王大权毫不介意。
“世界末日啥时候来临?”吴栋梁逗他。
王大权的脸本来深深地埋在碗里,这时候陡然拔了出来,满脸面汤,把大家吓了一大跳。王大权神色肃然,一字一顿地说:“不远了,不远了,信我者,得永生……”说到这里,王树林等三人脸色陡变,慌忙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别乱说。倒不是怕丢人,只是近来邪教盛行,钢谷虽然统一了全球,但仍有不少恐怖分子打着世界末日的幌子在全球范围内制造恐慌,多半都用“信我者得永生”这种话来招揽信徒,钢谷政府对此毫不留情地处理,一旦抓到立即关起来,最少也是十年大狱。王大权常年不接触社会,以至于有些疯疯癫癫,一旦越了界可不是好玩的。
于是几个人忙扭转话题,韩增义赶紧招呼上肉串,堵住他的嘴。王大权家境贫寒,自己也没收入,全指着啃老和这些朋友常约他出来改善生活。王大权已经有点神经质的倾向,思维与常理渐渐悖行,坦然受之毫不客气,一边吃得满嘴是油一边含糊不清地宣称等世界末日当天成为一代宗师统一全球后论功行赏裂土封王,重重赏赐这几个好朋友,谁要是不给面子就跟谁急。
王树林见王大权吃得差不多了,便打算招呼大家散了,等年中再聚。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起来,一接发现还是那个白天听到的陌生男声:“树林,你们哪儿呢?怎么就一个钟头就散了?”
没等王树林问他是谁,那声音又恍然道:“操,原来又出门到路边摊上喝起来啦?行,算我一个。”
王树林已经听到了那人的声音,由于背对着,忙转过头来,韩增义和吴栋梁也瞧过去,唯有王大权依旧吃着,边吃边说:“本救世主才是世界的焦点所在,尔等凡夫俗子,因何去看别人?当真大逆不道也!”
迎面走来一个高大健壮的年轻男人,目测最少也是一米八三,肌肉绷紧肤色黝黑,面貌却有些熟悉。王树林这才想了起来,诧异地问:“你……你是王旭?”
“呵呵,原来你这么费事儿才认得出我?伤心呐,我刚才可是一眼就瞧出是你了。”王旭也不理会他人,随手一把扯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扫视了一圈,旋即看了一眼王大权,笑了:“操,这**从小傻到大哈,到现在还是这么一副逼样。”接着兀自开了瓶啤酒,“不过话说回来,我以前也跟他差不多。”随后咕嘟咕嘟地猛灌一气。
韩增义和吴栋梁面面相觑,都吃惊不小。
这次是高中同学规律性的节日聚会,但王树林、韩增义、吴栋梁、王大权和郝明亮从初中到高中都在一起,王树林和韩正义更是这十年没怎么分开过。而准确地说,王旭是他们的初中同学,虽然也上过一段高一,但很快就转学走了,再就一直也没联系。王旭从小体弱多病,发育得也晚,又瘦又小像个猴子,于是以吴栋梁为首的同学们都喜欢捉弄甚至殴打他,王旭唯一的朋友就是同样可怜的王树林。等到初四,王旭的个子窜起来了,可常年积弱依旧胆小如鼠,还是一样被人打来打去。
就这样升了高中,王旭似乎是受够了这种虐待,无论父母怎么软硬兼施,他都不肯念下去了,说一定要去武校习武。吴栋梁曾嘲笑他说去了武校只怕会被人揍死。武校的分数线低,政府又不喜欢跟冷兵器有关的一切行业,因此王旭这样的想要报名只要给钱人家居然还要。这一去也就没了音讯,大家并不真正想念他,无非也就是怀念捉弄他的岁月,觉得他一走索然无味。他走之后仍旧没少被人拿来调侃,有人说他练成神功飞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