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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你不会信一个醉鬼的话吧,这世界上有三种人的嘴不如屁股,第一是毒虫、第二是赌棍、第三就是烂酒鬼,他们说出的话才是真正的鬼话。”我道。
或许他确实无法想到马文比村长靠谱的理由,苟长青没有继续反驳,继续往山上而去,走到半山腰一处地方,他四下看了看道:“咱们今天暂且先到这里,商量一下搜救人员的细节,这座山可不是给人随便进出的,得设定一套详细的行动方案,以及至少两套备用方案。”
于是我和卢宇凡搭建帐篷,小六子埋锅造饭,苟长青则架起了图板准备记录搜救计划,忙好后天色见黑,弄来枯枝点了火堆我们围坐在图板前,苟长青画了一座山的轮廓道:“好比这就是黄龙山,我们从西面进入,大概是这个位置,而三名失踪人员则是从北边进入,我们明天得朝这个方位行径,行动路线的安排你们有没有人反对?”
“没有。”我率先道,忽然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懵,似乎是要睡觉的节奏。
无论如何也得等会开完了再说,再撑一会儿,必须撑住了。想到这儿我用手用力揉了揉双眼,然而当我再睁开眼,却惊讶的发现身周的一切全都变了。
我此刻所在并不在黄龙山,而是在一片巨大峡谷围绕的凹地中,而我也不是一名死囚,居然成了一名骑在马背上的战士,只见我的左右手全是骑兵,所有人高鼻深目看模样不是中东人,就是欧洲人,大家高高举着手里弯型的战刀,人数多的根本看不见头尾,天知道有多少人,只见耀眼的刀锋将原本就是白天的战场照耀的犹如一层镀银的世界,时不时有马匹打响鼻的声音传入我耳朵里。
可在我们对面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大沙漠,毛线都没有,只有一堆直掩埋到天边的黄沙,难道这是一群外国古人在举行“军事演习”。
想到这儿我不免觉得奇怪,都说做梦是毫无意识,毫无思想的,可我意识为何会如此清晰?甚至知道自己在做梦?还没等我想明白,耳边传来巨大的胡笳声,原本悄无声息的骑士队伍蓦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人声,骑士们开始将战刀在头顶不停挥舞着,嘴巴里发出有如印第安原始人捕猎时的“啊呜呜”的叫声,接着我胯下猛然一震,战马策蹄向前冲去。
不光是我,战阵里所有的骑士都策马向前,朝空旷无垠的沙漠地带冲去。
和数万骑兵一起行动还是非常拉风的,只觉得大地都在震颤,马蹄犹如雷鸣一般,轰轰传入人耳,我由于在冲锋队的第一排,所以视野开阔,刚刚冲到一半就见漫漫黄沙中地面开始出现无数孔洞,就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黄沙下层钻出来一般。
我说这事儿就没这么简单,哪有对着空气练冲锋的,一念未毕只见一颗颗硕大的狼头、熊头从沙堆里钻了出来,和之怒始祖相比他们只是身上少了一层鳞甲,但手中却多了一柄类似于死神镰刀的兵器。
我勒个去的,这是自寻死路的节奏。我立马就想掉转马头,可随即发现在梦里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我不但没有丝毫减速,反而跃马提缰催促战马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
惊吓中我忽然想到一点,难道我遇到了外星文明创造的兽人军团了?可他们的对手应该是德西、纳比族人,怎么变成了我们这群普通人?这不是纯粹的送死吗?
这些兽人从地底下钻出来后便举着镰刀冲我们跑来,两方军队瞬间冲成一堆,一阵人仰马翻,无数看似强悍的兽人军团被骑士砍的头破血流,而更多的骑士也被这些力大无穷的生物打的人仰马翻,瞬间战场上鲜血四处飚射,这就是冷兵器战争的残忍性,甚至比热兵器时代的战争场面更加震撼人心。
我不知道自己附身在何人身上,总之这哥们神勇异常,驾驶着胯下骏马连斩四五个狼头战士,我甚至觉得自己眼眶中都被溅入鲜血,然而随着两方后续部队的加入,战斗更加激烈、血腥。
空中又是一阵奇特的尖啸声传来,循声望去赫然只见天空中密密麻麻飞来一群长着银白色翅膀的“天使”,他们手中握着长鞭,脚下却长着一对尖利犹如鹰爪般的脚趾。
看见“天使部队”骑士们顿时就慌了,很多人摘下身上背着的弓弩,对准他们射箭,只是射击时间过于仓促,中箭者寥寥,而这帮“鸟人”飞入人群上空却用鞭打,脚爪等方式连伤骑士,在两方的夹击下,我方顿时溃不成军,我胯下战马似乎也预感到了失败的降临,也不听我指挥了,不停在原地打转,我虽然急的满头大汗,却根本无法控制它,就在战局朝失控方向急速前行时,猛然一只尖利的脚爪朝我面部抓来。
我似乎闻到了一股香港脚的气息,受此惊吓顿时醒了过来,却发现他们三人都围在我面前,苟长青正要给我做人工呼吸,我赶紧将他推开,下意识的道:“你以为你是FBB。”
“我是谁?”他有些不太理解。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语,转而道:“刚才有没有贴上,我两有没有亲嘴?”
“你想什么呢,我看你昏厥的都抽筋了正准备给你做人工呼吸,没想到你又醒过来了,你以为我愿意吗?”苟长青义正言辞的道。
我用力擦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觉得这事儿比梦里遇到的状况更加可怕,万幸在他即将“吻上”的那一刻我“幡然醒悟”了。
可是刚才梦里的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做一场犹如看3D特效电影的梦,而且剧情还是好莱坞式的大片?
坐起来后我才发现自己胸前淌满了鲜血,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战斗”而是我的鼻血。
“老二,你刚才梦到谁了?吉尺明步?苍井空?还是武藤兰?淌这么多的鼻血?”卢宇凡笑道。
“放你狗屁,我才不像你这么没出息。”我回击他道。
“男人流鼻血除了是憋的还能因为啥?你别为自己开脱,我们都能理解你。”卢宇凡说着笑的越发得意,丝毫不知道自己两个鼻孔中也是鲜血横流。
苟长青平静的对他道:“老三,别说话,你先躺会。”
“为啥?我又不需要休息,难道我和他一样流鼻血了?”他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一眼,顿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正要过去苟长青却一把拦住我道:“别乱动,他的状态和你之前一模一样。”说罢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
还没等我问他要记录什么,只见卢宇凡忽然高举着手道:“拉库、比利牛阿斯,阿勒图。”苟长青赶紧用汉语谐音将这些无人能懂的话记录下来。
我却依稀记得在梦里听那些骑士说的话好像就是类此发音。
、第39章 夜遇死人
由于我们四个人没一个能够掌握除汉语外的第二种语言,所以也不知道卢宇凡的梦呓之语到底是何意思,我问苟长青道:“刚刚我说了吗?”
“说了,你比他更加慷慨激昂。”
“明白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这就是最典型的YY,没胆子骑马打仗,却连做梦都把自己幻想成为一名骑士。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没道理我和卢宇凡都做同样的梦。于是对苟长青道:“难道我们被此地的邪祟上身了?”
“此地格局大开大阖,山势连绵叠嶂,山脊坐北望南,即便地有凶邪,也不可能在朝南之地,况且刚刚太阳还未下山,光天化日,哪来的邪祟上身?”小六子的专业知识终于派上用场了。
“那么发生在我和老三身上的状况该如何解释?”我不服气的道。
“会不会与百合子的遭遇有关,当时你吞了始祖的心脏,老三掉进满是鲜血的法棺,说起来都接触到了始祖之血。”
我想了想道:“如果真是和始祖之血有关,为何拖到今天才发作?按理说早就应该有反应了。”
“也许是潜伏期呢?”苟长青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说法。
虽然鼻血长流,但最终卢宇凡还是醒了过来,他深深吸了口气道:“妈的,差点把老子吓尿了?”
“你是不是发现自己成了一位骑士和一堆狼首人身的怪物作战?”
“没啊,我梦到一个几乎光着屁股的古代埃及女人,长的特别漂亮,特别风骚,但是她有点心理变态,把我绑在宫殿里一处雕像身上,和一帮光着屁股的男人开淫乱派对,并且从大腿肉开始割我,切下来的肉片直接放在铁板上烤熟,那肉还在跳,疼得我几次昏死过去,他们笑得可欢乐了,就这样一直、一直……”说到这儿卢宇凡忽然有些害羞。
我们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苟长青道:“看看你的小兄弟还在不在,说不定真被割了。”
“你当我三岁小孩呢,这宝贝跟了我几十年,到如今这份上不用摸,我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你简直太棒了。”我鄙夷的对他道。原来他的梦和我不一样。
经历了这一幕我们不过是虚惊一场,吃过喝过吹了会儿牛逼,由于林子里实在安静的不像话,估计也没啥大不了的,我们甚至没安排人放哨,在四周点燃篝火,便各自钻进帐篷睡觉了。
我将军用包顶着帐篷的入口,头枕着突击步枪睡了,半夜我被一泡尿憋醒,一咕噜起身正要拉开拉链,却发现入口处多了一条缝隙,一个又圆又大又浑浊的眼珠子贴在缝隙处一动不动的瞪着我,吓的我浑身一麻,差点没把尿拉在裤子上。
然而这可怕的大眼珠子见我发现了它立刻离开,帐篷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天空银月高挂,此地的树林间隙远比百合子的黑松林要大,所以林间空地被照的清清楚楚,加上外面又点燃着篝火,所以比帐篷内光线要好很多,我隐约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孩身影迅速朝林子深处跑去。
赶紧拉开拉链端着枪钻了出来,抬头朝小孩逃离的方向望去,只见狭长的山道中空无一人。
当晚月色能让人看到很远的距离,甭说一个孩子,就是博尔特来到此地也不可能仅在我钻出帐篷的一瞬间就跑没了踪影,所以他必然躲在山林的障碍之后。
可是放眼望去此地无非就是一些还未长成的旱柳,树杆比我胳膊都细,甭说一个孩子,藏一个猴子都难,除此也没有灌木丛、大石块这类可供藏身的物体,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或是我见鬼了?
想到那诡异的眼珠子,十有八九是真见鬼了。我吓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非同寻常的胆量还是促使我举起一根燃烧的树枝沿着小孩可能的逃跑路线走去,一直走到树林深处,光线逐渐变暗,我不敢继续深入,但还是站在路口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连树枝都静的没有丝毫动静。
看来刚才真是我疑神疑鬼了。
想到这儿我暗中松了口气,走到一株树后开始“放水”,随后回到帐篷前弯腰正要进去,赫然看到地下有一个没有眼珠的玩具娃娃,一眼便看得我浑身冷汗遍布,原本已经尿干净的膀胱忽然又有些饱胀之感。
这说明刚才我没有看花眼,确实有一个小孩……或者是一个小鬼,站在我的帐篷外“偷窥我”。有了这个念头又刺激的我浑身汗毛直竖。
这必定是个小鬼,否则哪家小孩会在深更半夜时跑来这么个地方?虽然此地距离黄龙村不是很远,但他逃离的方向也不是去往山脚,而是大山深处的方向,此外这孩子的速度也实在太快了,若非鬼魅只有德西族人能达到如此程度,总不能在这儿又遇到德西族的战士了?我想这概率还不如遇到鬼高。
再看手上的娃娃,破败不堪,被折腾的不成样子,布缝制的身体烂的条条道道,甚至娃娃的两个眼珠子都被扣去,黑洞洞却配着一张粉嘟嘟的笑脸,在火光的照耀下看来分外诡异。
种种迹象表明我确实是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