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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名女性的声音好像试着要挥除沉默的矜持与沉重的僵着似地吐出了几个字:“邱梅尔,你……”
“尤利娜姐姐,将你卷进这件事并非我的本意。如果可能的话,我不希望你跟着皇帝一起来。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关头,即使你想自己一个人逃跑,我可能也无法同意吧。舅父大概会很伤心的,不过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邱梅尔的声音曾经因为咳嗽的痛苦而数次中断,奇斯里准将手下的亲卫队也不止一次想趁隙而入,但是年轻男爵的手掌就像是一个本身也具有意识的生物似地,紧紧地握住引爆的开关不放,亲卫队员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不能将皇帝的生命当成筹码,投注在一个命中率极低的轮盘赌搏当中,他们只能一边听着这个只要强健的他们略施弹指之力就会断命的病人低吟。
一边枯立在焦躁与无力感所架成的无形栅栏中。“男爵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似的,就让他说罢。就算一点点时间也务必争取。”修莱低声地说道,年轻的奇斯里和流肯两人脸部表情僵硬地悄悄点头。
即将要犯下刺杀皇帝这样一个滔大大罪,其本身也濒临死亡边缘的年轻人,如果一旦感情失去控制的话,恐怕由地底下喷上来的爆炸火焰就会在一瞬之间使得凌家王朝年轻的始祖,以及他身边的近臣,全部葬身在火窟当中。
但是不管如何,就算现在自己等人的生命完全掌握在邱梅尔的手掌之中,也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的手掌板开。“皇帝陛下,您感觉如何呢?”
到这时为止一直保持沉默,始终静静安坐不动的凌云特,轻轻地扬起他那形状娟好的眉毛,回应邱梅尔的冷笑。
“今日在这里如果因为你而死,那不过表示我的命数也到此为止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年轻的皇帝不经意地将他那端丽的嘴唇轻轻地扬起,一副自我嘲讽的样子。
他看了看周边紧张的众人,感叹地说道:“从即位到现在不过是十四天,这么短命的王朝大概是绝无仅有的,虽然这并非我所愿,不过可能就因为这一点而使名字会留在历史上也说不定。事到如今,就算担心后世的评价将会是一个恶名也无济于事了。至于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理由,知道了也是没有用的。”
听了这些话,病人的瞳孔里浮现出不忿的眼光,而他那几乎毫无血色的嘴唇也开始神经质地抽噎着。
尤利娜看在眼里,不禁也随之打从心里颤抖起来,她非常了解此刻表弟心中的想法,邱梅尔所想要的是让凌云向他求饶。
如果这个灭亡巴拿马王朝、征服金三角、逼使自由行星同盟降服的英雄,同时又是统治银河系宇宙的支配者跪在地上请求他饶命的话。
那么长久以来一直贯穿着邱梅尔全身,令他感到屈辱的无力感,可能就会因此而得到一个舒解的出气孔,在一阵头晕目眩的满足感当中,或许就此放弃了原有的意图,而将引爆的开关丢开也说不定。
但是就好像邱梅尔无法从他那脆弱的肉体当中获得自由似地,凌云也无法从他自己本身的尊严与矜持当中获得释放,这两者之间其实只有某种些微的差别。
凌云本身就好像是他在与自由行星同盟的阿泰儿会晤时所说的一样…希望自己具有足够的力量,而不必听从任何一个令自己憎恶之人的命令。
现在如果因吝惜自己的性命而对这个胁迫者乞怜的话,那么凌云就等于是自己将自己过去所有走过来的路否定掉了。
真要到那个时候,他如何能够在人前抬起头?在那些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来守护他的人面前,以及在一无所有的贫困当中仍爱惜他的人面前。
“邱梅尔,求求你,趁现在还来得及,快把开关交给姐姐!”
尤利娜希望从表弟那里求得让步。成功的可能性姑且不论,但她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务必要尽量争取时间。
“……啊,尤利娜姐姐,想不到你也有感到为难的时候。无论任何时候,我所看到的你永远是那么的英姿飒飒,充满了耀眼的生气。可惜,现在的你竟也玉容黯淡,真是让我忍不住要感到失望啊!”
邱梅尔闻此讽刺地笑了。尤利娜这时真正感觉到支撑表弟纤弱身心的力量泉源其实是一般来自内心的邪恶意图,真是无可救药啊!
她感觉到自己已无法正视表弟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正散发出狂热光芒的那两只眼睛,不得已只好将自己的眼光岔开,暗暗地叹气。
而这时候,由于有着黄玉色的瞳眸,以及走路时毫无脚步声的独特步伐,而被人戏称为“猫”或“豹”的奇斯里准将,也正若无其事地悄悄由原先的位置移动着。
“不要动!”
就好像早已计算好时间似地,邱梅尔所发出的声音并不大声也不是强而有力,但是所隐含的激动却充分显露在空气之中,足以叫奇斯里准将即将爆发的行动立即打住。
“所有人都不许动,只要再几分钟,只要让我再握有这整个宇宙几分钟就好了。”
奇斯里以求救的眼光看着尤利娜,但她并未能够作出有效的回应。“就为了这几分钟,我才能够坚持活到现在。不,不是,应该说我才能够到现在还没有死。再一下子就好了,不要让我现在就死去吧!”
听到这几句话,凌云那苍冰色的眼眸所呈现的既不是同情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奇妙的感情在闪烁着,不过那也是一瞬间而已。
尤利娜注意到凌云的手指一直抚摸着挂在他胸前的银质项练坠子,那个坠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呢?
尤利娜心里想着,虽然说在这个时候想这个问题与眼前的情况有些不太适合,不过那肯定是非常贵重的东西。
第277章 僵持不下
克拉一级上将除了本身是宪兵总监之外,同时还身兼帝都防卫司令官,这两个都是非常吃力的职务,就算不是在王朝的初创时期,也不应该是由一人同时兼任的任务。
但就目前由他一人兼任这两个职务的状况看来,的确也证明他真正可以胜任如此繁重的工作。
当日上午,他正在司令部的办公室当中接见几位客人,其中第四位原本并未在预期的访客名单当中,但是却带来了最为重大的要事,那是一位名叫特尼西的壮年绅士。
就在不久前的一个月,他还是自由行星同盟的元首,但是为了自身的安危,出卖了同盟的独立与自主,对帝国伏首称臣,并且移居到帝国境内。
因此克拉对此人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极度厌恶,但是他所带来的情报可以说是极其骇人听闻,这让这位宪兵总监脑海中对这个人的厌恶,马上转变为一种恐惧。
因为他说:“有人现在正对皇帝陛下进行不法的暗杀阴谋。”
听到这一句话,宪兵总监虽极力试图维持他冷静沉着的态度,但是他的双眼却背叛了主人的意志,显露出非常锐利的光芒。
当年他还在宇宙间指挥舰队作战的时候,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他的眼睛连眨都不会眨一下。
但是这次特尼西所说的这件事,却不在这些“大大小小”的范围内。“你怎么会知道的?”虽然吃惊,但克拉尽量保持平静,他要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委。因此他才开口询问到,从此可以看出这位宪兵总监是一位冷静而机智的人。
“阁下您也知道有一个宗教团体叫做“地球教”的吧。过去我还在担任旧职的时候,曾和他们有一些来往,所以知道了在他们之中所策划的这个阴谋。虽然他们威胁说如果将这个计划泄露给他人的话,便会有生命的危险,但是基于我对于皇帝陛下的一片忠诚……”
“我明白。”克拉打断话语的回答其实说不上是非常地有礼貌,因为他和其他的同僚们一样,对于这个出卖祖国而降伏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特尼西的言行举止当中,不知怎么好像总是会散发出一股剧烈的臭气,时时刺激着人们对他的反感。
“那么,刺客的名字呢?”
宪兵总监提出了这个问题,而这名前自由行星同盟的元首则非常郑重地回答,不过在他回答之前,当然不会忘记再三地强调说,自己个人从未曾赞同过地球教的宗旨,自己过去之所以会暂时和他们采取相同的步调,是当时的时势所逼,而不是基于自己本身的意愿。
当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自己所想要的情报之后,克拉立刻传唤部下命令道:“将特尼西先生带到第二会客室。在这件事还没有解决之前,请暂时先待在里面。此外不准任何人靠近。也不要走漏任何风声。”
如此,名义上虽说是要保护他的安全,其实倒不如说是软禁还来得恰当些。
当行动一开始,克拉就未曾再看过这个密告者一眼。因为对于他来说,重要的是置于盘中的料理,在用餐完毕之后所留下来的餐盘是毫无用途的。
克拉的第一步动作就是打影像电话到邱梅尔家的宅邸,尝试着呼叫修莱中将乃至奇斯里准将,但是电话一直都未接通,至于为什么会接不通,理由当然是非常明白的。
事实上克拉也是想通过打电话这件事情来确认特尼西的举报是否属实,但是从结果来看,这件事件恐怕多半是真的。
如果男爵家一切正常的话,不会没有人接电话,更何况死皇帝陛下亲临这样的大事情,担任护卫的奇斯理准将也不肯那个疏忽到如此。
宪兵总监一面虽然咬牙切齿,但另一面也没有浪费丝毫的时间,他立即联络距离邱梅尔宅最近的武装宪兵队负责人。
该处的负责人是伍曼准将,原本是装甲掷弹兵的军官,是一名实战经验丰富的少壮男子。
克拉本身虽然是宪兵总监,但是对于战场勇者的信赖远胜于一个地道的宪兵,虽然说这只是他自己本身个人的观感,但是就实际问题而言,目前这个场合所需要的不是检察官也不是盘问者,而是一个战斗指挥官。
接获上级这项重大命令的伍曼,虽然紧张但并不惊慌,立即便将命令付诸于行动,在他高声一呼之下,当场便有两千四百名属于他麾下的武装宪兵紧急集合起来,在他的指挥之下,赶往邱梅尔家族的宅邸。
出于对事件的保密和封锁的要求,宪兵队在行动之时,就已经封锁了整个街道,疏散了行人,并且告诉民众进行一次反恐演习。
这真是一项不折不扣的军事行动,由于动用装甲车之类的装备,所发出的声响势必会教犯人察觉己方的行动,所以宪兵们在到达距离邱梅尔宅邸约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时,便一手持着雷射刀,另一手提着军用的靴子,全体仅穿着袜子,寂静无声地靠近宅邸。
日后也有人回想起这件事而不禁啼笑失声,但是在当时,所有人的心情都是非常认真严肃的,而这个包围行动就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完成了。
但是克拉所采取的策谋还不仅于此。
另外还有一千六百名的武装宪兵队在拉夫准将的指挥之下,突击了地球教位于卡歇尔街一九号地的教团支部,并且将在场的信徒全部一网打尽。
当然这些信徒并不是绝对和平主义的信奉者,当武装宪兵冲进建筑物的时候,欢迎他们的其实就是闪烁的枪炮火花。
在拉夫准将一声令下之后,还击行动开始,光束枪所发出的霓红色光条隔着一道墙壁四散纷飞。枪击战虽然激烈,但并未持续太久。
宪兵们在十分钟后即突破坚守,冲进支部的建筑物当中,一面射杀抵抗的信徒,一回登上楼顶,终于在正午一二时过后不久,将这一栋六楼建筑的支部完全镇压。
经统计,遭射杀的信徒共有九十六名、受伤后死亡的信徒有十四名、自杀者二十八名、被逮捕的五十二名全部负伤、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