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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未来杀手的信 作者:张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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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邢越旻在得知这一事实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
屈辱?愤怒?还是无地自容?想想也是,谁能够接受自己的母亲是干“这个”的呢?李从安觉得有点恶心,他反而开始同情邢越旻了。但同情归同情,还是要冷静。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很难说不是眼前的这个老娘儿们在无事生非。
“我是怎么知道的?”她反问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这公司里的事儿,有我不知道的吗?”
“哦,”李从安有些反感,但还是耐着好脾气问下去,“你说说看。”
“是徐继超亲口跟我说的!”
“徐继超跟你说的?”
“我们是麻将搭子,有一回打完麻将,一起吃夜宵,他喝多了之后说的!”
“当时还有谁知道?”
“没了,就我们俩!”
李从安盯着她看,想看看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在“嚼舌头”,看得她倒是怀疑起来。
“你别认为我也和他有一腿吧,我儿子都上高中了!”
那有什么,邢越旻还大学了呢!李从安心里想着,但他倒是没看出调度员说谎的表现,他不敢最终确认。
不管怎么说,先作为一种“可能”查着,毕竟邢越旻这个遭受如此严重心理创伤的少年,目前正操刀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跃跃欲试。下一个会是谁?如果所有这些都是事实的话。
李从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曹又村。难怪他有话说不出!他也是嫖客之一?去找白素梅是因为什么?是徐继超的死让他感觉到了危险,还是其他的原因?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警察呢?如果意识到自己有危险,难道“名声”比“性命”还重要?
顺着这个思路,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李从安的脑海中。
他探出头看窗外,曹又村已经不在了。“有没有曹又村的电话?”他问调度员,有点着急。他没想到曹又村居然真的走了,邢越旻现在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把他给剁了。
“谁?”
“曹又村的!”
“难道老曹也去找过那个骚货?”调度员兴奋得眼睛里冒着光。过分热情反而让人觉得有些讨厌了。
“只是有些线索需要曹又村帮忙提供一下。”李从安打着马虎眼,调度员眼珠子转转,她翻开抽屉找出了电话簿,给老曹去了个电话。
原来他没走。还不到五分钟,曹又村又回到了门前,他刚刚去了厕所,也许他知道调度员是个“大嘴巴”,现在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们再去隔壁抽根烟吧。”李从安对曹又村说,他不想调度员也参与到对话中来。
“没事,你们抽好了!”调度员不遗余力地想要凑个热闹。
“算了,这屋里太小了,我们还是去隔壁聊吧,单独聊聊。”李从安着重强调了单独两字,如果她再听不懂,那就是成心捣乱了。
看到调度员明显失望的表情,李从安回过头说:“回头有什么需要,再找你了解了解。”
算是给了她个安慰。
“行,随时随地,只要我能帮得上忙!”调度员笑着回答道。
回到了隔壁的休息室,气氛有了些变化。李从安不想先开话题,他现在比得知眼下的这些信息之前,更有把握、更占据主动,所以他在等曹又村一泻千里的讲述。
“抽根烟!”这回是李从安拿出来的烟,曹又村接过去,两个人对上了火吸着。
沉默了一会儿,曹又村终于开口了:“白素梅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女人。”
还真是爱上了她?李从安有点纳闷。
“别听那个死鸡婆胡扯,”曹又村嘴努了努隔壁的调度室,“这不是真相。”
“那真相是什么?”李从安跟了一句反问道。
曹又村叹了一口气:“从哪儿说起呢?”
“从头说吧。”李从安看了看表,时间还早。
在曹又村并不流畅的叙述中,李从安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他和白素梅的前夫老邢是中学同学,过去的家就隔着两条街,两人一起上的技校,一起分配到纺织厂,一起进的司机班,然后一起遇上了白素梅。
“我从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喜欢她!”曹又村反复强调着这一点,他生怕李从安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像喜欢一个电影明星一样,知道吗?只要她好,我就很开心。”
李从安明白他的意思。他上下打量着曹又村,很难想象这个糙汉居然怀有这样细致的情怀。
“很快她就和老邢谈上恋爱了。老邢是个——怎么说呢,按照现在流行的讲法是个才子,人也挺精神,会的东西可多了,会吹笛子、打桥牌,游泳也游得好,交谊舞也不错,业务能力也强。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贫富差距那么大,大家都没钱,女人喜欢上一个男的,还是看他的魅力。当然,有钱也是一种魅力,但你明白我意思的。”
“我明白。”李从安说。
“她很快就和老邢谈上恋爱了。白素梅是纺织厂的挡车工,想必你已经见过了,那时候追她的人可多了,人长得漂亮,人缘也好,我们厂拍宣传画的时候,还找她去当的模特。现在还在,厂门口上面的大块广告画,左数第三个戴帽子的就是她,”曹又村眼里充满了活力,仿佛是回到了青年时代,“他们是郎才女貌!”
李从安听着曹又村的描述,虽说眼前的这个汉子相貌丑陋,五大三粗,没想到那么多年下来,心里却守着一份“柏拉图”式的爱情,这和他最初的猜想大相径庭。“果真是爱上了她!”李从安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李从安突然对曹又村有了好感。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共同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居然毫无妒忌,只是一味地祝福,这种大度可不是所有男人都拥有的。
“厂里效益不好,”曹又村接着说下去,“没过几年他俩结了婚,生活压力也大,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谁不想过点好日子?谁愿意守在厂里坐吃等死?谁不想出来闯闯?正好有个机会,现在这家运输公司的老板,找到了我俩。”他抽了一口烟,继续说:“到这儿来是按劳取酬,不是大锅饭,跑得多,拿得也多,那时候我们像疯了一样地工作,轮子一转钱就来了,大伙干得热火朝天。”
曹又村的叙述很文学,但李从安知道他们那段时间过得很充实。这个国家在改革开放初期,到处可以看到这样的干劲儿。不过这应该不是重点,应该很快就要到“但是”了吧。
“但是——”果然不出所料,曹又村叹了口气,“好景不长,他们有了孩子,哦,就是邢越旻。”
李从安有点不理解,有了孩子怎么就成为转折点了?
“所以说人一辈子不可能一帆风顺,当你感觉特别顺,往往老天爷就看不下去了,非得折腾折腾你不可,”曹又村现在就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你一定在想本来邢越旻的出生应该锦上添花才对吧?”
李从安确实是这样想的。
“开始也确实是这样,老邢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活力十足,毕竟家里多了一张嘴,奶粉、尿布、学费,孩子的将来,到处都等着花钱啊。这是件好事啊,可慢慢地,他变得越来越颓废,起先我们都以为他累了,所以并没有在意。可到了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似乎干什么他都没劲,成天耷拉个脸,虽说照样和原来那样勤劳,但似乎就像是在完成一个沉重的负担。你知道我的意思吧?这些一看就看得出来。”
李从安点点头。
“我们问他,开始他支支吾吾不肯说,有一次我俩单独喝酒,他才说了实话。他的儿子邢越旻得了病,是什么先天性脊椎病,老是半夜无来由地哭,既不是饿了,也不是尿炕,”曹又村比画着说,“我不知道那叫什么,好像是什么脊椎骨畸形之类的,我不懂,只知道这病难治,如果要到国外动手术的话,需要一大笔钱。”
李从安又给曹又村递过去一根烟。“谢谢!”他接了过去。
“这病就像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无时无刻不需要花钱,最关键的还是心情,老邢一家就像一夜之间欠了一屁股债,每天赚钱就是为了填补这个黑洞,而且还永无休止!”曹又村的口气带着深深的同情,“他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活得就跟行尸走肉一般,但还得活下去,为了老婆孩子。那时候,又赶上改制,白素梅下了岗,全靠老邢一个人的收入过活。”
李从安能够明白这种感受,“可老邢后来怎么死了呢?”他其实知道老邢死于车祸,但照曹又村前面的这些讲述,这个意外多少也应该有些故事的吧。
曹又村突然有点失落,也许谈起这个话题更让他感到压抑。
“老邢本来不会死的。那天我们出车回来,下大雨回不了家,就在隔壁的小饭馆喝了点酒,老邢的心情不好,我陪在身边,几杯黄汤下肚,就有了点醉意。这该死的雨下个不停,当时我们要走了,也就没事了。可偏偏老板的电话来了,说是有个急活儿,他朋友的一批货原来找的那个司机突然病了,肯出双倍钱找个替代的人。我劝过老邢,可老邢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车是别人家的,那车超载,老邢不知道刹车做了改动,转弯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骑自行车的老头,原本凭老邢的技术,不会闯那么大祸,可偏偏正在酒劲上,脚下没底,为了避让那老头,车子侧翻出去,老邢当场死亡,还压死了路边的两个行人。”
“那得赔不少钱吧?”李从安随口问了一句。
“那是,死者家属怎么肯轻易善罢甘休?”
李从安心里想,这就是压垮这个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吧,况且这也不是稻草,简直就是一棵大树,顶梁柱没有了,那还不等于陷入了深渊?所以白素梅才会干那事养家,帮儿子治病?
那后来怎么又嫁给万吉朋了呢?如果为再找一个靠山的话,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就算找不到更好的,眼前的这个曹又村就比万吉朋强吧?李从安又看了他一眼,可为什么嫁给了万吉朋,反而还一起操起了皮肉生意呢?他有点想不通。
曹又村似乎看出了李从安的疑惑,补充了一句作为答案:“路边被货车压死的人当中,有一个是万吉朋的哥哥!”
李从安没有做声,这事看上去很巧,但其实都是有因果关系的。
“万吉朋是个二赖子,啥事不会干,没有工作,没娶媳妇,遇上哥哥的这场意外,简直把它当做发财的好机会!”曹又村愤愤不平地说道,“民事赔偿具体数目我不太清楚,反正不少。公司出了不少,白素梅也得承担不少,她哪里承担得起?后来怎么协商的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公司出钱让万吉朋学了车,并给了他一份工作,来我们这儿当司机,又过了不久,他和白素梅就结婚了。我想,白素梅是被逼的,也算是偿还债务的一部分吧!”
听完老邢的故事,李从安对来龙去脉有了了解,虽说中间肯定还遇上过不少事,一步一步才到了今天的状况,但这不重要,起始和结局都知道了,中间的过程和李从安的工作没多大关系。
他感到有点不太舒服,乍听起来像是不幸中的万幸,可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又活脱脱的是个现代版的卖身葬夫!
“邢越旻的病有好转吗?”
“据我所知是没有,他们都是工人,哪有钱治病?所以白素梅不得已才干的——那事儿!”曹又村似乎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几个字来。
这就是命运啊!李从安有点感叹,所以说人活在世上都难。一位法国诗人好像说过一句话,说什么来着,“生活在别处!”总以为自己过得窝囊,放眼一看,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惨往事。
李从安对曹又村的感觉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又递过去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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