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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完全发了狂,根本听不进我说的话,径直推开我,向着尸体就冲了过去。
我被他猛地一推,不由有些气血上涌,强忍住胸痛,打算上前拽住他。忽然我看到黑三的眼睛血红血红的,一刹那,我竟然也有些神思混乱,有种莫名的冲动,心里产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你个狗腿子竟然敢推我,看我不把你放倒!”想到这,我也鬼使神差地抄起了火把。只见黑三高高地扬起了棒子,发出一声怪叫,就准备照着尸体砸下去。而此时我也在黑三的背后,扬起了手中的火把,边上的荆老似乎焦急地在喊着什么,可是我耳中只是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和黑三准备下手的一瞬间,屋子的门“砰”地一声开了。我和黑三下意识地往门口一望,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白色的影子!黑三怔了片刻,忽然发出一声怒喝:“就是你!乱指路!害得我们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我要废了你!”说完,就向那白色的影子冲了过去。只见那白色影子不慌不忙,侧身闪过黑三手中的棒子,反手拽住黑三,左手死死地捏住黑三腕部的脉门,黑三顿时动弹不得。接着,白影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随即将一股带有浓烈味道的液体倒入黑三口中,只见黑三忽然像被抽了筋一般,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眼睛也慢慢退去了血丝。然后那白衣人看了看我,将小瓷瓶向我丢了过来,我伸手接住,放在鼻下一嗅。白衣人冷冷地说:“你应该能知道这是什么吧,喝一点吧,不然你马上也就和他一样了。”此刻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回想起刚才做的事情,不免非常诧异。我将瓷瓶中的药液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清气从腹中升起,接着顿时冷静了下来,浑身无力。
白衣人慢慢走了过来,看了看荆老,摇了摇头,说:“你不需要。”接着,就在荆老身边坐了下来。我缓了缓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对白衣人拱了拱手,说:“刚才我应该是被恶气扰了心神,多谢这位朋友出手相助,刚才那瓶中所装的,是必栗香吧?”白衣人哈哈大笑:“果然不愧是费老道的传人,的确有点本事。没错,那里面的确是必栗香!”必栗香,出自《本草纲目》,生于高山中。叶如老椿,捣置上流,鱼悉暴腮而死。木白鱼不损书也。鬼疰心气,断一切恶气,煮汁服之。烧为香,杀虫、鱼。
我自谦地摇了摇头,说:“不敢,不敢。敢问阁下是……想必我们来到此处也是你刻意指引的吧,刚才在树林中所见之人应该是阁下吧?”白衣人说:“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不错,的确是我,不过关于我是谁,你现在还不到知道的时候。我是看你们差点酿成大祸,才出手相助的。”我皱了皱眉,说:“不知阁下所言大祸是指何事?”白衣人似乎有些不屑,说:“看来你并未得你师父真传啊,难道你没发现,这屋子里躺着的两个人,还没有死吗?”听闻此话,我大吃一惊:“什么?还没有死?不可能啊,我虽然观察仓促,可是切脉之后,发现这二人已经脉象全无,呼吸、心跳尽失,何来未死一说?”“少见多怪,我古医中,能让人心跳、气息、脉搏全无的药少说也有数十种,区区两个假死之人,你就看不出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此人来头甚大,似乎对我还甚是了解。白衣人接着说:“这个村子之所以出现如此状况,是因为这里的人都中了一种毒!说是一种毒,不如说是被人当成了养毒的毒蛊!”
毒蛊?这我还未听说过,我只听说过西疆有虫蛊一类。白衣人站起身来,目光咄咄逼人,对我说:“此处是‘那个人’的炼毒之处,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他养毒的毒蛊而已,要知道,很多毒药是无法仅仅靠炼制和调制形成的,这些毒药最好的制作方法,就是用活人来养!将几味奇毒喂入人体内,毒药便会在人体内成型,融合,最后,人死,毒成!此乃养毒!”听到这个说法,就连见多识广的荆老也不由得脸色苍白起来——用人炼毒,这实在是够狠够绝啊!
我深吸一口气,说:“请问是何人炼毒?竟用如此狠毒之法?再请问阁下引我们入村是为何?”白衣人冷笑一声,说:“我早已注意到你了,此次引你入村,不过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实力,可惜让我失望啊——没想到你道医之学还如此肤浅。至于那个人,你现在还不配知道他,因为你进屋到现在都没发现他已经在整个村里下了一味毒,能乱人心神,刺人血脉,让人嗜血残杀——若不是我怕你毁了毒蛊让他发火,怪我带你们进村,我也不会出手相救了。”我不由又问:“请问你是如何知道我以及我师父的事的?你找我是为了何事?”白衣人依旧冷漠地说:“这些你现在都不必知道,到时候自然会明白。罢了,这次就算了,这里是出山的地图,天亮之后,你们速速离开去县城吧。”说完,他从衣中掏出一张牛皮纸。
白衣人似乎很不耐烦和我们呆在这,转身就准备离开,就在他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转过头来,对我说:“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害你的,毕竟,你还是很重要的——六个人,少了一个也不行。虽然你现在医术尚浅,不过好在时间还够,希望你好自为之,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可不希望你还和今天一样!毕竟道医一脉,还是由你传承的,只是希望你不要成为‘六个人’中拖后腿的一个!”
白衣人说完,就离开了屋子,消失在夜色之中,就和他来的时候一样了无踪迹。屋里只剩下呆住的我们三人。荆老不满地瞪了黑三一眼,说:“你小子死了没?刚才竟然敢不听我的话!”黑三这才回过神来,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跪到荆老面前,连连赔礼:“荆老,对不起,我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六神不宁,一股莫名的火气刺激得我脑子里一片糊涂,请你原谅我这次吧。”我知道荆老只是吓吓他,毕竟后面的路程还不短,荆老这么一个老头子没个下人照料也实在折腾不过来。果然,荆老缓了缓口气,说:“这次就算了,回去扣你半个月工钱,再想想怎么罚你。”黑三如得大赦,不由连连道谢。我倒看得有些好奇,真不知这荆家到底是如何让家中佣人如此服帖的。
“此地不宜久留,现在既然已经没有危险了,那么快快抓紧时间休息,待到天一亮,我们就立刻出发!”我说道。荆老和黑三都点了点头,荆老多问了一句:“那个白衣人似乎认识你啊,你可知他是谁?他所说的‘六个人’又是指哪几个?”我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而且我对他所说之事也是莫名其妙得很。”“他所说的你是道医的是怎么回事?”荆老似乎从白衣人的话中听出了些什么,问道。我没有回答,荆老也是明事之人,知道我似乎有些不简单,所以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天好不容易亮了,我们三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发。黑三手中拿着地图,看了看,说:“这不会是那人又故意设的什么圈套让我们去的吧?”我摇了摇头,说:“不会的,他应该没有恶意,否则就不会救我们了。”“那么这些人呢?”黑三问。我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两个活死人,说:“此毒术实在是太神奇,我也闻所未闻,而且我对他们也无能无力,只能放任不管了,况且按那白衣人所说,他们都身中好几种奇毒,估计想救治也是难上加难。”“难道就没有办法了?这样坐视不理,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啊。”这次是荆老开口了。我说:“毒术不同于医术,虽然出于同源,但是后世变化很大,很多毒不是用药就能医治的,必须用解药,才可以祛毒,那些所谓的祛毒灵药,估计也是无能为力了。”我口中这么说着,心中也是暗暗打鼓:我身上这次所中之毒也是极为罕见的,恐怕仅仅用药材结合我从道医所学配制祛毒之药,也是困难至极。看来等到了老天祥,向大掌柜借阅那本张仲景留下的手抄药书,势在必行。
白衣人留下的地图的确没有问题,我们顺利地走出了树林,走上了一条大路,很快就到了附近的一座城市,辗转上了前往辽宁的火车。就这样在车上过了两天,终于进入了辽宁。可是到了这里,火车就不能再往下走了,我们也只有下车,另寻方式前往丹东。荆老说:“这里应该有我们的分号,我们去找一找,然后让他们安排车辆前往丹东。”我点了点头,正准备应允,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咦?这不是老天祥的荆老嘛?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啊!”我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大约40岁的中年人,从衣着看起来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我正欲开口,荆老却开口了:“呵呵,这不是天津达仁堂大管家赵景嘛。你怎么有兴致跑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玩了?外面打着仗,可乱着呢,小心没命回去啊!”我一听便心中明白了八九分,这二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合得来啊。黑三在我身边悄悄说道:“四大药房本来同气连枝,可是时间一长,便产生了隔阂,这天津达仁堂是研制丹药为主,和我们丹东老天祥关系最僵。”只听见那个被荆老称‘赵景’的人“呵呵”笑了笑,说:“荆老果然还是如此火暴啊!我们这次出来可不是玩的,而是前往南方采购药材的。”荆老有些不屑,说:“是吗?你天津达仁堂一向都是多家药商供货,何事还需要大管家你亲自出马?”赵景似乎丝毫不在意荆老的话,说:“这次出外采购的可不是一般的药材,而是价值极高,我不得不亲自带队啊。”“哦?你天津达仁堂研制的不过是一些药丸而已,还需要此等药材?”“荆老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此次采购的药材也并不是我们自用,而是代人采购。”这下荆老有些严肃了,说:“哦?何人有这般大的面子,能让你大管家如此奔波?”“至于这个,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清楚了,只是奉命行事,不过那个人似乎来头不小啊,我们的大掌柜都对其十分客气,据说此人医术了得啊。荆老似乎是回丹东啊,回头见到你们大掌柜麻烦代我问好,我这边赶着上车,就不与你叙旧了啊。”说完,赵景带着十几个大汉一同上了火车。荆老没有问到有用的东西,似乎有些恼火,他瞪了黑三一眼,说:“还看什么!还不快与我一起去找我们的分号!”
最后,在老天祥分号的帮助下,我们竟然找到了一辆汽车,载着我们奔往丹东。我不得不赞佩这四大药房就是财大气粗,在这种打仗的时候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们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分赶到了丹东。车未停留,直接来到了丹东老天祥的总堂。我和荆老一下车,门口的下人便看见了,为首的一人毕恭毕敬地走上前来,说:“原来是荆老来了,之前就听东家说了,您要带一高人前来,不知人是否到了?”此人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偷偷地打量我。我不由哑然失笑:莫非高人就一定得是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头子?不过也是:看看我,相貌平平,身上还穿着有些破旧的农衣,的确不像从医之人。
荆老连忙打了圆场,说:“此人便是我请来的高人。”说着,指了指我,又接着道,“李管家是否是应大掌柜之命,前来迎接我们的呢?”只见那位李管家似乎有些尴尬,支吾了几声,说:“是应东家之命,出来迎接,只是迎接的是……”正说着,忽然他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什么,对着我们打了个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