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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作者:ghostfacer-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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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房间的门,慢慢推开后,我被吓了一跳。
门里黑漆漆的,也拉上了窗帘,但是窗帘并不是完全遮光的那种,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光亮。门的方向是从外向内开的,所以当门只打开了一尺距离的时候,我是完全看不清屋里有些什么东西的。可是当门再打开一点后,我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离门不到一尺的位置,笔挺的站着,双手垂放在腿边双脚并拢,面无表情眼睛却瞪得大大的,从门里看着我们。
这一下确实是把我吓了一跳,我忍不住朝身后退了一下,没注意就踩到了胡宗仁的脚,而且我开始习惯性的伸手到包包里,打算这家伙要是再靠近一步的话我就一把坟土给他迎面撒过去。很显然张先生的这个举动把周大姐也吓了一跳,我指的是,真的跳了一下起来。她捂着胸口对张先生说,老公,你啷个回事嘛,不声不响的站在这里,好黑人哟…
黑人,在四川话里就是吓人的意思。
门打开后走廊上的灯光照射了进去,于是我就能更仔细的看清张先生的样子。他的颧骨有点高,皮肤看上去还是听粗糙的,因为这种做生意的男人嘛,很难养成保养的习惯。但是让我觉得诡异的是,正如周大姐说的那样,张先生是化了妆的。他的嘴唇涂成了鲜红的颜色,脸上还扑了些白色的粉末。他的眼睛不大,但是上下都画了眼线,画的还挺不均匀的,看上去很奇怪,他的嘴唇上和下巴有些红色的小点点,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张先生穿着睡衣,两只脚上只有一只脚穿了袜子,那袜子还是底朝天反着穿的。总之,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张先生的这副尊容,肯定会在脑子里蹦出三个字:不正常。而对于我来说,张先生除了不正常,还多了一份诡异。
张先生用那种夹杂着假嗓,阴阳怪气的声音说,我,要去解手。中间停顿了一下,但是眼睛一直看着我和胡宗仁,他如果不是平日里就是这副表情的话,那肯定是对我和胡宗仁充满了戒心。他踮着脚从我和胡宗仁身边经过,我闻到了一股化妆品的香味。从他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就知道,他百分之百是鬼上身。我甚至还省去了让胡宗仁抓住他,我用罗盘来测的这一环,因为绝大多数鬼上身的人也有个共同点,就是他们一定是踮着脚走路。这是一个比较常用的判断标准,再配合上这个人最近变得很奇怪的话,那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了。
张先生直接进了厕所里,然后关上了门。我问周大姐,他嘴巴上的那些红点点是怎么回事?现在的女人都流行这样化妆了吗?周大姐告诉我,那哪是什么化妆啊,那是他自己用镊子拔掉自己的胡子,留下的血疤!我说张先生以前都不用刮胡刀什么的吗?周大姐说要用啊,第一次看到他用镊子拔的时候我还专门跟他说用刮胡刀,他不肯听啊,而且他的胡子长得又快,基本上每天都要拔一次,阻止又阻止不了,这就变成血疤了。我光是想着都疼,说话间,张先生从卫生间里出来了,阴阳怪气的问周大姐,他们俩是什么人啊。
周大姐赶紧说,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听说你最近弄了点中药,很好用,就来看看是什么药,他们也要去抓药。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心想虽然这周大姐是在撒谎忽悠张先生,但是这么一来直接把我和胡宗仁都比作了菜鸟,这种感觉还是非常不爽的,要知道,我们可都是很生猛的家伙。
张先生好像是没听见周大姐的这句话一样,他继续用那种很怪异的音调说,我不喜欢他们,让他们快点走。这一句话说得还挺平静的,但是在周大姐还没回答他的时候,他又说:我不喜欢他们,让他们快点走!这次语气加重了,接着又一次又一次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语气越来越强,我们知道这是因为“它”可能已经察觉到我和胡宗仁是来收拾它的了,胡宗仁凑到我耳朵边说,一遍一遍的念,他是个复读机么。
张先生继续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崩溃的嚎着,到最后已经是完全的男声了。并且开始用双手抓着耳朵边的头发用力朝上扯,看上去眼角都被拉高了不少,像个狐狸(得罪得罪)。然后突然往地上一坐,双腿开始拼命的蹬着,我和胡宗仁都觉得再这样嘶吼下去,可能把张先生原本的身体摧残了不说,还把体内的那个东西逼急了也说不定,要知道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狗急了还跳墙了。
于是我伸手准备去按住张先生的双腿,却被他结结实实的一脚蹬在了我的鼻梁上,那一脚相当用力,我只觉得眼前一白一黑,然后泪水就完全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不止是眼泪,还有鼻血,而张先生在挣脱后,就直接朝着阳台跑去。我对胡宗仁说你别管我你快跟上去,胡宗仁和周大姐都跟着跑去了阳台,我歇了歇,心想我挺拔的鼻梁啊我真是对不住你,摸出卫生纸塞住鼻子,然后跟着走去了阳台。
到了阳台却发现,张先生侧靠在栏杆上,样子很是妩媚,就好像完全不记得刚才那一脚似的,伸手从那中药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然后塞进嘴巴里,非常享受的嚼着。
那是红枣。


、第八章。【案二】顺藤摸瓜

红枣,我想应该每个人都吃过,我更是对红枣的口感难以抗拒。红枣本身具有养胃健脾,补气养血的功效,以前每次我去外头献血车献完血以后,回到家彩姐总会让我多吃点红枣补补。原本是一种好水果,好药材,但是此刻在张先生的举动下,却显得那么诡异。
我悄悄问胡宗仁,会不会是这个枣子出了什么问题。胡宗仁皱着眉对我说,这不应该啊,咱们都见过不少附身的例子,但是什么鬼会蠢到附身在一粒枣子上啊,这还真是从来没听说过的事。我也确实想不通,但是看见张先生侧着身子靠在栏杆上,那种惬意自得的模样,心里总感觉这个男人的反常行为,多半跟他嘴里嚼着的红枣有密切的关系,最起码,他应该是吃了这些药材的药汤之后,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早前检查药材的时候,我曾注意到别的药材数量都还挺多的。可是这枣子却挺少,而且在塑料口袋里,还专门放了一层薄薄的纸,纸上有些油腻状的东西,红枣易出油,想必那纸是专门用来吸油的,就跟以前的老月饼外边包的那层纸一样。我扯出鼻子里的卫生纸,鼻血已经没有流了,然后走到周大姐身边对她说,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把你老公先带离阳台一下,我想仔细检查一下这里的这堆药材。然后我转头对胡宗仁说,刚才检查屋子的时候,谁想得到这些药材没准还有点问题呢?
周大姐点点头,然后走到张先生身边,伸手抚摸着张先生的背,那样子就好像在给一匹马捋鬃毛似的,然后凑到张先生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张先生先是扭捏的晃动了一下腰,然后发出那种不情愿的“嗯~”的声音,接着吮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就挽着周大姐的手腕进屋了。周大姐在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对我们做了个口型,那口型的意思是,你们弄快点。
等到他们已经被走廊的墙壁挡住以后,我迅速摸出罗盘,然后在地上画敷结绳阵,把那些药材都拿下来放在敷的范围内,包括那堆红枣。我开始用罗盘来回打着,而事实上的结果是,那些大包小包的药材其实并没有人和问题,正常得很,反倒是那一包干红枣,出现了比较强烈的灵异反应,非但如此,我拿起其中一粒红枣,忍住不张嘴去吃它,鼻子里还闻到一股子混合了枣香的腥味。
这种腥味和我以往闻到过的鬼魂的味道不同,这个更像是下水道或是臭水沟的味道,但是很明显,这种味道绝不可能属于干红枣本身,那就意味着,这一袋红枣就是影响到张先生性格大变的主要原因。但是我仔细把每一粒都拿出来单独比对,因为数量原本就不是很多,而且枣子一颗一颗的,也比较好拿。相同的是,每粒红枣都有着相同或者近似的腥味,但却有其中的少许几粒上才有灵异反应,而且这反应都还不弱。
当我正在纳闷的时候,周大姐从里边走了出来。于是我问周大姐,你老公是不是每天都要吃红枣?周大姐说是的,自从他把这些药材带回家以后,几乎每天都在吃。我说这里没多少颗了,那是说他吃得很凶吗?因为据我所知,红枣虽好,也不能贪吃哦。吃太多容易引起胀气,也会升高血糖,凡事都得有个度才行。周大姐告诉我,吃得倒也不多,而且每次吃的时候,都会挑选着吃,而不是随手抓起来就吃。
于是我明白了,周大姐所谓的挑选,其实就是在选着吃那些沾满了灵异反应的红枣。于是我把那些有反应的红枣都拿了出来,把剩余的药材和红枣取出来放到敷的范围之外,让敷只关住那些不正常的红枣,仔细辨认,从外形上,就是扑通的枣子,但是从外皮的色泽来看,却有点细微的差别。有的颜色深一点有的却淡了很多。我伸出手捏了捏枣子,发现这几粒枣子和别的枣子不同,更软,却又不是那种干瘪后的软,而鼓鼓胀胀的,好像里边有什么东西充盈了一般。而且这些枣子,统统没有枣核。
我轻轻剥开了其中的一粒,形成一个小口子,我本意其实是想确认这枣子里边到底有没有枣核,因为有些枣子枣核非常小。但是却在剥开之后,发现原本该是白色或者淡黄色的枣肉,却是鲜红色,好像血一般的颜色。
我一生走南闯北,可谓阅枣无数,水分多的水分少的,个头大的个头小的,从新疆的枣到福建的枣,我都尝过。可起码在我自己的印象当中,我还从未见过枣肉是血红色的枣子。于是我开始用手机上网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品种是这样的,顺便看看它的功效,有没有会造成气血过剩导致的溢出,从而让鬼魂给钻了空子的可能性。但是查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结果。胡宗仁提议,要不咱们问问司徒师傅吧,他见多识广,没准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呢。
我心想也是,如今的事情虽然算不上是非常危险,但终归是自己知识缺乏,所以为什么不问问知识渊博的人呢。于是我给司徒打去了电话,把事情的大致情况告诉了他,顺便提到了这种奇怪的红枣。司徒听后也觉得有点稀奇,于是让我给他拍照然后用彩信发给他。令我比较意外的是,司徒老爷子甚至还懂得彩信这种玩意。于是挂上电话后,我就给司徒照了过去。
隔了一会,在我还在苦苦思索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胡宗仁瞎扯的时候,司徒回了一个电话。我问他,你弄清楚这是什么品种的枣子了吗,是不是会导致气虚撞鬼?司徒说,嗯…刚好不是,这种枣子可是大补啊。我说那不应该啊,你难道以前见到过有鬼附着在什么水鬼上边的吗?司徒说,准确的说,这个枣子并不是一个所谓的“品种”,可能你看到的是干枣子,但本身它其实是普通的干红枣,经过特殊处理后才变成这样的。我问司徒,什么样的特殊处理。司徒支支吾吾的说,嗯…嗯…这个枣子吧,是阴枣。
阴枣?那是什么枣?于是我问司徒师傅,是不是就像阴米一样,泡水后阴干?因为我挺喜欢吃阴米的,重庆的阴米有卖的地方不多,每次我嘴馋的时候,就会开车很长时间去龙兴的老街上去买很多回来慢慢屯着吃。司徒在电话里对我说,你闻闻看那些枣子是不是都有股子腥臭味?于是我再度拿起来凑到鼻子边上用力的闻着,还是臭水沟的味道,是那种沟里积满了水渍,很多年都没干的那种臭味。于是我对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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