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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锦动作很利索,立即便开始准备,让闷油瓶去帮她连接绳子,自己用矿灯照那些洞口,准备选择一个进去。
我本现找个人替她,发现也不大可能,虽然这一个个洞都有柏油桶那么大,但是孔洞几乎是垂直,进去必须使用膝盖或者脚掌灯着孔避往上。我们几个男人都太高了,进去之后无法完全弯曲,几乎都不能用力,胖子就更不用说了,如果里面孔洞直径变小他都可能被卡住。只有文锦身材娇笑,可以勉强用上力气。
我有些担心,但是看到文锦身手矫捷得样子,也知道这种担心是无意义得。一边得文锦在腰上系上绳套,被胖子托到了肩膀上,她探身进入孔洞之内,然后用力一蹬胖子,人就进去了。
我叫道“小心点”,她应了一声,低头看了我一眼。我发现她得脸色有些奇怪,有一种说不出得感觉,随即她对我笑了一下,就开始往深处爬去。
我们一边放绳子,一边看着她逐渐往上深入孔洞,动作十分缓慢,显然十分吃力,直到看着她的矿灯光消失,整整过了半个小时,估计进入的距离还不到五十米。
看着整个过程,我觉得毛骨悚然,这就是爬盗洞的感觉,但是这孔洞到底有多深,到达最深处起码也有两三百米的距离,这种好像爬进别人食道的滋味绝对不好受,更何况爬道中途的时候,会出现前后够不着的情况。
又抬头看了洞口十几分钟,脖子就吃不消了,我不忍再看,就和三叔那几个伙计一样坐下来休息,脱掉衣服用烧酒抹身驱寒。绳子一直在往里面放,隔十几米,胖子就和里面的文锦确认一下,打几个信号。
气氛很凝固,我们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方面身后的女尸让人毛骨悚然,一方面又担心文锦的安危。
等了大概一小时,忽然就听道胖子“嗯”了一声,我立即站起来问怎么回事,他道:“大姐头没回应了。”
我们凑过去,看道胖子拉扯着绳子,拉了几下,绳子被扯下来一些,没有人把绳子拉回去。
我脑子一紧,心说是不是出事了,示意胖子再试一下。
胖子又拉一下,绳子还是被拉了下来,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好,绳子很轻,好像那头没系着人。”
闷油瓶一听,脸色一变,立即对胖子道:“把她拉出来!”
胖子马上用力,飞快的拉动绳子。我看着他;拉的力气就发现不对,完全不需要用力了,绳子犹如流水一样被他拉了出来,一直拉到垂直段,绳子就结成一团整个儿从孔洞摔了出来,全部打在我身上,把我缠绕进了里面。
我挣脱绳子那起末端一看,发现没有割裂的痕迹,绳子是被她自己解开的。我们面面相蹴,我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十分糟糕的感觉,『河蟹』,文锦自己解开的绳子?
闷油瓶脸色凝重一下按住胖子的肩膀,整个人借力踩着胖子的背,接着一跳,就钻进那个洞里,动作之快,根本拦不住。胖子大叫:“绳子!带上绳子!”他也不理会,几下就往上缩了进去
我一看他不带绳子不行啊,立即对胖子叫道:“蹲一下。”胖子大怒:“他娘的都当老子是马夫啊。”我不去管他,贴着他的身子就歪歪扭扭地爬了上去,他托了我一把,我用力一蹬腿也窜了上去,无奈力气不够,屏住呼吸撑住孔壁想把脚也提上来,结果没几秒就滑了下来,直接摔在胖子身上。再来一次,还是那样,一下明白自己的体质肯定是进不去了。
我站起来揉了揉摔通的地方,抬头就看到闷油瓶艰难地从洞里面前进。他太高了,膝盖无法着力,只能用小步上,十分消耗体力。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这陨石会不会活的,这些孔洞就是它进食的陷阱,闷油瓶在自投罗网。
但是随即我就意识到这不可能,再想脑子已经一片混乱,无法思考了。我就这么抬头看者闷油瓶爬上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闷油瓶也完全消失在空洞的深处。
我再也坐不住了,一直坚持站在洞口往下看,希望能看到有灯光返回,然后他们两个都安全地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心急如焚地等着,从焦虑到冷静,从冷静到麻木,从麻木到脑子一片空白。
十个小时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闷油瓶也没有回来,文锦也没有回来,空洞里没有一点声音。这两个人,好象这些孔洞带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第十六章:继续等待
我们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足足等了三天时间。这三天里,我唯一注意的地方,就是那个他们消失的洞口,这是一种多么漫长而又焦虑的过程,我想只有设身处地的人,才能体会。
期间,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进入那个洞口,但都以失败告终。这实在不是普通人力可以攀爬的通道,我最高的一次只爬上去十米,已经完全理解,小腿抖得如筛糠。
这批人中,三叔的那批伙计必然不敢深入,唯一有可能进去的是黑瞎子,但是他始终没有表现出那个意思,我想他大概是觉得进去也没有把握能出来。营地里气氛沉闷,那个拖把好几次都催着离开,说这两个人可能已经死在里面了,既然我们不可能进去,那么还是省点力气和干粮为出去做准备。
我无法接受,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会是这个结果,我蒙头几乎听不进去这些话,脑子里只想着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锦解开了绳子,她是故意的,我想起了她临走前的笑容,我感觉她可能早就计划好了,这么说她知道在里面会遇到什么情况,知道会有这种不出来的情况发生。
文锦一路过来,话都说的很宿命,她这几年来的生活简直无法形容,她有这种想法是有可能的,也许她在里面发现了并没有解决她尸化得办法,所以万念俱灰,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闷油瓶呢,他为什么不出来,这就说不通了,我能肯定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一些什么。
会是什么呢?简直没有审核的方向去想,他们是否迷路了?我想这里面得孔道蜿蜒曲折,形成了无尽的迷宫,进去之后就无法出来,但是这又无法解释文锦为什么要解开绳子。
我脑子里慢是无比焦虑的念头,休息的时候眼前就看到一只深洞,闭上眼睛也是深洞。
之后的情形我实在不愿记述下来。
第四天开始,拖把这批人就开始不停的发牢骚,我心情非常糟糕,几次药盒他们打起来。但是那个洞里还是没有审核的动静,一度我甚至怀疑,是否文锦和闷油瓶压根就没有存在过,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臆想。
不安和焦虑越来越重,我的心里开始承认拖把他们说的可能是正确的,但是我的理智又让我必须和他们争吵。这让我几乎崩溃。
到了第六天,拖把终于带着人走了,在他们看来,这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闷油瓶和文锦就算没死,再过几天也死定了。本来他们希望依靠我们的经验带他们出去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显然不肯虚耗下去,黑瞎子拍了拍我意思是让我也走,但是我拒绝了。他叹着气跟着离开,只剩下我和胖子两个人。
他们带走的还有大量的食物,我知道肯定超过平均的分量,但是我实在懒的和他们吵了。
胖子其实也劝过我,但是他知道我的脾气,我经历了这一切,到了这里,就算没有一个完美的句号,也应该有一个残缺的休止符了,但是这样戛然而止,我忽然发现自己蠢得要命,我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难道就是这样,一切都结束了?我绝对无法接受。
胖子没有办法只好陪我,我们俩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等着,我忽然想起一出荒诞剧叫“等待戈多”,不由就想哭,心说我的荒诞剧竟然还是悲剧。
这样的日子一共持续了几天,我也记不清了,不过不会太久,因为我们的干粮并不多,但是当时没有吃完。
拖把他们离开之后,我心里其实已经几乎绝望了,甚至说只差一点我就会崩溃了,我已经完全无法去思考我在这干什么,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去看哪个洞口。按照胖子的说法,就是一个疯子的行径。
那一天,我睡完浑浑噩噩的起来,胖子要守夜但是也睡着了,在哪里打呼噜。这几天倒是睡舒坦了,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
我没有任何的动力去叫醒他。我走到那个空洞下方,不知道多少次往上望去,还是什么都没有,我几乎是呆滞的看了十几分钟,然后就去吃早饭。我和胖子干粮已经所剩无几了,翻出来,找出昨天吃剩下的半截饼干接着吃。吃着吃着,我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唱歌,又像是在梦呓。
我以为是胖子在说梦话,压根没在意,几口将饼干吃玩,想去叫醒他。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一个激灵,我看到,在我和胖子之间,竟然躺着一个人。
我一下从恍惚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仔细一看,发现那竟然是闷油瓶。
他明显瘦了一圈儿,缩在哪里披着毯子,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我们睡觉的时候?
一开始我以为我在做梦,随即就发现不是,我几乎疯癫了,立即冲过去,拉住他的毯子,大叫道:你个混蛋,你他娘的上哪儿去了?
他被我拉了起来,我就想去掐他,可一下我看到他的脸,突然发现不对劲。他的表情很怪,和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目光呆滞,浑身发抖,嘴唇在不停的颤动,好像中了邪一样。
我心中咯噔了一声,立即将胖子踹醒,然后把闷油瓶扶起来,按住他的脖子叫他的名字。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根本听不到我们的声音,甚至连眼珠都不会转动。
我心中涌起了极度不祥的念头,胖子过来看了看我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怎么知道。他安住闷油瓶的太阳穴看了看他的表情,乍舌道:我操,不会吧,难道小哥傻了?
不可能,你他娘的别胡说。我道,叫了几声:别装,我知道你在装,你骗不了我!就听见他一边发抖,一边无神的缩在那里,嘴巴里不时的念叨着什么。
我贴近他的嘴唇去听,就听到他在不停地急促的念着一句话:没有时间了。。。
第十七章:离开
闷油瓶躺在那里,胖子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之后他便睡着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中觉得非常的堵,难受的要命。
他一定是在我们睡觉的时候,从那个洞里出来的,可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看着头顶的陨石,青黑的表面丑陋如常,没有任何的变化,无数的孔洞好比眼睛,看得我一阵窒息。
狗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郁闷的要死,心说这简直是在耍我。
没有时间了。又是什么意思呢?听上去像是有一件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而且什么措施都已经没有时间去做了,难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四周安静的犹如宇宙,没有矿灯去照射,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这里如果正在发生什么变化,我们也无法得知。
他肯定受了极大地刺激。胖子叹气道: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听也听不见,看也看不见,他的感觉全部给关闭了,和我的一个朋友一样,医生说,这就像他脑子就停在最后经历的那一刹那,卡主了。
我沉默不语,闷油瓶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不了解,但是在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方面我还是可以打包票的,这种人的心理素质已经到达了一种境界,要想让他受到极大地刺激是非常困难的。这陨石之内发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