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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是听他叫姐姐,那个乖巧懂事,立刻心花怒放,戒心顿去,拍着他的肩膀得意地说:“有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弟弟,带出去真是大有面子。以后不能这么孤僻,要和同学朋友多多交流,这样才能开阔视野,取得进步。要多参加集体活动,锻炼社交能力……”罗哩罗嗦说了一大通,也不嫌口干舌躁,怪不得她后来能当老师,真是苦口婆心,诲人不倦。以前只有卫卿教训她的份,现在她也可以教训别人了,翻身农奴把歌唱,感觉真是好极了!
宁非功力也不浅,任由她在一边口沫横飞,不断点头,时不时说声好,合作非常。周是心情大好,看着宁非乖乖受教的样子,问题少年幡然醒悟,迷途知返,积极进取,觉得真有成就感,仿佛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
一放暑假,周是再不情愿,还是进了卫卿的公司。有言在先,不受特殊照顾,不公开俩人关系。卫卿只要她在他眼皮底下就行,管她怎么瞎闹,当然是同意了,给她安排了个实习助理的位置,跟在他秘书手下打打杂,跑跑腿什么的。
周是特意跑商场买职业装,上班那天,将头发规规矩矩别在耳后,白色尖领衬衫,短裙,小外套,自己一看,都吓了一大跳,形象完全变了,敛容往那里一坐,还真跟白领精英一样,似模似样。
卫卿见到进来送资料的她,眼睛一亮,见左右无人,抚着下巴笑说:“这个样子不错——就是裙子短了点,明天换条裤子吧。”周是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卫总,现在是上班时间。”他又开始管东管西了,烦不烦啊。
卫卿的秘书杨蔚是个美女,集美貌、智慧、才干于一身,所有秘书必备的优点她都有,只不过早已结婚,女儿都能上街打醋了。见卫卿亲自安排周是来她手下实习,知道不是一般人,不敢怠慢,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差事可不好办,不知道是毕恭毕敬好呢还是视若无睹为佳。
卫卿看出她的想法,只说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任打任骂。周是那小妮子,也该有人好好调教调教。她得到指示,眉毛一挑,既然是来吃苦锻炼的,那么差遣周是,自然是不留余力。
周是以前就来过“云玛”兼职,不过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看到宣传栏里的绘画,还是自己和张帅的手笔,只是颜色有些斑驳脱落,不由得感慨,转眼间物是人非,不知道他在佛罗伦萨是不是正春风得意呢!
公司里还有人记得她,见到她先说眼熟,好半天才想起来,说你不就是上次来公司画画的那个学生吗,一年多不见,变的差点认不出来了,以前看着跟小孩似的,这次成熟很多。问她是不是毕业了,准备来“云玛”上班吗。还有人问起张帅,说记得跟你同来的那男孩,不是说是税务局张局长的儿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周是笑说出国念书去了,语气忍不住有些惆怅。因为有渊源,很快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
杨蔚对她还真是不客气,扔下一大堆杂乱无章的资料,说:“整理好,下班前要。”她是新手,连编号都不会,那个手忙脚乱,满头大汗,一直瞎弄到中午才理出点头绪。有同事看不过去,手把手教她怎么归类,怎么计算,怎么整理报表。周是感激不尽,一直坐到晚上八点才弄完了。腰酸背痛,两眼发花,精神高度集中,中间还被无数人差遣端茶倒水,真是累狠了。
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一看,所有人都走光了。慢吞吞喝了杯咖啡,精力才恢复了点。摇头叹息,新人难当啊。卫卿推开办公室的门出来,问:“弄完了?明天还打算来吗?”周是眉毛一竖,“为什么不来啊?这点困难就能吓到我了?”卫卿笑,“行啊,那就好好学,别给我丢脸。”周是切一声,“我好好学,跟你的面子可没关系。”对他的话有些不屑。
俩人一起下楼,周是再三说要回学校,身体一倒,歪在车上就睡着了。等她睁开眼,发觉已经到了他住处,嘟嘟囔囔下车,实在疲倦,只好先在他这里休息,饭也不吃,埋头大睡。睡梦中卫卿的手到处乱摸,她被弄的不胜其烦,最后大叫一声坐起来,“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觉吗?”她今天都累死了!
卫卿边脱她的衣服边说:“等会儿再睡,恩——,乖——”俩人已经裎裸相对,无一丝缝隙。周是彻底无语,身体虽然疲累,却被他挑逗的气喘吁吁,只好献城弃守,还记得坚持避孕。迷迷糊糊中睡去,还在想下次再也不来他这儿了,每次都不长教训。
周是见到卫卿工作的另一面,端坐在办公桌前的样子很威严,对人很客气,可是总带有几分疏离,使人想起他是老板,不易亲近,不由得心生畏惧。签字的时候一丝不苟,也不怎么说话,一开口都是决策性的东西,认真工作的样子真是令人心动。与他花花公子的形象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渐渐地发觉公司里凡是未婚的女性,无不对他虎视眈眈,觊觎良久。吃饭时听的人事部一个女员工当着大家的门称赞卫总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笑说是心中的白马王子,能嫁给这样的人,此生无憾。她有点郁闷,似乎一向自己独享的东西现在被人拿出来放在橱窗里观赏一样,很不乐意。
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可是听说卫总以前很风流,有很多女朋友的。”不是听说,是事实!似乎把他抹黑,就可以打消别人对他的觊觎之心。那女员工笑,“那有什么关系!小朋友,你年纪小,经验少,阅历浅,男人有钱有地位,在外面花天酒地,那是很正常的事。何况卫总还这么年轻英俊,没听人说过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卫总自然也一样……”
听的她更加郁闷了,他还少年呢!都多大岁数了,真不知道大伙怎么想的。从此不再跟一众女员工一起吃饭,因为说来说去总会绕到卫卿身上,到处打听他的八卦消息。周是为此闷闷不乐。
后来工作上手了,和杨蔚熟了,便和她一起吃饭,有一次实在忍不住,问:“为什么公司里那么多人喜欢讨论卫总的私生活?”杨蔚头也不抬地说:“钻石王老五,谁不喜欢议论,人之常情。”虽知道她和卫卿关系不一般,不过以为是亲戚朋友什么的,交给卫卿历练历练,从未想过她就是未来的老板娘。俩人看着也实在让人想不到那去,年纪阅历差的不止是一点点。再说他们在公司表现的也很平常,没有引人注目的地方。
周是闷闷地说:“可是他不是已经订婚了吗?”已经是她的所有物了,你们还看什么看!杨蔚抬头看她,“订婚要什么紧?结婚还可以离婚呢。这年头,什么事没有。”周是气得狠狠敲了下餐盘。
杨蔚见她神情古怪,耐不住好奇,问:“你跟卫总什么关系?”不会是另一个芳心暗许的人儿吧?俗话说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差距,虽然看着不大像,恩——,也不是不可能。
周是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恨声说:“我叫他叔叔!”巴不得他又老又丑,这样就没人看上他了!俩人私房话,卫卿任由她乱叫。别说叔叔,连弟弟这样的话也叫的出来。
杨蔚却恍然大悟,大概是朋友世交的女儿,所以称叔叔。笑说:“周是,看不出来啊,你还肯来公司吃这种苦,很不简单,值得表扬。”能和卫卿搭上关系的,自然非福即贵。她以为周是是千金大小姐呢。
周是破天荒跑回卫卿那儿,他自然惊喜非常,笑问:“怎么,想我了?这么晚还来看我。”又搂又抱,胡摸乱蹭。他刚从上海出差回来,好几天没见她了。小别胜新婚,情欲如潮水,汹涌而来。她也不排斥,踮起脚尖回吻,异常热情。卫卿迫不及待,将她压在沙发上,在客厅里就褪下她的衣服。
紧要关头,周是忽然一个翻身,阻止他进入,闷闷地问:“老实交代,有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卫卿滴着汗拼命吻她,大声喘气说:“你老公累的跟牛一样,哪还有那闲情逸致。西西——乖——别闹——”
周是不满,“你是说你闲下来就有沾花惹草的心思了?”卫卿快不行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折磨他,蹭着她说:“要惹也是惹你这朵野玫瑰。宝贝——你想你老公死是不是?”气息粗重,全身上下滴着一层薄汗。
从客厅转移到卧室,周是躺在他怀里,警告他:“你要坚决抵抗诱惑,不可以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听到没?”卫卿满足后,舒服的闭上眼,闻言亲了亲她,喃喃地问:“怎么吃醋了?谁惹到你了?”
周是突然爬起来,手掐上他脖子,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在外面乱来,我跟你同归于尽!”卫卿睁开眼,看见她眸中隐隐带泪,心下一惊。只有爱一个人爱到极致,才会甘愿赴死,手指在她脸上来回揉擦,“放心。”只简简单单两字,没有多余的甜言蜜语,却有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可是男人只有在枕头边,才会任你摆布。
卫卿最近为一笔大买卖东奔西走,忙得焦头烂额,“云玛”一众人等开了无数会议,日日奋战到半夜。对方是香港的厂商,开出的条件很苛刻,十分难缠。等细节谈的差不多时,已是半个月之后。对方代表从香港飞过来敲定最后事宜,卫卿亲自接待,没想到竟是一位女强人,在商场素来有“铁娘子”之称。
卫卿伸出手,风度翩翩,“素闻殷总美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不但是巾帼英雄,而且美貌如花,令人印像深刻,一见难忘。”
殷总三十来岁年纪,身材高挑,五官深邃,眼睛淡蓝色,似有混血血统,继承的是家业,是以年纪轻轻,肩挑重任,只是待人接物难免高傲了些。见到卫卿,微笑说:“卫总出身名门,身家不凡,实乃翩翩浊世佳公子。”长的好总是比较得美人欢心。
接下来的谈判,对方态度明显好转,双方相谈甚欢,成功签下合同,一时会议室掌声如雷,兴奋溢于言表。殷总出会议室时,卫卿礼貌的拉住她,笑说:“殷总,小心脚下台阶。”殷总回眸一笑,手指在他手臂上若有似无地滑过,点头笑说:“卫总真是温柔体贴,你的未婚妻,一定非常幸福!”
看的跟在后面旁听会议的周是双眼冒火。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嘛!装作不注意,一头撞上正闪开的门,“哎哟——”痛呼出声,立刻惊起卫卿的注意。
卫卿本来准备亲自送她回去的,当下便改口说:“王经理,你先送殷总回宾馆。殷总,晚上的宴席,你可要赏光出席啊。”殷总点头,“一定一定。”临走前不经意地看了眼周是,对她十分注意。
等回到办公室,拉着周是问:“刚才有没有撞疼?叫的那么大声,还有外人在场呢,也不怕别人笑话。告诉你走路不要东张西望,就是不听。”周是本来就冒火,现在听了他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让人笑话了?你跟人摸来摸去怎么不说啊?”卫卿好笑,“这是礼貌,瞎说什么呢——别闹,生意上的事你不懂。”还是拿她当一个孩子看,认为她是在使性子。
周是气急:“我怎么不懂了,你——”生意上的事需要牺牲色相吗?卫卿打断她:“周是,我现在忙着呢,立马要开会,晚上还有应酬。乖啊——,有什么话回去说好不好?”不等她回答,到处翻找资料。她觉得委屈,看着他忙的不可开交,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惟有闷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