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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沿着宽敞的驿道,一路往城东南的纪家屯行去,对于后面紧紧跟随的燕三等人,阳天选择性地遗忘了。此去纪家屯足有七里多路,他倒要看看,燕三及其手下,到底有多少体力!
前面的纪家屯已隐隐在望,阳天轻掀车帘,远见燕三和他那数十名手下,还喘得像条狗似地跟着,知晓他们已经将要力尽时,阳天唤了一声:“停车!”
马车噶然而止,赶车的阳武在外问道:“公子,此处荒凉,你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你再不停车,莫非是想让燕三他们累死?”阳天笑道。他知道阳武对这燕三的印象很是不好,刚才之所以没有提醒自己,恐怕也是想让燕三等人知难而退!
“公,公子,你总算是停了!”燕三在两名手下的搀扶下,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老隔着尚有三五丈的距离,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混身上下如同刚从血水里浸泡过一般,血淋淋的模样,让阳天直觉诧异: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血可流?
“我是想看看你们心诚与否!”阳天掀帘而出,看着这一班泼皮,见他们虽然一个个都累得头冒热汗,眼晃金星,但等见到自己看他们,一个个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等得笔直地望着自己,不由得,阳天暗自点了点头:这般人若是加以煅炼,恐怕也并不比那些城卫军差!
“那公子现在看着如何?”燕三虽然早知阳天存心试探自己等人,但现在听到,还是有些忐忑,看着阳天,一脸惶恐地问道。
“还差那么一点!”阳天笑了笑,扫眼看看四周:这里正处于一段驿道所在,虽然天寒地冻,但路上来往行人却是绎络不绝。而正从纪家屯那里,出来了一队赶车的货夫,似是运着什么紧急的东西,正急匆匆地向自己这里行来。
一指那队十余人的货夫,阳天向燕三道:“你们若是能把那些货夫给诓骗回去,那么我就真的相信你们了!”
燕三等人倒是无所谓,反正平日就常做这种事情,现在虽然对方人多,但自己一班的人更是不少。当下重重一点头,就带着一班手下,向那些货夫走去。而这边的阳武,一看连忙向阳天皱眉低唤道:“公子,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阳天笑道:“你没看到这些货夫形迹可疑吗?让燕三等人应对一些突发事件,也正好可以看看他们的胆量和计谋!”
阳武闻言望去,果然,只见纪家屯里,正急急追出一群人来,老远就咋唤着前面的货夫们。但那些货夫们一见有人追来,立即慌不择路,连冲带撞,急急地催赶着马车离开。
燕三等人全然没有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见那马车直直冲来,一班老于经验的人立即从地上捡起石块树枝之类的东西,迎面就朝那些马车砸去。而燕三由于身负重伤,不敢多动,止靠站在一株大树下,指挥着手下道:“快,不要打人,给我砸马,马一受惊,看他们还能奈何!”
这班泼皮闻令,当即又把捡来的东西往马身上打去,那些马不同于人,人尚能强自忍痛赶车,但马一吃痛,立即乱了套,只见七八辆马车四散开来,或是冲入路侧沟中,或是返向来路跑去,或是托马凄鸣一声,直向这班泼皮撞来。
那车上的货物,被这托马右冲右撞,车身立即四散开来,随着马车裂开,货物倒散,露出里面装着的香油缸,碎裂一地,沿路飘香。
“公子你看,这燕三等人太过无赖了!”阳武一看竟是正经货夫,骂阳天却是不敢,只能指着燕三等人痛骂起来。
阳天也觉老脸一红,他原以为这些货夫们是有什么事情被人追赶,这才想着乘此机会试练一下燕三等人,但现在看来,的确地自己错了。暗自己摸了摸口袋,少不得,等下要赔人家些银两!
“兀那劫匪,哪里逃!”纪家屯里当先赶来的,却是一名红脸大汉,手执铁叉,远见一名货夫正想弃车而逃,立即大吼一声,手中铁叉立即疾飞过来,正中那货夫大腿,货夫痛呼一声,拖着铁叉才跑几步,就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那大汉解决了一个,却并不停留,随手抽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根木制车轮,兜头就朝另一名才从地上爬起的货夫打去,直把那货夫打得头朝脖子里深深一陷,脑袋立即碎裂开来!
“好个家伙,下手这么狠!”远远看着的阳武忍不住惊呼一声。
“莫不是这些货夫诓了这人的儿女,所以竟被他这样仇恨!”阳天不无调侃地说道。
“哪个抓了我二爷爷,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我砸死你不可!”说话间,那大汉却已从车下拉出一名满脸是血的人来,手中抄着根粗大的横扛,向那人厉色怒道。
“在那,在那里!”那人吓得魂飞胆散,一指旁侧一辆装满油桶的马车,畏畏缩缩地说道。
“带我去,若是没有,我非操死你不可!”壮汉说着,一提手,生生把那人给抛了起来,重重地摔在马车旁边地上,随其后,大步向那马车奔去。连翻带掀,把车上的油桶都给打翻在地,终于在阳天好笑的目光中,从一只油桶内,扶出一人油淋淋的人来。
“这不是纪雍吗?怎么给人劫了?”阳武眼尖,一眼就认出这油淋淋的人,正是要去探访的纪雍,忍不住惊呼道。
“哦?”阳天讶然,没想到自己一时无心之举,竟帮这纪雍脱了困,这般恩情,想那纪雍总是不好意思拒绝吧?当下带着阳武,向那被冻得脸色发青的纪雍走去。
“纪先生,你这是怎么回事?”阳天强忍腹中笑意,向那纪雍微一拱手,正色道。
“阳公子,你怎么在这里?”纪雍虽然被闷在油桶里半天,此时被寒风一吹,冻得不轻。但神智尚清,一看到阳天,也是疑问道。
“二爷,要不是这位公子,恐怕你现在都被那些歹人捉去了!”旁侧那红脸大汉连忙说道。
纪雍扫眼一看四周,正见自己同村之人与一群流里流气的青年捉打那些劫匪,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僵着身子强一抬手,涩颜道:“如此,还要多谢公子大义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阳天见机不可失,立即虚手引道:“我那车内升有暖炉,若是先生不弃,还请到车上暖和暖和。”
“如此甚好,还要多谢公子。”纪雍此时已有些头昏脑涨的,知道若是不能及时取暖,恐怕是要冻死了。立即也不多话,随着阳天向那暖车走去。
把火炉升得旺旺的,阳天本来想着把那铺坐用的暖被给纪雍裹上,但想到此举大为不敬,随即又思此人是父亲着意招纳之人,想来有他的长处,此时正好拉拢,于是把身外披着的厚厚狐皮大氅一解,裹在纪雍的身上道:“先生还是靠先离这火炉远此,切莫寒热忽换,着了病症。”
纪雍被阳天的大氅一裹,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由阳天扶着,坐到了暖被上,方才说道:“今日之事,多谢公子,只是纪雍身无长物,无以为报。若是公子他日有需要,尽管来信差谴就是。”
“先生甚得家父推崇,今日正是家父让在下请先生到府上去。”阳天说到这里,见转过脸色的纪雍闻言不悦,立即换了个话题,又道:“只是不知先生此次劫难,却是为何?”
待那纪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阳天这才晓得,纪雍有此劫难,究其原因,还有一些自己的因素在内。
原来,那日阳天在秋嫣房外对纪雍的一句嘲弄,让纪雍大是愧疚,回来后就决定无论如何,要为秋嫣赎身。恰逢听闻阳天有珠宝要拍卖的事情,觉得阳天的这一创举很有利处,于是把家中祖上传下来的一只拇指大的珍珠拿了出来,在城内请那珠宝行的行眼看了,定下五百两银子起拍,邀请城内富商,在今天于纪家屯举行拍卖会。
却没想到,拍卖会还没有开始,就先把劫匪给招了来,那帮货夫正是劫匪所扮,强入纪雍院内,遍搜珍珠不得,心急之余,就把纪雍给抓了起来,塞入香油桶,想混出村外,寻一避静之所,细细拷问,非把这价值百金的珍珠给问出所在不可!所幸为燕三等人阻挠,使得纪雍脱了劫难,免了那被油鞭剥皮之苦。
“如此说来,倒是先生迂腐了。”阳天听完,正容道。
“哦?却不知公子此话何解?”纪雍不明所以,看着阳天一脸的疑惑。
“想我父亲如此看重先生,先生有难,为何不派人捎封信给我父亲,莫说是为了那秋嫣赎身需要千两银子使用,就是先生想要万两银子,恐怕我父也一定会为先生筹集!何苦要典卖祖上珍宝,惹这罪祸,现在又使亲人闯惹法网?”阳天摇头,虚颜叹息道。
“闯惹法网?”纪雍听得更是不解,正想求解,忽然想到刚才那红脸大汉为救自己,打劫匪给打死了。脸色立即变得苍白,看着阳天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是说那纪山?他惹了法网?”
“可不是?”阳天苦笑一声,道:“虽然劫匪罪大恶极,但纪山杀人事实,路人皆见,你说,这事可如何是好?”
奶奶地,先把你的亲戚给抓起来,不怕你小子不来求我!阳天的心里,却在嘿嘿阴笑起来。
第十二章 训马之道
纪雍刚才冻得发青的脸,这会儿忽然淌起汗来:莫说那纪山是为了救自己才会杀人,就算不是,凭着本家关系,纪雍也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但看着阳天那摇头叹息,却毫无援手之意的模样,纪雍知道,除非自己直言相求,不然这人肯定不会替自己管这事的!性子孤傲的他的本来绝不愿向阳家低头,但现在关系到纪山性命,不由得,他犹豫了起来。
阳天等了许久,不见这纪雍向自己求情,于是又加了把火,低声说道:“要不然,你让那纪山乘现在官兵未至,快点逃跑?先生尽管放心,我会束令手下,绝不阻扰就是。”
“这如何使得?”纪雍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阳天出的是很馊主意,若是真的让纪山逃走,非单纪山今世再难回乡,就是他纪雍,被阳天如此援助,这一辈子恐怕都有还不清的人情债!但这事又非他阳家不可,试想:整个南京城内,又有谁能比得过阳家的权势?
“公子,我想请问若是纪某入府,太守大人将以何职相待?”一咬牙,纪雍沉声问道。
“我想,最不济,是一个幕宾吧?”阳天笑道。这纪雍,总算是低头了!
“如此,纪山之事,还请太守大人与公子,多多担待了!”纪雍现在无路可退,只有卖身求生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阳天一听大喜,正自得意,忽然想到这纪雍与那秋嫣的关系,这不清不楚的,可是不好,万一不小心给这纪雍戴了顶绿帽,让他在父亲面前告自己一状可大是不妙。脸上的笑意忽隐,连忙问道:“请问先生与那翠玉阁的秋嫣姑娘,是……?”
“公子不可!”纪雍不等阳天说完,立即就挥手打断道:“那秋嫣被我认作义女,待我禀过大人,还想让她随在我的身边,将来找个好人家。公子若对她存有心意,我劝公子还是早早打消为是!”这位公子哥的恶名可是远扬江宁,如何会愿意让他染指秋嫣,纪雍毫不犹豫地就给阳天打了一针!
“呵呵,如此也好!”阳天尴尬一笑,纪雍的心思他是明白的,但也不愿在此事上再过深谈,反正这纪雍以后要长住阳府的,而这秋嫣,嘿嘿,还不有的是机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