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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伙人冒充我们红巾军,把冯先生给劫了?”扎鬃大汉忽然停住脚步,转向一名半跪在地上的短装青年问道。
“可不是。”这名青年回道:“首领让我们先潜入镇南城内,以备届时里应外合劫了镇南大牢,却没有想到竟有人先我们下手,开始兄弟们还以为是首领提前行事了,正怪事先没有得到通知,待匆匆赶去,却发现那些我们一个都不认得,对我们打出的手语暗号全然不理,又挟持着冯先生,我们投鼠忌器,却也只能任由他们逃了。”
“哼,恐怕是因为畏惧敌人众多,无胆上前吧?”排位第三的一名红巾中年冷哼一声,盯着青年讽道。
“副首领如此说我,可有证据?”青年似与这人很有介蒂,一听他不冷不热的话,立即瞪目怒道。
“莫要吵!”扎鬃大汉正是红巾军首领郑道,向来视为倚仗的军师被不明来历的人劫去,由不得他心中很是烦乱,浓眉一横,沉颜道。
但那副首领却对郑道全然无畏,他一撇嘴,望向青年问道:“长铎,镇南城这几日封城大索,你的精锐队是如何出得城来的?莫不是那些城卫与你相好,询私把你放了出来?”
“胡扯,我又怎么会与那些城卫交好?”长铎一听他竟污蔑自己,立即暴跳起来,待要恶言辩驳,却见首领郑道向他厉目望来,心中一沉,连忙收了怒气,皱眉道:“此事说来奇怪,我与精锐队也是随着另一股人混出城来的。”
“另一股人?是什么人?”副首领耳朵立即竖起问道。
“这伙人也并不算多,左右不过两百余人,但其装备精良,人人手执连发强弩,更有精练钢刀。城内大索之前,这伙人就护着四辆马车从陵江客栈杀了出来,一路杀至西城门下,尽屠百余守城士卒,强冲出城,到城外立即就远远离去,我也正是随着这批人逃出城来的。”长铎回道。
“这些人距离那些挟持冯先生的人多久出城?”郑道忽然问道。
“不足半个时辰!”长铎道:“我见北城被封,知道稍侯城内就要大索,不敢久留,立即就带着五十兄弟想从西城出去,就在路上见了这伙人。”
“如此说来,这两批人恐怕是一伙的!”副首领道,忽然又问:“那你可派人随后监视这些人的去向了?”
长铎脸一红,低下头来,吃吃地说道:“我,我却忘了。”
“忘了?”副首领一听大怒,立即拍案而起,指着长铎厉声道:“这般重要的线索你竟然忘了追下去,要你是做什么吃的?来人哪,把这长铎给我拖下去执行军法!”
“切慢。”郑道连忙阻止道:“长铎自幼在冯先生身边长大,绝然不会愿意看着先生被劫而置之不理,此事恐怕也是事出突然,他年纪尚小考虑不周所至。先生现在究竟身在何处我们都还尚切不知,就要伤他义子,岂不是无情?”
“首领,这可不行啊!”副首领却是把手一摊,歪着脑袋说道:“当初我的小妾只因在房外听听你与冯先生议事,就被冯先生杖杀,现在他的义子私纵贼人逃走,却是安然无恙,这,这不公平啊!”
“你要怎地?”长铎抑着头说道:“当初先生也是看那小妾形迹可疑才把她杀了,你不是也都点头承认过了吗?为何今日还要翻弄出来做甚?”
“我当日是点头承认其罪了。”副首领冷颜道:“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我的小妾犯了条例当死,你也应当同罪处治!”
“够了!”郑道再也看不下去,沉声喝道:“冯先生才不过离开几日,你们就四分五裂,各自内斗攀咬不休,若是先生不能回来,那我们红巾军还不要散伙了吗?”说到这里,郑道忽然心中一沉,是啊,冯利若是不能回来,红巾军恐怕真的要散伙了!
“首领,冯先生有信了!”房内正吵闹不休,忽然就见一名短衫打扮,头上未戴红巾,专职负责在村外守护的探子匆匆跑进院来,老远就唤道。
“在哪里?快带我去接他!”郑道闻言两眼瞬间泛起光亮,连忙迎出屋子说道。
“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探子摇了摇头,郑道的脸上才有失望之,他却又说道:“但有一个人自称知道先生下落,主要求见首领。”
“快带他来见我!”郑道连忙吩咐道。
“切慢!”副首领却急忙阻止,转向郑道道:“这人如何知道首领就在此地?怕是官兵探子,莫要着了他的道才是!”
“这不正好乘了你的心?”长铎冷笑道:“你不是极力要受那官府招安,好做一府知县吗?若这人真的是官府探子,你倒要向他先讨来印信才行。”
“此一时,彼一时!”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文士忽然插嘴道:“先前我们还是自由自在,虽然冯先生被捕,但我们却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现在这人若是官府探子,那其后必然有大量官兵随将而至,若是两位首领与军师冯先生都被抓住了,红巾军也就彻底无望。届时我为鱼肉,那程洪恩也非呆子,他会再和你平等探讨招安之事?”
“倒是忘了田先生向来是冯军师的副手,近朱着赤,田先生常随军师左右,也当沾了许多军师的仙气。敢问为今之计,我等当如何处之?”郑道只是一介莽夫,只知打打杀杀,让考虑一些阴谋计略却是大大难为他了。
文士不着痕迹地向副首领看了一眼,两人暗自交换了一下眼神,文士见副首领眼里露出寒光,这才向郑道说道:“以田某之见,此人当将其引到僻静无人之处杀掉,同时我们这边立即转移,此地不宜久留,当迅速逃离才是。”
“杀了这人?”郑道有些犹豫了:“这人知道冯先生的下落,我们问都不问就将他杀了,若是错失了当如何是好?”
“首领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副首领说道:“想那些人挟持冯先生而去,恐怕也多是因为听闻冯先生之名,要其出谋献策,如冯先生这般才能,有如再世诸葛,何人不想引为已用?他们又怎么会舍得放先生回来?所以这人必是官府所派无疑,首领当速速离去,此地已为官府知晓,才也不能待了。”
“沈副首领当的好想法,冯某若死恐怕也要拜你所赐了!”谁知那副首领的话才刚落,就从后门处走来一名白衣文士,看着他说道。
“冯,冯先生?”副首领吓了一跳,苍白着脸道:“你,你不是被人劫去了吗?怎么现在又在这里?”
第二十三章 受命他人
“若是我再晚回来,怎么?你怕我回来揭穿你的阴谋?”冯利冷眼看着副首领说道。
“冯先生说笑了。”副首领暗抹了把冷汗,涩颜道:“我又怎么会想着害先生呢?”
“沈副首领是不会害我。”冯利走到桌前第二张椅子坐下,回头看着副首领道:“但你却向官府报信我回乡之事,在老夫被抓以后,又伙同田明想要受那程洪恩按拢,与他一起造反。见老夫被人救走,又怕那程洪恩怪罪于你,所以想要诱使统领回到阳台山去,寻机夺了首领之权,我说的没错吧?”
“不,不可能!”沈副首领心中惊惧,自己的心思全被冯利猜透,嘴上依旧为自己辩驳,但脚下却已缓缓往门口移去,他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和在军中的威望,远远不是冯利对手,只盼着能迅速逃离此地,避开被其诛杀之祸。
“你还想要逃?”长铎见他要溜,立即呼喝一声,就要上前拦住。
“铎儿莫拦!”冯利却是一挥手,阻止了长铎,看着沈副首领说道:“念在我与你沈精虎曾同谋多年的份上,今日放你离去,你走吧!”
虽然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了沈精虎不对劲了,但郑道还是一间没有缓过劲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与自己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竟会出卖自己,所以看着冯利的眼里也充满了痛意,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冯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冯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唉,首领可知我是为何被官府抓住?就是因为这沈精虎通风报信,才有此祸!而此人与首领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属下本来打算待出来以后既往不咎,却没有想到他还想夺取首领之权,如此狼子野心,绝不能留!”
“咳!”与沈精虎有同谋之嫌,刚才却没能离去的田姓文士此时却干咳一声,向屋内众人拱了拱手道:“既然此地难容田某直言,那田某再留下来也甚是无趣,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就匆匆往院外离去。
室内众人拿眼看着冯利,只待他示意拿下此人,但冯利却是轻蔑一笑,给自己满了一杯热茶,轻饮慢咽,看得众人都急得火起,正要自行出房捉人,却见那刚才出了院门的田姓文士如同见了恶鬼一般,匆匆忙忙地又跑了回来,咋呼道:“不好啦,不好啦,外面被人给包围起来了。”
“呛!”一声铮鸣,郑道忽自拔出腰中开山刀,厉声道:“莫不是官兵来了?现在就与我冲杀出去!”
“首领莫急!”冯利却温笑劝道:“这些人是京城来的阳公子所派,刚才属下就是由他们护送回来。”
“京城来的阳公子?”郑道听了,这才缓缓合起刀鞘,看着冯利问道:“莫非昨日救你出来的人,就是这位阳公子?那他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哪,为何不将他带进来,咱也好生招待招待人家,谢谢人家的恩情啊!”
“首领把事情想得太如意了。”冯利苦笑道:“你当他若无所求,会白白施恩于我们吗?”
“那,那他是为了什么,莫不是要银子?这也好办,待回到阳台山了,让山上的兄弟们下来洗劫了几户富商恶吏,取些银子也就是了。”
“他要的是人!”冯利哀颜叹道:“属下以后再难与首领共事,待此间事情一了,立即就要被他的人带走了。”
“什么?他们竟想带走先生?此举万万不行,先生莫怕,大不了我护着你冲杀出去就是。”郑道才一说完,忽然见院门洞开,从外面走进来数十名黑衣蒙面武士,一个个面戴黑巾只露两眼,手执连发强弩,腰挎精炼钢刀,脚踩软底高统靴,威风凛凛,默然无声地分布院舍各处,就连房内都有十名武士执弩侍立,闭气凝神,竟是严严戒备。
事起突然,原本守卫在院内的红巾士卒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推到了一旁,而房内的诸位头领也为这群人威势所摄,再加上冯利似乎早已知晓这些人的身份,所以一个个竟是眼睁睁地看着黑衣武士将这里包围起来。
“先,先生,这些人都是那阳公子手下?”郑道的喉咙有些发干,他忽然发现,自己本以为在冯先生手下训练的百练精兵在这些黑衣武士面前,就如一只小猫和一只老虎做对比一般,那装备,那气势,全都不在一个档次上!幸亏手下没有反抗,若是反抗的话,恐怕也难是一合之敌!
“不错。”冯利点了点头道:“这些人都是随那阳公子来的侍卫,居他所说,在京城内他还有数千此等精兵!”
“莫非,莫非他是楚王不成?”郑道咽了口唾沫,能在京城内拥有这么多私兵的,无论其战斗力如何,都绝对一般人可以达到的。
“不是楚王,但比楚王也不差。”冯利缓缓站了起来,望着洞开的院门道:“伍阳分天下,楚氏睁眼瞎,首领也当听过这村间哩语吧?”
“先生只说回来打个招呼即回,本公子设好了宴席,酒菜那是热了又热,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