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漉的头发上,缓慢而又郑重地说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说完,不理会小敏那忽然变得惨白的面容,转身推开房门,瞪了一眼在房外偷笑的小环一眼,匆匆往前院客厅走去。
“阳老弟,可还记得在下?”一名红袍青年,一看到阳天走进来,立即起身笑道。
“这位是?”虽然少时在京城长大,但此阳天却非彼阳天,残留在脑海中的记忆,也不过是南京的一些事情,对京城内的纨绔,阳天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公子却是忘了,这位是化老元帅的四公子啊!”阳文在一旁轻言提醒道。
“哦,原来是化四公子,这么多年不见,却是模样大变,害得我都认不出来了!”阳天笑皮一笑,连忙拱手道。
“想那当年我等几人,却是在京城内有名的朋党玩友,然则这几年兄弟们都日渐成人,要么下放到外府磨练,要么家势中落,失了联系。化某正感日愈孤单,却没有想到阳老弟回到京城,真是正中下怀啊!”化老四说着,上前拉着阳天的手,一脸的热情,一脸的感叹。
“那是因为小弟不成气侯,却不能为朝廷效力,只有乞食于父母左右。”阳天心中一动,自己也已成人,是要找些事情来做了,谋个一官半职,自己想要做些生意,赚些钱财也会方便许多!
“老弟莫非还不知道?”化老四忽然神秘一笑,眨了眨眼,靠近阳天说道:“我听闻最近宫内禁军十营出了个缺,根据以往经验来看,这十营常由士家子弟担任,而我也常听人说,这十营之缺,是兵部专为老弟你开出的!”
“此事当真?”阳天一听,立即上了心思,要说这禁军,却是王家亲卫队啊!虽然十营官职不大,但胜在自己有着一个掌了大权的父亲,总有一天会被提升上去。只是自己有了官职在身,那以后做事说话,也就有了气势!
“那还有假?”化老四见阳天动了颜色,只当自己言语投其所好,脸上立即成了菊花一般,嘿嘿笑道:“今晚兄弟在妙香楼里设宴,一来是为阳老弟洗尘接风,二来也是提前恭祝老弟出任营尉之职!”
“多劳大哥费心了!”阳天连忙客气道,心中却是不解:这营尉,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官呢?但当着化老四的面,却又不好意思问,只待寻着机会,问问阳文便知。
由化四公子亲自登门邀请,阳复清虽然不愿他才一回京就又不安生,但也不能驳了面子,只是寒着脸让阳天早些回来,就任由他们出了阳府,直奔那烟花柳巷去也。
妙香楼是去年春日所建,听闻东家是一金发碧眼的西域美女,但谁也没有见过,也不敢断言。只是这楼内建筑尽显西域风情,楼内又有大半是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胡姬而闻名京城。那些自命风流,却又怕失名节的富贵权绅们见这妙香楼内胡姬不懂中土语言,就算是自己如何在房内不堪,也不用担心她们传扬出去,大合这些人的心思。
于是每到暗夜,总有一些青蓬小轿,从那妙香楼特意开出的小门内进去,直到事先选好的胡姬房中才才落轿,如此隐密,却别有一番情趣。
因为这个,又繁衍出一个新兴的职业来——妓画师!所谓的妓画师,不过是一些自认有些绘画才能,又囊中羞涩的文士,帮那些胡姬们绘画,然后在这妙香楼前摆一处小摊,摆上绘画。由那些形迹可疑,青衣小帽的家丁借下些银子,然后看也不看,伸手抓起一把画像塞入怀里,转过几个弯,绕了几个圈,待确定后面没有跟随之人后,方才悄悄隐入一处朱门大院内。
当然,若是单靠这些家丁给的银子糊口尚可,但要养家,却万万不够。好在那些妓画师们还有一个更大主顾——妓女们!为了能多嫌些银两,多拉到几个客人,这些妓女们往往在妓画师前来绘画时,给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把自己画的更好看一些。至于说那些权贵老爷们买回去的画像有多少水份,却是不得而知,只是每日总见有些妓画师被突如其来的家丁兵勇狠揍一顿,可见一斑。但就是这样,依旧常有数十妓画师不顾皮肉之痛流恋于此,妙香楼中美妓数百,这每日得来的好处,却也足够一家温饱!
但今夜注定不同,那些妓画师们尚未摆开摊位,就见一群兵勇执着明晃晃的兵器,依着墙根,横目冷对地竖在那里,占住了他们的位置。虽然这群妓画师们多有不满,但也不敢出言说话,只能远处看着,单等那些兵勇一撤,立即再占据各自的地盘,摆摊开张。
也有一个与这些兵勇们相熟之人,大着胆子上前招呼两声,再靠近谈笑一番,回来后,一条消息立即传播开来:回去吧,今晚恐怕是无法开张了,化大帅府的四少爷,在这里为朋友接风洗尘,没到天亮,这些兵勇能撤?
阳天与化老四同车来到妙香楼外下车,只因他们是士族子弟,所谓年少多风流,谁也不会说他们什么不是,自然不用像那些成家立业的人一般,要偷偷摸摸的避人口舌才行!
才一下车,阳天见着那一排杀气腾腾的官兵先是一愣,随即就又要往车上钻去,却被随后下车的化老四又给推了回来:“怎么,阳公子可是有什么遗露?”
“我这府中车夫恐怕是不熟京城道路,把我们带错了地方,这里兵丁林立,分明是兵营重地,哪里是什么寻欢作乐的妙香楼?”阳天摇头说道。
化老四老脸一红,他身为禁卫军前军副统领,所以特意命令百余士卒守在楼外,却是想着在阳天面前摆摆威风,却没有想威风太过,却是愚蠢了!当下把脸一扳,向那些兵丁怒道:“你们还愣着做甚?还不快给我滚回军营里去?”
第十一章 千金一宵
那些未散的妓画师一见兵卒撤离,立即就蜂拥上去,平日只因有先后之分,新旧之别,却也能依次排号,各据其所。但现在却因为有些妓画师见兵卒围守,误以为妙香楼不能开业,先就回了这去,使得这些留下来的人妓画师现在争先恐后地抢占位置,甚至为了寻得一处行人多的地方而不顾斯文,大打出手。一时间妙香楼前热闹非凡,堪比集市!
阳天看着这些穿着长袍,却是挽腿抿袖,打得不亦乐乎的妓画师很感兴趣,于是就顿住了步子,拢着袖子看了起来。那化老四似乎也是一个生性爱看热闹的人,见这里有人打架,也忘了此行目的,阻止住兵卒上前,在那里一蹦一跳地吆喝着助起威来。
初时这些妓画师还顾虑着兵卒在侧,不敢打得厉害,后来见兵卒无意上前阻挡,更是助长他们的野性,只感觉赤手空拳似乎不过瘾了,抄起地上的棍棒石块之类的物事,就抡将起来,竟是从肉搏战转化成了器械战!
阳天才看了一会儿,就被一个人给吸引住了,只见那人虽然也抱着卷轴素画之物,却并没有参与到群战当中,自寻了一处灯暗寂静的地方,慢悠悠的摊开画卷,坐在那后面,望着群战的人观起岸火来。
开始时阳天还以为这人是胆小怕事之辈,但见几乎所有的妓画师都卷入了群战当中,却只有他一人置身事外,还没有一个胆敢上前招惹于他。渐渐的,那些事先没有得到消息,匆匆赶来购买妓画的人见这里群斗,只有那一人依旧在摆摊营生,立即毫不犹豫地掏出银两,随手拿了几张妓画离开,使得本来数十人的生意,却因为这一役,使得只有他一人占去,阳天站在那里不足半柱香的时间,就见他卖掉数十张妓画,赚了一大把的碎银!若是如此还只能说这妓画师有些谋略,但令阳天惊讶的是,其他的妓画师身上都不过带了数十张画作,而这人却似乎取之不完,买了一批又一批,前后竟远远超过了数十张,总计不下两百张!
这就让阳天惊讶了:莫非这妓画师有先见之明?竟是算准了今晚有此一战?想到这里,阳天好奇上前,走到妓画师的跟前看了起来。
刚才远观没有看清,走到近才方才明白,不是这妓画师有先见之明,而是他绘画方式一样,只见他身上背着厚厚一包卷纸,上面早已勾画出一些人形轮廓,手中又拿着一支炭笔,别人若是拿走某副图作,不等那人走远,他很快就又能画出一副,还个个不重样,竟如先前就已记在脑海里一般!
“先生,可否打挠一下?”阳天上前问道。
“公子有什么事吗?”妓画师头都不抬,手在纸上迅速绘制,一眨眼的功夫,一副美女临水图就出来了。
“先生所画的,都是妙春楼的姑娘吗?”阳天指着这些画像问道。
“不错!”手又是即挥几下,一副美女抚琴出炉。
“但先生又怎么记得这么多人的模样?不怕画错了吗?”阳天好奇地问道。
妓画师停住了笔,抬起头来,看着阳天一脸认真地说道:“本人在绘画之前,曾与这些女子都有一夜之情,若是一夜过后依旧记不得,岂不是显得太过无情?”
“一夜情?你竟与数百妙春楼的姑娘发生过一夜情?”阳天瞪大了眼睛,这,这实在是一个大大的种马啊!
“非也!”妓画师摇头道:“左右不过数十人罢了,其他的,本人却还显浪费了这点炭墨!”
“好大的口气,想你一个小小的妓画师,竟说妙春楼的姑娘浪费了你的炭墨,那我问你,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你法眼?”化老四也抄着手走了过来,一听这妓画师的话,立即嘲讽道。
“那两位公子可知我为何要给这些人绘画?”那妓画师却不理化老四的挑衅,指着摊在地上的绘画问道。
“无非是为了赚些钱财罢了!”化老四冷哼道。
“非也!”妓画师把头一摇,道:“我只是想要传扬她们的美色,让更多的人知道她们罢了。”
“快走吧,这人是个疯子!”化老四听完一拉阳天的手,道:“明明是无耻之人,却还偏偏装得正人君子一般,这就是狗屁文人的虚伪!”
阳天也觉得这妓画师说得荒唐,笑了笑,随着化老四就往妙香楼内走去。
外面看,这妙香楼装修得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灯光暗淡,但走进去一看,却是别有洞天:只见一栋栋石头筑成的古朴建筑错落有致地座落在花间柳林之中,或是门前小桥流水,或是竹篱小院内养着鸡鸭之类的家禽,里余方圆的地方,建筑着百余间房舍,偏偏又境色各异,典雅幽静。
化老四对阳天那惊讶的神情很是满意,想这妙香楼自建成那日起,就以宏大、幽静之名立居京城二十余所春楼之上,成为整个京城,甚至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人,都慕名而来的好去处!京城内外的权绅豪吏,无不以在这妙春楼内通一良宵为荣!
“阳老弟,今晚为你接风洗尘的地方,却是在这里过去的小圣楼内!”化老四一指一座建于湖中小岛上的阁楼说道。
“呵呵,如此大的气势,这么大的排场,化大哥可是为此破费不少吧?”阳天眯眼笑问道,嫖妓能嫖出这般的气势来,恐怕也只能在这腐朽的时代才有!
“也花不了几个钱,左右不过千两银子上下!”化老四故作大方地说道,反正这事虽然是他牵头,花的银子却并非由他口袋里出,京城内自有一些富商子弟,想要巴结这位新贵子弟而不得门路!
阳天虽然早知这里所需花费不少,但也实在没有想到竟要用到这么多,千两银子,那是一个五口之家,能花差不多一辈子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