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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关系吗？”
“好，我问你，你说这ATC里面，最缺的是什么？”
“缺，缺什么，什么都不缺呀，挺好的，有吃有住的！”袁凡不解的道。
“那是对你来说！”刘清伟道，“对于整个ATC来说，最缺的就是人才，懂吗？人才！”
“人才？什么人才，这里的人才挺多的呀！”
“对，除了技术部门！”
“什么意思？”
“唉，我说老弟，你说你为什么会觉得累呢？”刘清伟耐着性子道。
“因为工作多呀！”
“就是，工作多，你也知道，技术部门是整个ATC的心脏，可是你看看，就是这么一个心脏部门，只有你和Grace小姐在那里上窜下跳的，你们一离开，所有的研究都要停下来，而技术部门的工作一停下来，其他部门基本上也没什么事可干了。技术部里其他的人，除了给你们打下手之外，什么本事都没有，有的时候还会给你们的工作造成障碍，你不觉得他们的水平有待提高吗，需要进一步的学习吗？”
“那你让我给他们上课就是了，干嘛到要到大学啊，再说了，我不是给他们讲了好几堂课了吗？！”
“你讲的课谁听的懂啊！”刘清伟道，“我承认，你小子脑子好使，在研究方面是个天才，可是研究方面的天才并不代表在其他方面也行啊，比如说教别人，你就不行，我问过那些听过你讲座的人，一堂课下来，别人都觉得是在听天书。”
“不至于吧，我觉得课堂气氛很好呀，没有人说不懂！”袁凡想到自己讲的课，挺好的呀，有理有据，还有现场的示范，版书也很整齐，还有讲义，那该死的讲义自己可是一夜没睡整理出来的，费了不少心思，现在竟然有人说讲的不好。
“废话，谁好意思啊，如果是一处两处听不懂也就算了，可能还会落下面子来问你，可是如果一整堂的内容一处也听不懂，你说他们好意思找你吗，别忘了，他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呀，很多人都是这一领域的权威人士啊，还有几个老六十多岁了，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那怎么办，要么是我讲的内容太深了，他们一时理解不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内容深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你教的方法问题，Grace小姐听过你讲的一堂课，她说你根本就不会讲课，讲课的内容一点条理性都没有，往往一个问题讲得好好的，突然又跳到了另一个问题上，打个比方，就好像在给一群初中生讲量子物理，本来内容就很深奥了，可是你讲着讲着又跳到了空气动力学，举的例子呢却是怎么造原子弹，你的头脑是清楚，可是听的人却是一头雾水，什么都听不懂。”
“有这么夸张吗？”
“一点都不夸张！”刘清伟道，“所以我们觉得，你有必要在讲课水平上下下工夫，正好最近，你手头上的研究基本都结束了，剩下的体力活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利用这个时间你可以好好的充充电，先安排你到师范学院去听几堂教育理论和教学技巧的课，然后到大学里去实习一段时间，去当几个月的代课老师，就不让你讲物理了，省得到时候误人子弟，而且教学的任务并不重，你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再说了，你也很久没见你的父母的，借这个机会也聚一聚，怎么样？袁凡将军！”
一句将军，把袁凡说的好像猪八戒吃了人参果一般，全身三百六十万个毛孔都透着舒服，“行，没问题，我也正好想透透气呢，就这么办吧！”他可没想到，这一时兴奋答应下的事情在三天后，可就让他烦透了，也后悔死了，不管怎么说，ATC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用了三天的时间，他就站在了某大学的讲台上。
望着讲台下那一百多号人，袁凡觉得自己的头开始大了，虽然他在ATC时也给别人讲过课，但是人数有限，可是现在这一百来号人往那一坐，一百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嗯！！”袁凡抓了抓头，开口道，“大家好，我叫袁凡，是你们的代课老师，教你们高等数学。”见下面没什么反应，顿了顿，实在是想不出该说什么废话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上课吧！”他道，开始讲了起来。
讲着讲着，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一开始学生们听的还是蛮认真的，可是到了后来，脸色渐渐变得奇怪，全都盯着黑板，然后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袁凡起初并没有在意，上课讲话一向是他的专长，所以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可是到了后来，声音是越来越大，大得有些不像话了，袁凡停了下来，望着台下道，“各位有什么问题吗？”
以他以前在课堂上的经验，老师一说这话，下面就应该安静下来，所以他已经做好了继续讲课的准备，谁知这时，下面有一个人把手举了起来。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袁凡问道。
“对不起老师，你写的公式好像没有一个是对的，还有，那几个方程我们看不懂！”
“不会吧？！”袁凡忽然产生了一种很失败的感觉，回过头去看了看黑板，确认了一下，“没错呀，这些公式很简单呀！没什么复杂的地方，方程也一样，他们怎么会看不懂呢？”不过他总觉得前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究竟什么地方不对，他一时却也没办法找出来，又看了看那学生，开口问道，“你说公式不对，那个公式不对？”
“全部不对？！”
“不可能呀，你指几个错给我看看！”
那学生道，“你看第一个公式应该是……。！”
“噢！”没等那学生说完，袁凡一下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脆生生的声音让全班都哄堂大笑起来，待所有的人都笑的差不多了，袁凡道，“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忘了在这里要用是十进制！”
“十进制？！”所有的学生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什么意思啊？”，然后便看讲台上这位把最基本的公式全部写错的年轻的老师以最快的速度将黑板上的公式改得面目全非，过了约十分钟，袁凡回过身来道，“现在应该没什么错误了吧？！”
在那里站了十分钟的学生看了看，点了点头道，“好像没错了！”
“那好，非常感谢你的提醒，请坐下！”袁凡微笑着道，尽量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蔼，脑门上那细密的汗珠是清晰可见。
硬着头皮把一节课讲完，袁凡连下课都没说，抱起书本就走出了教室，“丢脸啊，真是丢脸啊，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被一个小子训了，真是，真是……，唉！！”
“对不起，老师！”是一肚子懊恼的袁凡冷不丁的被一个突然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嗯，是刚才课堂上的学生，坐在最前排，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
“你有什么事吗？”袁凡问道。
“您刚才写的公式用的是不是八进制？”
袁凡先是愣了一下，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看得出来，不禁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学生来，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个头比自己略矮一点，可能是有一点营养不良的原因，很瘦弱，微黑的皮肤显得很粗糙，方正的五官给人一种朴实敦厚的感觉，但是一双眼睛却十分的灵动。
“不错，我一开始的时候用的是八进制，怎么了，你听懂了？”
“嗯，有一些地方不大明白！”他学生抓了抓头道，“就是……！”忽然他的话止住了，目光盯住了校门口。
袁凡见他表情奇怪，问道，“怎么了？”沿着他的目光向校门外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着破旧军装，五十多岁的人正在望向这边。
“爸爸！”那学生叫了一声，快步向那人走去。
袁凡还想再他说些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摇了摇头，离开了，还没走几步，便听见了哭声，好像是那学生的父亲。
转过身一看，只见校门口渐渐围了一群人，那学生的父亲正抱着学生哭着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儿子呀，我没用，我没用啊！”
“搞什么呀！”袁凡皱起了眉头，走了过去，见那学生也哭了起来，“爸……爸，您别哭了，别哭了，咱不读了，读了，您别哭了啊！！”
袁凡听了他们的话，又看了看那学生父亲的衣着打扮，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发生几起，只不过大多数都是躲起来哭，心中微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学生的肩膀，道，“哎，这位同学，别哭了，在这里影响不好，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袁凡的声音夹杂了精神力量，带着很强的魅惑功能，那父子俩听了袁凡的声音，就觉着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晕晕乎乎起来，不由自主的止住了悲伤，迷迷糊糊的跟在了袁凡的后面。
带两人来到附近的一个茶座，选个了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这时，两人开始清醒过来。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呀？！”那学生的父亲看了看周围问道。
“噢，我叫袁凡，是你儿子的数学老师！我看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吃饭了，大叔，你想吃点什么，还有你，这位同学，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周二柱！”那学生道。
“周二柱！”袁凡笑了笑，将手中菜单递了过去道，“你们先点吃的，我们便吃便谈！”
第八章 再见顾全
一顿饭的工夫不长，却也足以让袁凡对于眼前这对父子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周二柱出生于西部的一个贫困的山区，那地方属于赤贫地区，这周二柱从小聪明，学习成绩一直特别好，高考的时候以全县第一的分数考上了这所全国重点大学，在村里和县里很是露了一把脸，不过问题随之而至，大学高昂的学费并不是他们所能承担的，第一学年开学时，家里将仅有的一头牛卖了，还东拼西凑的到处借，欠了一屁股债，才勉强解决了他的学费问题，到了第二年，他原本指望着申请助学贷款，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这个时候他的母亲突然病倒，巨额的医药费以及当时上学时的各个债主都找上了门，使得他家里不堪重负，再加上他父亲的身体也不好，就在今天上午上完袁凡的课后，他的父亲从老家赶到了学校，希望儿子能缀学回家，挣钱还债，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袁凡听完之后，想了想，道，“我倒有个主意，让周二柱继续上学，同时也能还债。”
“真的！”周家父子两人异口同时的道。
对于两人如同抓了根救命稻草的眼神，袁凡还有些不太习惯，“是这样的，我发现周二柱对于数字的敏感度很强，而且具有极强的发散性思维能力，再加上他是学习计算机的，我知道一个地方非常需要这样的人才，这个地方的工作强度不是很大，但是待遇很错，他们的负责人和我很熟悉，我想如果周二柱过去打工的话，月薪5000应该没什么问题。”
“5000？！”父子俩挣大了眼睛看着袁凡，实在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不过突然从天下掉下来这等好事儿，却让他们有些不也相信。
袁凡看了他们的表情，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半真半假的道，“那是一个研究所，主要从事计算机智能的研究，我也在里面呆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写公式习惯的用八进制来写，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周二柱能看得懂我写的公式，我还不会介绍这工作让他做呢！”
周二柱，想了想，最后有些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后天吧！”袁凡道，“有一些程序上的问题需要解决，最快要后你才能上班，到时候我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