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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安装在蛇形船上的三盏探照灯齐亮,照得黑暗的地下河一片通明,张立保留的蛇形船身体的灵动,只在某些地方装置了部分现代电子装备,此刻的蛇形船,可谓集古代智慧和现代科技与一身。
严勇二话不说,将沉重的背包扔上了船,接着自己也跳了进去,那船竟然晃也不晃,浮力之强,令人咂舌。
所有人都进入牛皮船后,张立解开绳缆道:“你们瞧,这艘船的设计很有特点,几乎可以说就是为这洞穴航行设计的,它的船身狭长,几乎超过了洞穴的最大宽度,而龙骨是采用了奇异的脊柱结构,这样一来,在河道中这条船几乎不可能打横,也不可能倒退,而这种脊柱形龙骨,则使船身可以像蛇一样灵活的扭曲前行,哪怕是普通小船无法转弯的九十度直角,它也可以轻松地转过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以说就是一条鱼,能自如地在洞穴中游动,而鱼的鳍和尾,就是我们手中的桨,来吧,让它动起来。”
船员分坐在船的两侧,背包就放在他们空出来的另一侧,身穿救生衣,手握塑钢桨,船头有一盏强力探照灯,船尾有两盏,确保每一位桨手在黑暗中也能看清自己身旁和前方的状况,掌灯的人分别是岳阳和塔西法师。第一次来过冥河的张立和卓木强巴就坐在岳阳身后,一来可以看清方向,二来可以提醒大家,卓木强巴轻声令下,那龙骨之船如同离弦之箭,飞射而出……
方新教授刚刚坐下就接到一个电话,电话另一头那苍老的声音急促地问道:“老方,你给我们看的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搞到的?”
方新教授道:“哦,是老彭啊,你是说那些鳞屑吗?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难道说真的是动物属性的东西?”
老彭在另一头似乎很激动,道:“不可思议啊,虽然我们反复推敲,反复验证,但是很明显,这的确是属于某种动物,虽然说和今天的动物皮毛有所不同,但的确属于生物皮革,有角质层、基底层。”
方新教授道:“那是什么生物?有线索吗?”
老彭道:“没有,只是这种表皮结构和我所知的大多数动物表皮不同,只是通过细胞结构来研究,能得到的线索太少,总之……总之感觉很奇怪,这种东西已经引起我的好奇了,如果有一小块就好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到拿东西来的人?”
方新教授苦笑道:“是吗?……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啊……”
刚一开始,船行速度很快,这一点让卓木强巴倍感欣喜,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计算,他们估计的三天漂完冥河的计划一定可以提前完成,但是,卓木强巴又同时有不祥的预感,在黑暗中,总是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们。所有船员都甩开了膀子干,这种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行船,并没有带给他们多少恐惧,反而感到有些刺激,毕竟是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下,划着这样的船。最激动要数张健、李宏等人,严勇、禇严等老探险队员显得比较持重。
果然,那种兴奋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为了让大家尽早对这条地下暗流有个清晰的认识,岳阳在征求了卓木强巴的同意后,带大家走了他们第一次来时走过的那条笔直河道。激流陡坡,一下子就让所有人的神经绷紧,不过此时,蛇形船的优势也显现出来,被浸软的船体,和可自由灵动的脊柱骨,使蛇形船牢牢贴附在河水表面。每一对肋骨和与之相连的脊骨将蛇形船分为一节一节的,坐在船上的人就好似坐过山车一样,时而倏然向下,时而忽左忽右闪避着礁石,有时撞击在洞穴边壁或是石柱上,那充满弹力的船体就像皮球一样反弹开来,又撞向另外一边,需要队员齐心配合才能勉强控制住方向。
十几分钟的跌水河段通过之后,那些兴高采烈的人再也欢呼不起来了,李宏和赵庄生抓着船舷的手有些发白,刚才两次大的颠簸差点将他们掀下船去,其余人人都被浇了一脸凉水,而参加过雅漂的禇严反而有些笑意,和雅漂比起来,这点程度的激流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卓木强巴脸上孰无欢颜,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在黑暗中,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河段,而他们至少得重复着这样的过程,在黑暗里坚持三天……三天啊!
拐过锥形平台后,卓木强巴对照着地图,和岳阳商议着选择了一条并非笔直的路线,这条路线似乎有些绕,但一路上标注的平台图形却是最多的,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隐隐觉得,这样更安全一些。
一开始船员就被分作了三组,每组六人,划船时三组轮流,各自负责十分钟河段,这样既能保证有足够的休息时间,而且休息的人不住的谈话还可以抵消对黑暗的恐惧情绪。只是遇到激流险滩时,就必须全员齐动手,然而随着地下河水位的不住下降,激流险滩也越来越多,情况很不乐观,到后来竟然足足有两个小时,全是在激流险滩中渡过。漂完那最长的一段河道,岳阳脸色都有些发白,喃喃道:“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卓木强巴还是沉默不语,他知道,这依然仅仅是一个开始……
由于前面的河道将更浅,河水始终是向下涌去的,没有河岸,想停船休息亦不可能,岳阳终于发现,只有地图上标注的平台才是唯一可以拴船的地方,它们或突起,或有直立石柱,其余地方,大多是一片平壁,要不然就在最危险的激流边上,那些地方,就算看见了柱子,也是一晃而过,根本没可能将船停住。
岳阳总算找到一处地图上标注的停船点,将船停下来,大家吃饭休息,恢复力量。卓木强巴找禇严、吕竞男、胡杨队长、岳阳等几人商议了一下,重新分配人手,在平和河段还是和前面一样,分作三组划船,一旦遇到激流险滩,控制船的人数就增加到九人,必须保证另一半人有休息的时间,否则如果连续遇到多处激流段,所有船员体力都会无法承受。
在休息的时候,孟浩然一直没吃东西,他说胃里翻腾得厉害,吃不下,禇严道:“我早就告诉过你,能上山,莫下河,这漂流与攀山,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接受了特别训练还这样。”
孟浩然道:“在水里和在车里还是有些不同的,现在我脚下踩的地板都是软的,而且这船一直都是向下坠,我现在都还感觉到我的那些内脏都在向下坠,训练的时候却是一上一下的。”休息了片刻,他也开始吃东西。
黎定明嘴里塞着不知道是巧克力还是压缩饼干,问道:“禇兄,你参加过雅漂,感觉这地下河与雅鲁藏布江比起来,谁更难漂啊?”
禇严道:“大江漂流我们用的都是小橡皮艇,冲锋艇,最多也就坐七八个人,如果坡降太大,我们可以钻密封舱。如果拿这地下河与雅江来比,可以说各有各的凶险,如果不考虑周围环境,雅江的险段绝对比这地下河险,它到处都有两岸崩落的巨岩挡在河道正中,而且有几米,甚至几十上百米的瀑布,虽然说我们号称全程漂流雅江,其实我们根本就没全程漂流,很多地段实在是太险了,根本无法漂,我们是带着工具从两岸走过去的。但是这地下河周围的环境却比雅江更为严峻,首先是没有光,如果没有这几台大功率探照灯,我们根本是寸步难行;其次便是没有可以停下的地方,我们这三天都不得不二十四小时待在船上,七十二小时周围一片黑暗,七十二小时待在同一个地方,仅这两点,恐怕很多漂流者就做不到。但是就目前为止,据我的观察,坡降还不算大,最大的跌水也就一米来高,对于这条十来米的大船来说,那样的跌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这条船,也只能在这洞穴里漂流,要是到了外滩,被岩石一卡,就是死蛇一条。”
李宏疑问道:“照禇兄这样说,这地下河漂流比雅漂要容易了?”
禇严尚未答话,巴桑嘿然冷笑一声,严勇则不动生色道:“话不能这样说,禇兄是漂完雅江全程后,再拿的雅江和这冥河作比,而我们才刚刚漂了半天,后面的河段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休息之后,第三组人又开始划船,就在拐过第一个弯后不久,一丝不经意的悸动,让卓木强巴警觉起来。
“等一下。”岳阳首先道。
“停!”卓木强巴一声令下,所有船员整齐地收起了船桨,好似运动会里的皮筏艇选手。
“你们听,什么声音?”岳阳警示道。
大家不用特别专注,只是停下了划桨声立马就听到了,一阵“嗡嗡“声萦绕在耳边,这条洞穴通道能将其内部的所有声音都成倍的放大。
黎定明第一个就联想到自己的专业,道:“是昆虫吧。”
的确有些像蚊吟声,褚严等人马上道:“嘿,昆虫有什么嘛,这还值得停一下。”又拿起了船桨,准备继续。
可是从亚马逊丛林和倒悬空寺走出来的卓木强巴等人却清楚的知道,有些昆虫比想象中更为可怕,何况,他们第一次来这地下河时,没有昆虫啊。
“不是虫,你们看水面!”岳阳又有所发现。
在探照灯的灯光下,大家注意到河面,那原本光滑如琉璃的漆黑水面,此刻却呈了渔网状,波纹……是水的波纹,船上的人都有一些户外经验,知道水面出现如此细碎的波纹,只有高速震荡才会出现。可是此刻河面和两岸空无一物,他们的船已经是顺流而下,那波纹是什么东西震荡引起的呢?只能是整个洞穴都在震荡!
全体船员将船靠向右岸边,右排的船员伸手一摸,全部缩手,果然,那种触电般的震荡感,说明整条隧道的边壁都在高速震荡,那蚊吟之声就是这些边壁发出来的。卓木强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岳阳?”
岳阳皱眉,显然对此也是困惑不解,什么东西能引起整条通道的岩壁都振荡起来,突然,他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般,询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张立对了对原子表,道:“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一分。”
岳阳又问道:“强巴少爷,地图呢?看一看地图上标注的第一个平台出现的时间。”接着道:“叫大家继续向前划,希望我的推测是错误的。”
卓木强巴回头道:“大家不要停,继续向前。张立,你协调一下。”
电脑调出了地图,在他们做过记号的地方,经过卓木强巴仔细辨认,最终道:“按地图上标注,应该是夜里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左右,怎么,你想到什么了,岳阳?”
岳阳道:“虽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想,在十一点半以前,我们必须赶到下一处平台那里,这很重要。”
张立喊起了号子,木桨整齐而有力地落下,岳阳和卓木强巴也加入了划桨的行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们本能地觉得,必须按照地图上标注的时间到达指定的地点。
随着不断的前进,嗡鸣声也不断增大,直到他们抵达另一处平台,岳阳看了看船体,又看了看平台上那根数人合抱的石柱,猛然道:“强巴少爷,我们不是一直在猜测那根柱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吗,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是用来拴船的!”
“啊?拴船?为什么?”张立道。
只听那嗡鸣声越来越大,岳阳道:“来不及解释了,先把船拴起来吧,强巴少爷!”
新队员虽然也能不同程度地使用飞索,但远不及老队员那般能将飞索作为身体的一个延伸,岳阳和张立手一扬,飞索堪堪钻入岩壁,两人就像两只灵猿攀上了岩壁。卓木强巴将主绳穿过一串快挂,稍稍用力一抡,将绳索抛了上去,另一头系在船头的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