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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止如此,每天午休时间,亚拉要求卓木强巴背诵他父亲要他转述的宁玛古经,直到一字不错,而目的是古经中那些神化般的故事极可能是真的,将引导他们发现正确的方向。
而那个要求研究文字起源和文明进化关系的人,也正是卓木强巴,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卓木强巴有时间就要向艾力克请教文字起源,象形体和符号体的区别在哪里,楔形文,玛雅文,印章文,甲骨文和圣书文各有什么特色和共同点,问得连艾力克也常常搔头挠耳,最后不得不用一句:“I
服了you。”来结束无法回答的问题。
对卓木强巴最感兴趣的恐怕就要数吕竞男了,她对这个无论何时都充满了精力和疑问的强劲男人感到不可思议,对卓木强巴提出的问题总是解答得十分细致,也好几次暗示想与卓木强巴单独好好谈谈,但是卓木强巴要么假装不知,要么名辞拒绝,他的所有情感,已经毫无保留的交给了唐敏,不想在个人情感问题再有什么别的岔路。
在实践基本训练课目中,最弱的无疑就是唐敏了,但这个爱哭的小姑娘虽然在训练中屡次失败,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百折不挠,最终还是通过所有的科目考验。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亚拉喇嘛,这位不起眼的老者就好像一名隐士高人,让人摸不清他的底。不管什么难度的训练科目,就如同他记忆那些理论知识一样,都是是一遍过关,有时候连卓木强巴也做不到一次通过,但亚拉喇嘛就那么过去了,轻松得连艾力克也自叹不如。
但是在整个前期训练中,卓木强巴一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种被人偷窥,背脊发寒的感觉。他知道,那名金发男子不会这样轻松就放弃,但他始终找不到敌人的踪迹,越是这样,越觉得危险。还有一个问题,这次行动的总指挥,特训进行了如此长时间,总也不见那位领导,卓木强巴就这个问题问过竞男,答复是人家出国考察去了,好像是一个大型水利工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一晃眼营地白天最高气温已达26度,这天下午训练结束,男队员们都换上了迷彩背心,高大的卓木强巴那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中显得霸气十足。如今的他,已和几个月前有了天壤之别,攀爬,架索,钻洞,潜泳,格斗每一项的成绩都是培训者中最优秀的,而理论知识考核也已及格,起码他已经知道第一天到营地吕竞男考核他的那几样东西是什么了。那草是芨芨草,在青藏高原常见,那石头是风化的红砂岩,看似坚固,实是碎粒,不能攀爬和做固定物用;而比蚂蚁大的动物,则是沙漠中令人闻风丧胆,大名鼎鼎的行军蚁。
同时,他对以前巴桑提到的那些神乎其神的动植物也有了了解,那种勒死人树,似乎是一种紫藤变异,藤蔓如植物根系般生长,触碰到实体便会缠绕上去,一昼夜能延伸数米距离,若是缠上人以后又让它找到可攀爬的大树,第二天清晨便会发现那人已经被死死勒在大树上了;而西藏的五彩蚂蟥,更是曾一度肆虐成疯,它们可以长逾十厘米,天气稍转暖,便蠢蠢蠕动,关于蚂蟥成灾区,藏民有这样的谚语形容:“白色的马穿过,变成红色的马;白色的狗穿过,只剩下皮和骨头。”至于在可可西里,科考队使用到的冰镐,冰爪,八字环,锁扣等器械,现在卓木强巴更是如了解自己手臂一样了解它们,只是还缺少实际运用的机会。
卓木强巴在营地前回忆了吕竞男教的几个擒拿动作,独自缓缓练习着,张立和岳阳坐在一株树下休息,这两位年龄相近的士兵相见恨晚,如今已是知交;巴桑坐在高高的树丫上,依旧冷漠如孤鹰,他性急,易暴躁,不过先后在卓木强巴和亚拉手下吃了亏,然后就学乖了,方新教授和艾力克总也有讨论不完的学术问题,唐敏和吕竞男站在远处,但卓木强巴可以感知,她们都遥望着自己,亚拉喇嘛,那个看似最神秘的喇嘛又走了过来。
亚拉喇嘛看了一会儿卓木强巴练习,疑问道:“你是库拜?”
卓木强巴点点头,淡然道:“以前做过几届,后来从商去了,生疏了。”
张立突然从树下跳起来,问道:“强巴少爷,我已经听到过几次库拜了,到底那是一个什么名头?”
卓木强巴呵呵一笑,道:“就是一个普通竞技赛,类似冠军的称号吧。”
亚拉严肃道:“不只是那样简单。库拜是光荣而神圣的称谓,是藏族的勇士之称。在很久以前,藏区是十分流行大范围竞技的,那时候各藩国都要派出最强壮的小伙参加库拜之争,竞技内容包括马上骑射,赛牦牛,藏式摔跤,押加,俄多等共十来项,如今仅有阿里西南地区还保留库拜传统,而比赛内容也被压缩到押加,摔跤,朵加和套飞索四个项目了。”亚拉看了卓木强巴一眼,道:“能拿到库拜,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那需要各方面都十分优秀。”
岳阳也起身问道:“什么押加,多加,什……什么啊是?”
对这些藏族小竞技项目,张立也略有所知,他给岳阳解说起来,押加就是大象拔河,两男子背对背,象纤夫拉纤一样将绳子套在肩上,对抗时各自拼命向前,姿势就像大象一样,其余规则与拔河相同;俄多是打飞石,就是用绳套套住石块,利用手上技巧和绳索惯性将石块远远抛出,要又远又准为好;朵加类似举重,是抱大石块,另外还有格吞,扯牛角等运动……
亚拉又问卓木强巴道:“第一次看你出手时,就觉得你的摔跤手法带了粘,贴,拐,圈等技法,那恐怕不是库拜里学会的吧?”
卓木强巴暗呼厉害,解释道:“我在成都经商时,于青羊宫遇见一老者,他教我打太极。”
亚拉点头,卓木强巴反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亚拉上师的身手才叫我们吃惊呢。所谓真人不露相,我想这句话应在亚拉上师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亚拉一如既往的平淡语调:“我在色拉寺密修了数十年,也曾学了些纵跃之术。”说完,又到一旁去念持咒去了。
卓木强巴感觉很奇怪,亚拉喇嘛怎么突然会想起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恍惚间看见,山间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电子显示屏上,时间,与目标间的距离,角度,坡度,一一显示在上面,卓木强巴满脸疑惑的头像被放大至眼前。莫金穿着威风凛凛的军装站在山腰密林中,他取下电子望远镜,满腹狐疑的呢喃道:“真的就这么有把握?搞什么特训?难道已经知道了那地方在哪里?”
“马索!”随着莫金一声大吼,一名有着棕色头发,横眉窄眼,高鼻扁嘴的武装分子屁颠屁颠的从林荫处跑了出来。他身型也有一米八几,但整个人处与一种随时准备点头哈腰的姿态,看上去反有些猥琐。“什么事?老板?”马索的英文很溜口,原来他就是在可可西里用手给莫金接烟灰那名武装分子。
莫金扶正帽檐,问道:“那个疯子还是没有恢复吗?”
马索惴惴不安道:“是啊,美国方面说,主要是沟通太困难了,对精神性患者的恢复治疗,沟通和心理交流是很重要的。而我们在拉萨请去那名翻译,他对戈巴族语就不是十分了解,翻译的时候就……就……就像我说中文一样不顺口。”
“你说中文?你是想说我说中文一样吧?啊!”
“不……不是,不……不敢。”
莫金点燃烟,无奈的长吐一股白烟,喃喃道:“有没有什么人精通戈巴族语呢?”
“有。”
“那你还不快去请!”
马索指着山下嘟囔道:“就……就……就在下面。”
“嗯?”莫金道:“你说那人也在特训?”
马索点头道:“嗯,他的名字,发音怪怪的,叫——雀斑假啦。”
莫金狠狠瞪了马索一眼,骂道:“混蛋!”走两步,又回头骂道:“饭桶!”突然灵机一动,道:“他们搞特训,我们也来搞特训!马索,去组织一下,把可可西里来的那些人给我训练一下,就算去送死也要死得光荣。”
马索表示马上去办,随后又怕兮兮的问道:“老板,那个索瑞斯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搞了很多瓶瓶罐罐做实验,附近的藏族居民反映很强烈,不知道会不会暴露我们?”
莫金沉默了一刻,深吸一口烟道:“暂时不管他,不管他要什么器材,尽量满足他。我们能不能成功,以后还要靠他那些小动物呢。”马索和莫金都已离开,密林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基础的训练已经结束,以后就是实地训练了,凭借卓木强巴财团的强有力经济支持,他们开始了全世界范围内的不同环境适应性训练。
首次分组对抗是一场最简单的野外生存技巧对抗,第一次比试的是生火,各种工具都摆放在一起,然后两组队员各自挑选工具,哪一组先将火苗点燃就算胜利。随着吕竞男哨音响起,卓木强巴,巴桑,张立和岳阳这四个壮汉借着身体优势抢先跑到堆放器材的地方,他们扛起了最干燥,最粗的一根木材,然后在木材上挖出一个小凹槽,将挖好的木屑填充至凹槽中,同时将一根小木棍削尖,用尖的一头牢牢抵在凹槽内,开始用双手来回搓动小木棍。四名大力士轮番上阵,不让木棍停止转动,五分钟后,凹槽里的木屑开始冒烟了,卓木强巴等人大喜,顾不上汗流满面,搓那小木棍搓得更带劲儿了。半个小时后,第一朵火苗成功窜出,卓木强巴四人的脸早被烟熏得乌黑,顺着汗水一流,脸就和上了迷彩的特种兵一样花哨。可当四人回过头看方新教授那组,顿时就傻眼了,方新教授他们四个人,早已经一人举着一根火炬,像看原始人一样看着卓木强巴他们。
卓木强巴瞪大眼睛看着他们,感觉方新教授他们既轻松又自在,好像根本没费力一样,巴桑和岳阳两人也呆了,只有张立还对着凹槽奋力吹气,喜滋滋的叫嚷着:“燃起来了,燃起来了。哈哈,燃起来了!”
方新教授等人举着火把过来,看着四个花脸男人气喘如牛,个个都是一副忍不住不笑的表情。卓木强巴不甘心的问道:“导师,你们怎么这么快?”
方新教授摊开左手,极力控制,尽量的严肃的解说道:“雷蒙牌打火机,就在你们搬走的木头下面……”说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如做广告宣传般说完:“采用氧阕混和压缩,防风防水,喷气量开至最大,喷射火焰温度高达五千度,足以融化普通钢铁,不过十分耗气,一瓶液化气体仅能维持五分钟喷火全开。全身合金制造,能抗击八毫米口径手枪的直接射击,采用边壁触摸式按钮打火,目的是在手无法工作的情况下用嘴也能打火。设计合理,曲线采用人体生理学构造,材质过硬,不愧为特种兵首选点火装置。”
卓木强巴欲哭无泪的转问吕竞男:“这样的安排,是不是很过分?”
吕竞男毫不掩饰道:“说过了工具材料自己选,你们看见大木头,就一门心思只想着钻木取火,你们的观察力和辨别力去了哪里?我宣布,第一场分组对抗,卓木强巴小组败,方新小组胜!”谁也没料到,这竟然只是卓木强巴小组全败战绩的一个开始。
此后的世界级适用训练中,他们在达喀尔进行越野拉力时总是暴胎,要不就是地图和实际路线差异大得出奇,等他们到终点时,方新教授小组已经等了几个小时了;在撒哈拉进行沙漠穿越时,岳阳的防护措施出现了纰漏,让一只沙蝎钻进了裤裆,狠狠的在他屁股上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