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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师非常害怕。他走到钢丝尽头,顺着天棚上的横木向观众席的天棚上窜去。三人也毫不迟疑地爬进天棚的洞中。
这是一场天棚上的大搜捕。
天棚的格子中透射进来各色的光线,此外再无照明的光亮了,黑鞿鞿的一片。
那家伙踉踉跄跄地穿过一束束的光线。
破旧的天棚上到处都是能陷下脚的窟窿。从天棚的另一端出去,可以眺望远处的整个观众席。此时观众席已空无一人了,大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怪事惊吓而早早散场了,只剩下五六个好事之徒。
剧场事务所的人们大概也听说有坏人逃进了天棚上,所以也跑上了舞台。人群中可以看到玉村二郎的身影。警察也赶来了。大门口涌进来数名穿制服的警察。
神通广大的魔术师成了瓮中之鳖了。
一会儿功夫,恶魔就被逼到天棚内的一个角落里。他决不可能从三人的包围中脱身,完全陷入了绝境。
恶魔的身体靠在三角形的狭窄角落里一动不动。那姿势就像老鼠被猫追到绝路上的惨相。条条光线从下面透上来,更增添了现场恐怖的气氛。
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恶魔逼过去。
突然,恶魔右手多了件明晃晃的东西。他没有把匕首对着三人,倒是放在了自己的喉咙上,摆出了要自杀的架式。
三人再往前靠,他就把匕首对着自己的喉咙扎去。
这是怎么搞的。恶魔难道用自杀来威胁我们靠近吗?而且他也并没有勇气切开自己的喉管。这不会是让世人哗然的、胆大包天的恶魔吧。不像是以复仇为一生事业的人物应有的行为呀。比起以前他那旁若无人的做法,如今这胆小如鼠的态度真可谓天壤之别。
想到这里,明智心中闪过一个令他吃惊的疑问。“糟了!”这名著名的侦探顿时前胸后背都渗出了冷汗。
不,不可能的。在这个演出团里穿魔术师衣服的只有领班那个怪物。人数不多的演出团里也不会有两个魔术师穿同样的服装。道具管理员也说“那人是领班”,丝毫没有怀疑就一起追来了。
“喂,你是不是领班?”明智问了一句。可是那人过于恐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到底是谁?不是领班为什么穿这样的服装?”
“我不是领班。”那人终于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我是钢丝演员木野。”
听到这话,明智无视对方的凶器,跳过去抓起他的衣襟,把他揪到有亮光的地方。一看,果然抓错人了。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年轻人。妆化得非常奇特看不清他的相貌,可是脸的轮廓完全不对。刚才隔得较远,光线又暗,所以没分清楚他的年龄和脸的轮廓。
明智把那个年轻人一把推开,返回原来的梯子。虽然已经错过的时机,但明智还想回后台再搜寻一下。
等他来到入口向下一看,梯子下面已经聚了一群人。警察、演员、看热闹的,还有玉村二郎。这些人乱哄哄得都要往天棚里闯。
“二郎,门口警戒没问题吧?”明智严肃地问道。
“门口的警戒已经撤掉了。只要抓住了贼头,他的手下跑掉一两个也没关系吧。”
二郎满不在乎地答道。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穿丑角服装的恶魔被明智三人逼到天棚里去了,他就觉得没有必要看守后门了。二郎想协助明智抓住天棚里的恶贼,早点见到杀害爱人仇敌的面孔。二郎有这些想法也非常自然。
二郎这样一做,那些不明情况的警察、剧场的演员都认为抓住了罪犯,于是都拥到了天棚这块儿。
明智等人立刻严密搜查了剧场内外,可是已经迟了。恶贼、他的手下和他的女儿文代都不知去向。
警察就开始审问起穿丑角服装的年轻人。原来他最近从老家拿了许多钱逃了出来,被恶贼一伙给藏匿起来。刚才的“美人解体术”表演完后不久,领班就对他说:“门口来了几个便衣警察,为了以防万一,你穿上我的丑角衣服,脸上涂上白粉,化一下妆吧。”他就照领班说的做了,就引起这场搜捕骚乱。小腿受伤的他深信不疑自己会被抓住,就凭着走钢丝的本事逃到了天棚里。他非常胆小,不像个小偷。准备好的匕首也是用做自杀的,免得受到被缚之辱。可是一旦有事,他就逞不了英雄了,结果还是被捕了。
那个怪物又是从从容容地、面带嘲讽地逃走了。明智也没想到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把事情弄到这种地步。
第21章五色雪
明智现在也是左右为难。经过一番折腾装死,好容易扮成老头混进玉村宅邸,由于莽撞的二郎失策,使他在敌人面前暴露了身份。费了好大的劲儿,结果又被恶贼耍了。他在周围的人们面前抬不起头就不用说了,而且自尊心也受到极大的伤害。他暗下决心非得查到罪犯老巢不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事情前后的利害关系了。明智站在门口集中全部精力思考着,他必须完成这件非常棘手的工作,当务之急是马上去查清来历不明的恶贼的去向。
他又想起在怪游艇的密室中,他被绳子捆得不能动弹,而恶贼又要给他注射药物。在危急关头,恶魔的女儿文代救了他。这完全使他料想不到。
明智当时凭借第六感预料到会得救的,所以一点都没有绝望。现在,他又有这种感觉了。一种微妙的、难以形容的东西搔动着他的心房。这种感觉就像回忆少年时的初恋那样若隐若现。
明智的眼睛一直盯着黑暗中的地面,长时间地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那紧绷着的脸颊慢慢松弛下来,紧皱的双眉也舒展了,最后竟微笑起来。
“二郎,你失去爱人的感觉现在我也体会到了。你脸色怎么不对劲了?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也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爱人。”
明智也不分场合。他说话时的表情与他平时简直判若两人。二郎当然也是云里雾里的。事后再一回想,我们的明智小五郎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的恋爱就是站在剧场的门口,望着黑暗的地面的时候吧?至于他跟谁在谈恋爱,不久就会明白的。
“我马上要去追赶罪犯了。我大概会查到他们的老巢的。”
明智动情地喊道。二郎、警官们都在想明智是不是受不了刺激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一切听我安排。十有八九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明智边说边靠右向镇里走去,显得信心十足。
这是有名的业余侦探的宣言。人们也跟在他后面走着,二郎和四个警官一共有六人。
每到一个拐角,明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一个方向继续向前走,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路标在指引着他。
走过五六条巷子,来到东海道线的岔路口。这里虽然已是深夜,但是整条街道灯火通明。
“啊,我知道了,明智君。你是靠那些东西做向导吧?”
二郎借着街道的灯光发现了什么,高声喊道。人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地面上望去,通向前方的路上撒着粉一样细小的五色纸。由于刚才路上黑,碎纸又小所以没有注意到。众人回头一看,果然,身后的路上也断断续续撒着一些五色纸。
“明智君,是谁留下这些记号?你怎么知道这是恶魔逃走时的路?”二郎问道。
“和纸袋的作用一样,这些五色纸是变魔术时使用的。边走边撒在地上。沿着这些记号就可以找到恶魔的老巢了。幸好今晚没有刮风,碎纸没被风吹走。”
“奇怪呀。那个恶魔自己会留下记号?”
“不是恶魔干的,是他女儿文代姑娘留下的。”
“恶魔也好,他女儿也好,怎么会干这种蠢事呢?”二郎现在真得担心明智有些神志不清了。
“不,你觉得奇怪也是正常的。文代姑娘因为父女关系才跟那个恶魔在一起,可是心地与他父亲完全相反,非常善良温柔。很早以前就憎恨父亲的暴行。今晚一定更是无法忍受,所以就下决心干脆把父亲交给警察。还有,她也是真心要帮我摆脱困难的处境。”
明智边走边简单地讲述了在怪船上发生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这次事件中,拯救侦探于危难之中的总是恶魔的亲生女儿。让人多么无法想像的缘分啊。不错,明智刚才说的爱人一定就是文代了。二郎禁不住眼含热泪。明智眼中也有些湿润。
众人不知不觉地走着,一会儿就来到了荒凉的海岸。周围非常安静。凉凉的海风迎面拂来,波涛不断地拍打着海岸。五色纸在这一带消失了。
前方的小山丘上孤零零地出现一座宅院。虽说是出了大森镇靠近森崎地区,可是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建洋房。是喜欢孤独的人建造的别墅呢?还是画家的工作室呢?这座木制洋房建造得古朴平凡。
走近一看,所有的窗户都关着,充满了神秘的气氛。刚才的道路只通向这座洋房。
警察分头包围了房屋。明智和二郎前去敲门,装出一副问路的样子。从外泄的些许灯光知道里面住着人。可是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反应,一片寂静。好像里面的人都在互相看着,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有动静没有?”
“大概还没有发现我们。不过,在这种场合要特别地小心。”
两人都站在暗处,所以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可是两人还是十分谨慎,即使被屋里人发现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俩蹲在门边察看着情况。
稍过了一会儿,黑暗中透出一丝光亮,光亮慢慢越来越大。里面有一个人把屋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向外窥视着。屋里的灯光照在那人的后背,地面上就映出一个黑影子。等到门完全开了,才看到是位穿西服的女子。
“是哪位?”
故意压低的声音里包含着某种期待。她就是恶魔的女儿文代。
蹲在暗处的明智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距离姑娘一尺远的地方。虽然有些暗,但还不至于分不清对方的脸型。姑娘正要退回去,当看清来人正是心中期待的人时,她脸上的表情骤变,差点就要哭了出来,只能微微地以目示意。
这是一次多么奇特的见面啊。一对多么奇妙的知己啊。
一个人是追求者,一个人是被追求者。他们之间是永久的竞争关系。这次才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相互间未曾说过一句甜言蜜语,只有姑娘在锲而不舍地追求着。行动胜过百倍的豪言壮语。明智两次都被姑娘那无与伦比的纯情深深地打动着,尤其得知她是恶魔的女儿时,更令他感动万分。
“快点儿,快进来。”姑娘口干舌燥地小声说道。说完就走在前面领路,明智和二郎都进了屋内。一进屋就是一个小客厅,有十平方米左右。
“没事吧。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在跟踪吧。”
“暂时没事。里面只有两个人。爸爸和你在森林中碰到的那个男子。其他的演员都分头逃跑了。他俩正在里间喝酒。你快去逮捕他们。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要放过我爸爸了。”
文代真想把自己的心事一件不剩地说出来。为了拯救玉村全家,即使是亲生父亲也要把他绳之以法。她在下这番决心之前的痛苦简直无法形容。她要把这一切都对明智倾诉。
可是在这危急关头是没有时间容她细说的。
“先把我抓起来。我是罪大恶极的罪犯的女儿,是同伙。”姑娘把身体靠近明智,语气坚决地小声说道。
“为什么?你不是跟我们站在一起么?”
“请你把我抓起来,不然我就大声叫喊了。出卖亲人的女儿被抓起来理所应当。”
可怜的文代姑娘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明智、二郎都非常理解此刻姑娘的心情。暂时把她绑起来对她来说或许是种解脱。两人就照文代说的,明智解下一条细带子象征性地把文代绑在客厅的柱子上。
就在这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