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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福田氏在二郎的劝说下决定求助于警察了。他跟熟识的波越警部商谈过了,也把这件耸人听闻的事情告诉了玉村家,于是就传到了刚刚回京的妙子的耳朵里。叫明智小五郎来实际上也是妙子的提议,波越警部立刻表示赞成。
第04章红猫
福田家接到“明智侦探七点半到达上野车站”的消息之后,就拜托一位认识明智的警官驱车赶往车站迎接。波越警部也决定在明智到来的同时赶来。
可是八点左右,接站的小车却空车返回。那位警官回来汇报说,不知怎么搞的,谁都没有注意福田家的大钟、司机的手表和自己的怀表都慢了十五分钟,等到了车站,七点半下车的乘客大多数都离去了,怎么也找不到明智,只好回来了。
几块钟表一齐都慢了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但是谁都没想那么多。恐怕谁都没有料到只因为接站迟到了一刻钟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福田氏匆匆忙忙地给还在单位上的波越打了电话,告知事情的经过,并且问他明智是否去他那里了。
“不,没来这里。要是他没看到接站车的话,应该挂个电话来啊。不然的话就是没赶上预定的列车。明天早晨也不碍事吧。就等到明天吧。”波越不慌不忙地回话道。
那天晚上,福田氏除了留下二郎之外,还让去接站的警官也住在他家,然后就放心地睡觉了。
福田氏也好,波越警部也罢,根本不知道事情迫在眉睫,无意中放松了警惕也是没有办法的。他们都深信:纸片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三”了。就算福田氏所担心的恐怖变成现实的话也还有三天时间。令人胆战心惊的是数字变成“一”、变成“零”的时刻。这之前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明智小五郎迟到一天也不是大问题。
可是罪犯却不是很守信用的。那些家伙不知如何探听到明智小五郎回京的消息,抢在事件发生前就将对他们构成最大威胁的明智剥夺了自由。他们不会不知道明智是警察的得力助手,更不会愚蠢到让福田氏和警察们悠闲地等到十一月二十日,顺利地完成警戒网。
闲话少叙,负责守护福田氏的二郎和那位警官就睡在二楼的接待客人的寝室中。在整个宅院内巡逻是徒劳无功的,所以他俩也就免了,只住在福田氏休息的地方。
他俩都有一种下意识的疏忽,反正还有三天时间。还有,即便是到了十一月二十日那天会不会有事还根本拿不准。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不会出事的。因为纸片上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波越避开责任推脱“这种事是明智分内的事”也是不无道理的。
这样一来,二郎和警官就都没有强迫自己非不睡觉不可。他们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认为明早一觉醒来不会有任何事的。
但是,罪犯采用的手法与在上野车站绑架明智一样,非常懂得怎样乘虚而入。与其说福田氏这些人习惯了幽灵通信,莫如说是中了罪犯巧妙暗示的诡计。就在众人完全疏忽的当天夜里、十一月十七日的深夜,突然一件令人战栗的重大犯罪比预告的提前三天发生了。二郎在深夜被一阵异常的笛声惊醒了。
侧耳倾听,隐隐约约地传来横笛的声音,可能是从楼下主人的寝室里传出的。曲调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悲伤,虽然并不是什么成曲的调子,只是随心所欲地吹奏,可是曲调之中却充满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凄凉之美,道不尽的爱恨情仇,说不出的悲欢离合。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过耳不忘的曲目。
福田氏是不会吹横笛的,现在又是半夜,不知是谁能在这时候干出吹奏横笛这种怪事。
“没听错吧。确实是横笛的声音呀,并且是从叔叔的房间里传出的,莫非……”
想到这里,二郎像被人从头上泼了一盆冷水,顿时身体缩做了一团。
不久,笛音突然停止,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二郎赶紧推醒睡在另一张床上的警官。
“好像发生怪事了。跟我一块儿下楼去看看吧。”
俩人都是穿着裤子睡的,所以穿上上衣就下楼了。那位警官为了小心起见,还带上了手枪。
整个宅院死一般的寂静。借着忽明忽暗的路灯来到楼下福田氏寝室书房的门前,二郎战战兢兢地推了推房门。里面又插上了,房门纹丝不动。不过,两人都预感有些不大对劲儿。
“叫福田先生起床吧。”
“对,为了谨慎起见。”
警官也表示同意。二郎“咚咚咚”地敲打着门上的镶板,“叔叔!叔叔!”大声喊着。两次三番里面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确实不对劲了。”二郎脸色铁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从钥匙孔往里面看看。”
不愧是警官,思维敏捷,他弯腰从钥匙孔往里面窥视着,一会儿他回过头来,满脸紧张。
“血,流血了。”
“哎哟,那我叔叔他……”
“可能还活着吧。赶紧破门而入吧。”
他俩折回院子里,想从窗口进去,可是有防盗铁格子挡着也进不去。在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下,只好破门而入了。
二郎跑到走廊叫一个寄食学生起床,让他拿斧子来砸烂门板。
这番吵闹,家中的下人们也都跑了过来(一个老管家婆和两个女佣)。
再怎么结实的门也经不住斧子的一番乱砸,随着“乒乒乓乓”的声响,房门上部的镶板大部分都被砸碎了。
二郎、警官和女佣们的六颗脑袋一齐都凑了上去。可是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因为还没来得及看呢,只觉得一个硕大的红色物体迎面飞来,他们急忙闪到一边。
那是一只红猫。不,并不应该是红猫。实际上是福田氏饲养的一只纯白色的牡猫,只是全身沾满了鲜血才变成一只可怕的红猫。
这只可怕的动物从房门的破口处跳到走廊上,全身抖动了两三次(每次都会有许多鲜红的血飞溅到墙壁上)。它对着众人,面部形象恐怖,还咕容咕容地拱起血红的背部。
众人此时都注意到了猫的嘴巴。太可怕了!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可恶的东西,不但不知道主人已死,一定还在浑身是血的尸身上逗着玩儿,以至搞得全身变得血红。不仅仅是在逗着玩儿,还一定舔着伤口,喝主人的血浆。否则它的嘴巴不会变得如此的恐怖。你瞧,它那锯齿般的牙齿不都染成红色了吗?它舌头上面不是“叭嗒叭嗒”地滴着血吗?它舌头不断地滴血,还在不停地舔着嘴巴。
“喵——”一声说挠怯舻慕猩螅烀ㄎ奘尤嗣堑木龋粝乱桓龈鲅斓慕庞。奈奚⒌叵蚝竺抛呷ァ
好像它就是杀人犯似的,一幅目中无人的样子。
人们紧接着就把头凑到房门的破口处朝里面观望。
一直亮着的灯光下,只看到福田氏穿着睡衣的下半身倒伏在地上。胸部以上被床给遮住了视线无法看见。大概是猫刚才逗着玩儿的结果吧,尸身的脚上全都是血。
令人倍感奇怪的不是尸体本身,而是装饰在尸身周围的许许多多的野菊花。那些花非常美丽,好像有谁在悼念死者,装饰尸身一般。
众人只顾着吃惊了,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思考。可是后来将各方面结合起来一想,先不提这次杀人之前的通知、凶手是如何进入这个没有出口、关得严严实实的房间、又是怎样逃出去的(不用说大家都非常清楚,这一点在整个事件中都令人迷惑不解),单是细想一下二郎听到的哀怨的横笛声、现在装点着尸身的可爱的野菊花,就令人费解不已。这些到底要告诉人们什么。莫非是罪犯用横笛吹奏悼歌、赠送野菊花来悼念自己亲手杀害的死人?这世上会有如此痴狂费心的罪犯吗?
闲话少叙。总之要查看一下尸体,二郎从门的破孔处伸手转动了一下门把手,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警官和寄食学生也跟在后面。
二郎满不在乎地、鲁莽地来到尸体旁边。站在尸身血淋淋的脚的位置,探身望了一眼被床挡住视线的尸体的上半身。不知为什么,他顿时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愣在当场。嘴巴虽然在动,可是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怎么啦?”警官大吃一惊,赶紧跑了上来,正好接住了二郎直挺挺倒下的身体。
“啊!这……”就连如此镇定的警官看了二郎所见到的尸身也忍不住痛苦地喊了一声。
究竟那里有什么东西使得二郎昏迷过去,也让职业警官全身发抖呢?
第05章残忍画卷
“没事了。谢谢您。”
过了一会儿,二郎苏醒后站了起来。不过,他还没力气开口说话。二郎、警官和寄食学生都站在远离尸身的另一个房间里,相互间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铁青的面孔。老管家婆和女佣们只用眼光窥视了尸身脚的那部分就害怕得不得了,全都站在走廊里,谁也不敢走进去看一看。
“实在不像话,实在不像话。”
过了好一会儿,警官扭过头去不看尸身,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这话听起来就像在说不中听的体己话似的。
确实,众人如此惊恐是理所当然的。福田氏的尸体与其他普通杀人事件中所见到的完全不同,呈现出异常奇怪的样子。肩以上部分不见了,只剩下躯干。不知有谁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罪犯为什么砍下福田氏的头呢?又把它带到哪儿去了呢?
这完全是芳年所描绘的残忍画卷,令人恐惧得牙齿上下不停地打战。芳年的画在凄凉之中又蕴含着一种美。可是这却是一个活生生的实物。从尸身切口处还不断地涌出血浆,满屋子都是一股说不出的血的味道。众人牙齿都在不停地“咯吱咯吱”磕碰着,浑身汗毛倒竖,犹如冰冷刺骨的寒风刺入汗毛孔一般。
可是罪犯究竟为什么要将被害人的头拿去呢?这是盗贼所为自不待言,可是无论怎么仇恨杀人,只要杀死对方就算了结了。现今世上难道还会有像古代的义士那样,杀人报仇之后再把脑袋小心地带走那种过于离奇的事情吗?
这次杀人事件的离奇不仅仅于此。在尸身上覆盖着一层散发着香味的野菊花以及横笛吹奏的丧曲似的悲凉曲调等等,一切都是古人的做法,那么浪漫,又那么无以名状的诡秘。
无法想像的事情岂止是这些,还有更离奇的。这种不可能已经不是用“无法想像”这个词能形容了,按理说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众人又想起了每天早上投递到密闭寝室里的通知,都有些说不出的恐惧。现在已经不是纸片了,而是一个人的头从没有任何出口的房间中消失了。不,岂止是人头,杀害福田氏的凶手本人也不知是从哪儿进来、又从哪儿逃走的。这只能认为是魔术师的特技。
当然这种事情不是警官、玉村二郎和寄食学生等人所能够推理的。他们对着血淋淋的尸身就已经大惊失色了,再不会有气力去搞懂事情的奇怪之处了。
可是,由于职业关系,作为警察不能有一点糊涂。他强忍着恶心,不管怎样先来到尸体旁边,查看了目不忍睹的切口。切口虽然没达到外科医生的水准,但是用匕首和锯已经切割得相当不错了。人头位置的地毯上,血浆流了一地,已经快凝固了。
然后,警官又仔细地查找了床下和家具后面。这是多么滑稽、可又多么令人讨厌的查找啊。他一定想那颗脑袋或许还藏在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吧。但是这种奇特的查找最终还是徒劳的,而且屋子里没留下凶手的任何线索。除了那无数的散发着芳香的野菊花。
警官平时就受过训练,知道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
他不是过去的罗科克刑警那样的野心家,所以一切都循规蹈矩。他让众人一起站在寝室外,将破烂不堪的房门关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