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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我们看到红房子门口的红灯笼挂起来的时候,就知道是老太太的儿子回来了,帮她把灯笼挂上的。等什么时候灯笼消失了。就证明她儿子已经走了。”
木梨子“哦”了一声,继续听小陈姐讲下去:
“但是大概是十年前的春节吧,红灯笼没有挂出来。”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村里人经过她家门口的时候,都发现红灯笼没有挂出来,大家想。是不是她的儿子因为临时有事没有赶回来,平日里送米和菜的人也很久没见到了。几个老人就想去看看她的情况,怕她在大冬天的生了病。那就不好了。可是敲了半天门,都没人答应。红房子的门从里面锁死了,大家也进不去。”
“后来,又过了两天,红灯笼还是没有挂出来。送食物的人也没来,大家实在担心。一个人就搬着自家的梯子,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上了红房子的墙头,可是……”
说到这,小陈姐停了一下,故意卖关子道: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吗?”
木梨子琢磨了一下,试探地问:
“老太太去世了?”
小陈姐摇摇头,说:
“不,老太太不见了。”
木梨子松了一口气,说:
“是被她儿子接走了吧?”
但小陈姐果断地摇摇头:
“不可能。红房子的门是从里面锁好的,老太太不可能是从门出去的。红房子里是有一架梯子没错,可那个梯子好好地在墙角放着,她也不会是从墙上翻过去的呀。据那个爬上墙的人讲,他叫了好几声,房里都没人应声。但从墙上朝屋里看,房间里的电视还开着,有谁离开家会把电视打开呢?”
木梨子听小陈姐这么讲,也明白了这个事件的古怪。
这个老人,突然在自家的房子里消失了?
确实挺奇怪的。
木梨子问道:
“有报警吗?”
出乎她意料的是,小陈姐摇了摇头。
“为什么?”
木梨子不能理解,一般碰上这样的失踪事件,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报警吗?
小陈姐的回答是:
“除了偶尔去趟沙石镇,村里人都不愿意跟外面的人打交道,更别说是警察了。再者说,大家也觉得,这老太太或许就是被儿子带走了,只不过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锁的门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么想着,那个进去的人都没进到屋里去,就从墙头翻了下来。”
木梨子若有所思,她沉吟了半天,问道:
“那,那个老太太现在回来了吗?”
果不其然,小陈姐摇了头。
木梨子继续问:
“万一……是犯了什么急病,在屋里去世了呢?为什么当时上墙的人不下去看看?”
小陈姐的回答有些无奈:
“那个爬墙的也是个老人了,他身子骨不是很硬朗,底下没有梯子接应着,硬往下跳容易受伤。村里人都想着,就算她真的在屋里老了,她儿子总不会不回来吧?可是从那以后,谁都没再见到老太太的儿子,好像这母子俩都凭空消失了一样。后来,村里的老人都开始叫那座红房子‘红色坟墓’。再者说,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大家也都习惯了。”
木梨子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奇怪之处,追问道:
“只是失踪了而已,说不定真的是她儿子把她接走的,为什么会叫那里‘坟墓’呢?还有,那里还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小陈姐突然诡谲地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只是一闪而逝,木梨子眨了眨眼睛,甚至不知道那个表情是否真的出现过。
正在她怀疑的时候,小陈姐就以正常的语调和表情说:
“当然不止是这样咯。事情是这样的,也是在十年前发生的事儿,距离老太太失踪大概有三四个月左右的时间吧,老太太的一对孙子孙女也在那幢房子里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那年秋天,老太太的孙子孙女来村里玩儿,村里人老看到姐姐哄着弟弟在村子里转,可是后来某一天,他们没再走出那幢红房子,好像是一下子就被那里的什么东西给吞噬掉了一样。大家在问起老太太她孙子孙女去哪儿了的时候,老太太的回答挺恐怖的。”
讲到这里,小陈姐的语调突然放慢了,好像是在咀嚼回味那种恐怖感。而后,她模仿着那个老太太的口吻,悠悠地道:
“我……哪里有什么孙子孙女啊?”
第六节 另一个人的到来
这话一出,木梨子也出了一身冷汗。
不完全是因为老太太说话的诡异,更因为小陈姐的语气太恐怖了!
那完全是一个老太太的腔调,她连老年人独特的颤音都学来了,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让木梨子觉得,面前的小陈姐,就是那个恐怖的老太太!
小陈姐微笑了一下,伸手又抚摸了一把木梨子的额头:
“吓着了啊?”
木梨子朝后缩了一下。
她终于感觉小陈姐哪里不对劲了。
她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若有若无地流露着脉脉的温情!好像是恋人看着心爱的人的表情一样!
因为小陈姐昨天才跟她讲过那个疯女人的事情,木梨子不由得多想了一层:
莫非,眼前的小陈姐,和当年的疯女人一样,都有同性恋倾向?
小陈姐看木梨子的脸色不大好,便站起身来,说:
“好啦好啦,算我不对,不该在你还病着的时候给你讲这种事。你先休息吧,等你好起来了再往外跑也不迟。”
木梨子点点头,目送着小陈姐出去,再把门合拢。她好像在自己门外又逗留了一会儿,才慢慢地下了楼去。
木梨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头越发晕了,她勉强躺下来,脑中转着的,满是那“红色坟墓”的事情。
细想起来,的确蹊跷。
老太太莫名其妙地在过年时消失,看似孝顺的儿子也随之人间蒸发,之前,还有一对消失的孙子孙女……
难不成,那个房子有吞噬人的能力?
木梨子使劲晃了晃脑袋,暗自嘲讽自己真是病糊涂了,居然会产生这种滑稽的想法。
病还是赶快好起来吧。等病好了,再……
……
可是连木梨子都没料到,自己这一病,就病了八九天。
尤其是在第三四天的时候,她烧得全身滚烫,连起身倒杯水的力气都没了,喉咙火烧火燎地痛,一睁开眼睛眼前就一片模糊,小陈姐一直在照顾她,但是病去如抽丝。她的病仍好得很慢。
不仅如此,她还会整夜整夜地做噩梦,几乎每个晚上都会从梦里惊醒过来。但在苏醒后,她总会忘记自己做过什么梦。
因为睡眠不足,她的病好得更慢了。
等到她的精神恢复得差不多,能够出门走动时,时间已经过去十二天了。
她的脚步还是有点儿虚浮。但外面的清新空气,让在房间里憋闷坏了的她终于可以提起些精气神了。
小陈姐没有察觉到她已经出来了,正在院子中间洗衣服,院内弥漫着一股皂角粉的清香味道,让人闻着就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木梨子站在楼上,出声叫小陈姐:
“小陈姐?”
小陈姐闻声回过头来。看木梨子出了房间,笑笑说:
“怎么,好点儿了么?”
木梨子客气地回了一个微笑。说:
“还好。”
自从注意到小陈姐对自己似乎怀着古怪的心思之后,木梨子就有意识地跟小陈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算是自己病得云里雾里,小陈姐照顾自己的时候,她也尽量不让她触碰自己的身体。
木梨子知道。自己的举动看起来可能会有些神经过敏,毕竟一个眼神不能证明什么。可木梨子同样觉得。多一层谨慎总是好的。
木梨子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休息了这么多天,元气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出去进行调查了。
坐下匆匆吃完早餐,她便向小陈姐借梯子。
小陈姐神情奇异地问她:
“你要梯子干什么?”
木梨子很直接:
“我想进到那个地方看一看。”
小陈姐先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进而恍然大悟:
“你不会是要进‘红色坟墓’里去吧?”
木梨子反问:
“我不可以进去吗?找找灵感么。”
小陈姐犹豫了一下:
“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很容易让别人看到啊,拿着梯子,毕竟目标太大了。那个红房子可是在北望村的另一端呢,虽然大家不会像在城里,找警察告你非法入侵之类的,但容易把你当成小偷。我们村里人最讨厌小偷,知道吗?”
听小陈姐这么讲,木梨子也犯了难。
干脆,今天先去看看情况吧,说不定自己不用拿梯子,也能进得去呢。
但等到根据小陈姐的指点,找到红房子的所在地时,她才知道小陈姐说得没错,这个红房子的确得用梯子才能爬上去。
红房子的外墙是猩红色的,这和鲜血无比相似的颜色乍一看起来让人不舒服。
能看得出来,房子是有一定年头的,有些地方的漆已经剥落了。
这四面外墙足足有三米半高,里面有一片独立的建筑物,露出一个白色的房屋尖角,上面还架着一口卫星大锅,应该是用来接收电视信号的。
据小陈姐说,这是他们村里第一口也是唯一一口用来收电视信号的卫星大锅,在北望村里,只有这个老太太家能看得上电视。可惜老太太从不欢迎别人来他们家,村里人也只能在羡慕之余,悄悄骂老太太小气兮兮。
门和墙差不多高,是用铜做的,轻轻敲击一下就会发出沉重但是好听的钝响。门的式样相当复古,门的正中央有两个狮子头颅形状的门环,上面已经覆盖上了一层青苔。
木梨子抬起头来,发现门角和墙角的接合处挂满了蜘蛛网,看起来确实像是荒废了一段时间。
在里面住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
木梨子一边琢磨着这个问题,一边绕着红房子转了一圈。
这个红房子的占地面积也不小,足足有二百平米左右,红房子的大门正对着大路,两侧也都空空荡荡的,没有其他的房子能和它比肩,所以整栋房子看起来简直称得上是鹤立鸡群。有一种怪异的孤独感。
住在里面的老人,从不出门。
为什么……
木梨子托着下巴,认真地思索着。
这个村子,好像真的很奇怪。
奇怪的榕树下的老人,奇怪的招待所服务员,奇怪的红房子建筑物,奇怪的失踪案,就连那些在树荫下聊天的老人,现在想起来,他们的热情也可疑得很。
木梨子怀揣着种种不安。绕着房子又走了一圈。
这一圈,她发现了一个突破口:
红房子的后面,有一片田地。那里现在空荡荡的,没有人在地里劳作。
如果从这里架梯子爬上去可以吗?
木梨子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太冒险了。
自己就算能够趁着没有人的时候爬进屋里去,万一有人再从这里路过,看到自己摆在外面的梯子。肯定就知道有人偷偷潜进去了。
怎么办呢……
木梨子看着红房子,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她早早地吃完了饭,离开了招待所,目的地还是红房子。
小陈姐照旧目送着木梨子走远,才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回来收拾碗筷,打扫卫生。
她今天穿的还是那件亚麻纱的短裙。而且她的心情不错,一边干活一边哼着歌。
正在忙活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声:
“请问,这里是招待所吗?”
小陈姐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和一周多前来到这里的木梨子一样风尘仆仆的女孩,正站在招待所的门口,她的手里拖着一件和木梨子差不多大小的行李。
小陈姐细细地打量起这个女孩。